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隐相-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在唐松翻开章奏及批红时,武则天从御案后起身,双手负后边走边道:“据尔章程中所言,士族门阀之根基在于人才鼎盛,人才鼎盛之根源在于其数百年间教导化育不绝不断此言朕深以为然……”

    唐松合了章奏,“数百年无论战乱兴衰,这些家族对其子弟的教育始终不曾断绝,日积月累,这份底蕴确乎深厚。非臣下危言耸听,便是学在官府,朝廷所办的各类官学所培养出的士子若论菁英精华只怕比之这些士族门阀的族学也有所不如……”

    武则天缓缓踱步不曾开言。

    唐松续又说道:“有此底蕴在,士族门阀便有立身之根基。便是朝廷推行新的更为严密的科考章程也极难对其加以限制。短时间之内,一两科之间,这些士族门阀取中者或会碱少但臣下可断言,至多三科之后,这些士族门阀必能迅速适应新的科考章程介时又会有源源不断的士族门阀子弟据此进入朝堂……”

    “何也?”唐松自设一问,“其根源还在科考的内容,我朝取士所考,正是士家门阀数百年积累之所长者,这些子弟族中所学之精甚或远甚于官学远甚于天下绝大多数士子如此,其在科考之中又焉能不脱颖而出?”

    别看都是教育,似乎学的内容也一样,但大众教育与精英教育比起来,那差距真是极其明显的。这就好比后世的英美诸国,一国之内学校无数,但细数那些最顶级政治家们的教育背景,你会发现其中很大比例居然是同出于相同的几个学校。

    相对于一万乃至十万所学校三五所只是个很小的数宇或比例,但就是这三五所培养出的顶级政治家却比其它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五所更多,这就是底蕴就是精英教育的巨大威力。

    这种精况唐松曾对武则天说过,是以也就没再多加赘言,话语一转道:“是以要限制士族门阀,仅靠改变科考制度远远不够,若要一劳永逸就只能釜底抽薪……”

    “这就是尔所言之的变苹科考内容?”

    “是”唐松慨然而答“士族门阀几百年积累在于儒家五经,在于歌诗辞赋。这是其底蕴之所长,朝廷若想对其加以限制,便只能于科考中避其长而扬其短,如此方为臣下所言之釜底抽薪……”

    你擅长什么,我偏偏不考什么,或者弱化什么,将你几百年积累下的内功废于一旦,这就是唐松制定章程的指导思想及落脚点。

    “自西汊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之经典便成为各朝取才取士之准绳。首朝太宗时更有孔丘后裔、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撰成父五经正义劣颁行天下,李世民亲下诏书,将此《五经正义》定为士子必修之书,朝廷取才之基。数十年来,天下皆以此为常例。尔之此言说来容易行来却难……”;

    唐松也从胡凳上站起身来,“臣下何曾说过科考中要尽废五经及辞赋?”

    唐朝三百年文化开放,儒释道三家俱都进入鼎盛期,释道两家不去说它,在世俗及政治生活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仍是儒家

    这一点唐松很诸楚,他更诸楚要想在这时代的科考中彻底废除儒家的内容是不可能的。

    就是有这个可能,这也绝不是唐松想要的,他不是疯子。

    他的想法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儒家和辞赋当然要考,但其在科考中的地位不该像现在这般傲视诸科。

    他想推行的新的考试内容就是像后世的高考那样,弃专为博,科考不再广分诸科,而是将诸科的考试内容杂糅到一处。

    介时,一个唐朝士子若想考中进士,他不仅需要考父五经正义爹和辞赋,还需要考明法、明算、明书诸科的内容。

    当父五经正义分与辞赋不再是唯一的取才标准时,这种科考内容的变苹虽然不能完全限制住士族门阀,却能极大的消解他们几百年积累下的优势,将他们拉回与天下士子同一起跑线上。

    到那个时候,大众教育与精英教育的界限就会被最大可能的打破,没有了秘密武器的士族门阀子弟也将被基数庞大的寒门子弟大到给淹没。

    除了变苹科考内容,取消进士、明经诸科而改为综合各科取士之外。唐松的章程中还有两项与之相配套的内容。

    一是对门荫袭官的限制,古代之高官可依据自已的地位使子孙直接入仕,自身地位越高,其子孙入仕时的授官以愈高。而今士族门阀子弟在朝中掌实权者虽然不多,但品秩高者却不少,这一条若能堵住亦是好事。

    对此,唐松思量多时,深知若想完舍取消门荫制度断无可能,这几乎是与整个官僚阶层对抗。所以按他的想法是将门荫的品秩提高,譬如以前正五品以上官员就有此特权,而今能否将特权行使的标准提升至三品。

    舍此之外,三品以上官员子弟据门荫授官时亦需考试,唯考试通过者方得出仕。一并将其初入仕的品秩降低,原授从八品者可降至唐代流内品秩官的最低一等—一从九品。

    至于对依靠门荫出仕者的考功与迁升调转,亦有相应匹配之章程,总之是尽最大可能限制其家世的作用,百度更新最快避免其太快升迁,为依靠科考入仕的寒门子弟提供一个尽可能公平的成长环境。

    二则是对国子学的改造。依唐制,国子学有自己的一套评定标准,凡评定合格者即可不由科考而授官。唐松的章程便是想改变这种情况,将国子学士子的授官亦纳入礼部科考体系中。

    在此之后,唐松亦在章程中建议,大力缩减国子学中进士与明经科学子的人数,提高历来不受重视的明法、明算等科的人数与地位。按他的设想,似进士明经这等……”道”科与明法明算等实用性强的……”术”科之间,其比例最好是三七分。

    即国子学每十个士子中,三个习进士明经七个习明法明算等……”术”科。

    从变苹科考内容到门荫制度,再到对国子学的改变。唐松这一本章奏中的章程虽然是从限制士族门阀的初衷出发,但其意义实已远远超越了限制士族门阀本身。

    其在这本章程中引入的许多理念都是直接来源于后世的高考乃至大学制度,若果真能实行,在打压士族门阀,给天下寒门子弟提供更多、更公平机会的同时,亦将从根本上改变唐朝的士林,改变天下人对渎书的看法,进而为未来的唐朝,为即将到来的璀璨盛唐提供更多也更为实用的人才。

    将天下人才绝大多数都牢笼于父五经正义荡与诸赋之中,这本身就是对人才最大的戕害,而人才又是一个朝代一个国家得以兴盛的根本。

    这就是唐松从上次帮办考务时便开始萌生的野望,数月之后最终形成了这本章奏。;

    这几个月以来,唐松几乎将所有的心神与心思都沉进了这本章奏之中,即便是处身于掖庭冷宫的小黑屋时也不例外。

    可以说,这本包舍着上百条徊密章程的章奏凝聚着唐松无数的心血,既是其呕心沥血的结果,亦包含着他做大事的野望。

    毕竞从骨子里来说,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做大事,唐松也不例外。

    这数月间的无数个夜晚,每每想到这些章程,想到这些章程若能实行将给天下带来什么改变时,唐松都不免激动不已,常中夜生起,难以入寐。

    但是现在看来……

    “即便朕命人将尔之章奏誊抄政事堂诸相公时已将诸多章程隐去不提,然群议之结果仍不尽人意,这章程中桩桩件件对朝堂,对天下震动太大,亦不曾有先例可循,诸相不能不慎之朕不能不慎之……”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武则天这话,唐松心中仍是猛然一空,无尽的失望如钱塘江潮般逆涌而上。

    沉默良久后,唐松终于开口道:“这本章奏可能上大朝会吗?”

    周承唐制,若无特殊大事的话,每月初一十五时会有两次大朝会,届时凡在京六品以上官员俱都要上朝,凡重大政令举措必都会放在大朝会上廷议,廷议过后随即颁行天下。

一百一十五章 大非议,大笑话

    朝局动荡,形势微妙。殚精竭虑制定出的那此章程无法推行,至此唐松留在宫中,留在崇文馆已无甚实际意义,遂请求出宫希望能另辟蹊径走出一条路来。

    听了他的憩法,武则天沉吟良久,最终点头应下了。

    见她答应,唐松心下一松,随后又说及了支持之事,武则天一并答应钱粮场地等必须之物俱由内库支应,并不经户部及京兆衙门。

    听到这个消息,唐松心中一块儿犬石落地,躬身一礼作谢道:“陛下,据臣下所知,在国子学中明法、明算诸术科素来并不受看重。既然如此,莫如将其从国子学中将这一部分录离出来,也好给臣下搭个架子?”

    “你真是得寸进尺了……”看到唐松这雷给一就要二的商贾嘴脸,武则天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前几日丙说过国子学不可轻动,联岂能朝令而夕改叼再则,便是联愿意为尔行此方便,那些个明法诸科的士子岂又愿意往你门下?”

    武则天此言一出,唐松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的确,虽说他办学校的目的是为培养通科学子,然则这“通科”本身对于唐人而言就是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接受一件闻所未闻之事本身就已经够难了,更别说还是押上一生的前途做赌注。读书人思虑多,本就处事谨慎,让他们干这样的事情委实是难。

    明法等术科在国子学虽然不受重视,但其毕竟是顶着国子学的名头,这就如同后世北大清华的烂专业学生,即便本专业再难,但对外毕竟还是顶着北大清华的名头儿。

    而今要让这些学生放弃这个颇有光环的名头去一个闻所未闻的地方,即便是朝廷下了诏令,没准儿也得激起好大的风波来。

    唐松适才所提之事说来容易,但当下真要实行起来,几无可能。

    万事开头难,更别说唐松要搞的还是一个唐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全新开头。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句话说着真是豪气,但真要做起来,就注定了唐松必将面对无数的艰难险阻。

    然事已至此,唐松已无退路,与其在这里想着事情多难多难,还不如回去好生谋划该如何行事。

    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唐松便即起身陛辞。

    目送他走出,侍立的上官婉儿眼神中露出了丝丝担忱。

    看了身前的武则天一眼,几度张口欲言的上官婉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静默了一会儿后,一边注目着唐松的背影,一边把玩着他刚刚缴还的内宫通行腰牌的武则天开言了,婉儿”

    “臣女在……”

    “着万骑禁军选拔两队百人精锐入卫清心庄口并着京兆衙门时时留意之,唐松但有所请不得以任何缘由推拒之……”

    清心庄位于龙门山下,乃是隶属于内库的一处产业,亦是指给唐松办那通科学校的所在。

    “臣女领命……”

    “此后有关唐松之举动你多留意着,一则方便回报联听,再则也是多照看着他些,此子是能大用的莫让他被人糟践了去……”

    闻听此言,上官婉儿精神一振,有圣神皇帝此言,唐松的安全当无忧矣。

    “啪”的一声脆响,武则天将手巾把玩的内宫通行腰牌扔了过来,“若见着他时可将此物退还准其入宫见联可也……”

    上官婉儿上前从御案上收起通行腰牌,再次应命。

    微微一笑之间,武则天似自言自语道:“这个唐松脑子稀奇,经带发前人之所未见,偏生他这些想法若细思之还真有些道理口他是个能折腾的人,带拘在宫里未免可惜了,而今联犬开牢笼准其天高海阔,剧真想看看他又能折腾出什么犬动静儿来或者曲径通幽也未可知啊……”

    见武则天兴致盎然的样子,上官婉儿顺势接了一句话道:若是他折腾的一塌糊涂又当如何?”;

    此前是她命唐松制定章程,而今唐松夙兴夜寐的将章程给弄出来了,却由于稳定朝局的原因,这份凝集着诸多心血的章程却无法推行,今日召见唐松时,武则天虽然身为皇帝,无人敢于指责,但心中对唐松未尝没有歉疚,虽然这份歉疚绝对不多,但一星半点总还是有的。

    唐松性子刚烈激切,却在今日的事情上敏感的注意到了她稳定朝局的需要,章程虽不得推行却没吵没闹,这跟之前的冯小宝比起来,真是让武则天省心到了极点,亦使其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错。

    正是这份微妙的心思,使得武则天对唐松益发多了几分带着怜惜的看重。

    “天塌不下来”武则天说话间侧身看了上官婉儿一眼,“婉儿,联让你留意唐松你莫要监守自盗了……”

    这是武则天最典型的开玩笑时才会用到的腔调,但听在上官婉儿耳巾却是心下猛然一跳,借着装那通行腰牌的掩护低下头来笑回了一句……”臣女总在陛下身边,朝臣们都笑话臣女就是陛下的影子。便是有监守自盗之心,也脱不开身去。再者,那唐松性情丙烈,主意又大的很,那里就那么容易盗了?……

    说到这个极女人,极内帷的话题时,武则天发出了近日来难得一见的大笑之声,“婉儿你说没空闲是假话,倒是后面一句却是真的,这唐松就是个能踢腾的烈性马驹子想要驯服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陛下说的是……”

    却不说宫中这此个***人间如狼似虎的八卦话题,单说唐松出宫城的消息本就是瞒不住人的,是以很快就传扬开来。

    秘书监郑知礼是在散衙准备回府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听完之后脑子一转随即便命御者转了方向……”先不回府了且往崔府……”

    已经入相的崔元综并不曾更换府邸,依日用的是当年在京中任职时置下的老宅。那时他不过是个五品官,这置办的宅子又能好到哪儿去?位置偏不说,宅院也小的很。

    马牟驶进这个距离北市极近的坊区时,郑知礼听着外边乱糟糟的声音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个崔元综啊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焉有身为宰相却不华堂美宅的?似他这般受人轻贱了不说,便是入了政事堂做了宰相又有什么趣味?

    想到这里,郑知礼复又想到崔元综自入相以来还不曾见过他,心里不免又不舒服起来。

    前些日子自己可是一本接一本的往上呈送奏章荐举他入相的便是没有功劳,总还有些苦劳吧。这个崔元综,生性实是太凉薄!

    走着想着,不一时便到了崔宅门前,郑知礼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时,却被那满脸粗砺的老门房给拦住了。只说老爷有过交代,有事自往皇城公事房说话,若其不在府不得其首肯外客例不入私宅。

    郑知礼虽无实权品秩却是不低,这么多年在京中还真不曾被人堵在门口过。此刻却在司为四士族的崔元综府上遇到这事,脸上的尴尬与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外客……”郑知礼伸手指了指自己价脸,“你且看清楚某是谁?”

    那门房冷面无言。

    郑知礼见状便要发火,但心下总还顾忌着崔元综丙丙入相,威势正盛,兼且今日又是有求而来,遂强忍了转身回到车巾等候。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眼瞅着天色已经黑定时,才见到崔元综的马车在禁卫的环护下回来。

    待崔元综的马牟停稳,郑知礼先一步下了马牟笑着上前迎候。

    面相忠厚的崔元综依日是那昏冷面寡言的样子,这让郑知礼的寒暄异带难受。

    两人进了崔宅,在花厅中坐定后,郑知礼便言说了唐松出宫之事,听说当日陆元方曾有意荐其入礼部,是崔相极言不可?”

    崔元综点点头。

    “好”郑知礼抚掌而赞后高声笑道:“这一遭,这狂妄愚笨之小辈可知四士族不是好招惹好相与了……”;

    “唐松或者狂妄却绝不愚笨……”

    难得崔元综主动开口,郑知礼精神一振,“哦?”

    “细察其入神都以来种种作为,看似愚笨无度,但桩桩件件却是与陛下圣心暗合,不说本朝,便是从前唐开国算起,何曾有人似他这般年纪便声名达于帝听,且为天子诸多回护的?”

    郑知礼脸色一沉,“还真不曾有……”

    “你再细思,其入京以来行事看似莽撞无度,但其可曾做过一桩深深得罪武党及李党之事?”

    “亦不曾有……”

    “而今朝中李武党争如此激烈,唐松这么个看似莽撞无度之人却能不获罪于他两方,桩桩件件只是针对我士族而来这样的人岂是真个莽撞门……”

    “崔相的意思是?”

    “此子大不简革,唯其如此便益发要将其堵在仕宦之外。一个白身人便是再折腾危险总是小得多……”言至此处,崔元综看了郑知礼一眼,“唐松不是个能安分的人,这此日子郑贤弟多留意着他,观其欲有所作为时能打压便尽力打压,若能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