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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剑圣-第9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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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霜儿双手抱膝，盘坐在晶石地面上，将绝美无双的面孔埋在膝盖上。
两个人都陷入安静，然后霜儿的眼泪，一颗一颗从大眼睛里面滑落。
一开始，还是一颗一颗地流，然后索性泪水汹涌而出。
阳顶天在边上，彻底木化。
娜迦还会哭？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强大的种族，她还会哭？
真是让人无法置信。
自从彻底完全蜕变一来，娜迦霜儿一直都是冷酷无情，都是强大功利的，从未表现过任何的虚弱。
哭这种事情，更是和娜迦绝缘的。
阳顶天站在一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知道西门宁宁的事情。”霜儿忽然道：“她也是一只娜迦。而且她的母亲是美杜莎女王。”
阳顶天没有说话。
娜迦霜儿道：“而且，西门宁宁对你完全只有付出，没有任何索取，她温柔而又智慧，我与她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阳顶天没有肯定他的话。也没有否定他的话。
娜迦霜儿道：“所以，不仅仅我可以让你拥有半神躯体，她也可以。”
阳顶天一愕，西门宁宁不是后世代娜迦吗？是永远不可能突破半神的。
“不，西门宁宁应该不是后世代娜迦。”娜迦霜儿道：“当然，她是由娜迦生出来的，而我和大多数半神娜迦一样，是海蛇或者人鱼生出来的。所以我和她应该是不一样的，但她不是后世代娜迦。”
阳顶天道：“她的修为。差你很远。”
娜迦霜儿道：“那是因为，她的能量很大程度来源于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无比之强大，所以她的能量就变得弱小。有朝一日，一旦她的母亲决定将所有能量继承给她，她瞬间就会变得强大。”
阳顶天一愕，娜迦不但伴侣之间共享能量，而且还与后代共享能量？
娜迦霜儿点头道：“没错。所以在旧娜迦帝国，几乎没有一只娜迦。会繁衍后代。她们时刻准备繁衍，但不会真的去繁衍，因为她们是长生不死的。”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娜迦霜儿，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对我非常失望愤怒。因为我对能量的贪婪。因为海蛇女王的死，因为我放过魔王等等。”
阳顶天没有否定她的话。
娜迦霜儿道：“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你之前一直想要离开，想要回人类国度，将我禁锢在这个废墟空间内。现在你可以这样做了。你走吧……”
阳顶天一愕。
娜迦霜儿道：“你回人类国度，去寻找离魂殿吧。你可以和西门宁宁交合，拥有半神之躯。她和我不一样，她不用修炼，一旦美杜莎决定让她继承一切的时候，她就会瞬间拥有美杜莎的一切能量，会成为新的美杜莎女王。总之，会比我强大得多。”
阳顶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又没说，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怎么，现在连对我解释都不屑了吗？”娜迦霜儿道。
阳顶天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打败了魔王，我根本就没有想要突破半神，我对变得强大已经毫无兴趣。”
娜迦霜儿道：“那你告诉我，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阳顶天道：“消灭幽冥帝国的鬼帝问天，然后寻找离魂殿，解救东方冰凌。最后，寻找世间大涅灭的真相，阻止世界的毁灭。”
这些事情，都是天大的。但，阳顶天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出来。
然后，阳顶天认真道：“这些事情，都未必需要突破半神的，甚至未必需要战斗的。”
娜迦霜儿望着阳顶天，良久道：“夫君，你很聪明，很智慧。但是，因为你太善良，所以对这个世界的残忍，残酷还没有足够的了解，所以你会显得幼稚。”
阳顶天很冷静地听她的话，并没有反驳。
娜迦霜儿道：“当然，这是你成功走到现在的最重要原因，也是你之所以伟大的原因。我并没有资格否定你这一点，但是夫君请你相信我，这一切，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
阳顶天道：“你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是指什么？”
娜迦霜儿道：“轮回，毁灭，大战！”
阳顶天道：“请你细说。”
娜迦霜儿道：“大涅灭以后的武道文明，每隔二百年就有一次灭世大战，都会死亡上亿。就仿佛把整个世界重新洗了一遍，然后再一次的重启。而这一次的灭世大战，因为你的存在，使得它几乎还没有完全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人类国度，根本就没有受到重创。所以，邪魔道幕后的黑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阳顶天听得很认真。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谦虚，听得进别人的话。
娜迦霜儿继续道：“夫君，邪魔道的幕后黑手，是谁？”
阳顶天道：“离魂殿，美杜莎女王。”
“对。是离魂殿。”娜迦霜儿道：“从问天，到西门无涯，都是被离魂殿所操纵。现在，他们全部灭亡了，而二百年一次的轮回大毁灭，并没有发生。你觉得，离魂殿会善罢甘休吗？”
阳顶天道：“有道理，你继续说。”
娜迦霜儿道：“我不是想要说西门宁宁的坏话，但是为何西门宁宁一开始就会出现在云霄城。会以西门无涯的义女出现？”
从西门无涯身份揭露之后，阳顶天当然知道，西门宁宁的角色不简单。但是，他不想去想，不想去触及。
娜迦霜儿道：“夫君，西门宁宁才是邪魔道在人类国度的最高领袖，她的地位超过了魔王，因为她是美杜莎女王的女儿。她直接代表离魂殿的意志。”
这话一出，阳顶天内心震颤。娜迦霜儿。直接道出了最大真相。
他从来不愿意去想这一点，但是他知道霜儿说的是对的。
娜迦霜儿继续道：“这个世界上，大约只有西门无涯隐隐知道西门宁宁的身份。连魔王，魔后都不知道，更别说吴幽冥等人。你应该很奇怪，为何西门宁宁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因为这是注定的。她应该和你说过，她遇到任何男人都会抵触，反感，唯独遇到你。会有一种无比舒服，心动的感觉。她愿意把一切都给你，却又不能真正和你欢好。”
没错，西门宁宁说过这一点。当时，阳顶天真的非常奇怪，为何西门宁宁会对自己这么好，而且毫无理由的好。
娜迦霜儿道：“本来，魔王败灭之后，你会面对西门宁宁这个最终敌人的。但是……她毕竟是精神系娜迦，一旦动情，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不像我们武力娜迦，这么贪婪和功利。”
说到这里，娜迦霜儿完全是自嘲的口气。
接着，娜迦霜儿道：“当时她为了帮你，连深海玄毒都愿意给你，这已经挑衅了美杜莎女王的第一次底线。然后在和秦少白的大战中，她更是直接变身，大开杀戒。这，就完全突破了美杜莎的底线。所以，她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就会召回了离魂殿禁闭起来。因为，她对爱情太奋不顾身了，按照她的立场，终有一日要和你为敌的，会成为邪魔道的最后黑手。但是她不可能做到，她不像我，会背叛自己的精神和爱情。”
说到这里，霜儿的口气更加自嘲。
阳顶天终于彻底明白了。
其实，如果他愿意去想，这些事情他都能想得到。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触及。
西门宁宁在他的内心，是完美无瑕的，他不愿意有任何的玷污。
如今在娜迦霜儿的剖析之下，一切真相大白。
西门宁宁，是邪魔道在人类国度的最高领袖，是魔王的直接领导者。
但是，她依旧是纯洁无暇，完美无缺。
阳顶天内心变得非常柔软，也很高兴。
因为，西门宁宁，依旧是无暇的。
她本来会成为这场大戏的终极角色，然而就是不想背叛自己的爱情，所以早早隐退，被禁闭在一个无人知道的空间之内。
忽然，阳顶天道：“霜儿，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对你说过，你竟然都知道，你会读心术？但你是武力娜迦，不是精神系娜迦啊。”
娜迦霜儿将面孔转向一边，道：“因为，你是我的爱侣，我能读出你的心声。我们娜迦对爱情永远专一忠诚，不仅仅是因为能量共享，也不会和爱情无关。”
“好了，你走吧……去找西门宁宁吧！”
娜迦霜儿泣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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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一：分离；你是我的全部！
娜迦霜儿和阳顶天在一起的时候，会读心术！
那么，阳顶天内心对她的失望，还有埋怨，她就一直都知道了。难怪，她的态度变得如此的固执，而又冷漠，她仿佛一直想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但是态度却更加要维持傲慢。
比如，当她和阳顶天离开废墟，前往人类国度的时候。她在心中已经知道了阳顶天对她的埋怨，她的做法是冷漠高高在上，但是却依旧去人类国度帮助阳顶天消灭魔王。
这就仿佛是，我会为了你付出，但是我绝对不会低头示弱。
她内心知道，阳顶天埋怨她不与他交合，让阳顶天拥有半神之躯，这样对战魔王的时候，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她也一直都不解释，或许在娜迦看起来，解释是一种非常软弱无能的行为。
一直到了最后，她开口解释，要突破半神之后再交合。否则，很有可能永远都突破不了半神。
她一直维持这种冷酷的姿态，一直到她遇到生命危险，阳顶天出手相救，而没有离开不管，她坚硬的态度太软弱下来。
阳顶天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而是忽然道：“你体内有元始邪灵，为何还是会被废墟的大爆炸所伤害。”
“不是伤害，是被杀死。”娜迦霜儿道：“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已经死了。”
阳顶天道：“可是，二三等邪灵，都可以不死不灭，哪怕被砍掉脑袋，都可以长回来。”
“你没话说，也用不了这样转移话题。”娜迦霜儿道。
接着。她又道：“夫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彻底不伤不灭的能量。元始邪灵之所以可以让人杀不死，哪怕脑袋砍掉了，都可以长出来。而且，始终保护着气海，玄脉。心脏和脑域。那是因为它的的特殊属性。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躯体，归根结体来说，都是由能量和物质构成的。当一个攻击能量，摧毁了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时候，并不是说这个部位就彻底消失不见了，而是转变成为另一种形态了，夫君你能理解吗？”
阳顶天点头道：“能够。”
娜迦霜儿道：“元始邪灵的特殊能量，可以将这些摧毁的物质，快速重组。恢复如初。还有，完成这一切的基础，是元始邪灵始终能够维持生命本体的基础不受到毁坏。而且，当某个部位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会将这个部位被粉碎后的物质，还有摧毁的能量全部吞噬，然后在内部进行逆转重组。”
阳顶天点头，这话非常复杂。但是他可以理解。其实在地球上也有相关的量子理论。
就是，用特殊的能量。将一件东西直接分解。然后，传送到特定距离之后，再进行重组，这个东西就恢复如初。
而且，地球位面已经进行了相关的实验，尽管那个物质仅仅只是一颗粒子而已。
娜迦霜儿道：“但是。元始邪灵所能够承受的能量也是有限的。就我们正常的战斗，当然远远达不到它的极限。所以，拥有邪灵能量的人，不管被轰杀多少次，都完好无损。恢复如初。但是当能量足够大，远远超过元始邪灵的承受范围时，那么它也就起不到绝对的保护作用了。所以，为何深渊边境里面的能量可以瓦解邪灵，摧毁邪灵？因为，它的能量已经大到了极点。而刚才娜迦帝国废墟的大爆炸，产生的能量，足够摧毁整个人类国度几次。这个能量级别，已经远远超过元始邪灵所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它保护不了我的生命。”
阳顶天点头道：“明白了。”
娜迦霜儿继续道：“还有，你应该知道黑暗物质，就是包围上古海蛇帝国的黑暗物质，它们也仿佛是不毁不灭的。但是，现在黑暗物质的外缘，一直在膨胀，一直在灰飞烟灭，你可知道为何吗？”
阳顶天道：“因为娜迦帝国废墟的大爆炸，产生的能量，被它吞噬而承受不了，所以直接膨胀涅灭。”
“对。”娜迦霜儿道：“夫君，其实这种黑暗物质，它表面上一直在吞海底世界。看上去仿佛非常邪恶可怕，但其实它一直在保护仅存的生机大陆。尽管旧娜迦帝国废墟和人类国度相隔得很远，但是这次大爆炸，也足够摧毁整个人类国度。而这一万多年来，整个废墟不知道爆炸了多少次。正是也无边无尽的黑暗物质，保护了人类国度，作为废墟和人类国度之间的缓冲。”
这话一出，阳顶天真是错愕了。
在他眼中邪恶可怕的黑暗物质，竟然保护了整个人类国度。
娜迦霜儿道：“所以，这个黑暗物质是混沌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而产生的。它看上去是坏的，但未必是坏的。”
这话的后半句，就已经带着私货了。
深深吸一口气，娜迦霜儿道：“夫君，我知道当我吞噬了元始邪灵直接飞走，将你留给魔王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缝。男女之间的感情很坚强，哪怕生死也无法分开。但是它又非常脆弱，哪怕一点点裂缝，也会将两人彻底撕裂。哪怕你愿意原谅，也无法真的弥合，这不是你大方不大方的事情。”
说到这里，娜迦霜儿眼圈又红透，道：“你说得对，尽管你拥有不止一个妻子，但是就单纯你我之间的情感，你从未背叛过，也从未伤害过，背叛和伤害的那个人是我。我本来不想解释，而且解释也毫无用处。但我还是要说，我吞噬元始邪灵而飞走，真的不是要把你留给魔王让他夺舍掉你。我真的是瞬间被摧毁了意志和理智，彻底忘乎所以。可以把我这种行为说成是见利忘义，利欲熏心，但是真的不是感情的上的背叛。”
然后，抹去眼角的泪水，娜迦霜儿道：“还有，我不准你杀魔王，是真的想要让你吞噬他的能量，尽管我一下子也找不到该如何吞噬的办法。但是，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真的只是利欲熏心，我们武力娜迦就是这样的无耻，贪婪……”
阳顶天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娜迦霜儿将面孔扭到边上，道：“我知道，当事情发生之后，解释是毫无用处的。我说过了，就算你像原谅，和弥合不了中间的那道裂缝。所以我之前是不打算解释的，因为那只能徒增软弱。但是……我想如果我解释了，尽管弥合不了裂缝，但起码会让你心中好受一些，让你对人性不至于失望到底。我曾经说过，我没有亏欠你任何东西，我做什么决定，都是我的自由。”
娜迦的美眸陷入回忆，道：“我确实没有亏欠你任何东西，相反还多次救了你的命。但是……但是在很长很长时间内，你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
这话还没有说完，娜迦霜儿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作为一个强大的娜迦，她原本是死也不愿意说这些话的，因为这太违背她的骄傲，会让她显得无比的势弱。
但是现在，阳顶天再一次救了她的命。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旧娜迦帝国废墟已经爆炸了，如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废墟体，大概已经永远无法让她突破半神了。
她原本打算不解释，直接埋头突破到半神，然后直接抓住阳顶天，不管答应不答应，都直接交合。
这样，阳顶天就拥有了半神之躯，这样她们就共享能量，共享生命。
那么，所谓的矛盾和裂痕，大概也灰飞烟灭了。
她的信条就是，不解释，尽管做。
但是现在，她应该永远也突破不了半神了。
那么，她想要做到的事情，也永远做不到了。
……
“好了，夫君你走吧，我给不了你半神之躯了。”娜迦霜儿道：“但是西门宁宁可以，而且她对你始终纯情不二，她不像我利欲熏心，甚至撕裂过我们之间的情感。”
阳顶天开口想要什么。
娜迦霜儿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不需要半神之躯。相信我，你绝对需要的。好了，你走吧，回去吧。”
阳顶天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呢？”
娜迦霜儿道：“我，就留在这里。尽管突破不了半神了，但这里的能量也不能浪费掉。”
阳顶天道：“那好，我先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
娜迦霜儿道：“你不是要将我流放在这里，免得我祸害人类国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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