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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4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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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三人被反绑着手,跪下泣道:“他们不想为汉军卖命,拼死逃出,望大王饶我们一命。”
刘去卑冷哼一声,指着贺老六和杨利道:“将他们两人带下去分别盘问!”
几名匈奴大汉上前将贺老六和杨利拖了下去,大帐内只剩下张新一人,这时,李令道:“大王,让我来问他。”
刘去卑知道李令狡黠无比,若他来问话,对方必然瞒不过他,便点点头,“先生请吧!”
李令慢慢走上前,冷笑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张新见李令鼻尖有个豌豆般大小的黑痣,便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目标,但现在李令就在他眼前,他也杀不了,他依然装作怯弱的模样,低声道:“小人是北地郡泥阳县人,名叫张新。”
李令一怔,这人居然和自己是同乡,难怪他口音和自己很相似,李令语气稍微柔和一点,又问道:“你为什么要逃走?”
“守将王迁欠我三万钱赌债,他不想还我,又怕我向上告状,便诬陷我通敌,要处斩我,好在有几个弟兄不忍见我枉死,偷偷放了我,在逃跑时却被王迁派人追杀,求先生饶我一命。”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在李令耳边低语几句,李令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不露声色道:“让我饶你一命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肯带路,带我们走小路越过关隘,我就饶你不死,怎么样?”
张新低头沉思片刻,问道:“你说话可当真?”
“绝不虚言!”
“好!”张新下定决心道:“我答应你。”
李令脸色一变,喝道:“你竟敢施苦肉计来骗我,给我拖出去斩首!”
几名匈奴大汉上前,将张新强行拖出去,张新急得大喊:“我句句是实,你们为何不信?”
“拖出去!”
张新被拖了出去,旁边刘去卑愕然,“此人是我们的向导,先生真要杀他吗?”
李令冷笑一声,“大王且看我怎么对付他!”
李令快步走出,只见张新被绑在大帐外的木桩上,一名匈奴士兵高高举起了刀,李令走到张新面前,冷冷道:“休想在我眼前耍花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坦白,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新怒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却不信,让我怎么解释?”
“斩!”
李令一声怒喝,行刑手挥刀向张新脖子劈去,张新闭上了眼睛,就在刀即将砍上脖子的一刹那,刀却停住了,李令点了点头,“你果然是个人物,可惜你却有猪一样的同伴。”
李令一挥手,“带上来。”
只见匈奴士兵拖来两人,张新的眼睛猛地瞪圆了,杨利手脚都被剁掉,已经死了,而贺老六被砍掉了左脚,贺老六大哭道:“屯长,我不想背叛,但我实在受不了,你原谅我吧!”
李令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在小道上埋伏了重兵,用苦肉计引我们上钩,你以为凭你的嘴硬就可以瞒过我吗?”
张新长叹一声,眼中万念皆灰,眼一闭,伸长脖子等死,李令凝视他半晌,又柔声道:“你如果肯投降,我不但饶你一命,同时也饶你同伴一命,怎么样?”
张新一言不放,贺老六却大喊起来,“三郎,你忘记你父亲之命是谁救的吗?是我救的,今天你若不救我,你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张新浑身一震,贺老六又哭着大喊:“还有你母亲,你若死了,她老人家怎么办,你不要命,你要为你娘想一想。”
张新泪水滚落出来,李令又拍了拍他肩膀,“你是我同乡,难得你有如何胆色,只要你肯投降,我不但放了你的弟兄,还会成全你的孝道。”
报恩和报孝已经将张新逼得撑不下去了,半晌,他咬牙道:“你们先放了他,我就答应替先生做事。”
“好!”
李令随即指着贺老六道:“给他包扎伤口,放他走!”
第965章 以身报国
张新被带到一顶空帐内,内心的悲伤还久久让他不能平静,他眼睁睁地看见杨利被杀死,贺老六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也被斩断左脚,成了废人,一起同来的十人,仅仅为了让匈奴人相信,便付出了死去六人的代价。
现在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他的肩头,他要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尽管他离目标已经很近,但却没有动手的机会,这时,进来一名士兵,看这名士兵的模样,应该是名汉人,他扔了一套衣服给张新,“先让你换上衣服,然后跟我去见他。”
张新默默换上了衣服,跟随士兵去了李令的大帐,在路上,士兵简单向他介绍了自己,张新这才知道,原来这名士兵是李令的随身护卫,名叫赵善,是关中赫赫有名的刀客,因杀了杜县县令逃亡,没想到竟然投降了匈奴,成为李令的贴身侍卫。
张新装作初次听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多问,很快,两人走进了李令的大帐,却见李令在收拾东西,这让张新暗吃一惊,难道李令要走了吗?
李令见张新进来便笑眯眯道:“虽然这是匈奴人大营,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匈奴人和汉人都一样,军令如山,上下等级森严,你慢慢适应后就习惯。”
“是!”张新垂手答应道。
李令很满意他的态度,点点头又道:“我奉右贤王之令,马上要去单于那里商议重要军务,本来我应该带你一起走,但今晚你要给右贤王领路,所以你只能留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右贤王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不会为难你。”
“不知先几时能回来?”
“这个可说不准,或许这次战役结束后,你能在长安见到我,反正也不会太长,最多一个月。”
张新心中大急,汉王的命令是尽快除掉李令,越早越好,如果等到战役结束后再动手,恐怕一切都晚了,他心中一横,不行!必须立刻动手。
想到这,张新便道:“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些重要情报要告诉先,是关于平胡关的城墙漏洞,本来我是在平胡关守卫。”
“什么漏洞?”
李令顿时有了兴趣,平胡关是直道进入关中的最后一道关隘,汉军必然布防重兵,如果真有墙城漏洞,那简直就是天助他们成功。
张新随手拾起旁边的一把剑,赵善一怔,立刻按在刀柄上,目光警惕盯着张新,张新恍若不觉,用剑鞘在地上画了城墙,指着西面城墙道:“两个月前下了一场暴雨,平胡关西北角崩塌了,这件事平胡关守将蒋宁没有上报,而是偷偷用砖石掩盖,如果用投石机攻击,这里很快就会崩塌。”
李令被吸引住了,他走上前,全神贯注盯着地上画的城墙,脸色异常严肃,“在哪个位置?”他问道。
张新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剑光忽然一闪,锋利的长剑直刺李令,这一剑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旁边赵善大吃一惊,拔刀已来不及,这一剑准确地刺中李令的心脏,意外却发了,剑刃一弯,竟然没有能刺进去,仿佛被什么挡住了,张新暗喊一声糟糕,李令穿有护身内甲。
尽管如此,李令还是受了轻伤,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叫一声,翻身倒地,张新不假思索,挥剑向李令脖子劈去,这时,赵善的刀也到了,快如闪电,直劈张新后颈,这一刀若砍中,张新必死无疑。
形势紧迫,张新刺中李令脖子已来不及,要么他挥剑格挡,要么他身首异处,这就是赵善的经验,只要张新回剑格挡,那他就不会再有机会刺杀李令,电光石火之间,张新挥左手格挡,鲜血喷出,张新左手齐腕而断,一只手飞了出去,张新大叫一声,扑在李令身上,锋利的剑刃压住了李令的脖子。
赵善的刀快若狂风,又一刀劈进了张新的后背,令他心脉断绝,张新眼前一黑,就在他命即将逝去的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左手的断肘狠狠压下了剑刃,‘咔嚓’一声,锋利的剑刃切断了李令的脖子,李令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人头便滚了出去。
张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倒在李令身上,由此逝去,赵善呆住了,他慢慢捧起李令的人头,浑身发抖,嘶声大叫起来三个月后,独腿贺老六拄杖独自站在一座簇新的大墓前,正面刻着‘汉军屯长张新之墓’,默默凝视着旁边的两行小字,那是汉王刘璟亲手所书,‘舍身报国,张公千古’,旁边还有几座墓,是杨利和其他五名士兵的坟墓。
贺老六长长叹息一声,“你们能舍身取义,我贺老六又岂能独活?”他一挥剑,在张新墓前自刎而亡李令的意外遇刺打乱了匈奴人的作战计划,没有李令出谋划策,刘去卑被迫取消了李令刚刚才提出,准备偷袭马岭河道的后备计划,同时,张新的身死也使匈奴军队失去了关键的向导,刘去卑没有时间再去找小路,命令军队大举进攻午亭关。
但出乎刘去卑的预料,午亭关守军的抵抗在仅仅坚持半天后便崩溃了,二千汉军漫山遍野向南溃逃。
攻克了午亭关,距离最后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们再攻下八十里外的平胡关,那么关中广袤肥沃的土地就展现在他们眼前。
刘去卑的野心被激发了,他休整一夜后,便不顾一切地率领三万大军向平胡关扑去,但平胡关却不再是午亭关,等待他的是八千装备精良的守军,以及正在向平胡关赶来的两万汉军援军。
没有了李令出谋划策,刘去卑立刻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只留下两千军队镇守午亭关,却一时疏忽了午亭关同样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平胡关的主将已经换成了老将严颜,他率六千军从长武军城赶来,极大增强了平胡关的防御能力,而平胡关本身的兵力和从北方逃回了守军,使平胡关的守军骤然增加到八千人,加上关隘高大坚固的城墙和险峻的地势,匈奴大军想攻下这座关中最后的险关,可能性变得极小,他们更不要指望守关的将士会不战而退。
这就是刘璟所指的度,他已经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将匈奴军队诱引到了最后一座关隘前,如果再让一分,匈奴军队就会攻破平胡关,但如果让步程度不够,又无法激起刘去卑攻入关中的野心,匈奴军队最终会知难而退,无法完成诱引的战略,可以说,这是一步极为凶险的棋,这里面的关键一环就是干掉李令,他是刘去卑的大脑和眼睛,有他的存在,就很难让刘去卑上当。
平胡关和午亭关一样,是一堵连接两边山崖的巨大关墙,再加上一座方城,方城的北城就是关墙的一部分,守城的士兵平时住在关城内,在和平时代,来来往往的商队都要进出关城,接受检查或者缴纳商税,甚至遇到天黑,还可以在关城内歇息一夜,以免遭遇夜间出没的野兽。
但和午亭关又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所谓的小路绕过关隘背后,这里是子午岭的主峰,两边都是陡峭高耸的大山,除非能爬上山顶,用降落伞从山顶降入方城,否则只能乖乖地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手段攻下这座关隘。
刘去卑已经抵达平胡关,他怔怔地望着这座险要处更超过雕令关的关城,他这才明白这里为何叫做平胡堡,关城本身就修建在陡峭的斜坡之上,随便扔段滚木下来,在斜坡上就能形成巨大的杀伤力,能够冲上斜坡,就已经是万幸,更何况还要面对高达三丈的坚墙,所以这里才叫平胡堡,每座想从这里进攻的胡人都会被平灭。
如果李令在的话,他一定会建议刘去卑先撤回午亭关,然后寻路去马岭河道,从那边再杀入关中,事实上,只比现在多耗费一天的时间,可李令死了,刘去卑就消泯了转道去马岭河道的念头,一心想突破最后一道关隘,因为这里是杀入关中最近的道路。
就像普通人过河一样,眼前是一座极为狭窄的小桥,而明知在远处还有一座大木桥,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选择从眼前的小桥过河,这就是人的惰性,宁愿走稍微困难一点的小路,也不想绕远多走几步路。
刘去卑远远地望着这座雄伟的关隘,他发现这座关隘很安静,上面看不到守军,他忽然想起了沮源关,就和现在一样,关隘安安静静,等他们准备充分,攻上城头后,才发现关隘后面已经一个守军都没有,早已跑掉了,会不会这里也是一样?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刘去卑还是抱了一线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试探一番,刘去卑当即回头令道:“让石鞣来见我!”
第966章 偷袭午亭
羯人在进攻区水成功后,得到了单于呼厨泉的奖励,准许他们在接下来攻打高奴的战役中休战,这其实是呼厨泉更深的想法,他准备在和汉军主力决战时,让羯人在前面闯汉军的弩阵,这才暂时饶过了羯人。
羯人在南下时分兵两路,一路约两千人由大酋长石勒率领,跟随呼厨泉进攻洛川道,另一路三千人由石鞣率领,走直道南下,片刻,石鞣匆匆上前,躬身道:“参加大王!”
刘去卑极为憎恨眼前这个石鞣,当初石鞣兵败后擅自撤回了草原,使他的军队十分被动,但刘去卑克制住厌恶感,用马鞭一指关城道:“我怀疑汉军已经撤走,我给你二十架攻城梯,你率本部给我攻上城头。”
石鞣吓得倒吸口冷气,让他来打第一战,他半天才道:“这是通往关中的最后一道关隘了,卑职认为绝不会是空关,一定会伏兵等着我们。”
刘去卑阴森道:“我就问你,去还是不去?”
石鞣不敢说不去,他只得咬牙道:“卑职可以去打头阵,但卑职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我们攻破关城,杀入关中后,请把未央宫赏给我们。”
石鞣知道未央宫重修过,里面屯有大量物资和财富,据说汉国从成都运来大量黄金,就是储藏在未央宫的地宫内,宫内还活中从成都迁来的数名美貌宫女,尽管这些只是传说,但石鞣还是想先抢夺未央宫。
刘去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欣然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石鞣纵马奔回,对自己的三千部属大喊道:“准备出战!”
轰隆隆的战鼓声骤然敲响,三千羯人士兵扛着三十架攻城梯,如潮水般向斜坡上奔去,用今天的话说,斜坡的角度约四十度,长三余步,随便扔下一段滚木,就能砸倒一片,石鞣在后面督战,他显得很紧张,唯恐上面忽然出现无数守军,将滚木礌石砸下,那他的军队就死伤惨重了。
但庆幸的是,并没有他害怕的一幕出现,城头上依然看不见一个士兵,这时他的数前锋已经冲到城墙下,这让石鞣心中也有了侥幸了想法,难道这真是一座空城吗?
他心中也按耐不住,率领名侍卫向斜坡上奔去,他是主帅,他要鼓舞士兵攻上城头。
一架架高大的攻城梯竖了起来,梯子前段有两个巨大的铁钩,用来钩住城墙,开始有羯人士兵奋力向上攀爬,刘去卑远远望去,羯人士兵就仿佛是一串串蝼蚁挂在城墙上,这让刘去卑的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汉军竟然连最后一座城关都放弃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单于大军从洛川道先攻入了关中,汉军全线撤退,这才有可能出现平胡关上没有守军的情形。
但现实很快就无情地告诉刘去卑,这是不可能发的事情,只见城头忽然出现了无数守军,他们将一只只大陶罐砸向攻城梯,开始有攻城的士兵被陶罐砸中,惨叫着跌下攻城梯,陶罐随即碎裂,里面的火油泼洒出来。
随即,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汉军用火箭点燃了攻城梯,攻城梯开始燃起熊熊大火,很多士兵身上都泼溅到火油,顿时无数士兵成了火人,他们惊恐万分的惨叫,直接从梯子跳下城去,死伤无数,但下面也同样燃起熊熊烈火。
烈火就像会传染的病菌一样,迅速沿着斜坡向下燃烧,汉军已事先在斜坡上埋下了无数火油,他们又不断向外抛掷陶罐,火势更迅猛,只片刻便将整个斜坡吞没了。
三千羯人士兵陷入了火海,无数人惨叫着在斜坡上奔跑打滚,企图滚下斜坡,但三步的路程断绝了所有人还的希望。
石鞣站在一块大石上,拼命挥手大喊:“快跑!跑出去!”
这时,严颜张弓搭箭,弓弦拉开,瞄准了大火中的石鞣,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出,穿透浓烟和烈火,一箭射中了石鞣的后颈,箭尖从咽喉部透出,石鞣晃了晃,一头栽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烈焰腾空,浓烟弥漫,羯人士兵的凄厉惨叫声渐渐消失了,包括主将石鞣在内的三千名羯人士兵全部被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吞没。
远处的数万匈奴士兵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很多士兵都吓得跪倒在地,头深深埋进土里,不敢再看下去,这一刻,刘去卑的心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
就在刘去卑率匈奴大军南下后不久,一支由万余人组成的汉军便悄然出现在午亭关的北面,这支汉军由大将魏延亲自率领,从洛川道赶来,按照汉王刘璟的命令,魏延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夺取午亭关,截断刘去卑的归途,将刘去卑的三万人马困死在八十里长的直道上。
没有李令在一旁提醒,刘去卑立刻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率三万大军南下夺取平胡关,却只留两千人镇守午亭关,此时,一万汉军藏身在一座巨大的山坳中,便是匈奴人抓住张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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