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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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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取之后,复能回报,且是取一还百,想到这些,唐松的心情又怎能不好?

    尤其是再想梨他这个穿越者以如此方式完成的与历史的互动,扯不清、理不明之间唐松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声。

    大笑声中,唐松走出了闭关月余的贡院,回到了自己的赁处。

    赁处一如既往的安静,但一走进这所宅子,唐松的心情便莫名其妙的又放松了不少。

    “看来是时候置办一套自己的宅子了”科考已经完毕,落榜的贡生们将陆续还乡。他也是以科考的名义住进这所宅子的,如今到了这样的时刻还一直住着可就不合适了,尤其是在主人分毫不取房租的情况下。

    再者,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了襄州的,既然要在神都久居,那终归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好,既不用和人混住,也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这不仅是住着方便,心理上也极重要。

    没有房子就没有家,没有家心里总是难免会有漂泊的感觉,这很不利于身心的彻底放松。

    边走边悠闲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走完第一进院子刚踏上抄手游廊,却见左边的二进院子中一个侍女快步向他跑来。

    唐松停下脚步。

    那个随在水晶身边的侍女见他回来明显是很高兴的,提着裙角小碎步跑上抄手游廊,气儿还不曾喘匀便开始说话了。

    说的内容嘛自然是关于水晶的,只说水晶上次去贡院被挡在门外后,这些日子看起来似乎心情有些不好,饮食确乎少了很多。

    至于这侍女为什么说到水晶的心情时要用上“似乎不好”这样的说辞,那是因为她们很难确定把握水晶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饮食减少却是实实在在的。

    “你家小姐现在在哪儿?”

    “后花再,

    “嗯,我这就去看看。劳烦厨下准备些饮食”

    “我这就去通传,前些时小姐难得的开了一回口,自那以后厨下便一直备有过厅羊和芋羹,很快就好的”侍女说完,长出一口气后便如来时般提着裙角跑走了。

    “这丫头”还真是多事。”唐松嘴上嘀咕,心里却是暖暖的脚步也比丙才快了许多。

    春深时节,暖阳高照,后花园中花红柳绿,竹林婆娑,美到了极处,也生机勃勃到了极处。让人随意一看便觉神清气爽,心胸为之一阔。

    没在精舍中的小丫头独自一人在花园侧西方的那一处活水池塘边,身上分明穿着她最喜欢的流云裙但她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随意坐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既没要个锦凳也没要个波斯垫毯什么的。当然,身边也没要人侍候。

    占地数亩的阔大后花园中,她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这大与小的对比本该是很强烈的,但唐松远远的看着她时却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冷清孤寂的意味,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小丫头似乎就这样的与高照的暖阳、清清的池塘和碧绿的草地融合到了一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安宁。

    真是个……,神奇的小姑娘啊!

    唐松缓步走过去,走的近了才看到坐在池塘边的水晶分明已将鞋袜给脱了两只脚就那么垂进了池塘里,一下下轻动着在水面上搅起圈圈涟漪。

    这还真是会享受!唐松见状,走到水晶旁边坐下后没急着说话脱了鞋袜将双脚伸进水中。;

    虽经春阳暖照,但池塘里的水还是微微的有点凉,不过那种清新的感觉真是很舒服。尤其是对于唐松这样疯狂忙了一个月的人来说,此刻这夭气,这环境,还有这一池碧水真是太合适了。

    身子向后一仰,唐松索性躺在了茵茵碧绿的草地上。这一刻他真是彻底从之前一个多月的忙碌与紧张中放松下来。

    开始时就不急着说话,现在倒是不想说话了。就想这么躺着懒洋洋的晒晒太阳。

    他没说话,小丫头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唐松正被那暖阳晒的昏昏欲睡的时候,蓦然便觉脚下一痒,随即又是一下,第三下……。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水晶了,唐松忍着没动,再一下时猛然伸出两只脚去夹住了水晶嫩生生的小脚,一只脚将其固定在池塘的岸壁上,另一只脚伸过去在水晶的小脚底挠了挠。

    随即,后花园中便传出了水晶清脆如银铃般的欢笑声。

    两人的脚在水中打了一会儿痒痒仗后,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水晶的两只脚依旧是一荡一荡的挑起圈圈涟漪,阵阵水花。唐松迷着眼睛悠悠的开了。。”水晶,今牟儿怎么没鸣琴?”

    水晶忽闪忽闪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说…没人听”

    “宅子里这么多人呢?”

    “他们不是……,们心在听”

    “那个老爷子呢?”尽管在贡院憋了一个多月,唐松对赁处二进院子里那个嗜琴成癖的老爷子依然是印象深刻。

    “师傅不喜欢听琴”

    “他是你师傅?”这还是唐松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说奇怪,还就是那么一位琴中圣手居然会不喜欢听琴?

    这个念头一再而过,唐松猛然坐起来,双手抚住流云裙少了的肩膀,“水晶,你刚才这句话说的很顺啊,再说一句我听听”

    闻言,水晶扭过头去,不发一言了。只是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孔雀眼扑闪扑闪眨个不停。

    见状,唐松也不再催促。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唐松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丫头分明是有着轻微的自闭症,她说话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说得太少而显得有些生涩而已。

    慢慢来吧,反正这丫头还小,早晚给他调理过来。

    稍后,水晶的侍女们送来了饮食,唐松强着给水晶回了碗儿,小丫头很乖巧的给吃完了。

    一顿饭吃完,过厅羊、抱芋羹俱都干干净净。

    吃完饭,继续躺在后花园的草地上晒太阳,边晒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引着水晶说话。不知不觉之间唐松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以及第二夭整个上午都是在悠闲中度过的。然而第二夭下午门房送过来的那份名刺却陡然打破了这份悠闲的宁静。

    这份名刺并不像时下神都那些达官们惯常的那样泥金,素素淡淡的很清雅。

    唐松打开名刺,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名刺上也没像其它那些达官们一样写上老长的一溜儿官衔儿,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九个字:

    定州博陵崔师怀请见!

    他怎么来了?无论怎么想他也不该来呀

    不仅来了,名刺上用的居然还是“请见”!。)【展翅更新组 提供,展翅更新组招新人;q群:97349073;诚信立组,选拔新人,技术无论,人品优先! 】这两天忙疯了,状态很差,码字很慢。大家见谅下。今天这章是调整下节奏的,真心不是灌水啊! 看到很多生日祝福,一条条细细看过,真是有无数感动。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真心为我的生日祝福啊,受宠若惊。

第八十七章 小腾挪,大利益

    前一天崔莅以“主考唐松舞弊“的名义鼓动并引领贡生暴乱,随即被禁军当众斩杀于北城长街。

    崔莅之死实与唐松没有什么关系,但作为崔莅的亲人,尤其是最喜欢这四个孙子的崔师怀只怕很难这么想。

    即便他真的是深明大义不怪罪于人,但心里不舒服是必然难免的,这是人之常情。况且崔莅之死距离现在仅仅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无论怎么想,崔师怀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来见他,更别说还是“请见”了!

    崔师怀的举动可谓是反常到了极点,事物反常必有妖异,这位身居中书侍郎高位的崔门旗帜性人物此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唐松手中拿着那份素淡的名刺,边往外走边在心中不停的寻思。

    寻思来寻思去也没能寻思出崔师怀的用意。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唐松已经走到了宅子的大门处。

    脚步略停一停收摄住有些深渺的心思,唐松提起全部的戒备走出了大门。

    门外当光站着一位年在六旬有奇,面貌清雇硬朗的老人。老人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崔家四玉树剩下的崔渥、崔液与崔涤。便在这四人身后不远处除了几个弓腰敛手的随从外,尚有三五位普通士子模样的人物。

    唐松刚一走出大门站定,尚不等他开口说话,便见门外当先而立的崔师怀先迈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定然就是近来名动京华的唐小友了”

    见崔师怀如此,素来反应挺快的唐松忙侧身过去,以示不敢受此一礼。

    “在下正是唐松,至于名动京华什么的,不过都是笑谈罢了。”唐松口中说着,手上已将那份名刺递还回去,“此物实不敢收领,这便璧还,一并请崔侍郎往里间奉茶叙话”

    说完唐松微微躬身,肃手邀客。

    崔涤上前一步接过那名刺,崔师怀摆摆手道:“就不进去搅扰了。老朽此来是带这三位劣孙向唐主考致歉的。今次重开之科考至公至正,劣孙却不该去指责唐小友还请勿罪”

    配合着崔师怀的话,他刚一说完,崔渥三兄弟便齐齐拯向唐松深深一礼。

    崔师怀亮明车马的说出了目的,嘉松转念之间也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先说重开的科举至公至正,复又说四玉树指责他舞弊。崔师怀这番话真正想说的是昨日那崔莅根本不是置疑重开科考及科考的章程,而只是对他唐松这个人有所置疑。

    这话听来似乎没什么区别,但两件事情本身的差异可就大子去了。

    因为此次科考的那些章程都是经过武则天御览并敕令照准执行的,且对外张布这些章程时还加盖有夭子之印所以具体的章程本身虽是出自唐松之手代表的却是天子的意志。

    置疑这些章程就等于是置疑天子在这个在皇帝面前举动稍有不当便可治以“不敬”之罪的王朝时代,置疑天子,藐视天子威严真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

    而置疑他唐松本人则就轻的多,甚至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了。毕竟崔莅也是来参加考试的贡生,对考官有所置疑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情形有些类似于后世某人置疑国务院下发的红头文件,与置疑国务院某个普通办公人员的区别。一个意见或者规程一旦以红头尖件的形式下发,其代表的就不再是文件撰写人的意志,而是国务院乃至国家的意志。

    对此有所置疑并以此置疑为借口煽动群众暴乱,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后世也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更别说在这个君主集权异常严重的武周朝了。

    至于置疑那个撰写文件的人那个国务院的普通工作人员,却又算不得什么事了,别说置疑,就是当众开骂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归根究底,崔师怀此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向唐松致歉,只是把唐松当个道具洗刷崔家,至少是四玉树置疑天子、藐视夭子威严的罪责罢了。;

    这个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油子是在用这种举动保护自己剩下的三个孙子啊。

    至于他这番看来极不合身份的谦卑举动以及刚才的言辞,也不是真冲着唐松去的,十有**是为了做给那几个远观的士子模样的人看的。而后再经由他们的嘴传开,至于最终想要传到那里就不言而喻了。

    反正以崔师怀的身份,只要来这一趟有了这个铺垫之后,后面的文章就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崔师怀的心思唐松倒是能理解,毕竟武则夭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这时代也没有罪不及家人的观念。

    昨天崔莅闹的事情太大,偏偏崔家四玉树中的其他三兄弟也都在场。按这个时代的逻辑,崔渥、崔液、崔涤三人也是难逃其咎。即便能凭借崔门的大招牌免罪,对他们以后的科考乃至仕宦生涯都会有重大的不利影响。

    这实实在在是考功簿子上极不光彩的一笔。就如同后世里若是那个人的档案里有参与学潮或是轮子功的记载的话,那这人就算能力再出众,一辈子也别想在仕途上走的太远。

    崔师礼分明就是看到了这长远的将来,是以来借他唐松为道具给别。子们灭火并消除长远隐患的。

    理解是一回事,但能不能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崔莅闹事的根源是因为对皇榜的结果不满,这岂非已经将这次重开的科考整个儿的都否定完了?

    如果仅仅只是置疑我唐松,他又怎么会死?难倒我唐松还能调动禁军并命令禁军杀人不成?

    他不反对重开科考,不反对考试章程,只是置疑我却被杀。

    那这岂不是说:是我唐松杀了崔莅?这可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若只是死崔莅一人也就罢了,问题是这次死的人多,活下来的更是生不如死。这口黑锅若是背下来,再经那几个安排好的士子一宣扬开,唐松就得为昨夭那三百多闹事贡生的一切不幸负责。甚或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被传扬成荼毒士林的刽子手乙

    示天下以公,辛辛苦苦操劳一个多月,一手打造出了自有科举以来最为公平的一次考试换来的就是这每个结果?

    你崔家的人是人,未必我唐松就不是人了?

    世家!难倒就因为你是世家,我就该给你当道具,该为了洗刷你别、子的不良影响而背起一口天大的黑锅?

    这也太自以为走了吧!

    唐松沉吟间将崔师礼的意图掰开揉碎的理清楚之后,神色间自然而然的就冷淡下来,也没再理会那三个向他行礼

    的所谓什么崔家之玉、树,轻浅一笑道:“某可受不起三位学兄的这一礼,三位学兄也无需致歉,贡生置疑考官能有多大错儿?某之前也曾置疑过岳郎中及宋学士,

    天子何曾降罪于我?”

    唐松此言一出,崔渥三人没听出这看似极平常话语中深藏的玄机,是以脸上也就没什么异常神色。但崔师礼的脸色却变了,清癯的脸上那双眼睛猛然一缩,直将眼神凝成了两根针一般的寒芒向唐松刺来。

    原想着唐松的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免不得也好面子,今个儿这一趟只是走个形式罢了,料他必然看不透自己隐藏在其中的心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而且反击的如此犀利。

    崔师礼这一色变,多年积攒下的官威顿时如有实质般的散发出来,汩汩然向唐松压去。

    官威这玩意儿说着悬乎,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譬如后世一个普通百姓面对一个市长市委书记时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些紧张,甚或还有手足无措的。这种紧张与手足无措,其实就是对方官威的无形却实实在在的体现。

    有过前次引领贡生暴乱的经历,有过在刀刃枪锋间毅然迈步的经历,有过在生死一线之间做抉择的经历后,崔师礼这套玩意儿已经压不住唐松了。;

    唐松的身形没有任何变化,虽然站的有些随意,但腰板儿却始终挺的笔直。正面迎着崔师礼针芒一般的眼神儿继续轻浅的笑说道:“昨日贡院之事的起因是那份律诗评定章程,此章程或有不妥,但毕竟是经过陛下御览后敕令照准执行的,哎,说来说去,还是崔莅学兄的脾性太火爆啊!”

    “这次重开科考毕竟比不得之前罢废的那次,一应章程可都是经用过天子之印的,岂能随意使气?”

    “好,好“崔师礼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儿,“唐小友果然是少年俊杰,某只恨平日在案牍上耗神太多,居然早未识人”

    “不敢当。”唐松拱手一礼以为逊谢,随即又道:“或者昨日引发崔莅少兄冲冠一怒的律诗评定章程果有不妥也未可知。某近日当深思之,若真发现其中有弊,当于异日春明园赐宴之时奏请陛下圣裁”

    唐松说着这话时,不时的向那几个站在远处的士子瞥上一眼。意思真是再明白不过了,这事儿你们也别想瞎传,改日我总是会面圣的。

    似这等埋伏线,下无影套的事情做的就是一个隐秘,一旦被人察知心思,那就什么也不用再说了。

    崔师礼宦海沉浮数十年,直到如今稳居中书侍郎的要职,别的不说,气度总还是有一些的。眼见唐松与他预想中的稚嫩完全不一样,且事已不谐,遂也不再多留,深深的看了唐松一眼,集点头后转身就走。

    崔家三玉树一脸茫然的随在祖父身后走了。

    目送着崔师礼上了轩车远去,目送那几个士子模样的人也随之远去后,唐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老狐狸心思如此深沉,得罪了这样的人,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叹完正要回宅子时,却听身后一人轻笑赞道:“说得好,有些事能给梯子,有些事却是万万接不得手的”

    唐松转身过去,便见一身道衣的方山奇站在身后不远处。

    “山人你都听到了?”唐松笑着迎上去,邀着他一起往宅子内走去。

    方山奇边走边点头,随即笑说道:“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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