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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兵临天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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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
所谓陪衬贺寿就是会在拜帖中署上刘璟的名字,这种情况常用于地位悬殊之间的往来,比如在拜帖上写着‘某某门下恭贺’等等,借另一个地位较高的人提升自己。
陶家本身虽然很受刘表重视,但这一次他们必须低调,所以在贺寿拜帖上就会写上‘柴桑刘司马麾下’的字样,以表示陶家和刘璟的关系。
陶利这样说,就是向刘璟表明了陶家的态度,不管刘表怎么诱惑,陶家绝不会背叛他。
刘璟点了点头,既然陶家这么明事理,那么他就不用再多说了,他起身笑道:“既然二叔要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
刘璟回到自己房间,他也打算小睡片刻,这时,一名士兵在门外禀报,“启禀司马,襄阳郡丞王觊求见!”
王觊是刘表的女婿,也是荆州蒯党骨干,在前年处理甘宁贩奴一事上给了刘璟极大帮助,做了五百份虚假的奴契,为此他遭受刘表重责,一度降为中庐县令,直到今年初才官复原职。
在这件事上,刘璟一直对他有歉疚之情,此时听他来拜访自己,刘璟连忙应道:“快请他到贵客堂!”
说完又觉得不妥,他便亲自迎了出来,大门外,王觊正笑眯眯地负手而立,王觊出身名门,在荆州为官多年,资历雄厚,再加上他是刘表女婿,所以他在荆州官场人缘极好,但在荆州派系中,他属于蒯党,是蒯越的头号盟友。
“让王郡丞久等了!”刘璟快步走了出来,笑着拱手行礼。
王觊回一礼笑道:“璟公子事务繁忙,我还上门打扰,很是抱歉。”
“王郡丞太客气了!”
刘璟笑着一摆手,“请进!”
“请!”
王觊跟着刘璟进了贵客堂,两人分宾主落坐,一名军士上了茶,两人寒暄几句,王觊又恭维刘璟江夏大胜,声名远扬,话题一转,便渐渐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璟公子发现州牧的身体有些不对吗?”
刘璟点点头,“昨晚我去拜望伯父,发现他苍老得厉害,就像七八十岁的人,我也有点奇怪,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苍老,里面有内情吗?”
“哎!”
王觊叹了口气,“州牧也曾怀疑自己是中毒了,可是怎么查都没有中毒的迹象,后来张医正说,可能是州牧年轻时操劳过多,积累了病根,人过六十后,这些病根就立刻暴露出来,这样一解释,大家也就信了。”
刘璟沉思片刻,又问道:“这样的话,伯父还有几年?”
王觊伸出三根指头,“张医正说,最多两三年,不过这话只是我私下给你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连州牧自己都不敢说。”
刘璟沉默了,这时王觊又道:“现在荆州高层人心惶惶,都在担心荆州的未来,璟公子,我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琦公子堪忧。”
刘璟眉头一皱,“你是说伯父很有可能立琮公子为嗣?”
王觊点点头,“从目前的势态来看,极可能是琮公子,哎!这也不能怪州牧偏心,琦公子有时真的让人失望。”
刘璟想到了伊籍给自己说过的话,问道:“这么说,琦公子狎妓是真的吗?”
王觊冷笑一声,“那个还算轻的,最要命是他兴致一来,什么都敢做,他极宠爱江陵名妓李轻眉,曾把她带去书房,代他批阅文书,做出决策,导致今年春耕官田的种子晚发放了两日,弄得民怨载道。
这件事后来被人告到州衙,蔡瑁又把李轻眉暗中弄到襄阳向州牧对质,又添油加醋一番,就是这件事让州牧震怒,也基本上断送了琦公子的前途,这次州牧过寿,就根本不让他参与筹备,也不准他来襄阳。”
刘璟只觉一阵头痛,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刘琦就很难扶起来了。
这时,王觊深深看了刘璟一眼,又缓缓道:“如果刘琮成为荆州之主,蔡家当道,我们就完了,所以我和蒯公商议,我们考虑放弃琦公子,转而支持璟公子。”
刘璟笑着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州牧也不会考虑立侄子为嗣,我建议你们还是想办法扭转琦公子的颓势,这才是取胜之道。”
王觊叹了口气,“我们在琦公子身上下了那么大的本钱,但凡有一线机会,我们都会极力争取,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和蒯公商量,在替琦公子全力争取的同时,也要支持璟公子登位。”
刘璟躬身行一礼,“多谢郡丞替我考虑,只是刘璟才疏学浅,能力低微,又不是嗣子,恐怕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不等刘璟说完,王觊便摆手道:“璟公子太妄自菲薄了,璟公子在江夏大败江东军,早已是万众敬仰,不仅是我们,荆州很多高层官员都希望是璟公子为荆州之主,我们就想利用公子现在的声望,趁热打铁,尽量多地拉拢荆州高官,为公子继承荆州之主打下基础。”
说到这里,王觊语气诚恳地道:“关键是需要公子表明态度,给众多支持公子的高官吃一颗定心丸,也包括我。”
应该说王觊的建议正是刘璟梦寐以求,如果今天上午蒯越没有和他谈那番话,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同意,但既然他和蒯越已经深谈,他便觉得不应再和其他人有过多交集。
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和人深谈,尽管他欠王觊一个人情,但这个人情还不足以到他和王觊交心的程度。
不过刘璟也不想一口回绝,毕竟王觊地位高,人脉深,如果他真是全力支持自己,对他刘璟将来大有助益,这个关系他也想尽力争取。
沉思片刻,刘璟也诚恳地回应道:“首先感谢郡丞支持,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我一定会给郡守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觊欣然一笑,“这是当然,此事须从长计议。”
……
夜晚,刘府书房里,刘表神情专注地听着王觊的汇报,听完王觊最后的述说,刘表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他没有明确表态愿意参与州牧之位的争夺?”
王觊尽管属于蒯党,但那只是针对蔡瑁而言,在州牧刘表的面前,他并没有什么利益派系之争,更关键是,他是刘表的女婿,刘表可以对他委以心腹之事。
就在今天上午,刘表将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让他去试探一下刘璟的野心,也就是有没有谋夺荆州牧的计划,于是便有了下午王觊拜会刘璟的过程。
王觊对刘表很忠诚,没有丝毫隐瞒,把他和刘璟的会面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及刘表还剩下两三年的生命,这一点会让人伤心。
“回禀岳父大人,小婿反复试探,感觉刘璟此人很谨慎,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也没有明确拒绝,只是我和他不熟,他不肯在我面前表露真心,但我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认为荆州有机可乘,确有吞并荆州的野心。”
刘表脸色铁青,不用王觊解释,他从王觊的叙述中已经明白了刘璟的野心,他的拳头慢慢捏紧了,‘这个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混帐,竟想谋取自己儿子的基业!’
这一刻,刘表心中杀机顿起!
……
第215章 人心难测(下)
就在王觊向刘表暗中汇报的同一时刻,在襄阳蒯府,蒯越和兄长蒯良商量着目前的局势。
蒯良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中庐县老宅,这一次刘表过寿,给蒯良也下了请柬,更重要是现在荆州局势复杂,为家族的利益,蒯越也希望兄长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贤弟肯定立刘琦为世子的可能性不大了吗?”蒯良忧心忡忡问道,刘琦是他的女婿,他若不能为世子,对自己影响很大。
蒯越叹了口气,“本来我知道琦公子不妙,五月时,琦公子希望能回襄阳任职,却被州牧拒绝了,而这一次州牧祝寿,琦公子作为长子,竟然连参与筹办的资格都没有,由此可见他的地位堪忧,至少我有八成把握,刘表准备立刘琮为世子。”
蒯良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道:“如此,蒯家怎么办?”
“这就是我把兄长请来的原因。”
蒯越笑了笑道:“坦率地说,我想加大对刘璟的支持,东方不亮西方亮,刘琦扶不起,我们就转而扶持刘璟,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也能理解贤弟的想法,也会全力支持,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蒯良有些不解地问道。
“今天我和刘璟谈过,指出了他现在最大的劣势,就是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官场老手指点,使他犯了不少错误,所以……”
蒯越说到这,满脸期待地向兄长望去,蒯良忽然明白兄弟的意思,“你是说,让我去辅佐刘璟?”
蒯越点了点头,“对于我而言,或者对于蒯家而言,没有比兄长更合适的人选,我们在关键时刻支持他,我相信凭他的能力,他一定能取代刘琮和刘琦,成为荆州之主。”
蒯良背着手走了几步,这个消息来得很突然,让他没有一点准备,但蒯良思路宽广,他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朝一夕的利益,而是更长久,甚至家族的百年利益。
他眉头一皱,迟疑着问道:“可是贤弟想过没有,曹操还有多久会南下?而刘璟可是抗曹派,支持他是否符合我们家族的利益?”
蒯越笑了起来,“我当然考虑过,我们是支持刘璟夺荆州之主,阻止蔡家上位,但并不支持他抗曹,从现在刘表的身体情况来看,他最多还有两年,我相信在曹操大军南下之前,荆州必定会换主,如果刘琮即位,蔡家当权,那才是蒯家灾难的开始,而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江东也可能是支持刘璟。”
蒯良眼中露出奇怪之色,笑道:“或许我的消息不灵通,但江东支持刘璟,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也不太符合江东的利益,我倒觉得江东支持刘琮更符合他们夺取荆州的国策。”
“不!兄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东面对曹军大举南下,他们一定希望荆州之主为坚定的抗曹派,我得到确切消息,孙权在柴桑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天便派鲁肃出使柴桑,商量和解之道,由此可见江东对刘璟的态度,我更相信他们迟早会走向同盟。”
蒯越最终说服了蒯良,蒯良沉思良久,便欣然答应了,“既然贤弟如此自信,那我可以听从贤弟的安排去辅佐刘璟,只是我用什么身份去江夏?”
蒯越见兄长答应,他心中大喜,捋须笑道:“兄长的身份我已经安排好,刘璟将在江夏建一座书院,兄长就去做一任院主吧!”
……
襄阳的冬雨依旧细细密密下着,只是到了夜间,雨丝里又添了几分寒意,使冬雨变得半冰半凝,格外的寒冷,无论是襄阳还是樊城,大街上都冷冷清清,极少看到行人。
望江酒馆快关门时,陆绩终于从酒馆里走了出来,两名随从紧紧跟随着他,陆绩住在樊城,他还要乘船过江,但今晚陆绩有点不胜酒力,冷风一吹,酒意上头,走路开始踉踉跄跄,两名随从连忙从侧面扶住他。
“我没事!”
他推开两名随从,忽然快步奔到路旁,蹲下呕吐,两名随从在一旁轻轻拍他的背。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他们忽然嘎然停止,几名黑衣人从马车内扑出,迅猛如鹰,将陆绩和两名随从按倒在地,两名随从拼命反抗,瞬间被乱刀刺死,陆绩被抓上了马车,连同尸体一起迅速消失在黑沉沉的雨夜之中。
……
虽然刘表曾在建安二年下令,荆州不准设私狱,但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变通的办法,蔡家也不例外。
蔡家在剑馆设立了惩戒房,用来惩处违规犯纪的生徒,可事实上,这座所谓的惩戒房就是蔡家私牢,地下还有地牢,有专门的家将看守。
天刚擦黑,在寒冷的蒙蒙细雨中,一辆马车在百余人的护卫下缓缓驶进了蔡氏剑馆,剑馆晚上很冷清,没有一个练武的生徒。
马车在一栋房屋前停下,蔡瑁和黄射先后走了下来,这时,一名黑影上来,躬身施礼道:“参见家主!”
“辛苦你们了!”
蔡瑁夸赞两句,又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黑影便是蔡氏家将雷横,他带领手下抓捕了陆绩,黑暗中,他像一尊黑塔,躬身答道:“回禀家主,他现在被关押在地牢,只是喝多了酒,还有点迷糊。”
雷横又将一封信恭恭敬敬呈给了蔡瑁,“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信,是孙权写给庞德公的亲笔信。”
蔡瑁接过信,却没有看,而是问雷横道:“抓他时,可被人发现吗?”
“没有,他的两个随从皆被干掉,非常干净利落。”
这时,一旁的黄射忍不住道:“世叔不妨先看一看信。”
蔡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贤侄,不用急,事情一样一样来。”
黄射脸一红,心中暗骂一声,不敢吭声了,蔡瑁打开了信,手下连忙将灯笼凑上前,蔡瑁大致看了一遍,是孙权写给庞德公的招贤信。
但蔡瑁并不关心信的内容,他只关心这封信是孙权所写,这对他的计划至关重要。
他扬扬信,忍不住得意地笑道:“有了这封信和陆绩,刘璟就逃不过这一劫了。”
黄射冷哼一声,“那也要陆绩配合才行,他肯吗?”
昨天黄射初见蔡瑁,还多少有点晚辈的姿态,可今天他晚辈的姿态少了一点,校尉的语气多了几分,和蔡瑁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这令蔡瑁心中有了一丝不满。
蔡瑁用一种嘲讽的语气不屑一顾道:“你们这些读书的年轻人最怕什么,告诉你,怕打、怕死、怕名誉受损,你信不信,今天晚上陆绩就会乖乖低头,跟我合作。”
见黄射还一脸不信,蔡瑁冷哼一声,一挥手,“去看看!”
一行人跟着蔡瑁进了房宅,黄射迟疑一下,也跟了进去。
……
在距离惩戒房约百步的剑馆操演场上,蔡进正骑马训练劈杀,明天上午便是他和刘璟第二次比武的日子,他心中十分紧张。
尽管明天的比武没有事先宣传,知道者寥寥无几,可以说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下较量,就算是输了,也不用担心名誉受损。
但蔡进还是心中忐忑不安,他很清楚自己和刘璟的差距,他听师父说刘璟已经不再用枪,而是用一支精钢打造的长戟,重七十斤,而他的金背柳叶刀只重五十斤,两者相差了二十斤,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不在一个等级。
师父很坦率地告诉他,他肯定不是刘璟的对手,尽管已有必败的明悟,但从前约定的比武不能失信,蔡进从来就不是一个失信的人,就算十年前的约定,他也会信守承诺,明知必败,他也要和刘璟一战。
但此时,蔡进的压力不仅仅是来自刘璟,更多是家族内部,家主下达了命令,严禁他明天和刘璟比武,否则将重罚,家族的压力和武艺差距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他心中,令他有些英雄气短。
他考虑了一个下午,要不要和刘璟取消明天的比武,直接认输,反正他也打不过,但蔡进最终没有做出这个决定,他依然来到剑馆操演场进行备战。
蔡进催马疾奔,长刀挥动,顿时刀光闪闪,杀气腾腾,一路刀法使得神出鬼没,最后他大喝一声,一刀将一根木桩劈飞,蔡进收起长刀,凝视着被劈成三段的木桩,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去年就能劈成三段,一年多来,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始终没有进展。
“三哥!”
一名年少的蔡家子弟飞奔而来,兴奋地说:“家主也来武馆了。”
蔡进一惊,难道是家主是来找自己麻烦?“他现在在哪里?”蔡进紧张地问道。
“好像是去惩戒房了。”
这让蔡进有点奇怪了,去惩戒房做什么?家主从来不去,难道现在关了什么重要人物吗?
“三哥,听说抓了一个人,就关在惩戒房的地下室里,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蔡进点点头,“那蔡逸来了吗?”
他之所以对蔡逸感兴趣,就是因为蔡逸一直找他的麻烦,蔡进很清楚,如果蔡逸不在,那么今晚家主就不会过问自己。
“蔡逸没看见,我倒看见了黄射。”
“黄射!”蔡进一愣,“黄祖之子黄射?”
“正是他,我看见他和家主在一起,一起进了惩戒房。”
蔡进心中奇怪了,黄射不是在战场失踪了吗?州牧还悬赏五万钱寻找黄射的下落。
他怎么忽然和家主在一起,蔡进心中疑惑不解,便低声对蔡家子弟道:“你带我去看看。”
“三哥跟我来,我知道可以躲一个地方,他们发现不了。”
蔡进翻身下马,跟着族弟向黑暗中飞奔而去。
……
第216章 紧急报信
在樊城城西的汉水河畔,几名士兵正在岸上焦急地等待着司马刘璟的出现,从天黑前刘璟入水,迄今已有近一个时辰,只有偶然见他在水面上换气外,他便如泥牛入海,不见了踪影。
其中一名士兵尤其着急,他是赶来报信,在樊城有人来找刘璟,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这细雨密密,异常寒冷的夜晚,汉水里也并不安全,士兵们看得见水面上不断涌起的漩涡,水面虽平静,但水下却暗流湍急,使他们心中充满担心。
刘璟早已经适应了水下的暗流,他甚至学会利用暗流来引导力量,甚至他把暗流视为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奋力和它们较量,这种与暗流较量会耗费巨大的体力,每一次刘璟都会累得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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