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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4-2012-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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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陈定威一看,原来王师爷正是那老头。此时他手拿着一个袋子,袋子松开后,陈定威迫不及待地探头一看,里面竟是一包泥土!

  陈定威失声叫道:“难道宝物竟是花盆中的泥土?”李淮点点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土,是海底泥,因采集困难,非常珍贵,是皇家贡品。这是本官上任前皇上赏赐给我的。”

  陈定威愣了愣,不服气地说:“皇家贡品又怎样?我可不信这泥土有什么妙用。”李淮点头叹道:“我问你,你家里是不是有个身患重疾的老母?”陈定威听了忙道:“对,母亲染了癣疥,四处寻医问药都不能根治,整日痛苦不堪。”李淮道:“海底泥对此症有用,你拿回去给你母亲涂敷,不久必会痊愈。”陈定威听罢,半信半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若我母亲的病能治愈,我一定回来归案,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说完拿起地上那袋泥土就走。周围的官兵拥上来,李淮却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陈定威把海底泥拿回山上,为母亲敷上,果然不过十数天,母亲身上已不痛痒了。她问陈定威是哪里找来的泥土,陈定威就把打赌的来龙去脉说了。陈母听完说道:“难得李大人宅心仁厚,儿啊,你还是下山投案去吧。”陈定威点点头,第二天把山上的兄弟解散,直奔县衙而去……

  =End=

  刀剃吊冬瓜

  何小九自幼丧父,村民都很照顾他,但小九娘看得更远些:村民虽然心善,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天小九娘就对小九说:“你去学剃头吧。”

  于是小九被送到赵一刀那里学剃头。这赵一刀能耐了得,听说以前在王府里给贵人剃头,后来大清国亡了,他就自立门户,专门剃光头和平头。三分钟就能剃个光头,五分钟就能剃个平头,而且光头俱“光”,平头俱“平”,极少出差错。

  赵一刀本不想收徒弟,无奈家里遭了背运,急需用钱,这才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叫周明白,二徒弟叫秋胡涂,小徒弟自然就是小九。剃头的规矩是三年出师,但如果资质高悟性强,一年也可出师。

  到赵一刀家的第二天,小九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就被赵一刀掀了被窝。三个徒弟都被赶到院子里扎马步,小九咧咧嘴,心想,这是学剃头还是练武行呢?正胡思乱想间,赵一刀又喊道:“吊嗓子!”小九更懵了:这是学剃头还是学唱戏呢?

  二徒弟秋胡涂忍不住小声嘟囔:“学剃头就学剃头呗,扎什么马步吊什么嗓子,这不添乱吗?”

  赵一刀上前踢了二徒弟一脚:“为什么让你扎马步?那是让你练好身子骨,你干得好能开店赚钱,干不好就得挑着剃头挑子走街串巷,没体力行吗?为什么吊嗓子?你挑着剃头挑子不得吆喝‘剃头’?”

  三个徒弟一听,大气都不敢出,原来师傅这般严厉也是为自己好啊。渐渐地,他们都适应了这样的训练方式:早晨吊嗓子蹲马步,上午提冬瓜练手劲,下午学习磨刀和刮面。

  天有不测风云,这天,赵一刀在给客人剃头时,只觉得手腕发不上力,一个没留神,刀尖碰了头皮,鲜血流了出来。幸好来的是老主顾,与赵一刀有些交情,才没太计较。几天后,赵一刀才知道自己得了中风。他是个明白人,就把三个徒弟叫到跟前,思量好一阵,说道:“我不行了,咱们剃头行的规矩是三年出师,现在你们刚满一年。虽说一年也可出师,可是有一样,你们三个人里只能出师一个,要不然,其他剃头匠会骂我放出生手来,搅了这行当。”

  三个徒弟中,实力较强的是小九和周明白,秋胡涂是三人当中最没可能胜出的。赵一刀对大徒弟周明白说:“你到田里找三个大小相仿的冬瓜,你们仨比比手艺。”

  学剃头的一般都是用冬瓜来练习,因为冬瓜圆圆的,跟人的脑袋个头差不多。用冬瓜练刀功,主要是用刀刮冬瓜皮上的一层绒毛,绒毛要刮干净,而且不能伤及瓜皮,不然人的脑袋就被刮破了。

  周明白按照赵一刀的吩咐,找来三个大冬瓜,个头几乎一般大,都圆圆的,放在地上滚个不停。小九眼尖,一眼看出虽然冬瓜个头差不多,但其中两个冬瓜长得特别“难看”,瓜皮有凸有凹,很不平整。如果用这样的冬瓜练刀功,那可费时了,这就像满头疙瘩的人去理光头,准得难为死剃头师傅。

  赵一刀对三个徒弟说:“今天是六月六,六月六摘瓜,六月九剃头,都选个吉利数。大后天举行剃头比赛。”

  比赛前一天的晚上,三个徒弟躺在床上各想各的心事。二更天,秋胡涂打起了呼噜,小九闭着眼还没睡着,突然,他听到周明白悄悄起了床,穿了衣服出了院子,就起身趴在窗口一看:只见周明白找出一辆小推车,把三个冬瓜轻轻地放在车上,推出了院子!小九心里一紧:糟糕,大师哥要耍手段了。于是他也赶忙穿了衣服,溜出院子,偷偷跟在周明白身后。

  约莫半个时辰,周明白把小推车推到了一家铁匠铺前,扣了三下门。不多时,门开了,铺子里出来一个人,对周明白说:“来得还挺准时,冬瓜呢?快进来。”

  小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好呀,周明白这是提前和人打好了招呼,早有预谋啊!于是他悄无声息地等在铁匠铺外的街角里。不多时,周明白从铁匠铺出来,朝东走去,小九赶紧跟了上去,最后来到一家杂货铺门前。

  小九心里嘀咕:周明白到底想干什么?真让人看不明白。他怕在外面呆长了被周明白发觉,于是转身先回去了。小九回到屋里,把秋胡涂摇醒:“二师哥,你看到没有,炕上少了一个人。大师哥忙活事去了。”

  秋胡涂揉揉眼睛,问:“忙活什么事去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事,我觉得,这回出师准是他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九起来一看,周明白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小九趁大家还没起床,悄悄下床来到院子里,嗬,只见三个冬瓜又摆在了老地方。他来到冬瓜跟前,用手摸了摸,觉得不太对劲,再敲敲,声音闷闷的,冬瓜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小九想,昨天夜里周明白跑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铁匠铺,一个是杂货铺,自己和杂货铺老板还能说上话,索性去问个明白吧。

  小九到了杂货铺,就问老板昨晚的事,老板说:“没什么,你师哥买了点胶,粘东西用的。”

  小九点点头,谢了老板。回到院子,他又仔细打量那三个冬瓜,发现每个冬瓜上面都有微小的裂痕,准确地说,是刀痕。很明显,冬瓜被一刀两半后,又粘在了一起。

  小九找到秋胡涂,把这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还说自己想向师傅告发大师哥的丑行。秋胡涂想了想,说:“他是大师哥,手艺也没得说,到底谁能出师,看师傅的说法吧。”

  晌午时分,剃头比赛开始了。比赛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刀剃吊冬瓜。用绳子把冬瓜挂在房梁下,用剃刀刮瓜皮上的绒毛,谁用的时间最短、误伤瓜皮最少为胜。赵一刀喊了一声“开始”,三个徒弟都拿起了刀,左手摁住摇来晃去的冬瓜,右手捏住剃刀,手腕发力,小心翼翼地剃了起来。

  刚一上手,小九就觉得不对头,一般的冬瓜,只要用手摁住,力量发出去了,它就不会乱动,可自己用的这个冬瓜,无论怎么用力,它都不停地晃来晃去。小九停下剃刀,左手推了推冬瓜,只听到轻微的“咚咚”声,很明显,冬瓜里面被塞了球形的东西!只要一使劲,那东西就在里面滚动,一滚动,冬瓜就会失去平衡,这样剃刀很容易伤到瓜皮,出现失误。

  小九再看看旁边的秋胡涂,也是一脸大汗,只有大师哥周明白镇定自若。事已至此,小九只好咬咬牙,先刮完冬瓜再说。

  比赛结束后统计三人成绩,秋胡涂用时七分半,伤瓜皮两次;小九用时五分半,伤瓜皮两次;周明白用时五分,伤瓜皮一次。显然,周明白的成绩最好。

  赵一刀点了点头,说:“说实话,你们三个手艺都不错,都可出师了。”

  还没等赵一刀说完,小九实在忍不住了,说:“师傅,大师哥耍赖,这样不公平。”说着,他朝自己的冬瓜猛地拍了一掌,只听“扑”的一声,冬瓜裂开了,只见里面的瓜瓤早已被掏空,滚出了一个金属小球。

  小九又来到秋胡涂刮的冬瓜跟前,一巴掌下去,冬瓜裂开,情景与前面一样。

  小九愤愤地说:“大师哥偷偷把我们的冬瓜掏空,放进金属球,球在冬瓜里不停地滚动,冬瓜就晃个不停,我们剃冬瓜时当然困难了。”说着,他又来到周明白跟前,“但是,大师哥的冬瓜却是实心的。”

  说着,小九朝周明白用的冬瓜猛拍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拍冬瓜竟然也裂开了,只见里面的瓤也被掏空了,骨碌碌地滚出一个金属球来。

  小九愣住了,赵一刀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周明白说话了:“师傅,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剃头的出不得差错,只要有一刀剃到客人头皮上,就糟糕了,那剃的不是头皮,是我们的饭碗啊!为了给剃头行长脸,应该严格要求自己,所以我把冬瓜挖空,放进了金属球,就是想让这场比试更有难度。只是,小九和秋胡涂的冬瓜里面放的球是铝制的,我自己这个是铁制的。铁球更沉,滚起来冬瓜的晃动幅度更大,更难控制。我这样做,因为我知道小九还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他更需要早日出师养家,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九发挥得不好。”

  赵一刀听到这儿全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说:“你们三个都出师!小九和周明白的手艺其实差不多,你们可以合伙开个剃头店。秋胡涂呢,手艺差点,但做个店伙计也够了,再磨练几年也可以自己开店了。”

  =End=

  乱世择婿

  崇祯末年,吴三桂带着清兵入关,南下攻打李自成,李自成战败退出北京。一时间,战乱四起,难民如同潮水般从北方向南方涌来。归州县的南北要道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难民,这些难民没钱买吃的,只好乞讨度日,大户人家门前经常人满为患。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难民敢到豪绅文绍桂家门前乞讨。

  凡事总有例外,这天,文绍桂打开家门,发现门前稻草堆上,一个二十多岁的乞丐正躺着呼呼大睡。文绍桂走近踢了乞丐一脚,说:“快滚!”谁知那乞丐理也不理,翻了个身,继续打起呼噜来。

  文绍桂好不气恼,转身回到院子里,拉出一条大狗。这大狗名叫“旺财”,有藏獒的血统,身长三尺、高及人腰、膘肥体壮、吐舌龇牙,好似吃人的恶魔。原来,难民不敢到文绍桂家门前乞讨,就是因为这条恶狗。俗话说“狗眼看人低,咬穷不欺富”,旺财至少咬了二十多个乞丐,轻则破皮,重则折骨。这乱世里县官都跑了,哪还有人处理这些事情。于是乞丐们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文绍桂家有条恶狗,再也没人敢到他家门前乞讨。

  文绍桂把旺财拉到门口,奇怪的是,这回旺财没有和以往一样,冲出去咬那乞丐,反而抽抽鼻子,将尾巴夹了起来,怎么也不迈步了。

  见旺财不肯出门,文绍桂只好抓着它脖子上的项圈,使劲往外拉。没想到,旺财居然和文绍桂较上了劲,死活不愿出院子。文绍桂来气了,硬把旺财拽出院子,一直拽到乞丐面前。让文绍桂目瞪口呆的是,旺财见到乞丐,竟然伏下身子,两只爪子趴在乞丐面前,脑袋贴在爪子上,浑身瑟瑟发抖。

  “这狗怎么了?”文绍桂莫名其妙,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旺财是一个朋友送给文绍桂的,朋友说,旺财非常机灵,能识别人的身份。当时文绍桂不相信,就换上仆人的粗布衣服,再让仆人穿上自己的华服,来到旺财面前。旺财果然厉害,对着仆人狂吠不止,却把头往文绍桂身上蹭,讨好他,文绍桂这才信了。后来又试了几次,次次灵验。

  旺财识人从没出过差错,可现在它竟然趴在一个乞丐面前,吓得瑟瑟发抖……难道,面前这人不是真正的乞丐?文绍桂突然想起,前不久自己和乡绅们聚会,听说李自成攻破了北京城,许多皇族南下逃命,沦落到民间。难道眼前这人真的大有来头不成?

  想到这里,文绍桂又把面前这个乞丐细细打量了一遍,只见他手指修长,皮肤白净,一看就不是劳作苦力之人。再看看旺财的姿势,两只前爪趴地,头伏在爪上,不正是低头跪拜的姿势吗?难道眼前这人,竟是大明的皇室后裔、凤子龙孙?

  文绍桂想到此,忙把乞丐叫醒:“快醒醒,跟我到屋里暖和一下。”

  乞丐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文绍桂,张口道:“算了,我还是走吧。”文绍桂听乞丐说的一口纯正京腔,不由对自己的判断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兵荒马乱的,你能去哪?就留在我家里吧。”文绍桂再三挽留,把乞丐拉进家里,又让仆人拿来好酒好肉侍候。面对满桌饭菜,乞丐也就不客气了。文绍桂在一旁细细观察乞丐的吃相,只见他举止斯文,怎么看怎么像是贵人出身。吃过饭,文绍桂就旁敲侧击地问道:“请问先生贵姓,在哪里高就?”

  乞丐犹豫了一下,说:“我名叫卫巍,是河北沧州人氏,一向在家种地,只因连年战乱,无以为生,只好南下流浪,苟活于人世。”

  文绍桂听卫巍用词文雅,不由暗暗点头,又见他沉思了半天,才说出这番话来,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是啊,现在兵荒马乱的,如果暴露了身份,说不定立刻会惹祸上身。文绍桂暗地思量:眼下局势复杂,很难看清胜负,大明虽然日渐衰落,到底有三百年根基,自己若留下这人,一旦大明重夺江山,自己就是大大的功臣……

  于是文绍桂就将卫巍留在家里,天天好酒好饭款待。这天,卫巍被文绍桂灌醉了,文绍桂趁他迷迷糊糊时,在他耳边再次细问他的身份。只听卫巍醉言醉语地说:“我、我是朱三太子……”话音未落,就醉倒在地。

  文绍桂听后暗自窃喜,不由得又有了另外的打算。原来他年近五十,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取名文凤英。年初,县太爷的儿子看中了文凤英,派媒婆上门说亲,文绍桂慨然应允,已经收下聘礼,只是尚未过门。不料上个月,县太爷听说清兵南下,吓得丢下县衙,全家仓皇逃走,至今没有消息。

  文绍桂暗想,与其将女儿许配县令之子,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攀上皇亲。到时就算县太爷回来了,自己是皇亲国戚,他拿自己也无可奈何。

  打好算盘,文绍桂就找到女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文凤英一听,父亲竟然悔婚,还要把自己嫁给一个乞丐,顿时哭了起来,怎么也不肯答应。文绍桂见状,心生一计,对女儿说:“唉,凤英,我给你说实话吧,你那未婚夫全家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强盗所杀,我把他的尸首找到,埋了。一直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伤心。现在正值乱世,给你找个丈夫,也是怕我和你妈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有个男人保护你啊!”

  文凤英听了这番话,哭了半天,最后只得答应下来。文绍桂怕中途变卦,就趁热打铁给卫巍和女儿举办了婚礼,让两人入了洞房。

  文凤英和卫巍成亲后,也算恩爱,不过,文凤英一直耿耿于怀,怪父亲把自己下嫁给一个乞丐。文绍桂就悄悄对女儿说:“你知道什么,卫巍的真实身份是堂堂的朱三太子。只不过现在是乱世,你若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说着还把旺财的举动告诉了女儿。文凤英也知道旺财有识人的本事,只好相信了父亲的话。

  事情常常出乎人的意料,文绍桂一心指望大明重整江山,不料清兵所向披靡,不久就攻到了归州县。一夜之间,大明的归州县变成了大清的归州县。文绍桂本想混个皇族当当,没想到现在卫巍却成了累赘,只好打落门牙带血吞。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年多,天下渐渐太平,县令的儿子柳青浩回来了,找上门来说他要娶文凤英。文绍桂只好告诉对方,说以为他死了,已把女儿许配他人。

  柳青浩无言以对,不过,他对文凤英还不死心,就花钱买通了一个家丁。家丁暗通消息,终于把文凤英约了出来。见到了曾经的未婚夫,文凤英才知道父亲骗了自己,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她把父亲的想法和盘托出,将卫巍的身份也说了出来。柳青浩让文凤英跟自己私奔,文凤英却哭着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已至此,只好跟卫巍过一辈子了。”

  柳青浩听了,心里愤愤不平。按那时的礼法,文凤英本是柳青浩未过门的妻子,平白无故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柳青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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