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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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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和蒯越对望一眼,都不敢回答,刘先犹豫一下道:“琦公子为州牧担忧,病倒在南郡,璟公子在樊城抗击曹军,臣已派人去找他了。”

蔡瑁浑身一震,目光凌厉地瞥了刘先一眼,随即目光迅速收回,低头不语。

“哎!”

刘表轻轻叹息一声,“他总是生病……靠不住啊!”

病房里没有人回答,大家都不知道刘表说此言是什么意思,但都听得出刘表语气中的失望。

蒯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替刘琦辩解,但他又想到刘琦无情地抛弃自己,投靠刘备,心中就是一阵恨意,立刻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刘表吃力而又缓慢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些事情……我是到现在……才想明白。”

他又看了看刘琮,刘琮会意,上前跪下握住了父亲的手,一滴滴泪水滚下,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痴儿,平安为福啊!”

“父亲……”刘琮失声痛哭起来。

旁边数人心中都十分惊讶,刘表怎么会说出平安为福这句话,这个时候应该是把州牧印绶交给刘琮才对。

蔡瑁再也忍不住,低声道:“州牧请安心,我们一定会鞠躬尽瘁,辅佐好二公子!”

刘表却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异常坚决,“琮儿承担不起,我决定……把荆州牧传给璟儿。”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房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众人做梦也想不到,刘表最后的决定,竟然是要把州牧之位传给侄子刘璟。

半晌,刘先第一个跪了下来,“臣遵州牧之令!”

蒯越和蔡瑁呆立半晌,也无奈地跟着跪下,这时,蔡夫人忽然反应过来,俨如疯了一般喊道:“不行!他是糊涂了,你们不能听他的话,必须是二公子继位!”

刘表大怒,颤抖着手指向蔡夫人,“你、你……”

他一下子晕了过去,众人大惊,皆手忙脚乱喊人,医正张谨奔了进来,他试了试脉搏,非常微弱,已经快不行了。

他叹口气对众人道:“大家下去吧!我会尽力而为。”

这个意思就是刘表已经不行了,众人各怀心事退了下去,一出门,蔡瑁便冷冷问刘先道:“刘别驾,你真去给刘璟送信了吗?”

蔡瑁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令刘先一阵反感,他也冷笑一声,“璟公子是州牧之侄,让他来见伯父最后一面,有何不可?再说州牧刚才说得很清楚,传荆州之位给璟公子,若蔡军师不肯召集官员宣布,那我来召集!”

蔡瑁顿时勃然大怒,从旁边侍卫手中抽出剑,锋利的剑刃指着刘先喝道:“大胆,你竟敢欺我!”

刘先毫不畏惧,怒视蔡瑁,针锋相对道:“州牧病房前,你敢杀人?”

蒯越见两人矛盾尖锐,连忙上前劝道:“现在不是讨论继位问题,我们先把州牧的后事办了,大家再坐下来慢慢商议。”

这时,几名侍卫请他们下去休息,刘先和蔡瑁同时哼了一声,各自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蔡瑁又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刘先的背影,眼睛里迸发出杀机。

……

一间静室内,刘先盘腿而坐,脑海却在迅速思索下一步的策略,刘表到最后关头居然指定刘璟为荆州继承人,这让他也颇为吃惊。

但同时也十分兴奋,这样一来,荆州复兴有望,刘先和蔡氏、蒯氏不同,他是零陵名士,而不是世家,没有很深的家族利益。

最初他是中立派,但后来他便渐渐偏向了刘璟,坚定地支持刘璟为荆州之主,并将他的侄儿刘敏和外甥周不疑推荐去了江夏。

他最担心是刘璟在名份上欠缺,但现在刘表竟然指定刘璟继承荆州之主,这便让刘先一颗心放下了,说明刘表在最后弥留时刻终于看清了局势。

不过刘先也知道,蔡瑁是绝不会答应让刘璟为荆州之主,必然还有一场激烈的斗争。

正想着,一名年轻的侍卫匆匆跑进来,此人名叫刘群,是刘表的心腹侍卫之一,同时也是刘先的族侄。

“二叔,情况有些不妙!”刘群紧张地说道。

刘先一愣,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才得到一个消息,蔡瑁已经秘密派人去调集军队,估计是准备包围州牧府,二叔快走吧!”

刘先缓缓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蔡瑁绝对不会让刘璟为荆州之主的消息传出去。

现在主公已到了最后一刻,他当然不能走,刘先沉思片刻,便撕下一条白绫内衬,用刘群的匕首割破手指,迅速写了一封血书,又取出自己的一块贴身玉佩,低声嘱咐刘群几句。

刘群大惊,“二叔不走吗?”

“蔡瑁还不敢杀我,最多囚禁我,你快走!速速离开襄阳,快走!”

刘群万般无奈,只得把血书和玉佩塞进怀中,迅速奔出房间,趁军队还未包围之机,翻墙离开了州牧府。

刘先望着他身影远去,不由低低冷笑一声,“蔡瑁,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了。”

第268章 刘表之死

在另一间静室内,蒯越盘腿坐在榻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在他身旁,蔡瑁在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望向蒯越,言语中极尽威逼利诱。

“异度,你别忘了黄家之事,江夏近万顷的黄家良田被他没收为官有,最后大多变为军田,可见他骨子里是反对世家,还有他不止一次向州牧提起自耕农减少之事,在江夏,他不遗余力地推行自耕农,这些相信你都看见了,如果他坐镇荆州牧,必将是荆州世家的末日到来。”

“可是……黄家实在是因为没人了。”蒯越声音低微道。

“谁说没有人!”

蔡瑁怒道:“黄射就没有死,他刘璟不是不知道,他却毫不犹豫收了黄家的田产房宅,这不就是他蓄谋已久吗?到现在了,你还在相信他!”

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蔡瑁又缓和语气道:“异度,咱们从前虽然有些过节,但蔡蒯两家毕竟有几十年的交情,而且同为荆州世家,应该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蔡瑁反对刘璟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了整个荆州世家的利益。”

将来曹军南下,为了稳固荆州,必然会重用荆州世家,那时荆州就是你们两家的天下,我再一次向你承诺,我若为荆州牧,你为荆州军师,若曹公不再设荆州牧,那我为襄阳太守,你就是南郡太守,我蔡瑁在此发誓,蔡蒯两家同贵共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蔡瑁的最后发誓终于使蒯越动心了,他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从前和他关系深厚,他视我为叔父,可如今却背叛于他,心中过不去啊!”

蔡瑁感觉到了蒯越的松动,心中大喜,连忙劝道:“我明白你是仁义之人,其实我也欠一个人情,但这次我们并非害他,只是想保持现状,他还是做他的江夏太守,咱们不触犯他的利益,只是荆州牧必须由琮公子继承,这才符合我们蔡蒯两家的利益。”

蒯越终于点了点头,“那刘别驾怎么办?”

“我去劝他,若他不肯答应,我就暂时囚禁他,等木已成舟,再放他回零陵。”

“让我再考虑考虑!”

所谓再考虑一下,实际就是答应了,不过是换一种说法,不使自己过于尴尬,蔡瑁心里明白,他拍拍蒯越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蒯越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当年的李斯,在赵高的威逼下,改变始皇的遗旨,现在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但愿刘璟不是扶苏!’他低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

……

在另一间静室内,刘琮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抱膝坐在墙角,没有一点荆州世子的风采,倒像一个被痛打后的街头小混混在他面前,蔡夫人身着一袭黑衣,目光像鹰一样地盯着他,最近刘琮做了很多事情,蔡夫人忍住了没有和计较但就在刚才,刘琮竟然提出了遵从父命,推刘璟为荆州牧的想法,终于让蔡夫人忍无可忍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狠狠摔在刘琮身上,“这是你干的好事吧!”

刘琮慢慢拾起信,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他命书童给刘备送去的密信,告诉刘备父亲已到弥留之时,竟然被拦截了。

刘琮这两年已经受够了傀儡之气,他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狗不高兴还可以汪汪叫两声,而他就是一个木偶,任凭蔡家摆布,州衙送来的文书,他最后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直接送给了蔡夫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傀儡的生活,他要反击,他想利用刘备来使自己摆脱蔡家控制,没想到他连最后一线机会也被蔡夫人掐掉了,他先后送出去十几封信,没有任何消息,他还以为刘备在思考中,现在他才明白,那些信件压根就没有送出去。

一股热血蓦地冲上头顶,刘琮双目尽赤,跳起来指着蔡夫人鼻子大吼:“贱货!你竟然截我的信。”

蔡夫人眼睛里冰冷如铁,扬手就是一记耳光,重重抽在刘琮脸上,一个蛇蝎般的声音在刘琮耳畔阴阴响起,“你对父亲做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记耳光对刘琮影响不大,但蔡夫人的这句话,却如一声惊雷在刘琮耳畔炸响,他顿时懵了,呆呆地望着蔡夫人,嘴唇哆嗦着,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哼!你让书童找巫医买药时,难道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刘琮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难怪一封信都送不出去,难怪她知道买药之事,原来书童已经背叛了自己。

刘琮就像一个被放了气的塑料人,慢慢瘪了下来,他腿一软,重新坐倒在墙角,半晌,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你要害死我吗?”

蔡夫人从一只凶狠的鹞鹰摇身变成了温和的母鸡,她蹲在刘琮面前微笑着柔声道:“琮儿,我一向视你为己出,只要你听话,和从前一样,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会让人买天下各种美酒给你,让你享尽人间富贵,前提你要听话,如果你再闹一次……”

蔡夫人脸一寒,冷冷道:“我就会把你弑父的证据公诸于众,你自己考虑吧!”

刘琮忽然一咬牙,恶狠狠道:“让蔡少妤滚!不准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蔡夫人点了点头,“可以,我明天就让她搬回娘家。”

她心中对刘琮充满了轻蔑,就这么一点本事,那女人来撒气,难怪他父亲最后不肯传位给他。

蔡夫人忽然想起丈夫将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

蔡瑁步履匆匆,向大门外快步走去,刚走到一座院子门口,却迎面遇到了蔡夫人。

蔡夫人尽管眼睛已哭肿,但悲伤中还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焦急,她一见到蔡瑁便问道:“怎么样,能改变吗?”

她说的改变,自然是指刘表的遗嘱,竟然要刘璟继位,她怎么可能答应。

蔡瑁点点头,“问题不大,可以应对。”

停一下,蔡瑁眉头一皱,又问道:“刘琮如何?最近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没什么,他有点小脾气,大哥放心吧!从今天开始,他会老老实实听话,倒是蒯越和刘先那边,你要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

“这个我知道!”

蔡瑁关心调兵之事,无心和蔡夫人细谈,又交代几句,便匆匆向大门外走去。

刚走到大门外,只见一队队士兵奔来,将州牧府团团包围,为首之人正是蔡中,蔡和被俘不久便已释放,现在还在家中休息,他的军队就由蔡中接管。

自从三年蔡中被刘璟打断腿,他整整治疗了两年,虽然已基本康复,却成了瘸腿,得了一个外号,叫‘瘸腿将军’,蔡瑁也恨他鲁莽愚蠢,不肯再用他,这次也是因为蔡和被俘,才临时起用他。

虽然瘸了腿,但骑在马上还勉强可以遮掩,蔡中极少下马,但此时他看见了蔡瑁,却不得不翻身下马,瘸着腿上前禀报,“大哥,我派三千军队包围了州牧府,鸟都休想逃出去。”

蔡瑁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是想隐瞒刘表即将去世的消息,关键是要隐瞒住刘表最后的遗嘱,蒯越那边已经解决了,还剩下刘先。

“你率军包围府邸,不准任何人进出,不管是谁,就算是夫人也不准!”

蔡中连忙抱拳施礼,“遵令!”

就在这时,医正张瑾从府中匆匆跑出,他脸上紧张万分,跑到蔡瑁面前,声音颤抖道:“军师,州牧……已经去了!”

蔡瑁脸色大变,立刻问道:“其他人是否知晓?”

张瑾摇摇头,“尚不知!”

蔡瑁低头沉思片刻,立刻对张瑾道:“先封锁消息,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手下,谁敢泄露消息,立斩!”

“是!卑下明白了。”

张瑾惶恐地飞奔回去,蔡瑁心乱如麻,刘表已死,他没有时间了,这时,蔡瑁猛地下定了决心,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下定决心了。

蔡瑁拍了拍蔡中的肩膀,“你过来,我有事交代你!”

蔡中受宠若惊,弯腰跟着蔡瑁到一边去,蔡瑁低声嘱咐他几句,蔡中连连点头,“大哥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蔡中回头一招手,数百士兵无声无息地跟着他进了大门,蔡瑁望着士兵奔进府内,冷冷道:“刘先,这是你自找的!”

刘先还坐在静室里休息,他心神已宁,在等候刘表最后的消息传来,这时,门忽然开了,冲进来十几名士兵。

刘先吃了一惊,他认出为首之人正是蔡中,心中顿觉不妙,“蔡将军,你有什么事?”刘先厉声喝道。

“刘别驾,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可以,当然可以!”

刘先假意答应,慢慢走到门前,忽然猛地冲出去,不料门口却有士兵堵住,没有能冲出去,蔡中大怒,反手一刀刺去,锋利的刀刃刺穿了刘先后心,刘先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后背血涌如注。

一名士兵连忙摸了摸他的鼻息,紧张地说道:“将军,他死了!”

蔡中也吃了一惊,蔡瑁交给他的任务是把刘先抓走,关押起来,不料却被他失手杀死。

刘先毕竟是荆州的第三号权臣,影响极大,现在死了,让蔡中暗暗感到害怕,他依然装得若无其事道:“死了就死了,把他尸首收拾走!”

几名士兵抖开一条麻袋,将刘先尸首装了进去,又放进一只箱子,就仿佛搬箱子一般,将箱子慢慢从侧门搬走,其余几人将地上血迹擦拭干净,迅速离开了静室。

在院子的另一边,闻讯赶来的十几名侍卫眼睁睁地看着蔡中行凶,却没有敢上前阻拦,敢怒却不敢言。

……

一个时辰后,刘表病逝的消息传遍了襄阳城,民众恸哭,三军举哀,成千上万的民众奔至州牧府外跪拜,哭声响成一片。

蔡瑁随即下令,满城戴孝,建灵堂吊孝两个月,与此同时,刘表的遗书也正式颁布,立次子刘琮为荆州牧,接任刘表之职。

中午时分,从江夏来的战船静静停泊在襄阳码头,襄阳城头上挂出了白幡,刘表病逝的消息已传到码头,在一艘大船上,刘璟慢慢跪了下来,向襄阳城方向磕了三个头。

尽管他并不是刘表真正的侄子,但他毕竟叫了刘表六年的伯父,刘表也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份恩情他不能忘记。

“太守,我们要进城吊孝吗?”身后董允低声问道。

刘璟摇了摇头,“吊孝不能少,但不一定在襄阳城。”

他回头对董允令道:“立刻传我命令去江夏,命苏郡丞在武昌建灵棚,供江夏军民吊孝,再命江夏全郡举哀,吊唁州牧。”

董允答应一声,转身要进仓写命令,刘璟忽然又想起一事,对董允补充道:“还有江东那边,派一人去报丧!”

第269章 得失之间

樊城也同时满城举哀,城头上挂满了白幡,家家户户也挑起竹竿,竹竿上挂白幡,表示对刘表去世的哀悼。

但对于刘璟而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沉浸在悲哀之中,除了浑身披麻戴孝外,他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批阅公文,询问军情。

他离开樊城有十天,最关心的自然是曹军的动向,房间里,徐庶和甘宁正在向他汇报曹军最新的情况。

“昨天,宛城将五千军队调到新野,其中有三千骑兵,使新野的兵力达到了一万,新野的主将还是曹洪,另外,那两百五十艘渡船下落找到了,就藏在新野县城内,船只可以沿洧水南下。”

刘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徐庶,他见徐庶欲言又止,便笑道:“徐长史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忌讳之语。”

徐庶叹了口气道:“其实一些话本不该说,但我觉得现在是一个机会,主公去世,一般都会掩旗罢兵,至少三个月内不会有战事,曹军对我们必然也不会有防备,如果我们能够趁机偷袭新野,一旦新野拿下,整个战局必将为之一新。”

徐庶对刘表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更关注战局,他能发现战机,而甘宁也没有把刘表之死放在心上,徐庶之言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甘宁拳掌相击,兴奋地说道:“徐长史说得不错,现在确实是一个机会,州牧新逝,曹军以为我们无心再战,绷紧了一个月,他们防御必然会松懈,如果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新野城可破。”

新野城城高墙厚,被刘备经营多年,易守难攻,江夏军缺乏大型攻城武器,除了对峙之外,也别无他法,但长时间对峙下去,对江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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