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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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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文件是在伯恩茅斯的总部酒店泄露的。秘书和那些心怀不轨的公职人员不会去参加党派大会,也不会在总部酒店附近转悠啊。”
“这个嘛,谁知道呢,玛蒂?看上去很有可能是从那些人手里泄露出来的啊。我的天哪,你难道能想象威廉姆斯勋爵双膝跪地,鬼鬼祟祟地在酒店房间外摸索?”
他大笑起来,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玛蒂也附和般地和他一起笑。但奥尼尔刚刚已经承认他知道民意调查泄露的方式了。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呢?只有一个可能,他过于自信,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我们再谈谈另一个泄露事件吧,就是医院扩张计划的泄露。有人跟我说你之前一直在策划一个相关的大规模宣传活动,最后不得不因为计划有变,最后关头撤了下来。”
“真的吗?究竟是谁这么跟你说的?”奥尼尔问道,脑子飞速运转,最后定格在老朋友肯德里克身上。这个愚蠢的混蛋,总是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动脚。“算了,我也不逼你说。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但听起来他们有点夸张啊。宣传处一直都随时待命,要支持政府的政策,我们的职责就是如此。如果医院扩张计划顺利实施,我们肯定是要多宣传宣传的啦,但并没有特别去计划什么活动。”
“别人告诉我你必须终止一个大规模的宣传计划,之前精心准备了好久,万事俱备了。”
烟头上的灰停止了与地心引力的抗争,缓缓飘落在他的领带上。奥尼尔丝毫没有在意,双眉纠结在一起。“如果你听到的传言是这样,玛蒂,那肯定是胡说八道。听起来好像有人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你确定那人所在的位置能知道全部事实吗?也许他另有所图?”
奥尼尔咧嘴一笑,想把肯德里克列为不值得相信的对象。但他突然意识到,他不由自主地用了男“他”,笑容凝固在脸上。然而,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子抓不住这么微妙的细节,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不过,她问的问题太多了,奥尼尔开始觉得有点不大自在。他开始撕心裂肺地想从香烟之外的东西上寻求支持,不管厄克特怎么警告他的。
“玛蒂,我今天很忙,今晚第一轮投票的结果就要出来。我们能不能到此为止?”
“谢谢你抽出时间见我,罗杰。今天的谈话对我特别有帮助。”
“我什么也没告诉你。”
“但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
“随时为你效劳。”他边说边领着她向门边走去。他们经过这间狭窄办公室角落的电脑终端时,她弯腰去看,衣领松了些,露出里面的“春光”。他靠近她,挺高兴有这么段小插曲。
“党派用的技术挺先进的啊。这个大楼里的所有终端都是通过中央电脑连结起来的?”
他直起身子,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敲响了警钟,让他顾不上去欣赏她双乳的弧线了。“我想……是吧。”他说着,伸出手放在她的腰部,轻轻推着她往门边走去。
“我在电脑方面简直是个白痴。也许抽个时间你可以教教我,罗杰。”
“你肯定是找不到其他人了,才来找我。”他开了句玩笑。
“你这样的男人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搞得定。”
“我们上过培训课程,但我连开关机都有点困难,这东西不好弄啊,”他说,“我自己几乎不用的。只是收收内部邮件什么的。”他的双眼剧烈地闪烁游移着,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对不起,我得赶紧走了。”他小声说道,然后飞一般地逃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五点,下议院第十四号会议室的门仪式般地缓缓关闭,第一轮投票就到此结束了。这完全是多余的程序,因为三百三十五票早在十分钟前就投完了。汉弗莱爵士和他带领的监票人小团队聚集在紧锁的门后面,头上是巨大的油画和深色的墙纸。大家都很高兴,今天除了一开始因为厄尔的突然退出手忙脚乱了一阵以外,一切顺利。他们开始数票,一瓶威士忌传来传去。威斯敏斯特宫另外的房间里,八位候选人正带着不同程度的兴奋和严肃等候着结果,等候着那即将改变他们一生的时刻。
大本钟走到了六点十五,还没有消息。六点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大群议员鱼贯而入,要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人太多了,那长长的书桌般的会议桌前都挤不下了,甚至有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门就没关,外面的走廊里也聚集了好多人。在最后关头,议员们下了很大的赌注在自己看好的候选人身上。在人头攒动的走廊中,来自媒体的记者们努力要收录每一句窃窃私语。
汉弗莱爵士很享受这人人都看着自己的时刻。他的事业已经进入黄昏,官场的全盛期早就过去。就连之前在西印度群岛度假的小插曲,都让他在威斯敏斯特得到了久违多年的关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有人听见他在吸烟室洋洋自得地说。现在他坐在会议室高高的讲台上,两侧是他的助理们。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请大家安静。
“由于此次候选人数空前地多,我准备按照姓名字母顺序进行唱票。”他开口道。
这对于戴维·亚当斯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这是个纨绔子弟,过去的下议院领袖。之前因为在十分公开的场合宣称自己和女王在一起的时间比首相还多,就被科林格里奇在第一次改组中“发配”去当后座议员了。他本来希望借这次竞选再树立一下威信,宣告自己重回内阁。结果,纽兰兹首先宣布,他只得到了十二票。衣袋上装饰的丝绸手帕似乎一下子就沮丧地垂了下来。之前他请了那么多同僚纵情豪饮,酒精作用下拍着胸脯保证会投他票的人可要比这多多了。“一群婊子养的!”附近的人听到他小声咒骂。
汉弗莱爵士继续宣读得票数。接下来的四个名字,包括麦肯齐在内,都没有取得超过二十票。保罗·戈达德,一个特立独行的天主教徒,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禁止一切形式的合法堕胎,今天只得到了三票。他轻蔑地摇了摇头,深信自己的行为不可能得到凡人的赞赏。
汉弗莱爵士还剩下三个人的得票需要宣布——塞缪尔、厄克特和伍尔顿。三人要分二百八十一张选票,水泄不通的房间里顿时空前紧张了起来。要在第一次投票就胜出,至少需要得到一百六十九票。一个角落里下了大赌注的人们赶紧宣布赌局结束,因为两位议员阁下打赌说,第一轮投票很有可能得不出结果。
“迈克尔·塞缪尔,”主席慢悠悠地说道,像坟前的哈姆雷特那样庄严地环顾四周,“九十九票。”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泰晤士河边的三声鸣笛。大家被逗笑了,轻松气氛缓和了些。塞缪尔说拖船主没有投票权真是太可惜了。离得胜的选票差这么多,他显然非常失望。
“弗朗西斯·厄克特,九十一票。”
厄克特在长桌前排占据了一个坐席,他带着感激之情默默点了点头。
“帕特里克·伍尔顿,九十一票。”
唱票结束了。整个房间爆发出一阵阵议论,没有人再注意纽兰兹了。他还想“负隅顽抗”,“由于没有候选人当选。下周的今天还要进行第二轮投票。我要提醒那些想参加第二轮的人,周四之前重新上交提名给我。我宣布会议结束!”
但早就没人理睬他了。
第四十章
〔政坛的友谊不过是种种假象,弹指之间就灰飞烟灭了。〕
厄克特的办公室里挤满了同僚。香槟美酒,觥筹交错。四处洋溢着庆祝的气氛。厄克特这个办公室是一个议员能得到的最好办公室之一了,大大的落地窗能一直看到河对岸古色古香的朗博思坎特伯雷大主教官邸。“那边风景独好啊!”他偶尔会这么说。厄克特站在那里,分发给仍然络绎不绝的人群。大家都拍拍他的手表示祝贺。有的人在整个竞选期间他还是第一次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的面孔就意味着新的投票。
“太出色了,弗朗西斯,这个结果绝对是很棒的!你觉得最后你能赢吗?”一位高层议会同僚问道。
“我想有可能吧,”厄克特颇为自信地回答道,“我跟别人一样,都很有希望。”
“我想你说得对。”那位同僚说道,喝了一大口白葡萄酒,浇熄心中的某种无名火,面子上依旧热情洋溢,“年轻的塞缪尔可能暂时领先,但他的人气一直在下滑。现在主动权肯定掌握在有经验的人手里,你和帕特里克。另外,弗朗西斯,我要告诉你,我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当然啦,等我当上首相,享有种种特权的时候,你也希望我能记得这份支持。厄克特心想,暗笑了一下,接着向对方表示感谢。莫蒂玛如天使一般灵活游走在人挤人的办公室,为大家添酒,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
一位年轻的支持者做了一盒标牌,正挣扎在人群中将它们别在来客的外套上。标牌上简单地写着“FU”。这位年轻的政客身材矮小如拿破仑,面色潮红如丘吉尔。此时他发现自己站在莫蒂玛面前,他兴奋地拿起一个标牌往她胸上贴去。在碰到她乳房的那一刻,本来讨人喜欢的眼睛突然变得不知所措。接着二人四目相对,他就像突然被抽了一鞭子那样面色发白。“哦,天哪,对不起。我贴错地方了。”他惊慌失措地说,消失在人群中。
“你都从哪儿找来这些人的。”她带着讽刺般的敬畏对丈夫耳语道,“等他长大了说不定是个伟人呢。”
“如果他长大了,就送到我这儿来,我会告诉你的。”
新的来客仍然从门口鱼贯而入。
“这些人究竟从哪儿来的。”莫蒂玛问道,有些担心酒水不够。
“哦,有的人一直挺忙的。”他回答道,“他们已经在塞缪尔和伍尔顿的酒会上短暂而隆重地露了个面。不过我们都不太确定是哪些人。你也不能吧,亲爱的,你确定吗?”
“我想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应付这些人,弗朗西斯。”
“当然啦,亲爱的。所以我派了人缘不错的党鞭去参加迈克尔和帕特里克的聚会,数人头,记人脸,好确定一下。”
他们看着彼此,在那一刻几乎遗忘了满屋子熙熙攘攘的人群。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和你在一起,弗朗西斯。”
“你想知道结果吗?”
她摇摇头,“不,最想知道的肯定是你了,亲爱的。”她转身继续履行起女主人的职责。
这一切欢乐庆祝的背景音是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都是打来祝贺和询问的。厄克特的秘书在交杯换盏和闲谈之间坚守着电话。但现在她站到厄克特的旁边,皱着眉头。“是找您的,”她颇为紧急地耳语道,“罗杰·奥尼尔打来的。”
“告诉他我很忙,之后会给他回电话的。”他下了指示。
“但他之前已经打了电话来,听起来特别焦急。让我告诉您‘真他妈的十万火急’,这是他的原话。”
厄克特不耐烦地低声咒骂一句,走出人群来到窗边。那里是他的办公桌,但欢庆的人群依然能将他一览无余。“罗杰?”他温柔地说道,一边向满屋子客人展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他内心的焦虑,“非要这时候打电话吗?我这儿一屋子客人呢。”
“她查到我们头上来了,弗朗西斯。他妈的小贱人——她知道了。我很确定。她知道是我做的。下一个就要找到你了。那个母夜叉。我什么都没跟她说,但她就是知道了,天晓得是怎么知道的,但是……”
“罗杰,仔细听我说。振作起来,理理头绪。”厄克特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但他转身面对窗户,不想让人从他的唇语读出蛛丝马迹。
但电话那头的奥尼尔还在含含糊糊地喋喋不休,好像一列无人驾驶的高速火车,四处乱窜。
厄克特打断了他,“罗杰,慢一点,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奥尼尔又开始词不达意,厄克特不得不努力地听着,想从一团混乱的词语、口水喷溅声和喷嚏中理解他的意思。
“她跑来见我,就是那个媒体厅的母夜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弗朗西斯。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跟她说。我应付过去了,她走的时候好像还挺满意的。但她不知怎么的,肯定知道了。知道了一切,弗朗西斯。帕丁顿的地址、电脑、甚至是他妈的民意调查。肯德里克那个混蛋肯定到处乱说。我的天哪,弗朗西斯,如果她不相信我怎么办?”
“等一下,”厄克特边转头微笑边语气严厉地说,“谁,罗杰?我们这说的是谁?”
“斯多林,玛蒂·斯多林。她说……”
“她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还是只是在瞎猜?”
奥尼尔短暂地停顿了一秒,“我想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吧。都是猜测的。除了……”
“除了什么?”
“有人告诉她是我去开的帕丁顿那个地址。”
“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弗朗西斯,我他妈的也不知道啊。但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她现在以为我是去帮科林格里奇办事。”
“罗杰,我很高兴——”
“听着,是我帮你干的这些脏活,承担的所有风险。我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哦,弗朗西斯,我需要帮助,我很害怕!我帮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我没有问过任何问题,只是按你的指示来做事。你必须得把我解救出来。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我也不会再去承受了。你必须要保护我,弗朗西斯。你听见了吗?哦,天哪,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罗杰,冷静点!”他双手捂着电话听筒轻声说,“她绝对没有任何证据,你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们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懂吗?我们会一起渡过难关的,然后一起奔向唐宁街。”
电话那一头什么回应都没有,只传来不受控制的抽泣。
“我想让你做两件事情,罗杰。第一,好好想想你唾手可得的贵族地位,还剩几天就要成功了。”
厄克特觉得自己依稀听到了一声含糊的感谢。
“与此同时,罗杰,你必须躲着斯多林小姐,明白吗?”
“但是——”
“躲着她!”
“遵命,弗朗西斯。”
“我来对付她。”厄克特低声说道,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那里,双肩微微有些弯曲,看着窗外,任凭情绪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背后是一群身处权力漩涡的人们,将把他送入唐宁街,眼前则是几百年来一成不变的河景,激励了多少伟人。而他刚刚挂断的这个电话,通话人是唯一一个可能毁掉这一切的人。
第四十一章
〔等一个政客终于作古,见到圣彼得,他会对这位天堂守门人说些什么呢?抱怨有多少人没有去投票?请求上帝让时光倒流,回到关键时刻,让投票站一直开着,这样一切都会大变样?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直视着他,告诉这个老混蛋他被炒鱿鱼了。〕
当天夜里稍晚,他就给她打了电话,“玛蒂,来一趟好吗?”
“弗朗西斯,我很想来,真的很想来,但你屋子外面不是人山人海吗?”
“来晚一点,人就都走光了。”
“那么……厄克特夫人呢?我可不想打扰她。”
“好几天前已经回乡下去了。”
临近子夜,她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剑桥路的前门,关门之前确定没有任何人在看。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有点鬼鬼祟祟,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但另一方面又充满期待。
他十分缓慢地脱下她的外套,然后很近地看着她。她觉得气氛很奇怪,突然情不自禁地在他面颊上留下一个吻。
“对不起,”她脸红了,“只不过是为了……祝贺你。有点不太专业吧,刚才。”
“你可以这么说,玛蒂。但我可没有不高兴。”他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两人就在他的书房落座,带着裂纹的古旧皮具之间流转着一种略带阴谋的亲密感。他们手里各拿着一杯威士忌。
“玛蒂,我听说你最近很调皮啊。”
“你都听说什么了?”她警惕地问道。
“挺多的,最大的一件是你惹恼了格雷维尔·普雷斯顿。”
“哦,那件事啊。恐怕我是跟他闹翻了。”
“恐怕?”
“格雷不登我的任何文章。我被封杀了,他要我跑去写些花花草草之类不痛不痒的东西。”
“那也很不错嘛。”
“全世界都在变化,我参与不进来,还叫不错。特别是……”她有些犹豫。
“特别是什么,玛蒂?看得出来你很困扰。”
“特别是遇到那么重大的事情,不道德的丑闻。”
“你说的就是政坛常态嘛。”
“不,不仅仅是政坛常态这么简单,要丑陋得多。”
“如果你愿意的话——一五一十地跟我讲讲,就把我当成个神父吧。”
“不,我永远也做不到,弗朗西斯。”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看见我就想起你父亲?”
“只是你的力量而已。”
她的双颊略微发红,看上去有些害羞。他报以微笑。玛蒂眼前的房间突然间充满了各种旋转的色彩——他那水晶般透明的蓝眼睛;打着旋涡的琥珀色的威士忌;深色的旧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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