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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微没有躲李雪的目光，李雪对她说的话和当初她对夏晓晶说的一模一样。杜小微冷笑，她猛力把李雪推下车，车开出去将不会再回头。她的姐姐李雪对她下幻了，这就像致命的毒药。



………【35　敌人还是故人】………

　　　　雪在车外面看着杜小微，她刚刚下的幻起了作用，她一片空白，她在等待杜小微给她信息填满这像白纸的一页。就像导师告诉她的，要是不能将对方催眠，那么你就会被自己催眠。

　　　　杜小微看着李雪幻散的瞳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反作用力催眠的人。刚刚李雪下的幻并不深，杜小微学过幻术当然会比一般人的意识更顽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雪并不是真的对她下幻，她早知道会被反催眠的。与其说她在对杜小微下幻，还不如说她是给自己下幻。

　　　　杜小微在窗口对她说：“上车吧，外面冷。”杜小微为她点了一支烟，看她吐着烟圈。杜小微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带着李雪一起冲到山下，要么把车头调转回来。

　　　　杜小微问她：“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李雪的目光散得没有聚点，她说：“不知道说不清楚，有时候你是我妹妹，有时候你是我的敌人。”

　　　　杜小微说：“那你对夏晓晶呢？她也是你妹妹。”

　　　　李雪说：“可你不应该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小微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她吗？就因为她什么都不懂，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从来都不知道，要是你当初不把韩云天从她身边带走，她醒悟的那天她的青春年华已不在，她要做一辈子韩云天的傀儡，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吧？她天真得要命，她也是你妹妹也不知道吧。除了韩云天她眼里什么都没有。”

　　　　李雪说：“这不是她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小微问她：“你刚刚是真地想杀我吗？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这么做。”

　　　　李雪说：“是地。我不是真的想对你下幻，我是想让我自己幻一次，我已经不知道怎样来面对你。”

　　　　杜小微笑了，李雪又何必如此做呢。在幻术的世界里是天堂也是地狱，没有人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如果刚刚李雪下幻成功，她会不会在最后的一刻叫杜小微把车子倒回来。杜小微看着李雪散乱的瞳孔，她在努力找寻当时夏晓晶被她下幻时的表情。她也是轻易就对夏晓晶下幻成功的。只是挡住夏晓晶地车静静地看了夏晓晶十秒。

　　　　当天的画面反复在她脑海里里回荡，夏晓晶，车，最后那几秒钟的时刻。杜小微抱着头努力想当时夏晓晶是不是也如李雪一样的瞳孔散乱，可她很清楚记得夏晓晶的目光是清晰的，没有半点幻地痕迹。

　　　　杜小微呆呆望着半躺在椅子上的李雪。怎么会这样，她以反复问自己。夏晓晶骗过了所有的人，她惊讶地用双手捂住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杜小微的背心开始出冷汗，她还是太低估夏晓晶了，夏晓晶的幻术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有个问题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夏晓晶只跟李雪学了催眠术的皮毛，居然就可以给了杜小微最深的催眠，而且还让她产生了幻觉。

　　　　夜里的风吹进玻璃，杜小微不先说话李雪是不会说地。李雪现在只听她地指令。杜小微还是第一次害怕一个女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晓晶，要是一个人的幻术可以给人幻觉。那她一定就会无所不能了。想知道地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杜小微对李雪说：“你休息一下十五分钟后醒来。”

　　　　“嗯。”李雪点点头，真地睡去。杜小微看着她安详的面孔。杜小微真地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这一切告诉李雪。是好呢还是坏，夏晓晶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每个人的背后，或许正在不远处看着她和李雪的战争，看着沈妙和周强的战争，看着陈启明自己和自己战争。夏晓晶现在已经不用动手，只等

　　　　渔利好了。

　　　　杜小微缓缓开动车子，她脸色苍白，夏晓晶设下的这个套好深，无边无际，她可以把所人都一网打尽。杜小微想现在夏晓晶应该在偷笑吧，看着一群人像傻子一样在互相厮杀。

　　　　车离开十里坡，像陈启明一样聪明的人同样也想不到夏晓晶是如何藏匿在每个人身后的，夏晓晶一下子就成了聊斋女子聂小倩，像房顶上的黑猫远观着别人。

　　　　醒来后李雪一句话也不说，十五分钟已经到了，杜小微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谁又会想到三张绝不相同的面孔都有命运的纠纷。

　　　　杜小微说：“你醒了？”她这是明知故问，明明她就给李雪下的十五分钟的指令，她得听她的。

　　　　李雪说：“是啊，你把车开回来了是吗？这里离十里坡越来越远，可我怎么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

　　　　对于刚才的事她没有忘记，她甚至都还能记得当时杜小微问她的话。杜小微也不需要她忘记什么，杜小微没有对她下‘忘记这一切’的指令。杜小微想告诉她心里有想什么，杜小微对夏晓晶的敌意不想对李雪隐瞒。

　　　　杜小微说：“你醒了就好，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你不是一直对她的死耿耿于怀吗？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没死。”

　　　　李雪满脸迷惑，她说：“真的还是假的？这和你刚才说的话完全相反。”

　　　　杜小微说：“真的，我也是在刚才不久才想清楚，我才是中了她的幻术。”

　　　　李雪说：“为什么？”她还是不敢相信夏晓晶可以成功对杜小微下幻，这连她也做不到。

　　　　杜小微说：“你对我下的幻一样，我同样的下幻失败被她反催眠，她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也许我们现在谁也催眠不了她。”

　　　　李雪惊讶地说：“这不可能，她的幻术是我教她的，连我都做不到的事她也能办到？”

　　　　杜小微说：“不光如此，她还让我产生了幻觉，她还做出一幅她冲下悬崖的图片留在我印象里，可想而知她的幻术有多可怕。”

　　　　李雪说：“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你已经可以分清幻术界里的虚真？”

　　　　杜小微说：“这我当然不能，可我一直记得我给她下幻时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始终都是清澈的，直到最后的一秒她都是清醒的。我是看了你催眠后的眼神才知道的，哼，那时候我就生活在她的幻觉当中，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其实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雪说：“那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杜小微冷笑着说：“能为什么，她还不是为了看我们之间互相残杀，她自己则可以华华丽丽地退场。”

　　　　李雪说：“她不可能这么做的。”

　　　　杜小微不留情地说：“可她已经这么做了，那次在你办公室对你下幻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她。”

　　　　李雪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这一点也不像她。”

　　　　杜小微说：“你到今天才知道吗？可惜已经太迟了。”

　　　　李雪说：“你说她会来找我吗？她会不会对我下幻让我自杀？”

　　　　杜小微说：“会的，你我，还有周强和沈妙，当然还包括陈启明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李雪明白了，从夏晓晶装死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成了她的敌人。她谁也不会放过，都是阴谋的玩家，敌人永远都变不成故人。也许就在下一秒，夏晓晶会带着仇恨的种子找上每一个人。



………【1　爱】………

　　　　里是广场，五一过后这里的人变得多起来。王思在她在等待一个人，夏晓晶对她说的，8以后会来这里。

　　　　这里有咬口香糖的男孩女孩，这里是老和少的聚会所。夏晓晶来了，她今天穿得很休闲。她说：“王思，我在这边。”

　　　　夏晓晶来这里纯粹是玩，她对王思说她得享受生活。夏晓晶变了，化淡妆，五官看起来更玲珑有致。她已经不愿意谈起过往这事，王思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过得还好，只是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

　　　　这里是成都，已经没有人再认得出她。王思说：“你有何必如此做呢，离开自己生活那么多年的城市你舍得吗？”

　　　　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她已经不需要跟别人交待什么。她现在玩够了，只想呆在父母身边，除它的她也不想管。

　　　　王思说：“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了你做的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比看一部电影还要精彩。”

　　　　夏晓晶说：“NO，和我无关，他们已经把从前的夏晓晶逼死了，现在站在你前面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夏晓晶。”

　　　　王思说：“这多悲哀啊！”

　　　　夏晓晶说：“这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可以一觉睡到日出东方，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在父母身边原来也可以如此快乐。”

　　　　王思说：“你变了，这和以前的你差别好大。”

　　　　夏晓晶说：“这才是真正的我，这才是我一直梦想地生活。他们不在的地方我地生活才能平静。”

　　　　王思说：“他们都对你‘好’，好得你只有逃。反而我这个和你在熟悉和陌生之间徘徊的人才是第一个见你死而复生的人。”

　　　　夏晓晶说：“你不会告诉他们吧，你知道我的生活经不起折腾。”

　　　　王思说：“我保证绝不会，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别问我是怎么弄到的，因为我是偷的。”

　　　　夏晓晶说：“王思，你真有才。”

　　　　王思说：“小意思了，那一夜我偷了两家。我从周强地办公室偷了你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我又去沈妙家偷走了你的这包衣服。”

　　　　夏晓晶还是说：“你太有才了。”

　　　　王思说：“其实你才真正有才呢，还记得你从十里坡回来那狼狈的表情，送你到火车站时你说让我有机会来找你，你把你的钥匙留给了我，让我不得不顺手牵羊把你的东西拿来。”

　　　　夏晓晶说：“其实你不应该这么做地你知道吗？这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他们一定会以为是我做的。”

　　　　王思说：“可我来了总得给你个见面礼吧。”

　　　　夏晓晶说：“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你为我保守了秘密，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以为我死了。”

　　　　王思说：“沈妙和周强同居了，就在他们以为你出事一个星期不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李雪和杜小微去十里坡谈判，陈启明总是不停地找我，希望从我口中套出什么，他是警察你的装死骗不过他。”

　　　　夏晓晶说：“这些我都能想象得到，其实说穿了，他们从没有人真的对我好，他们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只是为他们自己的**找个借口。”

　　　　王思点头。她说：“我非常赞同，他们说得都好听。可他们做的都难看。”

　　　　夏晓晶说：“还是不要说这些了。不管他们了，我们过自己地生活。我们打造自己地未来。”

　　　　广场离夏晓晶很近，很久以前妈妈就叫她回来，那时候她固执地不肯同意，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啊。爸爸退休得早，他喜欢成都，所以就在成都买了房，小是小了点，不过特别温暖，这是没有地方可以相比地。

　　　　妈妈没有工作，老头子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夏晓晶固执地留在那个城市，她从来都没有回过成都地这个家，听爸爸说妈妈早就为她准备好了房间，知道她有一天累了总会回来住。妈妈知道夏晓晶要回来，高兴得几夜没合眼。

　　　　王思说：“这就是你家啊？”

　　　　夏晓晶说：“是啊，只有八十多个平米，我爸工作了几十年就只够买这套房子。”

　　　　王思说：“你就知足吧，现在能有得住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小心有一天流落街头。”

　　　　夏晓晶说：“这话说得也是，能在这里买房地人已经达到小康水平了。”话没说完夏晓晶就笑了。

　　　　王思一进门就叫阿姨叔叔的，可把夏晓晶的妈乐坏了。老太太说：“看看，人家比你懂事多了，以前你都很少打电话回来，每次给你打你都是匆匆几句就挂了。”

　　　　夏晓晶说：“妈，那有人这样说女儿的。”

　　　　夏晓晶的母亲也不是老，当然在家也算是老太太了。四十多五十岁不到，保养得也好，满脸的红润，王思想要是她到这个年龄还不知道脸变形成咱样了。

　　　　饭是夏晓晶做的，在王思的眼里夏晓晶可和孝顺相差万里。其实以前夏晓晶也不做，只是人长大了，懂得体贴了呗。

　　　　说实话，夏晓晶做的饭很一般，不过这又有什么问题呢，用王思的话来说就是，能有得吃就已经很错了。

　　　　王思说她很累了，很早的就去睡了。老头子倒是每天都睡得早，这是他的习惯，每天只要天一黑就进自己的房间。

　　　　夏晓晶走过来坐在老太太的身边看她打毛衣，她说天冷了要给夏晓晶织件最暖和的衣服。夏晓晶当然乐意，她很久都没穿过这种织的毛衣了。

　　　　老太太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呆在这里，我扣针老出错。”

　　　　夏晓晶说：“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老太太停下了手里的活，她说：“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有主见的，你是怎么了？”

　　　　夏晓晶说：“我没怎么，这次我找王思过来是想跟她学舞蹈，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学了。”

　　　　老太太说：“你喜欢的事我和你爸都会支持你的，你想学就学吧，要多少钱妈也出。”

　　　　夏晓晶说：“就是以前太任性了，一离开家就是五年，从来都没听过你们的意见。”

　　　　老太太说：“去学吧，我会跟你爸说的。”

　　　　夏晓晶说：“妈，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就算你们赶我我也不走。”

　　　　老太太说：“你这傻孩子，你总要嫁人的，那有人一直在父母身边的？”

　　　　夏晓晶说：“我谁也不嫁，我要一辈子单身。”

　　　　老太太抬起来头看着夏晓晶，每个女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一段传奇的。传奇总归是传奇，等过些时候女儿就会想明白很多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做选择吧。



………【2　奔波】………

　　　　二天起了个大早，夏晓晶爬在窗台上弄那些花花草草乖了，以前的她离开了她的身体。过去的日子就像沾满虫子的物体被她通通都赶走了，现在才是岁月静好月光轻舞。

　　　　王思问她：“你想学现代舞还是民族舞，民族舞我可不会。”

　　　　夏晓晶回过头来说：“我们去报个班，这样学起来比较快。”

　　　　王思说：“那好，我们这就动身。”

　　　　两人说干就干，其实王思的舞也跳得不是特别好，她毕竟也不是专业性的。只是夏晓晶觉得王思在台上总是很有自信，这也是需要长期磨练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也没有一生下来就会站着走路的，这都需要时间来考验。

　　　　一大早老太太就出去了，不用说夏晓晶都知道她又去托人帮夏晓晶找工作去了。夏晓晶一回来老太太就整天忙前忙后的，夏晓晶告诉她工作的事不急的，等过些时候她自己去找，先得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每到这个时候老太太就会说，找个事做免得你闲得慌，这样你的生活才能充实。夏晓晶也只好顺着她了，谁叫她是妈呢，夏晓晶得听她的。

　　　　老太太在出门前就做好了早餐，每人一份摆放在桌子上。早上吃东西是夏晓晶回来后的必修课之一，不吃试试，老太太会跟夏晓晶没完没了的。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子的，夏晓晶就嫌她唠叨。可现在不一样了，谁地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

　　　　夏晓晶和王思是一边咬煎饼一边下楼梯地。要是被老太太看到可不得了，她会说你们的习惯不好，吃东西应该是坐下来好好吃的，这样有利于消化。

　　　　王思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晓晶是咬着下巴把煎饼吃完的，这煎饼实在是个头太大了，平常情况下夏晓晶能吃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夏晓晶吃完最后一口说：“还没想好，先把舞学会了才说。”

　　　　王思说：“你不会是迷恋上了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吧？”

　　　　夏晓晶说：“是啊。对于我来说这极有挑战性，我要超越自我。”

　　　　王思笑着说：“原来你现在的梦想是当明星啊。”

　　　　昨天晚上王思和夏晓晶说了很久的话，她离婚了。再爱又怎么样，他已经不爱她了。他们结婚三年，王思在结婚后才发现他原本就不爱她，他要地只是她的身体。王思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她说婚姻本就如此，那就像一座城堡，住在城堡里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是啊，王思倾尽所有的来爱他，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呢，荒废了青春年华不说，到头来他还要恨她，宣言说要是谁敢跟她交往他一定会杀了他。不爱了也要占有，无论是身体上地还是精神上的，人又不是物品。

　　　　夏晓晶说：“为了他你才离开的是吗？”

　　　　王思说：“是啊。有他在我的世界永远都不可能安宁。他眼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夏晓晶说：“你后悔认识他吗？如果不是他，你的生活也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