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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4-2012-第8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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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丽丽听完傻眼了:“这、这也叫限量版?”老公也忍不住埋怨:“妈,你这也太故弄玄虚了。”

  婆婆叹了口气,放下饺子,说道:“其实,这饺子还有一层意思——妈岁数大了,这饺子,以后包一次就少一次了,这还不是限量版吗?唉,你们可得常回家啊!”

  罗丽丽和老公对望了一眼,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只见老公的眼圈渐渐红了……

  =End=

  压力

  平地风波

  乾隆年间,济南府有户做药材生意的商家,户主叫胡策龙,生有一子,唤作胡书宝。胡策龙年纪大了,就把药店交给儿子打理。胡书宝是毛头小子,做事有些浮躁,有人来抓药,他常常瞥一眼药方,就提秤量药。胡策龙不止一次提醒他说:“药方放到柜台上,要用‘压方’压上,不然万一起风,药方被吹走怎么办?”

  所谓压方,就是药店里用来压住药方的木块。胡书宝可不信父亲那一套,屋里怎么会起风呢?再说就算起风,自己伸手把药方抓住就行了,何需用那块又脏又重的压方?

  这天,药店里走进一位穿着讲究的后生,他从怀里掏出一副药方,胡书宝接过一看,上面有十几味药材,就把药方放在柜台上,转身去取秤。刚转过身,只觉得脑后一阵发凉,屋里忽然吹过一阵风,那风劲道十足,吹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胡书宝回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柜台上的药方不见了!后生怒道:“药方被吹跑了!你怎么抓药?”

  胡书宝暗叫不好,忙拱手施礼:“对不住,你可否再写一份?”后生瞪了他一眼:“岂有此理!这药方上有十几味药材,我怎能记全?”

  胡书宝虽然浮躁,心思却细,刚才屋里刮风,柜上的摆设被吹得一片狼藉,唯独后生的衣襟头发纹丝不乱。从起风的方向看,那股强风似乎是从后生衣袖里吹来的!胡书宝不禁想起刚才后生递药方时,右手宽大厚实,很明显,后生是习武之人。

  想到此,胡书宝心里有数了,后生八成是故意来找茬诈财的。果不其然,后生见胡书宝没法抓药,狮子大张口,说要赔十两银子。

  为了息事宁人,胡书宝只得打碎门牙肚里吞,把银子交给了后生。吃了哑巴亏,胡书宝这才知道,原来药店的规矩定得都有道理,如果早听父亲的话,用上压方,再大的强风也刮不走自己的脸面。

  自那以后,胡书宝把又黑又重的压方“请”了出来。有了压方,药店里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一字之差

  胡家药店有个传统:穷人抓药可以赊账,因此生意异常红火。人手不够,胡书宝就新雇了一个伙计帮衬。

  这天,胡书宝叫新伙计站台,新伙计见胡书宝坐在一边打盹,就偷偷从兜里摸出一包东西,打开,里面黑糊糊一片。他用眼角瞥了一下胡书宝,伸手摸向了压方……一炷香的工夫过去,只听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一个中年汉子踉跄着冲进药店,他掏出一副药方,哭喊道:“抓药,抓药,抓救命药!”

  胡书宝被喊声惊醒,忙走到柜台前细问缘由。汉子急道:“我爹昨天干农活时突然晕倒,请了几个郎中也断不出一二,幸亏有个过路神医把脉,开了药方。这可是救命药啊!快快抓药,神医说这药及时服用才有效。”

  胡书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方,取来压方,压住药方一角,转身取秤量药。因为是救命药,他不敢有半点马虎,每抓一味药,都要看三遍药名,再看三遍药量。

  前几味药称完,只剩最后一味药“牛蒡”,牛蒡的用量刚好被压方挡住了,胡书宝就拿起压方。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压方下竟是一片墨黑,药材用量全被遮住了!胡书宝忙把压方翻过来一看,见压方上被抹了一层墨,再找那新来的伙计,早已踪迹不见。胡书宝哪里知道,因他家药店生意红火,早就引起了其他药店老板的妒意,这个新伙计就是他们派来捣乱的。

  此时,汉子见胡书宝半天没动静,就催促道:“快抓药啊!”

  胡书宝定了定神,拿起药方,走到大街上,对着阳光举起药方,想看清被墨渍掩盖的字迹。可翻过来掉过去,瞅了半天,一个字也辨不出来,他心里一阵发凉。

  此时汉子急了:“还不快抓药?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胡书宝咬了咬牙,问:“你可记得药方里牛蒡的用量?”

  汉子急得直跺脚:“我哪有工夫记这些?要说药的用量,恐怕只有那神医自己才知道。”

  胡书宝眼前一亮:“神医呢?”

  “神医早走了!”

  胡书宝慌了,只好请出父亲胡策龙拿主意。胡策龙看过药方,直摇头:“这不是普通药方,手法神奇。”胡策龙请来附近有名的郎中,请他们猜测药方中牛蒡的药量,众郎中看过药方,个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谁也没见过类似药方。胡策龙一咬牙:“那就按经验试开一次吧!”

  胡家以卖药为主,把脉看病并不是强项,但此刻救命要紧,胡策龙只硬着头皮开了牛蒡的用量。药方开出,抓过药,那汉子脚下生风,跑回家中。

  第二天,胡书宝刚把店门打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汉子带人抬着一副棺材摆在门前。汉子哭天抢地:“我爹昨晚去世了,全是因为你们,神医开的药方被你们弄坏,我要到官府告你们!”

  结果,胡家父子赔了那汉子大笔银子,好在有人替他们在县太爷跟前说好话,父子俩才没被关入牢房。胡家药店却因经费不足被迫关门了。

  没想到几日后,胡书宝下乡办事,竟瞧见那汉子和他父亲在田里耕种。胡书宝恨得捶胸顿足:“那汉子明明是陷害我们,我要去衙门说清楚。”不料却被胡策龙拦住了:“我们得罪了其他药店,才会遭陷害,想来,县衙一定也已被他们打通。”

  胡书宝咽不下这口气:“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

  胡策龙长叹一声:“当然不是,总有一日,我们要东山再起。我们不害人,但也不能留空子让歹人钻。”

  镇店之宝

  靠着胡家药店的口碑,父子两人慢慢赚回了银子,胡书宝急着重新开张,胡策龙却不着急。他说,开张前必须先做一件事。

  这天,胡策龙带着胡书宝来到城郊一座山前,两人爬上山顶,胡策龙指着一棵大树,对儿子说:“爬到大树最顶端,把上面的树枝砍下来!”

  胡书宝好生奇怪,可父命难违,他还是把斧头别在腰间,爬到了树上。没想到,这棵不知名的大树,木料分外坚硬,胡书宝用了三天两夜才砍下了一根枝干。

  回到家中,胡策龙把那根树枝放入了一口大水缸,又在水缸里放了各种药材,最后找了一条十斤重的鲤鱼,取出鱼鳔投入水缸。然后他把水缸支起,下面添了木柴,小火慢煮两个时辰,这才取出木材,晾于房后。几日后,待木材阴干,胡策龙找来木匠,去粗取精,制成了压方。

  这块压方颜色灰暗,异常沉重,是常见木材的两倍有余,拿起来一闻,竟然有阵阵清香。胡书宝问父亲:“为了一个压方,何必费这般力气?”

  胡策龙捋了捋胡子:“上次我们就毁在压方上,若不吸取教训,还会跌到同一个坑里。这压方厚重异常,狂风吹不动;表层严密结实,水墨浸不透;还能发出清香,防虫咬。”

  胡书宝连连点头,上次那伙计正是在压方下面涂了黑墨,现在这压方水墨不侵,即使掉入水中,拿出来也不沾半滴水珠。

  好事多磨,经过这番准备,药店终于重新开张了,很快,生意一天好过一天。胡书宝知道,不少同行只怕又要害红眼病了。

  这天,一个蓬头垢面的壮汉来到药店,他拿着药方,说话疯疯癫癫:“给大爷抓药,快给大爷抓药!”

  胡书宝看了一眼汉子,认出这是城里有名的混混,听说前几天他和人斗殴,腿被打折了,再一看药方,果然是治腿的方子。胡书宝拿压方压住药方一角,照着方子上的药材一一称量,待看到“何首乌”时,他不禁一愣,原来几天前,有人来胡家药店买药,把何首乌全都买去了。胡书宝就对混混说:“这位壮士,店里的何首乌卖完了,要不你去别处买?”

  混混一拍柜台:“敢戏弄我?我到你店里抓药,你却打发我去别处?”

  胡书宝知道这人不好惹,正要好言安慰,忽然,店里闯进几个提刀的汉子,后面跟着几个穿着得体的人。胡书宝一看,不由心生怒气,这不正是城里几家药店的掌柜吗?不用说,何首乌的事是他们策划的,说不定,混混的腿也是他们找人打伤的。

  来人里领头的是薛掌柜,他走到胡书宝面前,斜着眼说:“药店是抓药救人的地方,那么普通的药材你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胡书宝强压怒火:“薛掌柜到底什么意思?”

  薛掌柜冷笑一声:“很简单,药店不能救人,便要关门歇业。如果你家的药能把这位壮士的病治好,店便可以开下去,我等再不找你麻烦;如果你治不了病,就得卷铺盖走人,永不开店!”

  其他几个药店的掌柜也煽风点火道:“对对,你店里若抓得出药,我们再不找你麻烦。”

  胡书宝正手足无措,胡策龙从后屋走了出来。他眉头紧皱,看了薛掌柜一眼,说道:“此话当真?”

  “绝对算数。”

  胡策龙点点头,转身离去,不多时,只见胡策龙提着一把菜刀,走了过来。薛掌柜大惊,往后连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再看胡策龙,提刀来到柜台前,小腹一收,气运丹田,高抬手腕,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柜台上的压方被劈为两半!

  众人大惊,不知胡策龙玩的什么花样。胡策龙说道:“将一半压方碾成细末,即可代替何首乌入药!”

  薛掌柜一摆手:“慢!药方用的是何首乌,你却用块木头代替,你是想耽误这位壮士治病吗?”

  胡策龙冷笑一声:“若治不好壮士的病,我愿一命换一命,还叫我儿永不在济南府开店卖药!”

  说罢,胡策龙与薛掌柜击掌为誓。那个混混服了压方制成的药,两天后腿疼大为缓解,稍后果然痊愈了。从此,胡家药店名声大噪,其他药店再也不敢来寻衅滋事了。

  后来,胡策龙告诉儿子,那块压方本身就是一味良药,当初制成时,加了各种药材又泡又熬,其中一种刚好就是何首乌。制成后,压方就成了“药本”,含有多种药材的效用。

  那块压方被菜刀斩为两段,一块入了药,剩下的一块,成了胡家药店的镇店之宝,代代留传……

  =End=

  双雄记

  抗战期间,清河城里有两家棺材铺,城东那家是老店,掌柜的叫陈雄;城西那家是新开的,老板姓武,单名也叫雄。武雄原先在邻县做棺材买卖,不知闯了什么祸,逃难到清河,还干老本行。

  一开始,陈雄并没把武雄放在眼里,可他没想到,武雄的铺面刚开三个月,自己的生意就冷清了。一打听才知道,武雄有一手绝活:做棺材从不使一根铁钉。他打造的棺材,全部是木齿咬合,死者装进棺材,只要棺盖一封,任你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除非你用斧头把棺材劈开。武雄还放出话来,说用他的棺材,保证死者两年内身体不会腐烂,如发现两年内身体腐烂,他十倍赔偿。

  虽然谁也不会真的在两年后开棺看个究竟,但武雄的放话是有底气的—他在清河打造的第一口棺材没有卖,而是在开业那天当着众街坊的面,浸入了店铺后院一个大水池里,并用油漆在吃水线上做了记号。三个月过去了,那口棺材仍然漂在水池里,吃水线以上,连水印都没有。

  武雄的这招,陈雄接不住,他做的棺材泡在水里,别说三个月,估计三五天就会进水。陈雄思前想后,决定效仿武雄,做棺材不再用铁钉,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棺材一头大一头小,整体向内有一定弧度,要想密不透气,又不用铁钉,就只能像武雄那样全木齿,整体榫卯。这样一来,每根木头的榫卯都要向内有一定弧度,弧度大了,榫卯合不到一起;弧度小了,又做不成棺材。更难的是,要让棺盖与棺材严丝合缝,陈雄试了多次,不是封不严,就是卡死了封不住。

  陈雄努力了几个月,技术始终赶不上武雄。这天上午,他望着冷清的店铺,长叹一声,伸手去摘门头上的匾额,却被一个人拦住了。陈雄低头一看,来人是自己的堂弟陈虎。

  提起陈虎,陈雄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虎前些年参加了国军,驻守清河,鬼子占领清河后,陈虎投降成了皇协军,整天跟在鬼子屁股后头清剿八路。此时陈虎现身,陈雄就冷着脸问他有何贵干。

  陈虎满脸堆笑地说:“我给哥哥揽下一笔生意,包你渡过难关。”

  陈雄哼了一声,说:“给我揽下生意?你不给我下套就烧高香了。”

  面对陈雄的讥讽,陈虎似乎并不生气,他说:“我怎么会害你?怎么说我们也是堂兄弟,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一个外地人挤兑吗?”

  陈虎的话说到了陈雄心窝里,脸色便有所缓和。陈虎见状,就压低声音说,前段时间皇军攻打二龙山的八路,结果没捞到便宜,死了六七十人。尸体火化后要送回国,皇军想找人做七十个骨灰盒……

  “什么,你让我给鬼子做骨灰盒?”陈雄一听是这种生意,顿时火冒三丈,“鬼子在清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让我给他们做骨灰盒,这不是让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吗?”

  陈虎没想到陈雄的反应这么激烈,忙说:“不就是骨灰盒吗?皇军每个骨灰盒给四块大洋,比你卖的棺材还贵。”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雄三两下推出店铺,“砰”的关在了门外。陈虎在门外一跺脚,说:“别以为只有你会做,我不信出四块大洋没人做,你就等着关门吧。”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清河城里只有陈雄和武雄两家棺材铺,陈雄不做,陈虎只有去找武雄了。门内的陈雄不由心中一动:倘若武雄禁不住诱惑,答应给鬼子做骨灰盒,那自己就可以制造舆论,让武雄在清河城里呆不下去……

  想到这里,陈雄赶紧悄悄尾随在陈虎身后。见陈虎进了武雄的店铺,他便坐在对面一个茶楼里,边喝茶边看动静。片刻过后,只听武雄的店铺传出吵闹声,紧接着,就见陈虎被武雄推了出来。陈虎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拔出盒子炮作势要打,武雄面无惧色,用胸膛抵住枪口,说:“跟在鬼子屁股后头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打鬼子去!”陈虎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引发民愤没好果子吃,只好悻悻离去。

  这一幕,陈雄在茶楼上看得真切,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既有对武雄的钦佩,又有如意算盘落空的失落。他结了账,黯然回家,关了店门,呆坐在店堂里,想着祖上的家业在自己手中败落,禁不住潸然泪下。

  也不知枯坐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陈雄以为有顾客来了,忙起身去开门。刚打开一道缝,陈虎就挤了进来,他“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哥哥救我。”

  陈雄疑惑地看着他,陈虎哭丧着脸说:“我揽下皇军的差事,却没人愿做,皇军很恼火,限令我今天把这事办妥,否则杀一儆百。”

  听陈虎的意思,还是让自己给鬼子做骨灰盒啊,陈雄拉下脸,冷冷地说:“自作孽,不可活。”

  “哥哥,你真的见死不救?”陈虎几乎哭了出来,“我父母临死的时候,你答应过他们,说照看我的。”

  陈雄愣住了。他比陈虎大一轮,幼年父母病逝,一直跟随叔婶生活,叔婶去世时,他是说过照看陈虎的话,可哪想到陈虎后来会当汉奸啊?

  陈虎看到陈雄犹豫的神色,忙再三央求,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而且他还想到了打垮武雄的办法。

  “打垮武雄?”陈虎又说到了陈雄的痛处,“你有什么办法?”

  “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见陈雄语气松动,陈虎赶紧爬了起来,怕陈雄变卦,他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拿钱,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望着陈虎的背影,陈雄长叹了一声。此后数天,他关了店门,辞退了帮工,独自一人做鬼子那批骨灰盒。完工前一天晚上,陈虎来到店里,一脸兴奋地说,自己帮陈雄拔掉了眼中钉。陈雄知道指的是武雄,忙问:“你用了什么办法?”

  陈虎得意地说:“我出了点钱,让几个鬼子去他店里闹事,把他的右手打碎了,伤好后也没法干活了。”

  陈雄闻言大惊,瞪着陈虎,愤怒地说:“你、你怎么用这下三滥的招数!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陈虎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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