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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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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握住太史慈的手,顿时泪如雨下,哭喊道:“子义!子义!”

太史慈慢慢醒来,气息微弱道:“臣为报恩跟随孔北海,又遇伯符,跟随他南征北战,可惜伯符早去,臣苟活于今,如今将亡于沙场,死得其所望主公早晚看护吾子,让他为江东再效犬马之力。”

说到这,太史慈长长叹息一声,“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言罢,太史慈闭目而逝,孙权惊得肝胆皆裂,大叫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

太史慈阵亡,孙权悲痛万分,下令全军举哀,江东军哀军南撤,两天后抵达濡须口,一路收拢近两万残军,至此,曹军的一次夜袭使江东伤亡三万余人,包括大将太史慈阵亡。

张辽在逍遥津一战威名显赫,以四万军击败十万江东军,杀得孙权丧魂落魄,逍遥津之战后,张辽的名声在江东几追刘璟,而凶名更甚于刘璟,江东小儿闻之不敢夜啼。

孙权也无心再进攻合肥,在濡须口准备渡江南归了,但就在这时,甘宁率领两万荆州水军终于赶到了濡须口。

荆州军的船队在长江经历四天的疾航行后,终于抵达了濡须口,然后再进入濡须水北上,两天后可抵达合肥,一共是六天的航行时间,这比一般八到十天的航行时间已经大大提高。

如果一切正常,他们应该来得及参加合肥之战,所谓‘正常状态’就是江东军抵达合肥后,会和曹军对峙一段时间,伺机而战,但江东军并不正常,在抵达合肥的当天晚上,便和曹军爆了战役,这就没有给荆州水军出战的机会。

荆州军的数百艘战船静静地停泊在宽阔的河口边,在远处数里外,隐隐可以看见江东军的大营,甘宁下了战船,在百余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江东军大营。

稍等了片刻,孙权的侍卫直接将他领到中军大帐内,大帐内,孙权正和鲁肃商议撤军之事,尽管他们手中还有七万军队,再加上两万荆州水军,那么就是九万大军,而合肥城中只有四万余曹军,从兵力对比上,孙刘联军的实力大得多。

但孙权却失去了战争意志,失去了继续进攻合肥的勇气,一场惨烈的夜战,他变得失魂落魄,士气丧尽,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一心只想返回建业。

而鲁肃的意见也是不赞成继续进攻合肥,很明显,他们准备不足,连数百架攻城梯都被曹军一把火焚毁,他们拿什么攻城?鲁肃主张再休养生息几年,准备充分后再考虑北征。

鲁肃见孙权忧心忡忡,便劝道:“吴侯也不用太内疚于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相信江东民众能理解这次合肥之败,毕竟我们的实力还远不如曹操,先胜后败完全正常。”

“我何尝不知!”

孙权叹了口气道:“只是三万军队损失和之前的两万军队,足有五万人,这已经远远过了三年前西征的损失,三年前的失利让我背负了巨大的包袱,而这一次我又怎么向江东父老交代?”

“吴侯多虑了,这一次失败和三年前的失败又不一样,三年前我们是以举国之力西征,所损失的战船物资令我们几年都翻不过身,而这一次虽然军队损失惨重,但所幸物资损失并不大,我们也没有进行举国动员,这次失败对民众的影响不大,只是一次正常的战败,不用给江东父老解释什么,甚至也不需要让太多江东人知道战败之事。”

孙权默默点了点头,鲁肃说得有几分道理,这时,帐门前有侍卫禀报:“启禀吴侯,荆州水军主将甘宁将军求见!”

孙权当然知道荆州水军到了,他曾经极为盼望荆州水军到来,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不再希望水军前来,他不再想承这个人情,更重要是,他不想在刘璟或者他部下面前丢这个面子。

鲁肃见孙权沉吟不语,便小声劝道:“既然他们已经来了,吴侯还是见一见吧!”

“好吧!请甘将军进来。”孙权有些无奈地吩咐侍卫道。

甘宁在帐外稍等了片刻,他虽然是武将,但也有思虑细腻之处,如果孙权是极为盼望他的到来,那孙权一定会亲自迎出帐来,以表示对他的敬意和笼络,但现在孙权却坐在大帐宣他觐见,这就说明孙权对他的到来已经冷淡,或者说,孙权已经没有再攻合肥的激情了。

‘看来濡须口就是自己此行的终点了。’甘宁心中暗暗忖道。

甘宁跟随侍卫走进大帐,他心中略略有些不满,孙权的态度稍为失礼,自己并不是使者,更不是江东部属,而是代表州牧来援助江东军,是荆州水军主将,他甘宁的身份再低微,孙权也应该起身迎接,而不应坐在那里等待自己行礼。

鲁肃也感觉到主公有些失礼,连忙给孙权使了个眼色,起身迎上前笑道:“甘将军一路辛苦了。”

孙权当然不会如此不懂礼仪,他不起身迎接甘宁,是因为他需要摆出一种不满的姿态,是由于甘宁军队迟到导致他的惨败,说白了,孙权就是想把这次合肥之败的责任推到荆州军的不配合之上,这样,他对诸军和江东父老也有所解释了,他对鲁肃的眼色视而不见。

甘宁和鲁肃见了礼,又上前向孙权躬身行一礼,“荆州甘宁参见吴侯!”

孙权摆了摆手,冷冷淡淡道:“甘将军不必多礼,请坐吧!”

甘宁坐下道:“听说太史慈将军不幸阵亡,甘宁深感悲痛,愿代表我家州牧去太史将军墓前祭奠!”

“多谢甘将军好意,太史将军的墓离这里不远,尽管随意。”

孙权语气很淡,他话题一转又道:“我曾派使者去江夏求援,不知甘将军是否遇到?”

“在半路遇到了。”

“请问是在哪里遇到?”孙权又追问道。

甘宁感觉到孙权语气有些不友善,他心中着实不高兴,便也冷淡道:“回禀吴侯,是在柴桑以东。”

“难怪呢!”

孙权长叹一声,“我天天指望荆州援军到来,可以说盼星星盼月亮,但你们始终不到,使我无力抵挡曹军从水面的进攻,最终被曹军所败,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鲁肃一怔,吴侯怎么这样说话?甘宁也听出了孙权话中有话,立刻不满地问道:“吴侯意思是说,江东军此败是因为荆州水军没有及时赶来而造成的吗?”

第656章 废后立妃

甘宁的直率让孙权一时难以适应,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但如果荆州水军能及时赶来,江东军不至于落败。”

孙权说得是他的内心感受,如果荆州水军及时赶到,他就不用派兵北上去拦截曹军粮船,至少荆州水军可以代劳,这样一来,曹军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夜袭。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这里面也有不合理之处,比如江东军为什么不等荆州水军到来再一起北上呢?

甘宁心中大为不满,站起身怒道:“我接到州牧的命令,便立刻出兵合肥,昼夜赶路,原本最快九天才能抵达的路程,我们七天不到就赶到了,连沿途补给都没有做,如此诚意,请问吴侯还有哪里不满意?”

鲁肃见他们吵起来了,连忙打圆场道:“甘将军误会了,吴侯不是对荆州水军不满,而是对两家未能联合作战深感遗憾。”

甘宁硬着语气道:“我也很遗憾,但话要说清楚,江东军战败不是荆州军的责任,我们双方并没有约定哪一天相会,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我确实尽力了,如果吴侯还是不满,可以向我们州牧申诉。”

孙权冷笑一声道:“我确实是要和刘州牧谈谈此事。”

这时,甘宁终于明白了孙权的意思,他就是要把兵败的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以掩饰他孙权的无能,甘宁心中大怒,铁青着脸施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鲁肃大急,连忙跟了出来,劝甘宁道:“甘将军请息怒,我家吴侯因为太史将军阵亡之事,心中哀痛,情绪略有不稳,并非是对将军无礼,请甘将军不要太计较。”

甘宁叹了口气,“鲁都督不用再劝我,我只是州牧麾下一将,奉命出兵,若下次孙刘两家再联合,只要州牧有令,我依然会尽力而为,绝不会因私而废公,但我也要向州牧说清楚,这一次我们尽力了,江东军战败不是我们责任,请鲁都督谅解。”

鲁肃心中无奈,只得将甘宁送出营,又匆匆赶了回来,只见孙权正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神情平静,并没有恼怒之意,他微微叹了口气,“吴侯何至于此?”

孙权负手望着帐顶,半晌才冷冷道:“我在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刘璟若不能承担兵败的责任,难道还要我孙权承担吗?子敬,若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鲁肃苦笑道:“可这样一来,会影响到孙刘两家联合。”

孙权摇了摇头,“他从来不会真心来助我,我也从来不是真心助他,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他若不肯助我,那下次他也休想我会助他,就是这么回事,子敬不要再劝我了。”

鲁肃见主公铁了心要把兵败的责任推给荆州军,他心中着实很无奈,充满了劝说无效的苦涩。

次日一早,数百艘江东大船抵达长江边,七万江东军纷纷上船,船队向东驶去,返回了建业,甘宁站在船头望着江东军船队远去,他紧紧咬住嘴唇,孙权的所做所为让他感到极为寒心。

“将军,战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副将沈弥向他禀报道。

甘宁点了点头,“出发!”

数百艘荆州战船也缓缓掉头,驶入长江,杨帆向江夏驶去曹操率军返回邺都已经有三天了,他下令以谋反之罪将伏完兄弟子侄近百人以及关押在狱中的马腾父子一并处斩,并将伏氏家眷数十人流放辽东充军。

对于长子曹丕的雷霆手段和一系列处置,曹操还是颇感满意,尤其是伏皇后,曹丕只是杖毙她的两个儿子,但没有杀伏皇后本人,这种谨慎做法尤其让曹操称赞,说明长子已经很有政治头脑了,知道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可为,这其中的分寸捏拿得很好。

夜幕降临,曹操在华歆的陪同下来到了掖庭宫,掖庭宫自古便是囚禁犯事宫女之地,也是犯罪大臣家眷被囚禁之地,实际上是宫中的一座女子监狱,身负罪名的女人在这里服劳役,往往是囚禁终生。

不过经过十几年的战乱,皇宫宫女的数量已经大大减少,而且刘协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曹操自然不会在他身上耗费太多资金,这便使皇宫中的宫女和宦官加起来也只有两百余人,犯事囚禁的宫女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掖庭宫内空空荡荡,几乎看不见被囚禁的宫女,也没有什么守卫,宫房显得年久失修,颇为破败,几名侍卫在前面打着灯笼带路,曹操手按剑柄在后面疾步而行,华歆亦步亦趋地跟着身旁,后面跟随着大群侍卫。

华歆暗暗感到庆幸,幸亏他劝说曹丕不要杀伏寿,否则后果真的严重了,现在看来,曹操确实是和刘璟有过什么协议,尽管曹操丝毫不提,但华歆也能猜到。

只是他有点紧张的是,等会儿伏寿千万不要说露嘴,说她知道曹操和刘璟有协议,那样曹操一旦追查起来,他们没有抓住泄密的宦官,他华歆会吃不了兜着走。

曹操快步来到一座破旧的建筑前,这里有二十几名士兵看守,曹操直接走进了这座破旧的殿堂,大堂内空空荡荡,布满蛛网和灰尘,在屋角辟出了一座牢房,数十根手臂粗的木栅栏将整个屋角封死,里面只有一张床榻,一只便盆。

床榻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堆破烂的被褥,目光刻骨仇恨地盯着走近的曹操,她正是当今皇后伏寿,她已知道自己孩儿被杀的消息,此时她心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曹操走近栅栏看了看她,冷笑一声道:“我待你不薄,你却要害我,这是你咎由自取,我不杀你已经是对你格外宽容了。”

旁边华歆唯恐伏寿说出刘璟之事,大喝一声道:“伏寿,丞相在和你说话,你为何不见礼?”

“你这条恶犬!”

伏皇后从牙缝里咒骂华歆,“总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华歆心中大怒,他正要斥骂,却发现曹操脸色严峻,一口怒气只得憋回心中,曹操良久方道:“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留你在邺都,明天就把你送去许昌,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曹操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听见伏寿冷冷的声音,“你今天如此嚣张,以后刘璟会饶过你们曹氏家族吗?”

曹操浑身一震,回头目光凌厉地盯着伏寿,半晌才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走出宫房,他停住脚步对华歆道:“今晚连夜把她送去许都旧宫,不准伤害她,按照普通嫔妃给她供养,但有一条,不准任何人接触她。”

“微臣遵命!”

曹操吩咐完,便快步向宫中而去,华歆回头对看守士兵道:“速去准备马车,车窗要封严实,再找两个有罪宫女服侍她,一个时辰后出发去许都。”

士兵们顿时忙碌起来,几名士兵奔跑去找马车,宫房内,伏寿正冷笑不已,她现在终于相信刘璟确实是和曹操订下了协议,所以曹操才不敢杀自己,否则曹操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这时,一名看守士兵出现在栅栏前,他见四面无人,迅速将一个纸团弹进牢房,便匆匆离去了,伏寿心中惊讶,连忙起身拾起纸条,迅速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保重自己,终有自由之日。’

伏寿将纸条放入口中嚼烂咽下,她又坐回床榻,默默无语,她能猜到纸条是谁送来,就像侍卫罗清在关键时告诉自己消息一样,这里面有刘璟和曹操的博弈。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心中哀恸,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她拭去泪水,咬牙自言自语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等到曹贼授首的一天。”

内宫中,刘协神情紧张地坐在桌案后,浑身在微微发抖,他注视着眼前恭敬有加的曹操,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曹操却向刘协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臣远在荆州,未能及时制止逆臣造反,导致圣上受惊,臣痛心疾首,只恨不能以身替代”

刘协亲眼看见两个儿子被曹丕派来的侍卫装入袋中杖杀,他此时已经没有愤怒,而是无尽的恐惧,他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他也被装入袋中杖毙。

如果说之前刘协还想着如何夺回君权,但伏完事件后,他被曹氏父子的狠毒手段吓破了胆子,莫说收回君权,恐怕他连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了。

刘协嘴唇哆嗦着,半晌才问道:“朕的皇后丞相要怎么处置?”

曹操不等刘协宣他平身,他自己坐直了身体,淡淡道:“伏完谋逆,企图挟持圣上去泰山,这是大逆不道之罪,罪当诛九族,但微臣念皇后深居宫中,未有失德,所以建议圣上对她网开一面,臣建议可以保留她的皇后之位,不过她不宜再居圣上身旁,臣建议将她送去许都安置。”

曹操一口一个建议,刘协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什么建议,分明就是曹操的决定,他心中乱成一团,伏皇后要送去许都,但又能保留皇后称号,这是什么意思?

“圣上!”

曹操的声音提高了,“为什么不回答臣的建议?”

刘协吓得浑身一哆嗦,“朕准奏!”

曹操得意地笑了起来,又缓缓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虽然不在,但元妃一样可以主持后宫,代行皇后之礼,臣有女名节,年方十六,品貌双全,可以立为元妃,请圣上恩纳。”

刘协不敢不答应,他心中叹了口气,只得无奈道:“朕愿封丞相之女为元妃!”

第657章 关中消息

炎热的夏天渐渐过去,随着夜晚变凉,秋天的气息开始一天天浓厚起来,随着八月到来,八月祭也渐渐走近普通人家,八月节是一个传统的祭神节,时间在大约在白露的后一天,祭祀诸神。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挂蓍草,要求节日前七天内不能去有丧事或者生产的人家,节日这一天需要全家团圆,一起出城祭山神和河神,其实就是一次秋游,由于白露时节大多是在八月十五左右,所以八月祭就成了后来中秋节的前身。

不过和旦日新年相比,八月祭还只能算一个普通的小节日,除了一些有时间,或者是条件许可的人家外,大部分普通人家都要为生活奔忙,难以做到全家团圆,最多在家门上挂一串蓍草,表示节日来临。

还有两天便是八月祭,长安很多人家都在准备蓍草,准备举家出城赏秋,只是秋雨绵绵,使出游计划多了一点点烦扰此时的长安早晚有了一丝凉意,今年的夏天特别长,一直快到了白露时节,秋老虎的肆虐才随着绵绵秋雨到来而告以段落不过人们习惯了今年的酷暑,据说酷暑是兵灾之相,很多长安人都相信,今天的秋天一定会发生大战。

长安人所说的大战,正是发生在西线天水郡一带的汉军北伐之战,原本应该在今年春天爆发的第二次汉军北伐,因为东线的荆州之战而被搁浅了,随着东线局势的渐渐平息,西线的战争气息又再一次悄然出现。

汉军北伐已经历时两年多,始终没有能成功,关中人也渐渐适应了这种战争气息,不再为之大惊小怪,大家正常的生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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