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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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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明白,多谢主公厚爱!”
当天晚上,庞统率领五千军队离开了大营,沿着长江南岸向西而去。
……
直到回到江陵城,曹操才终于一颗心放下,这时他想到二十余万大军灭亡,忍不住悲从中来,捶胸长泣,“哀哉,赤壁惨败,是我之过也!”
大堂上,众人皆默默无言,程昱更加羞惭,毕竟是他最终促成了丞相出兵,尽管当时他也认为只有五成把握,可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只有四分把握,他也主张施行。
关键是他当时太过于迎合丞相的出兵想法,而没有把所有的危险都说出来,至少他已经想到了江东军很可能会从陆地进攻。
可就是这一念之差,就造成了他毕生的悔恨,导致他有一种晚节不保的痛苦,他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时,曹操稍稍恢复正常,他看了看陈群,歉然道:“长文,这次是我愧对于你,我向你道歉!”
陈群连忙走出列,躬身施礼道:“形势如此,丞相有时也身不由己。”
曹操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耗尽半国之力,最后却一战不打而仓皇撤军,我自己名声不必说了,仅仅这巨大的浪费,我也难以向天下人交代。”
众人都默然不语,尽管丞相说得很对,但此时众人都没有心思应和了,这时,曹操看了看武将,在夏侯惇身边空了一个位子,他心中黯然,尽管他知道一定会有大将失陷,但他绝不希望是夏侯渊。
看来,以后只能和刘璟谈判,想办法把夏侯渊换回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侍卫禀报,“张将军回来了。”
这是张辽回来了,张辽是在半途下船,收集云梦泽的败兵,这也是曹操极为关心之事,曹操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道:“传他进来!”
片刻,张辽匆匆走进,躬身施礼道:“参见丞相!”
“快说说,招拢了多少败兵?”曹操急不可耐地问道。
“回禀丞相,卑职招拢了一万五千余人,听说公明也招拢数千人,大概有两万人左右,让丞相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很不错,文远这次辛苦了。”
虽然这样安慰张辽,曹操心中却叹了口气,才两万多人,虽然已经很不错,但只有一成被招拢,那么被俘的士兵至少也有十几万人了。
这时,曹操心中失落,只觉得索然无趣,便对众人道:“大家一路辛苦,都去休息吧!”
众人施一礼,都退下了,曹操却暗暗命令侍卫,将曹仁、程昱和陈矫留下,他自己起身回后堂去了。
换了一身衣服,才曹操走回后堂,曹仁、程昱和陈矫三人已经在后堂等候了。
“三位请坐吧!”
曹操请三人坐下,他不再提战败之事,对三人道:“我想和三位商量一下以后的安排,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北上,返回邺都,所以今晚要把一些事情敲定下来。”
曹仁关切地说道:“丞相今晚刚到,明天就走,是否太急切了一点。”
曹操叹息一声,“我也想休息几天,但也没有办法,形势迫人啊!”
曹操就在刚才得到一个消息,幽州主将阎柔率一万精锐之军投降了袁买,使袁氏余孽的实力大涨,这便让他更加急迫要回去。
曹仁默然无语,他知道丞相把自己留下来,很明显就是要想把荆州托付给自己,使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曹操又对程昱道:“仲德说说吧!我想听你的意见。”
程昱本不想多言,但曹操一定要他说,他只得说道:“其实我是担心江夏军先夺取襄阳,断了江陵军队的退路,我建议不如把江陵让给刘备,让刘备来牵制刘璟。”
刚说到这,曹仁就立刻反对,“不妥!南郡是荆州三大主郡之一,若丢了南郡,襄阳也难保,总之,我在江陵一日,就绝不会让给刘备。”
若是以前,程昱一定会和曹仁争辩,但现在他也没有了争锋之心,既然曹仁坚决反对,他便淡淡道:“子孝将军说得也是,那就守吧!”
曹操心中略略有些不满,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估计程昱的消沉和赤壁之败有关,他便不再问程昱,转而问陈矫,“季弼的意见呢?”
陈矫是曹操留下来辅佐曹仁的长史,如果让曹仁守荆州,陈矫自然也会留下,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陈矫欠身道:“微臣的意思是先观察一下,如果刘璟大举进攻江陵,那把江陵让给刘备,我们全力防守襄阳也无妨,如果刘璟没有急于西进的意图,那我们索性从容部署,微臣的意思是说,不要急于做决定,看实际情况来考虑。”
陈矫的方案说到了曹操的心坎上,他点点头道:“季弼说得很好,确实不能草率决定,大战结束,江夏、江东和荆南三家必然会爆发利益争夺,我们要充分利用这三家的矛盾,争取得到最大的好处。”
曹操又对曹仁道:“至少要把刘备给我灭了。”
曹仁立刻起身跪下,“卑职绝不会辜负丞相重托!”
“好!”
曹操欣然道:“我封你为镇南将军,统帅江陵和襄阳三万军,陈矫为长史,主管两郡政务,我就把荆州交给你们了。”
第394章 最后的心结
在武昌城南有一条里许长的小巷,叫做清平巷,巷子里住着七八户北方来的士族,大多以教书为业,每天都会有百余孩童来此读书求学,书声琅琅,宁静中带着生机。
小巷中又种着五棵茂盛的老槐树,高约数丈,树冠如盖,枝叶相连,在夏天时格外茂盛,从城墙远望去,就俨如小巷上空覆盖一片绿云,所以这条小巷又叫做五槐巷或者绿云巷。
这天上午,刘璟带着十几名亲兵随从来到小巷,他摆摆手,让随从们在巷外等候,他则背着手悠闲地走进小巷,一直走到最里面一座宅子,宅子已经脱漆发白的大门旁挂着一块牌子,上写着‘清贫院’三个字。
刘璟不由笑了起来,这是甘为清贫了,这里住着一名北方名儒,名叫李询,常山郡真定县人,来荆州避战乱已有七八年,原本住在襄阳隆中,三年前迁来江夏,租赁了这座小宅,以教书为业,甘守清贫。
不过今天刘璟来这里却不是为了找这位儒者,而是来找他的一个房客。
刘璟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者是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童,他歪着头看了刘璟半晌,道:“我们家只收孩童为徒,你太大了。”
刘璟穿一身白色儒袍,头戴峨冠,看起来就像一个求学的士子,原来这孩子把当作来求学的生徒了,刘璟摇摇头笑道:“我不是来求学?”
“那你找谁,找我祖父吗?”小童又追根问底道。
“也不是!”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子轻柔的声音,“小逸,是谁啊?”
“阿姑,我不认识这个人。”
“小逸,你这样可无礼了。”
脚步声走近,门口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谈不上美貌,不过长得非常清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尽管是钗荆裙布,却身姿婀娜,让人心生好感。
她看了一眼刘璟,见他虽然是儒生装束,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武者的威严,女子顿时醒悟,“这位先生是来找赵大哥吧!”
她口中的赵大哥,正是赵云,由于是同乡旧识的缘故,赵云便暂时寄住在这里,刘璟本想让赵云住在自己府中,但赵云不肯,说喜欢这里的清雅,这时,刘璟心中忽然有所悟,赵云所说的清雅,或许并不是指环境,也许是指人。
刘璟拱手笑道:“子龙是我兄长,我特来拜访他,他在吗?”
“他在,快请进吧!”
女子连忙将刘璟让进院子,刘璟打量一下院子,屋舍简陋陈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院子里养了一群小鸡,正四处觅食,而在院角辟了一小块菜地,扎上篱笆,在屋后中庭是一株老槐树,足有三丈高,枝叶舒展,将整座宅子都笼罩住。
刘璟的目光又落在小童脸上,见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自己,刘璟笑着拍拍他的后脑勺,“你叫李逸?”
“嗯!”小童重重点头,他又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逸,不要无礼。”
年轻女子轻斥小童,又对他道:“还不快带客人去见你世叔。”
“大叔跟我来。”
孩童领着刘璟向后院走去,刘璟笑着问道:“刚才那位是你姑姑?”
“她是我小姑。”
孩童忽然警惕地看了刘璟一眼,“我小姑是要嫁给赵大叔的,你可别打她主意?”
刘璟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童言无忌,一句话就把赵云的秘密泄露了,但此事却使刘璟心中非常高兴,甚至比自己打了胜仗还要开心,只要赵云成了家,那他就不再那么孤独了。
后院里,赵云手捧一卷简书,独自坐在一棵树下,他看得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到刘璟到来,这时,刘璟轻轻咳嗽一声,赵云这才发现了刘璟,连忙起身问道:“贤弟是几时到来的?”
“刚刚到。”
刘璟走上前,随手拾起一卷竹简,发现竟然是《吕氏春秋》,不由微微一笑道:“兄长是想弃武从政吗?”
“也不是,无聊消遣耳!”
赵云收起竹简,将刘璟请入房内,两人刚刚坐下,门口身形一闪,刚才那个年轻女子端着两杯热茶进来,将茶放在几案上,对赵云抿嘴一笑,转身走了。
刘璟望着她背影走远,又似笑非笑的望向赵云,赵云脸上微微一红,“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视她为妹。”
“我没有想多,兄长应该考虑自己终身大事了,要考虑子嗣问题,除非兄长看不上她。”
一句话点中了赵云的要害,他有没有妻子没有关系,但他没有子孙后代,让他无颜面对九泉下的父母,而且他也很喜欢她。
赵云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她父亲是常山大儒,连当年的公孙伯珪也潜心向他求教,更重要是,我年长她十几岁,说起来应该是我配不上她。”
刘璟听出赵云已松口了,便笑道:“兄长是纵横天下的英雄,谁都配得上,如果兄长愿意,我来替兄长做这个媒。”
赵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这件事再说吧!”
他又岔开话题,笑道:“听说江夏军在赤壁大胜曹军,恭喜贤弟了!”
刘璟也笑道:“可惜没有能和兄长并肩作战,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赵云知道刘璟想说什么,他低头不语,事实上,遭遇到七年的猜忌和不公,赵云对刘备的忠诚已经被消磨殆尽,如果说还剩下一点什么,那也只是人情。
赵云觉得自己还欠刘备一个人情,还了这个人情,他就不欠刘备什么了,这也是他最后的心结。
在还掉这个人情之前,他暂时不会考虑自己的未来,包括刘璟的一再邀请,半晌,赵云苦笑道:“等我解掉最后一个心结后,或许我会和你并肩作战。”
刘璟心里明白,他不再提此事,又从腰间取下一把剑,放在案几上,推给了赵云,“这把剑名青釭,我在赤壁所得,送给兄长。”
“这莫非就是曹操的青釭剑!”
赵云顿时有了兴趣,拾起剑轻轻拔出鞘,闪闪寒光顿时使他瞳孔收缩成一线,他吐出一招剑诀,凌空挥舞数剑,房间顿时光寒四射,杀气大作,赵云忽然停住剑,目光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他将剑收回鞘中,又还给了刘璟,刘璟愕然,“兄长不喜欢这柄剑?”
赵云摇了摇头,“这和喜好没有关系,我这是王者之剑,我驾驭不了它,若我取它,会反受其害。”
刘璟抽出剑,凝视冰莹如玉般的剑身道:“但我觉得它很平和,很亲切。”
“这就是了,剑也有灵姓,它会择主,刚才我舞剑时,竟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无法收敛它的杀机。”
刘璟默默点头,他知道世间万物都有其灵姓,只是这种灵姓用肉眼看不到,必须闭上眼,用心眼去体会,比如一株大树,肉眼看到的只是繁茂和郁郁葱葱。
但如果用心眼去看它,看到的却是肥沃的土地,充沛的水分,看到是树干内粗壮的经络在运送养分,看到树叶秋落春生,看到无数生灵与树共存,这就是树的生命。
而剑的灵姓不仅在于它的锋利,而在于它的神,正如天下第一剑湛卢之神,‘乃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
好像有点玄妙,其实不然,同样一把青釭剑,对刘璟的感受就是平和、亲切,剑的本质在于武,而刘璟却知道,把‘武’字拆开,就是止戈二字,这就是剑的内涵。
而赵云却没有这种王者之心,他是将者之心,只看到剑的表象,锋利,无坚不摧,乃至于感觉自己竟控制不住它。
这其实就是一种心境,就像一颗钻石,在亿万富翁眼中,它不过是一颗寻常的装饰品,心境淡然,而在穷人眼里,它却是改变命运的财富,以至于被它的光芒所迷。
刘璟见赵云不肯要这把剑,他也不再勉强,收起了剑,又道:“可是我总想送你一点什么东西,以改变兄长的命运。”
赵云笑而不语,一把剑可改变不了他的命运,刘璟微微一笑,“我说的并不是剑,而是另一样东西,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我相信此人一定能解开兄长最后的心结。”
……
从清平巷出来,刘璟回到了州衙,走进内堂,他立刻吩咐亲兵道:“把曹操使者带上来。”
不多时,几名亲兵将一名文士带了上来,这次不再是蒋干了,而是杨修,杨修已经跟随曹操回到了许都,又被曹操派来出使武昌。
曹操是希望通过谈判让刘璟放回夏侯渊,以及跟随夏侯渊渡江的谋士毛玠和其余十几名大将。
杨修上前深施一礼,“参见州牧!”
“原来是杨主簿,好久不见了,请坐!”
刘璟请杨修坐下,又命士兵上茶,这才笑问道:“现在曹丞相身体如何?”
“丞相身体不太好,几个月的劳累使他不幸病倒了,现在许都调养身体。”
“丞相年过五旬,是要当心一点,以后他若想再次南征,可以让子侄来效劳,曹丕、曹彰都不错嘛!他不必这般辛劳了。”
这番话让杨修听得很怪异,无法回答,他只得苦笑一声,将话题转到正事上,他取出一封信,呈给刘璟,“这是丞相的亲笔信,请州牧过目。”
刘璟接过信看了一遍,曹操写得很简单,希望他能放回夏侯渊和毛玠,条件依旧是封刘璟为襄阳王,刘璟笑了起来,“我何德何能,敢擅自称王,曹丞相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请转告曹丞相,多谢他好意,但恕我不能从命。”
杨修也事先得到曹操的吩咐,假如刘璟不肯,那就让刘璟自己提条件,他便道:“那州牧要怎样才肯放人呢?”
刘璟笑道:“其实夏侯渊和毛玠对我也没有什么用,他们也不肯投降,放他们回去也无妨,不过我想和丞相换三个人。”
杨修精神一振,连忙道:“州牧请说!”
刘璟淡淡道:“我想要刘备的妻儿。”
第395章 旁敲侧击
码头上,杨修上了船,在船头对刘璟拱手道:“我会尽快回复丞相,相信不久会再回武昌。”
刘璟笑着回礼,“杨主簿辛苦了,希望再次会晤。”
船只,杨修身影渐渐远去,刘璟一招手将侍卫首领李青叫上前,取出一封信递给他,吩咐道:“立刻用鸽信将这封信传到许都!”
“遵命!”
李青接过信去安排传信了,刘璟这才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向城内而去,可刚走没几步,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喧闹,隐隐听见有人在喊:“不要阻拦,我们要见州牧!”
刘璟勒住战马,向远处望去,只见有一群人要向这边奔来,却被士兵拦住了,他们大声叫喊,挥舞着胳膊,神情愤怒之极。
刘璟心中奇怪,催马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州牧,这些人说要告状!”
刘璟见这群人穿着打扮像是商人,便远远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告什么状?”
一群人都要冲过来,却被亲兵拦住,只准一名老者为代表上前,老者上前跪下道:“启禀州牧,我们都是武昌的船家,靠往来运货为业,但这几个月,大家都快被逼死了。”
老人说完,后面人都在喊,“我们已经有三四月没有生意了,大家都要饿死了,求州牧管管吧!”
刘璟有些奇怪,“怎么会,前段时间从赤壁运货到武昌,不是让民船也参与了吗?”
老者磕了一头,含泪道:“这种好事情轮不到我们,都是陶家包揽了,官家的生意我们也不敢奢望,只求陶家平时能给我们一口饭吃,不要什么都独占。”
刘璟有些明白了,他脸才沉下来问道:“陶家是怎么个独占?”
“回禀州牧,这个沿江码头是官码头,要么是官船,要么是陶家的船只,轮不到我们,可是漕河那边是商货码头,以前大家都可以进去运货,但从今年开始,白天只能使陶家船只进漕河,轮不到我们,我们只能晚上进去运一点货,捡一点陶家剩下的残渣。
可这几个月官府下令,严禁晚上运货,我们的生意就断了,好不容易几天前又准许晚上出入运货了,但陶家最近买了几百艘船,连晚上的航道也霸占了,我们就彻底完蛋,求州牧为我们做主!”
众人拼命磕头,“求州牧给我们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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