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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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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陶家可有答复?”黄祖又回头问周并道。

“启禀太守,陶家没有任何答复。”

“很好!”黄祖冷笑道:“既然不识抬举,那一并成全他。”

黄祖霍然转身对黄射道:“你和苏飞率三千军队偷袭柴桑,刘璟军队必然会回援,我会亲自率大军伏击,这一次他逃不出我黄祖的手心。”

黄射大喜,躬身道:“孩儿遵命!”

黄祖又对周并道:“周家那边,就由郡丞负责联系。”

虽然周并也不想惹上这种事,得罪刘表,但这时他已身不由己,只得硬着头皮道:“卑职一定会办妥。”

……

阳新县虽然县城人口不多,但占地面积却极大,是江夏郡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县,占据了整个江夏郡近三成的面积。

第四天的一更时分,夜色昏明,惨白的月色在一片片乌云中流淌,月光下,一支千余人军队在柴桑县以西的山地丘陵中向东疾速行军。

两边山林茂盛,远方不断传来夜枭凄厉的鸣叫,这里已经是柴桑县的境内,距离柴桑约六十里,距离长江四十里,中间相隔着十几座连绵起伏的峰峦。

刘璟位于队伍中间,他骑在雄骏的战马之上,身着鳞片甲,头戴鹰棱盔,手提青影枪,目光锐利,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象猿猴一样,从一株大树上蓦地跳下,正好落在刘璟马前,引一阵轻微骚动,十几名士兵立刻用长矛压住他。

“是我,我是侯五!”瘦小黑影吓得大声叫喊。

刘璟催马上前笑骂道,“你这只小猴子,再偷偷摸摸窜出来,当心被一箭射死!”

“公子,我不敢了,我有甘将军的消息。”

侯五是刘璟的小跟班,他具有一种常人不及的本事,攀山越岭,爬树走藤如履平地,而且方向感极强,怎么也不会迷路,是一个跟踪报信的天才。

在这次行军中,他的任务是联系甘宁和刘璟,他刚从江边赶来,翻越数十里的山路,竟然准确地找到了刘璟的队伍。

“甘将军有信给我吗?”刘璟笑问道。

侯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公子,是口信,不过我现在嘴太干,肚子又饿,说不出来。”

刘璟又好气又好笑,把自己的干粮包和水壶扔给他,“说完了再吃喝!”

侯五象只猴子一样灵巧得窜上白马,白马不满得哒哒敲打马蹄,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他在刘璟耳边低声道:“甘将军已经发现了黄祖的船队,有数百艘大船,甘将军说,黄祖是想拦截我们。”

说完,他又象猴子一样跳下了战马,跑到一块大石上喝水吃干粮。

刘璟精神振奋,果然开始了,看来黄祖比自己想的还要急切,成败就在此一举,他立刻喝令道:“加快速度,返回柴桑!”

……

第162章 将计就计

柴桑军营内,徐庶正在听取一名水上探子的禀报,在柴桑西北约十里外的江面上发现了数十艘五百石战船,正缓缓向柴桑逼近。

徐庶捋须笑了起来,这便是黄祖派来偷袭柴桑的军队,如果没有推断错误,他们必然是在今晚行动,按照事先和刘璟的部署,刘璟率军在外围伏击,而徐庶则坐镇柴桑,引军入瓮。

徐庶负手走到门前,远方夕阳如血,余晖撒在柴桑城头,给柴桑城抹上了一层殷红之色,旧人说,夕阳太红,就是血光之灾的表现,虽然徐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今天的夕阳如血却似乎映证了这一点。

这时,刘虎快步奔来,抱拳施礼,瓮声瓮气道:“县尉,我们都准备好了。”

县尉只是徐庶的官名,但实际上徐庶是柴桑的军师,辅佐刘璟,掌控军务,是柴桑军队的第二号人物,就算是刘虎,也一样对他恭恭敬敬。

“虎军侯,你知道我让你集中军队做什么吗?”

刘虎摇摇头,“老虎不知!”

“你跟随我去抓人,把藏匿在周家的四十名江夏士兵给我揪出来!”

刘虎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在柴桑城居然还有黄祖的军队,他兴奋异常,跃跃欲试,“县尉,那我们走!”

徐庶点点头,带着刘虎快步向外走去。

……

正如黄射的部署,他从军队中挑选了四十名精锐士卒,乔装城武昌周家的佃农,驾驶十几艘粮船来柴桑,口口声声是来给主人周家送粮,周家随即出面作保,加上他们没有带任何兵器,这支小船队便被放进了柴桑城。

这四十人随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周家将他们藏匿在府中,等待时机来临,房间里,家主周谷有点紧张,他刚刚接到黄射的命令,江夏军将在今晚三更时分进攻北城水门,命四十名死士务必事先夺取水门。

之所以选择攻打水门,是因为水门和陆门都有瓮城,四十人很难抢夺陆城门,但水门则可以利用漕河潜进瓮城,这四十人水性都极好,就是为了攻打水门才挑选他们。

想到即将临近的夜袭,周谷心中不由格外紧张,尽管这一天他盼望已久,但它真的要到来,却使周谷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唯恐在最后关头发生意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管家禀报道:“家主,朱县丞和徐县尉来了,说周家的田税有问题,四爷应付不了,请家主出去一下。”

“没用的东西!”

周谷心中暗骂一声,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想和官府闹翻,只得穿上外袍向大堂而去。

大堂上,数十名衙役簇拥着徐庶,旁边坐着县丞朱珣,朱珣端着茶碗慢慢喝茶,脸色平淡。

徐庶面沉如水,语气严厉地对周鑫道:“我已查过柴桑历年的文卷,贵府在柴桑有上田六十三顷,却未向官府交过一担米的田赋,你怎么解释!”

周鑫满头大汗,他当然知道其中的缘故,这六十三顷土地是黄祖特别关照免税,作为回报,周家将给予黄祖军粮支持,这里面的问题就是,田税应该交给官府,层层汇总后,集中到襄阳,再由襄阳拨付一部分给军队。

由于周家把应该交给官府的田税私下给了黄祖军队,便形成了周家事实上的偷税,按照汉律,偷逃田赋是一等大罪,杀头是肯定的,周家的偷税数量更是要被抄家灭门。

周鑫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不敢把黄祖说出来,只得连连作揖,“此事另有隐情,我已禀报家主,家主会来解释。”

话音刚落,周谷走了进来,“什么事?”

周鑫连忙上前低声道:“他们在说我们柴桑田赋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周谷极为不满道:“我们的田赋从来都交给郡衙,不交县衙,县衙当然没有记录,徐县尉去郡衙一查便知,我周家世代清白,几时偷漏过田税?”

周鑫一呆,他暗暗佩服家主高明,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把事情推给了郡衙,而徐庶绝不可能去郡衙调查,事情就不了了之,他连忙拍拍脑门对徐庶道:“我真的糊涂了,每年周家都会押送粮船去武昌交田税,我一时糊涂,忘记了。”

徐庶却冷冷一笑,“那么就请家主解释一下,昨天十几艘粮船来柴桑,是为了何事?”

这句话徐庶说得轻描淡写,对周谷却如五雷轰顶,他忽然明白,徐庶不是来查申什么田税,他就是来抓那四十名江夏士兵,不等他反应过来,十几名衙役便将周谷和周鑫团团包围。

徐庶负手走上前,注视着周谷道:“周家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家主是聪明人,是想保家族,还是想保对黄祖的忠诚,你自己选择吧!”

周谷呆立半晌,他才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心中寻思良久,却无计可施,他的一切早被对方关注了,他有一种中计的感觉,这时候,周家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

时间已近二更,一支船队缓缓逼近了漕河口,船只所有的灯光、火光全部熄灭,无声无息地在江山中滑行,在第一艘大船船头,黄射顶盔贯甲,手提一把精钢月牙戟,目光阴冷地盯着远处黑黝黝的柴桑城墙。

“公子,好像没有任何动静!”旁边裨将苏飞低声提醒道。

苏飞是江夏军第三号人物,仅次于黄氏父子,他官任江夏都尉,跟随黄祖多年,一直是黄祖器重的左膀右臂。

苏飞心中有点担忧,从他对刘璟桩桩事情的了解,他感觉刘璟并不是一个大意的人,相反,非常细致谨慎,他怎么会为阳新县倾兵而出,只守五百守军,要知道,柴桑对刘璟而言,可要比阳新县重要得多。

虽然苏飞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已无法劝说被仇恨之火烧昏头脑的黄氏父子,黄祖已认定次子黄勇死在刘璟手中,他暴跳如雷,为子复仇的怒火使他不顾一切,誓言夺取柴桑,斩下刘璟人头。

黄射虽然比他父亲冷静一点,也想到了一些夺城办法,但他内心一样急切,就恨不得抓住刘璟,苏飞心中暗暗叹一口气,这父子二人都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他知道黄射其实还想抢夺陶家之女,所以才会这么急切卖力。

此时黄射眼睛里有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没有理睬苏飞,目光死死盯着水城门的铁栅栏处,忽然,他看见铁栅栏内有一道细小的火光闪了一下,黄射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黑黝黝的水门,这时,火光又连续闪了两下。

黄射顿时大喜,“他们得手了!”

他回头令道:“传我命令,船队进入漕河,驶进水门。”

一艘艘大船依次进入漕河,乘风破浪,向水城门驶去,应该说,黄祖的经验还是很丰富,他知道进入水城门,船只的桅杆是个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他特地挑选了三十艘低桅帆船,正好可以驶入水城门。

船队速度越来越快,黄射也越来越兴奋,他已经看到铁栅栏开启,此时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让他血脉贲张地一幕,陶湛像只小绵羊似的倒在他的床榻上,而刘璟人头就挂在大门上,淋漓滴血,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做的美梦,今天就要实现了。

苏飞感觉到黄射眼睛血红,已经有点入魔,心中暗自吃惊,连忙道:“公子,我去指挥中军!”

他转身要走,黄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恶狠狠道:“我是主将,尚身先士卒,你为何要逃?”

苏飞苦笑着解释道:“公子,主将和裨将不能在一艘船上,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

黄射骂道:“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让你留下,你就必须留下。”

苏飞也微微动怒,严厉地盯着黄射的眼睛,半晌,黄射放开他的手腕,哼了一声,“你去吧!”

苏飞转身走到船舱门口,却听黄射在身后冷冷道:“等会儿进城,我自有事情,你就是主将,替我指挥战斗。”

苏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黄射是想抢先入城,估计是要去夺取陶湛,此人平时看起来冷静,现在看来,他其实和兄弟黄勇完全一样。

只是一个表现在外面,一个是藏在心中,只有在关键时刻,他才会体现出来。

苏飞嘴角露出不屑的冷意,转身出舱门去了。

……

水门处漆黑一片,前后铁栅门都已提起,船队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瓮城,在水门洞中,一个黑影正向城外大船招手,“快!快!”

黄射的大船率先驶入了水门城洞,非常流畅地驶进了瓮城,连黄射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进入瓮城了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进入了瓮城,他甚至看见了瓮城内的城墙,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大船也驶进了瓮城,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原本高高悬起的内外两道铁栅门忽然轰然落下,重重击入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第四艘船躲闪不及,‘砰!’地一声巨响,撞在外铁栅门上,木屑粉飞,船只剧烈晃动,船身横在水面上,船上士兵一片惊呼,不少士兵在剧烈的晃动中落入水中。

这就是动手信号,水城门上顿时火光冲天,‘咚咚咚!’鼓声如雷,喊杀声此起彼伏,黑夜中不知有多少伏兵,箭矢如雨,射向瓮城内外,埋伏在漕河口的百余士兵,一齐发射火箭,很快点燃了几艘大船船帆,船上士兵惊恐地大叫着纷纷跳水逃命。

船只着火,横在水门上无法动弹,这便堵住了漕河船只的退路,使漕河内数十只船进退两难,乱成一团。

瓮城内,密集的箭矢不知射了多久,忽然火光大作,千余名士兵出现在瓮城漕河两岸,为首脸色严肃的大将正是魏延。

他一招手,数十名士兵冲上船只,不多时押下一名年轻将领,金冠歪戴,满脸惊恐。

“我是黄射,黄祖之子,求求饶我一命!”他一见到魏延便大喊起来。

……

第163章 一网打尽

漕河上,数十艘大船紧跟在一起,前方水门已关闭,城上箭如雨下,夹杂着火箭,使靠近城墙的几艘船起了火,而后面的几艘船也被伏击起火,火势冲天,使船队进退两难。

士兵开始慌乱起来,挤在船舷边大喊大叫,在船队中间的苏飞同样心乱如麻,黄射中计失陷于城中,这让他怎么向黄祖交待?

一名牙将乘小船过来,高声问道:“都尉,军心混乱,现在该怎么办?”

苏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中计已深,从一开始就是陷阱,甚至包括周家,也早在别人掌握之中,现在无论如何不能上岸,他不知岸上有什么埋伏,很有可能刘璟就等候在岸上。

苏飞向漕河两边看了看,其实漕河颇宽,可以调头,船队只有返回长江,才能安全。

“命令小艇清道,船队掉头,返回长江!”

‘咚咚咚!’船队调头的鼓令敲响,一艘艘大船开始缓缓掉头,场面虽然依旧混乱,但江夏军已经找到求生希望。

十几艘小艇一马当先,企图清除挡住水道的几艘着火大船,他们用长绳索套住横在河心的船只,奋力向河边拉拽,几艘大船开始缓缓移动,一切都向有利于江夏军的方向发展。

意外就在这时再次发生,士兵们移开大船,看到的并不是宽阔平坦的水道,而是上百艘密集的小船,他们像鱼群一样杀进了漕河,箭矢呼啸射来,江夏军小艇上的士兵纷纷中箭落水,惨叫声响成一片。

为首一只小船系着锦帆,船头站着一名大将,身材八尺开外,膀大腰圆,相貌威武,手执一对双戟,此人正是甘宁。

甘宁率领他的部属,在长江上成功摆脱了黄祖船队的围剿,利用船只灵活,速度极快的特点,将黄祖的船队远远抛在身后,抢先赶到柴桑,拦截偷袭柴桑的江夏军。

“杀上去,摧毁前三艘敌船!”

甘宁一声大喝,百余艘小船灵活无比地杀进了漕河中,在一艘艘江夏军大船中间穿梭,为首的三艘大船很快便被包围、被蜂拥爬上船的士兵淹没。

三艘大船很快沉入河底,再次阻塞了航道,江夏军剩余的二十艘大船又重新被堵截在漕河内,看眼着前面的几艘船被大火点燃,士兵们再度混乱起来,纷纷跳入水中,向岸上游去。

苏飞站在船头,见大势已去,他也只得大喊:“弃船上岸!弃船上岸!”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跃跳上船,直挺挺站在他眼前,眼中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苏飞,还认识我吗?”

“是你!”

苏飞后退两步,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竟然是锦帆贼甘宁,他和甘宁很早就认识,彼此打过多年交道,他知道甘宁的厉害,若甘宁还是水贼,他不怕,但甘宁现在是刘璟之人,是他的敌人,他们还可能有什么话好说吗?

“苏飞,你投降吧!我饶你一命。”

苏飞紧咬嘴唇,又后几步,忽然,他大吼一声,挥刀向甘宁砍去,甘宁冷笑,身影如鬼魅般躲过长刀劈砍,手中双戟如电,直刺苏飞前胸和咽喉,瞬即就到了眼前,苏飞吓得魂飞魄散,身子顺势向后一翻,侧身翻滚出去,躲过了甘宁致命一击。

但他刚要起身,一支冷冰冰的戟尖已顶住了他的后颈,只听甘宁在身后冷冷道:“你再敢动一下,必死无疑!”

……

两千余江夏士兵丢盔弃甲,跳水泅生,这里面存在着一种人的本能,像江东士兵跳水后,大都游向东岸,东岸是他们家乡的方向,而江夏士兵则大部分游向西岸,这是因为武昌和夏口在柴桑的西方。

一群群士兵爬上岸,没命地向西方黑暗处奔去,远处数百步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延绵十几里,逃进树林似乎就意味着安全了,就在这时,树林里爆发出一片喊杀声。

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刘璟,率领一千士兵杀了出来,一千士兵尽管行军疲惫,但此时他们士气高涨,拦截住了江夏军的逃路,挥舞战刀长矛,个个奋勇杀敌,江夏军在跳水时大多脱去盔甲,丢弃了兵器,他们手无寸铁,被杀得屁滚尿流,走头无路,纷纷跪下求降。

四更时分,城内城外地战斗终于结束,三千参加偷袭的江夏军,被杀五百余人,投降两千二百余人,只有数百人趁夜间逃脱,连主将黄射和裨将苏飞也双双被俘。

水陆城门开启,一队队垂头丧气的战俘被押进了城内,还有十八艘没有被烧毁的战船也作为战利品一并运进城内。

在靠近城门处的一间屋子里,黄射赤着上身,手臂被牛筋捆绑,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此时他心中又是害怕,又充满了仇恨,害怕是他担心刘璟会杀了自己,而仇恨恰恰相反,他心中极为渴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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