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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隔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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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全部捐给了基督教会。”
她十分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天堂隔壁》 头顶一棵大杏树
晚上,坐在大院子里石头墩子上,陪房东老太太聊天。
头顶一棵大杏树。杏花热热闹闹密密麻麻堆在枝头,芳香四溢。耳边响着老两口喜欢听的安徽当地戏曲。
老头儿一年如一日坐在门坎上专心抽水烟。偶尔古怪地瞅下我们。
老太太很健谈,一刻不停聊了一晚上胡氏传奇。我与睫毛哈欠连天,不好打断,只好瞅着老房子里梁、枋、斗横、隔窗以及窗上的雕刻解闷发呆。最后趁老太太往茶壶里加水的空儿,站起来回房间睡觉。
“你们小两口真怪,怎么不睡一个房间?”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旅途劳累,这样休息得好。”我揽着红了脸的睫毛说。
两人顺着一条狭窄得有点过分的木梯,嘎吱嘎吱攀上二楼。
我们住在二层两个小房间。屋子里全是明清时代的雕花家具。一张雕花大床,几张粗木方椅,连摆放洗脸盆的架子都古香古色。打开窗户,春寒未泯,寒风清澈。因为是木楼,二层没有洗手间,我们轮流到一楼公用小浴室冲澡。让睫毛先去。我掏出杜拉斯的《广岛之恋》,靠在床头翻看。翻到一句让人感慨的话:
“战争遥遥无期,我的青春也漫无止境。我既摆脱不了战争,也摆脱不了我的青春。”
廖廖几笔却恰到好处,让人痛到最深处。
青春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痛。
爱情也是。
正琢磨着,听见大声叫我。
走到隔壁,睫毛打开一个门缝,一只手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只手把洗漱用品递出来交到我手里。她斜着身子,露出半个光润滑腻的肩膀,砰得一声关上门,把我贪婪的目光一下子切断。
我下楼钻进冲澡间。
湿乎乎的雾气里,仍然弥漫着睫毛刚才洗澡留下的香味。干净清爽,是那种做爱不多的女孩子特有的隐隐约约的独特腥香,特别体贴入微,渗入毛孔。我脱光衣服,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令人着迷的味道。下身不禁勃然而起,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打开冷水,咬牙切齿把这不合时宜的欲念彻底冲刷掉。
洗罢端着脸盆,踩着吱吱嘎嘎的木梯上二楼。
走到睫毛门口,敲门。她又打开小门缝,把脸盆里瓶瓶罐罐的洗濑用品接过去,抱在怀里,抬头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两人长久注视,都想说点什么,可都似乎不知如何说起,气氛有点尴尬。只好彼此匆匆笑笑,说声晚安,各自回房。
我继续看《广岛之恋》。
看累了扔下书,趴在窗口望着夜色中的西递。
一轮明月照着古镇,青砖灰瓦的房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隐隐约约仿佛在倾述一个属于时光流逝的久远故事。一种突然丧失掉时空的感觉油然而生,味道如同趴在太空船上俯视地球的那种沧凉神秘。
听见敲门声。
开门,是睫毛。
穿着碎花睡衣,卷曲长发系成两条粗辫子垂落肩头。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睛,哈欠接二连三。
“猫。”
“什么?”
“屋顶上有只猫”,睫毛可怜巴巴地说,“我最怕猫。”
我笑笑,把她拉进屋里。
她打个哈欠,钻进被子,闭上眼睛继续进行一个被突然打断的睡眠。
我瞅了好一会儿。
去睫毛房间把被褥垫子抱过来,铺在木地板上。没有枕头,干脆把《广岛之恋》垫在脑后,想了一会儿心事,安静入睡。
睡到半夜,突然睡不着,浑身欲望澎湃。
干脆爬起来,钻进睫毛被窝,紧紧抱住她。
睫毛仍然沉醉于熟睡中,小脑袋枕在我肩膀上,鼻子小狗似地嗅嗅我的脖子,好象在熟悉那儿的气味儿。一会儿不嗅了,记住似的,鼻子塞在我颈窝里,长长睫毛触碰着我,痒痒的。终于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似的,安静放心睡去。小身子随着呼吸,轻微均匀地在我怀里起伏。
睫毛身上有一种冬天晒被子才有的阳光味道。混和着女孩子温暖性感、甜中带腥的独特气味。长腿从碎花睡衣里裸露出来,压在我腿上。肌肤滑腻,极为舒服的磨擦感,下身勃然又起。手探进睡衣抚摸她的平滑肌背。嘴巴碰下她微微翘起的小嘴巴。睫毛身子抖了一下。我俯下身去,深深吻住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手顺着后背抚摸到她翘起的臀部,那儿有着舒服的曲线。停留一会儿,继续往下探索,到达一片森林,抚摸下行。睫毛一下醒了过来,忽然用力握住我的手,轻声喘息着阻止。
“做爱吧?”我轻声在她耳边说。
她用力摇头。
“喜欢你,想要你。”
睫毛并不抬头。眼睛睁开,长睫毛划过我的脸庞,凝视一会儿我的脖子,又闭上眼睛,叹口气说:
“喜欢不一定要做爱。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说完松开我,滚到另一侧,背对我蜷曲身子入睡。
我瞅着天花板,呆呆躺了好久。
“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怎么最近她每句话都让我陷入沉思?
睫毛很多类似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能深深刺痛我,形成共鸣。
以前跟女孩上床做爱,只为做爱:彼此喜欢,脱衣上床,尽量体贴让对方舒服,做完拥抱安慰,享受肉体欢愉,避免寂寞侵扰。
——如此简单,从未考虑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
或许睫毛想表达:做爱只代表占有,并不代表拥有?不做爱却代表更渴望拥有对方?那种不只局限肉体,更多渗透到心灵里的拥有?如果一认识就上床做爱,反而很容易打碎一件很美好的东西。
突然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不正常,略觉悲哀。更衬托出睫毛的某种可贵之处,一种奇怪的说不清楚的弥足珍贵。
“不做爱反而代表更渴望爱。
这个春天只发情,不做爱。”
——总结出类似重要结论,闭眼睡去。
第一次拥抱着不不之外的女孩睡觉。
却意想不到的踏实安全。
《天堂隔壁》 陪睫毛结束作画
11
陪睫毛结束作画,回到城市,已是春花落尽。
到一家熟悉的画廊。
长头发的小老板认真挑选睫毛的作品,合适的就留下。
“这幅可以乱真,最近进步不小嘛”,小老板指着《夜晚的咖啡馆》不停赞扬。
睫毛抬头瞅我笑,我故作自豪地耸耸肩膀。
小老板把上一批画卖出的钱交给睫毛,卖不掉的退还。又递给她一个小清单,上面列着最近畅销的作品名称,可以临蓦出售。睫毛很自豪地把欠我的钱全部还清。我拒绝接收,她表情坚决,只好收下。
“为什么不卖自己原创的画?”走出画廊问她。
“水平有限,卖不出去。即使画得好也没人要,买画的多数附庸风雅,没多少有鉴赏能力的。”睫毛叹气。
“能看一下你自己的作品?”
睫毛想了想点下头。
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她打开画筒,把刚才老板退还的画抽出来递给我。几张风景写实,几张人物肖像,一张抽象超现实。我对一张西藏味道的风景画来了兴趣:
“在西藏画的?”
“不是,没钱跑那么远。是云南香格里拉,一个叫迪庆的地方。”
睫毛回忆一下告诉我。
她盘腿抱着膝盖,带有很多排扣的长筒靴踩着椅子边,前后晃悠着身子。点根烟,卷曲长发散落一肩,长长睫毛折射着阳光。一件腊染味道的大披肩整个裹住肩膀。长围巾随意绕在脖子上。让我不禁联想起波希米亚之类的词语。
“真美。”我一语双关。
“是呀。我最大理想就是,在雪山脚下,建个木房子,静悄悄地活完一辈子。”睫毛无限憧憬地说。
这句话引起我强烈共鸣,一股神奇的冲动,久久不能挥去。真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城市,住在雪山脚下,清静一生。
“多我一个行吗?”
“没这个必要。你多我一个不算多,我多你一个不算少。爱情是一场战争,不能交到一个随时可能叛变投敌的人手里。”
说得我表情痛苦。
她意识到话重了,抱歉地冲我笑笑。见没多大反应,只好沉默。
睫毛的话让我一直心口隐隐作痛。她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轻易离开不不跟她在一起?还是想表达我是个靠不住的混乱男人?不管哪方面,她似乎已经把我定位成容易“叛变投敌”之人?怪不得一回到城市就对我不理不睬?不过这个城市的确到处记录着自己的肮脏放纵史。想到这个,有些自悲,看来自己只配一个人孤苦伶仃狼狈过活。
叹口气,低头继续翻画。
目光聚在一张后现代主义味道的抽象画上。错综复杂的画面,分辨不出所以然。
“这画太奇怪了,是不是表示一棵大树,树上结了一只果子?”我好奇地问。
“是的。”她瞅了一眼,点上根烟说。
“为什么大树枯萎了?代表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睫毛平淡地回答。
好多天之后,再次走进酒吧楼道。
玫瑰跟女朋友坐在高脚椅上唱着许巍的《完美生活》。瞅见我,放下吉他,一齐瞅着我笑。
“爱情这东西,有点意思。”玫瑰摸着女朋友的小脑袋笑着冲我说。
今天他们穿着情侣装。花格子衬衫,牛仔小上衣,很脏的牛仔裤,衬衫上分别印着科特?柯本和格瓦拉。
我笑着拍下他的肩膀,钻进酒吧。
时间早,还没有开始上客。
我趴在吧台上,要了杯威士忌。罐头递给我,冲我笑笑,算是见面礼。
奶茶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个女孩。瞅见我进来,冲我挥手。要杯威士忌端着走过去。
“又跑哪儿鬼混去了?”奶茶问。
“踏青去了。”我简单回答。
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我来无踪去无影,知道我暂时不会自杀,都懒得多问。
奶茶把怀里的女孩介绍给我。女孩戴着一顶鸭舌帽,紧身女式西装,一身男性打扮,翘着指头抽烟,冲我训练有素地点下头,表情冷淡。中间摘了次帽子,头发短到接近秃头。
“皮子呢?”我问。
“谈恋爱去了,跟钱。”奶茶不屑地回答。
我耸耸肩膀,起身走开。
没事可干,趴在吧台上喝威士忌,瞅着奶茶她俩:两人拥抱着坐那儿,边说话边抽烟,偶尔彼此亲下脸庞。更多时候紧紧拥抱,望着窗外霓虹灯下的萧瑟夜景,默默发呆。味道清丽孤绝,如同秋天湖水上傍在一起的两条小木船。
恋爱真好,哪怕同性恋。
颇为感触。身边的朋友历尽茫然颓废青春,开始慢慢找到真爱。玫瑰,奶茶。包括皮子,虽然他恋爱对象是钱。
自己的真爱呢?
不不似乎正在逐渐成为过去。接着会是谁?难道是睫毛?
不知道。
《天堂隔壁》 一种叫缘分的东西
电视里播放着老片子《甜蜜蜜》:男人女人走在异乡街头,穿街越巷,漫无目的。走到一个橱窗前,正在播放邓丽君去世的消息,《甜蜜蜜》的歌声随之传出。两人叹息,扭头,意外发现对方。
影片试图表达:珍惜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突然很想把这个想法告诉睫毛。想抱着告诉她,想亲吻着告诉她,想没有任何距离与猜测痛快大胆地告诉她。
只是想想罢了,转念又悲观不已。睫毛似乎在固守彼此间的那份隔阂。如她所说:“爱情是一场战争,不能交到一个随时可能叛变投敌的人手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爱情领域,自己怎么看都更象个叛徒?真的无颜面对新的感情。
酒吧开始上客,人潮开始汹涌。
这种汹涌会让孤独人的寂寞增加好几倍。喝光威士忌,叹口气,挤出人群,开车回家,心情矛盾难受。上楼进门,桌子上扔着一封信,竟然是不不的?将信将疑打开:
“感慨颇多,一言难尽。无论你,还是生活,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乘客》。不想回来了,既然彼此对生活没有帮助,还是各过各的吧,你学会珍惜自己。我留下的东西烧了或者埋了,不要随便扔了,你知道我讨厌人家丢东西。欠了你许多,想来也不用说抱歉了。我们只不过做了一场梦,希望你快点醒过来。”
我坐在火车上。
车厢昏暗。趴在卧铺上,盯着窗外朦胧月色,一动不动。
12小时前。
读罢不不来信,呆坐在沙发上。睫毛喊我吃东西,喊我去睡觉,惹得我心烦,忍不住冲她嚷了一句“别烦我!”,继续傻呆呆坐着。
10小时前。
下楼开车,驶出城市,漫无目的乱开。不知不觉来到郊县一片湖泊。下车沿着湖边走。初夏的湖泊十分安静,偶尔听到昆虫鸣叫。风阵阵掠过,一片片的芦苇沙沙作响。
找着一只小木船。爬上去,解下缆绳,操起竹竿,一下一下把船撑开。湖水很静,不费力就撑到湖中间。放下竹竿,坐在船头,点根烟。月亮很好地挂在头顶,映照着湖面一片光洁。小船顺着湖水的流向慢慢漂流。
低头。湖面上飘浮着一片片的浮萍。明亮月光下,水草飘悠悠的样子十分清晰。抬头。四周被渔网分隔成一块块,成片养殖着什么。这才想起是个养蟹区。每到秋天,就与不不皮子开车过来,坐着渔民小船到湖中间的船屋,吃螃蟹,喝黄酒。晚上睡在船屋。在漂流着的木船上跟不不做爱,然后拥抱着看月亮,感叹体会世间落漠。
我掏出小口琴,吹起《乘客》,突生凄凉:几年的感情,就这么被不不一封信简单了断。自己被不不抛弃,又被睫毛唾弃,孑然一身,生活没有一点出路。
特别难受。
8小时前。
开车回家。睫毛可能被我气跑了,家里没人。我又看不不的信,痛苦漫无边际淹没自己。不想装模作样痛苦下去,把信扔在一边,冲了个冷水澡。上床睡觉。睡不着。爬起来,翻出一本《戈壁沙漠》,坐到阳台上啜着威士忌翻看。书以自传形式,讲述三位五十多岁的法国女传教士,坐一辆驴车,沿着丝绸之路横穿1926年兵荒马乱的中国西北,目的为了传教,也为了理解中的沙漠。
有句话印象特别深刻:“沙漠对我们非常宽厚,慷慨地在自己孤独的浩瀚无限中,赋予我们完全的自由”。
坐在阳台上,极目西望。同一片星空下,遥远的戈壁沙漠,仿佛伸出手臂向我频频召唤,冥冥中为自己召示一条出路?
当一个人没有出路的时候,任何一条路都是出路。
6小时前。
已经坐在开往嘉裕关的西行火车上。
没给睫毛留字条。
反正她懂得照顾自己,况且彼此也没约定过什么。
《天堂隔壁》 满脸疲惫爬下火车
被女乘务员推醒。
“到站了,把票拿出来换票。”
“到哪儿啦?”
“去哪儿都不知道?嘉裕关!”
女乘务员没好气地说:“你的梦话可得找地方治治了,下铺投诉说你讲了一晚上梦话,不不这个不不那个?睫毛长睫毛短的?”
满脸疲惫爬下火车。
挺大的太阳。空旷荒凉的西部小站。搭车一路到嘉裕关。
“塞外秋来风景异”。
——趴在城墙上眺望,念了几句小时候喜欢过的边塞诗。关外是茫茫戈壁,关内是披翠绿洲,如此而已。漫无目的到处瞎转。太阳挺大,晒得头皮发麻。转到一个角楼,正好遮住太阳,干脆靠着砖墙躺下来。瞅着苍茫戈壁,一点精神没有,满脑子都是不不和睫毛。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前喝了几口小酒,嘀咕几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唱歌。
美美一个午后小觉被人打扰?有点生气。歌声仍然不断。气乎乎地爬起来,绕到侧面,发现有个女孩也躺那儿躲太阳。
女孩扣着一顶大牛仔帽,看不见脑袋。大热天穿条紧绷绷的牛仔裤和长筒靴。双臂枕在脑后,脚尖跟着音乐节拍不停晃动。一件脏乎乎的格子上衣,胳膊晒得通红。嘴角叼根香烟。烟灰不时被风吹落,洒在胸口,毫不介意,一幅陶醉的样子,认真哼着《Hotel california》:
“wele to the hotel co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such a lovely face”是俏皮喊出来的,潇洒语调如同泼出一盆水。
我苦笑一声,扭头欲走。
女孩听见了,摘下牛仔帽。
脸部线条分明,眼睛细长,嘴角上翘,有点混血味道。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一幅不耐烦的表情。
“有什么好笑的?”她用力喷出一口烟,漫不经心地问。
我耸下肩膀,不置可否。
“没听过吧?听不懂就别瞎掺和!一边呆着去。”
说完把牛仔帽扣在脑袋上,摇头晃脑继续哼。
“打扰人家睡觉还不礼貌?”
我嘟嚷几句,忍气吞声走开,边走边哼《Hotel california》。
在当地一家汽车修理厂找着一个老朋友。租借了他的跨斗三轮,一辆老式摩托车,跟日本人打仗时缴获战利品的仿造品。告别朋友,开车上路。
二十分钟后嘉裕关出现在右侧然后消失。平坦宽阔的312国道,感觉不出任何驾驶难度。车辆较多,太阳很大。我戴着大墨镜,穿着长袖格子衬衫牛仔裤,脖子里系条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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