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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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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的武器。
其实这也是张允决定迎战的主要原因,他不希望在进行大规模战役时,江夏忽然拿出让他无法接受的武器,令他一败涂地。
而对江夏军也同样如此,与其说小规模出战是江夏军一种试探,不如说这是江夏军的一次试验。
毕竟荆州军不是曹军,是荆州的宝贵资源,刘璟不想进行大规模的歼灭战。
三艘江夏战船由李俊率领,在江面上呈‘品’字形分布,静静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李俊手执一把三十斤重的长枪,他的武艺虽然不是很高,但他思路慎密,做事滴水不漏,而且统帅能力很强,刘璟这次带他出来,就是要让他打江夏军的第一次水战。
李俊深知自己所担负的重任,第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尽管两边战鼓隆隆作响,但李俊心中却异常冷静,他对眺望兵厉声喝道:“五百步时唤我!”
他又回头令道:“投石器准备!”
主船两侧六架小型投石器开始‘吱嘎嘎!’拉起,在投兜内装上了火泥盆和火罐,所谓火泥盆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事实上就是将火油和泥土混合成稀泥状态,加大火油的黏性。
使用时装在陶盆里,点燃后用投石机砸出,可以粘在船帆和船壁上,这是一名老水军想到的办法,非常具有实用性。
而火罐就是盛有火油的陶罐,用投石机抛出,在对方甲板上碎裂,这几年,江夏军提炼大量的火油,他们的火油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粘稠乌黑,而是提炼后的淡黄色清亮火油。
这时,眺望兵在桅杆上大喊:“李将军,敌军主船已到五百步外!”
李俊又再次喝道:“两百步外唤我!”
他又下达了命令,“弩手准备!”
战船上,两边船舷又出现了密集的水兵,端着军弩,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大船。
“将军,两百步已到!”眺望兵在桅杆上大喊。
李俊早已看得很清楚,敌军主船出现在左侧方,距离不足两百步,而另一艘战船在右侧方约四百步的距离外,很显然,对方是想左右夹攻自己所在的战船。
荆州主战船已顺水漂到百步外,有军士大喊:“收帆!”
船帆迅速落下,这是为了防止对方用火油烧帆,三年前的火烧船帆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教训,进入百步内,必须要收帆。
就在这时,只听‘砰!’一声闷响,一块滑石从荆州战船中射出,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水中,先发制人,荆州军主船率先发动了进攻,箭矢顺风如雨点般射来。
大江之上,以弓箭为主,相距一百余步,便正式进入了攻击范围,不仅是箭如雨点,安装大船上的石砲也同时发射出滑石。
这种石弹重十余斤,打磨得十分光滑,可射出一百余步远,可击碎敌船船壁,不过要真正具备破坏力,必须在六十步以内,荆州水军在抢夺种马时,击沉了五艘护卫的江夏战船,便是用这种石砲。
李俊并没有下令反击,他的战船在逐渐接近敌船,两只船越来越近,已经相距不到五十步。
这时,‘砰!’一声巨响,一块滑石击中了船舷,将船舷打出一个缺口,木屑四溅,船舷后的一名士兵躲闪不及,头颅被滑石击碎,软软倒地。
紧接着又是几声撞响,滑石击中了船壁,这时,桅杆上传来一声惨叫,藏身在上方的眺望兵被流矢射中,从三丈高的桅杆上摔下,口鼻喷血,当场惨死。
江夏军没有接到进攻的命令,被敌船箭矢死死压制住,江夏军一时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李俊神色冷峻,丝毫不被眼前的颓势所动,但为了避免主船被夹击,另一艘江夏向右面敌船迎了上去。
敌军主船和江夏军主船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两船相距只有二十余步,眼看两船即将相撞,荆州军主战船略略偏向,要从对方侧面掠过,李俊等待地就是这一个机会,他当即下令,“发射火泥盆!”
士兵们用火把点燃了盆中的火油泥,三架投石机同时发射,三只被点燃的火盆掠过空中,向敌军主船射去,两艘大船士兵一片惊呼,荆州军战船的士兵也停止了射击,仰头望着天空飞射而来的火球。
副尉陈朔暗叫一声不妙,他们就是害怕对方的火油进攻,果然来了,他急声大喊:“准备沙子扑灭!”
数十名士兵抱着沙子桶从船舱中冲出,这时火泥盆已经落地,一只火泥盆射偏落入江中,而另两只火泥盆都准确命中目标,一只火泥盆落在甲板上,油泥浆泼洒而出,使甲板上燃起一片大火,士兵们纷纷用沙子倾倒在火上,手忙脚乱,混乱成一团。
而另一只火泥盆击中船壁,粘稠的泥浆沾在船壁上,烈火焚烧船壁,浓烟滚滚,船上顿时一片大乱,陈朔急得大喊:“将船壁上的东西刷掉!”
十几名士兵向船壁着火处伸出长杆布,企图刷掉船壁上的油泥,这时,李俊下达了射箭的命令,江夏军战船上乱箭齐发,箭矢强劲地射向敌船,十几名执长杆的士兵纷纷被箭矢射中,惨叫着掉下江下。
紧接着,又是三只火泥盆呼啸着射来,敌船船壁又有一处着火,随着接二连三的火罐落在甲板上,陶罐破碎,火油流满船只,战船上已是一片火海。
李俊冷冷地笑了,这还只是刚开始,他当即高声令道:“拍杆准备!”
……
第234章 攻心为上
这时三十名士兵解开绑在甲板上的绳索,牵引出一根细长而粗壮的木杆,这也是江夏水军的一种新式战船武器,名叫拍杆。
也就是当两船交错时,大船会砸下一根长杆,利用自身的下坠力量重击对方战船,这种拍杆对木质的要求极高,必须坚韧且沉重,才能对敌军大船造成伤害。
这种特殊要求的木质在江夏无法寻到,而陶氏商行为这种木质寻找了整整一年,最后在豫章郡找到了一种木料,木质细腻,十分沉重,而且极为坚韧,弯曲成半圆不折,木型细长而笔直,非常适宜用做拍杆。
拍杆长约六丈,重愈千斤,一头固定在船上,平时横放,绑缚在甲板上,攻击时用绳索控制,且有专门的放木槽,防止落下时伤着自己的船只,这其实是一种战船近身肉搏的武器,实用且犀利。
隋王朝南征陈朝时,隋朝水军就是用这种拍杆击沉了无数陈朝战船,一举摧毁了陈朝水军。
在一片混乱中,两船相擦而过,相距只有一丈,陈朔心急如焚,急声大喊:“用盾牌防御!”
距离太近,极容易被江夏军抛掷火油攻击,混乱中,数十名荆州水军举起了盾牌,迅速在船舷边形成一道盾墙。
就在这时,有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快闪开!”
陈朔一抬头,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一根又细又长的黑影迎头砸来,不少士兵吓得跌跌撞撞奔逃,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沉重的拍杆砸在甲板上,船体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上方咔嚓裂开一条大缝。
陈朔被一名士兵及时拉开,重重摔倒在甲板上,他这才看清楚了眼前可怕的物体,竟是一根黑黝黝的长木杆,长达六七丈,另一头在对方大船上。
长木杆上有绳索,吱嘎嘎又高高竖起了起来,陈朔大惊,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他也顾不上士兵,连滚带爬向船尾奔去。
刚跑出几步,拍杆再次猛地砸下,来势凌厉,又是一声巨响,战船再也支持不住,只听见船体连续传来‘咔嚓!’的断裂声,裂缝一直延续到船底,大量江水涌进底舱。
陈朔已经跑到船尾,这时又是一声巨响,这是第三击,大船剧烈晃动,并高高翘起,陈朔重重摔倒,他一回头,惊得心都要停止了,船体已经断成两截。
士兵们惨叫着纷纷落水,船体断裂处已经沉入水中,使大船两头翘了起来,陈朔身体向下滚落,他一把抓住了船舷,大喊一声,奋力跳入了江中。
船只沉入江中时会引起巨大漩涡,将周围的人和物体一起卷入江底,陈朔深知这一点,他拼命划水,不顾一切地向岸边游去。
此时天已快黑了,半明半暗的暮色笼罩在大江之上。
战场上胜负已分,荆州军主船被拍杆砸断成两截,渐渐沉入江底,另一艘战场燃烧起大火,士兵们都已跳江逃亡,其余三艘战船也被烈火点燃,混乱中向荆州军水寨逃去。
江夏军派出了十几艘小船,在江面上搜寻落水的荆州水军士兵,江面上到处是呼救声,皆被江夏小船一一救起。
荆州水军一万余士兵都目睹这一场战役,除了惊呼外,此时一片寂静,江面上燃烧的大船在夜幕下格外明亮,渐渐开始下沉,这一幕场景使每个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胆怯和沮丧如瘟疫般在军中蔓延,士气十分低迷。
张允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江夏水军除了火油外,又出现了一种长杆重击武器,更加犀利,让人难以置信,可是他却真真切切看见了,两船交错,只须三下,战船便被砸断。
这样的水战,就算他拥有十倍于对方的战船和兵力,也不一定能战胜对方,张允不由低低叹息一声,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懊悔之意。
这时,一名军侯奔上前,请示张允道:“启禀校尉,天色已暗,水军是继续对峙到天明吗?”
张允摇摇头,“不用对峙,传我的命令,后队变前队,船队返回水寨。”
江面上,荆州水军开始缓缓撤退,刘璟站在大船上,凝视着荆州船只后撤,这时李俊上了大船,单膝跪下施礼,“属下向太守交令!”
刘璟夸赞他道:“打得很好,时机抓得很准确,此战记你头功。”
“谢太守!”
李俊迟疑一下又问:“现在荆州军中士气低迷,我们是否可以趁势进攻,一举击溃敌军。”
刘璟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敌军,我们的敌人只有张允一人,现在击溃他们,就像砸毁家中的值钱之物,我可不想那样干,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做,贾云混进去了吗?”
“回禀太守,贾军侯扮作逃生士兵跟随陈朔逃上岸了。”
刘璟脸色露出一丝冷笑,“那么我也该上岸了,水军就交给你!”
“属下遵令!”
……
荆州军水寨利用了一片天然湖泊,水寨位于宜城县南十余里的宜南湖内,这是一片面积约百顷的中等湖泊,和汉水连为一体。
湖口宽约百丈,可并行数十艘大船,平时有三道铁索拦住湖口,不准外船进入,同时设立了两座岗哨,不断有哨船来回巡逻,荆州水军的千余艘战船便静静停泊在宜南湖内。
军营却在岸上,占地近千亩,由一千余顶大帐组成,位于宜南湖北岸,军营以西紧靠汉水,由于水军长年驻扎在这里,所以宜城县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水军将士的家眷。
夜幕中,拦住湖口的铁索放下,一艘艘战船缓缓驶入了宜南湖内,大船陆续靠岸,水军士兵们纷纷下船。
很多士兵连午饭也没有吃,加上天色已晚,他们早已饿得饥肠咕噜,一个个争先恐后向军营奔去。
张允尽管也是心烦意乱,疲惫不堪,但他是主将,很多事情他必须考虑周全,江夏水军就在汉水内虎视眈眈,士兵可不能放休息。
张允随即命令一半水军及三百艘战船部署在湖口一线,防止江夏水军突入水寨,另外派出二十支巡哨队,在宜南湖附近巡逻,监视江夏军从陆路进攻水军大营。
水军大营内一片喧哗,一群群士兵正聚在帐外用晚餐,一支支火把照亮了营盘,人影晃动,叫骂声、狂笑声混杂在一起,使大营内变得格外嘈杂混乱。
一名屯长打扮的军官快步走过一座座大帐,来到西南角的一座大帐前,大帐门口站着两名士兵,军官对士兵拱手笑道:“这里是冯将军的大帐吗?”
两名士兵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曹,是冯将军同乡,我和他一同长大。”
士兵听他口音和冯司马一样,便点点头,“你等着!”
一名士兵进去禀报,很快,帐帘一掀,别部司马冯毅快步走了出来,他一眼看见军官,大笑道:“果然是你,五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上前亲热给了军官肩窝一拳,两人又激动地拥抱一下,军官笑道:“二哥,我们有十年未见了吧!”
“是啊!我离开家乡十年,那就是十年未见了,来!我们喝一杯。”
冯毅拉着他进了大帐,这名军官名叫曹云,是魏延的心腹,也是义阳县人,正好和冯毅同乡,且从小一起长大,交情极为深厚,他这次是奉刘璟之命前来套冯毅的交情。
两人进帐坐下,冯毅从箱子里取出一瓶酒,笑道:“虽然战时不准喝酒,但管他娘的呢!喝两杯无妨。”
他找了两只耳杯,倒了两杯酒,端起酒杯道:“来!干了它。”
两人一饮而尽,冯毅又倒了两杯酒,忍不住恨声道:“今天一场水战看得人万分沮丧,张允也真他娘的愚蠢,竟然去截刘璟的货物,现在人家杀上门了,一把火烧得荆州水军屁滚尿流,想想就窝囊。”
曹云听出他的语气对张允异常不满,他微微一笑,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十锭黄金,每锭黄金重二十两,放在桌上推给了他。
冯毅惊得站了起来,“贤弟,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刘太守知道二哥家境不太好,特地让我送给二哥,给伯父看病!”
冯毅眼睛瞪大了,猛地拔出刀,指着曹云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曹云摇摇头笑道:“我是什么人,二哥还不知道吗?”
冯毅盯着他看了半晌,刀慢慢收了起来,但眼中依旧惊疑,“贤弟,你难道是江夏军?”
曹云笑了起来,“江夏军不就是荆州军吗?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我武昌,你在宜城而已。”
话虽这么说,曹云也知道今天他们是敌军,他又从怀中取出刘璟的亲笔信,放在桌上推给了冯毅,“这是太守给二哥的亲笔信,你先看看吧!”
冯毅坐了下来,慢慢拾起信,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刘璟看上自己了,才派同乡曹云来劝降,他打开信看了一遍,果然是刘璟在劝自己去江夏。
冯毅低头不语,虽然他也极为讨厌张允,也对蔡瑁和刘琮不感冒,但这毕竟是大事,遇到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一口答应,心中的纷乱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云又劝他道:“现在荆州的局势大家都很清楚,我也不多讲,但是有一点,如果曹操大军南下,蔡瑁张允必然会投降,而北方士兵不习水战,曹操一定会用我们为前锋,也不会怜惜,我们迟早会拼死,与其成为曹军之奴,还不如跟随刘太守保卫家园,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哥的兄长可是死在曹军手上。”
冯毅浑身一振,他的大哥是个小商人,在徐州经商谋生,结果在徐州被曹军所杀,大嫂和侄儿也不知所踪,想到这,冯毅的拳头慢慢捏紧了,他抬起头对曹云道:“你说吧!刘太守要我做什么?”
第235章 偷梁换柱
副尉陈朔在逃江逃生时受了轻伤,额头被一块碎木片擦破了皮,尽管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伤,陈朔的心情却极坏,推说受了重伤,不肯去替张允防御湖口,额头上也夸张地包扎起来。
营帐内,陈朔躺在一张床榻上,双手枕在头下,目光怔怔地望着帐顶,他脑海里不断出现让他难以忘怀的那一幕:沉重的木杆猛然砸下,木屑四溅,船体裂开,断成了两截,就俨如被拦腰斩断,那犬牙交错、触目惊心的断裂面,如烙印般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一场景。
陈朔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噩梦般的场景,几时才能从他头脑中抹去?
“仲仁兄在吗?”这时帐外传来了别部司马冯毅的声音。
荆州水军最高统帅是校尉张允,其次就是副尉陈朔,再其次就是五名别部司马,其中冯毅和陈朔交情最深,他们从前都在吴巨帐下为将,有十年的交情。
陈朔知道冯毅是来探望自己,便起身道:“进来吧!”
冯毅走进大帐笑道:“听说仲仁受了重伤,我特地前来探望。”
看冯毅一脸笑容,陈朔便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受了重伤,他苦笑一声道:“你不用这么可怜,我没有受伤,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去防御找个借口罢了。”
停一下,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老弟说我是被江夏军吓坏了,也可以!”
“仲仁从军二十年,怎么可能被一次作战吓坏,应该是感到震惊才对,就像我一样,说实话,今天这一战让我心中很慌,感到很茫然。”
陈朔点点头,“坐下说话吧!”
两人坐下,冯毅小声问道:“你觉得刘璟会放弃继续攻打我们吗?”
陈朔冷笑一声,“千辛万苦弄到的十五匹西域良品种马被拦截,刘璟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再说,他在襄阳已经做好了宣传,人人都知道张允理亏,准备如此充分,这一战必然会打到底!”
“那仲仁以为,胜负如何?”
陈朔叹了口气,“我们必败无疑!”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冯毅又沉声道:“仲仁,我不想为张允卖命。”
“我也不想!”
一语既出,陈朔忽然觉得不对,冯毅的这句话不是随口而说,倒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有些惊疑地看了冯毅一眼。
冯毅仿佛明白陈朔的心思,他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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