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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4-2012-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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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研究表明，“艾滋妈妈”生产的婴儿，受感染的概率轻者百分之二十，重者百分之四十，而且对于免疫系统被破坏的母亲来说，常常是致命的……
当天下午，“19床”的丈夫就来了，这在妇产科又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一个艾滋病人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子？我怀着好奇心，装作查房，走了进去。“19床”坐在床上，把腿搁到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丈夫的身上，慢慢地梳头发，从头顶到发际，悠然自在；丈夫帮妻子轻轻揉着肿胀的双脚。阳光从窗户溜了进来，斑斑点点地定格在丈夫的手和妻子的脚上。这时，他们更像一对幸福的准父母。
“你觉得孩子像谁？”丈夫问。
“我呀，”妻子娇憨地撒娇。“皮肤不能像你吧？”丈夫呵呵地笑，“看你的小脸都成花斑豹了……”
我整理着床铺，听着这一对夫妻细语呢喃，心里不断泛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走出病房……
“19床”每天必须服用多种药物，控制 HIV 病毒的数量，几乎每天都要抽血、输液。两条白皙丰满的手臂，从手背到胳膊，针眼密布。我手生，常常一针扎不进，可“19床”却没发过一次脾气，只是很安静地看着我笑。护理一个多星期，我渐渐喜欢上她。有时候，我还会为她买几支新鲜的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放在她的床前。
“19床”的胎位正常，不过为了避免在生产过程中感染，医生早就商定了剖宫分娩方法，连手术计划都拟好了，就等着产期的到来了。虽然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但是“19床”31岁初产，又身患艾滋，所以病房上下都高度戒备，随时准备进入临战状态。
“19床”很镇静，每天看书听音乐，还给未来的孩子写信，画一些素描，枕头下已攒了厚厚一叠。
我问她为何坚持要这个孩子，她的生育年龄偏大，又带病在身。
她并不在意我的唐突，笑了笑道：“孩子已经来了呀，我不能剥夺他的生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她抚摸着向日葵，半晌方道：“如果不试一试，孩子一点存活的机会都没了。”
我的心情颇为沉重，病房里出现死一般的寂静。正要离开，她轻声唤住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万一生产时出了什么事，我先生一定会说要保大人，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无论如何，孩子是第一位的。”我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那天夜里我值班，“19床”的手术已经安排就绪，排在第二天上午，可就在凌晨，办公室的紧急信号灯忽然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响声，我猛地坐起来，一看牌号，是“19床”，我一边招呼值班医生，一边飞速地奔向“19床”的病房。
惨白的日光灯下，“19床”的面色也是惨白惨白的。打开被子一看，羊水已经破了，更要命的是，羊水是红色的。也就是说，子宫内膜非正常脱落，子宫内出血了。
“19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的神色。原本胎盘可以屏蔽和过滤艾滋病毒，但一出血，意味着孩子遭受感染的可能成倍增加。她疼得额头上全是汗水，仍咬牙强忍住配合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夜间担架一时没来，她二话不说下了床挪开步子就走。我搀扶着她，她不管不顾，越走越快，仿佛她走快一秒，孩子不被感染的可能就增多一分。
当她躺在手术台上时，羊水已呈污浊色。这意味着胎儿处于危险的缺氧状态。麻醉师给她实行了硬膜麻醉，我开始拿探针测试她的清醒程度。真要命，三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清醒地睁着眼睛，说：“很疼。”麻醉师汗如雨下，这种体质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但是胎儿已经绝对不允许再加大麻醉剂量了。
“19床”死死握住我的手，眼睛哀求地望着医生们，声音轻微而坚决：“救我的孩子！快救孩子！别管我！”一分钟后，“19床”的手和脚被固定在产床上，麻醉师也预备好了针剂，主刀李医生闭了闭眼睛，不忍心下手。这是我做护士以来，第一次在这个“王牌医生”脸上，看到这样近乎绝望的神情。
手术刀迅速地在“19床”对麻醉不起反应的肚皮上划切下去……“19床”握住我的手骤然间收紧了，咬着毛巾的口腔里发出含混不清、低哑却绝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身体在产床上剧烈地颤抖着，痉挛地颤抖着……她的脸因疼痛而变形，我不忍目睹，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终于，胎儿取出来了，由于脐带绕着了颈部，那张小脸给勒得发紫。几分钟后，“19床”身体开始松弛，而这时，在李医生有节奏的拍动下，婴儿吐出了口中的污物，发出了第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啼哭。昏睡过去的母亲听到了这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睛朝孩子瞥了一眼，眼皮就沉甸甸地合上了。
我为她解开固定的带子，才发现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都已经磨出了血。而我的手，也像骨头断裂了一样，一阵阵剧痛。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眼是“19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那双恬静爱笑的眼睛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三天后，她就因为手术并发败血症，抗生素治疗无效，永远离开了人间……
庆幸的是，那孩子 HIV 原体测试为阴性，医疗个案多了一个成功例子，听说市里的报社和电视台都要来采访这个健康婴儿。我在清理“19床”病房时，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她留给孩子的信：有字，还有图，最上面一页画着一个大大的太阳，太阳下一双小小的手。她给孩子写道：“宝宝，生命就是太阳，今天落下去，明天还会升起来。只是每天的太阳都会不同。”下面署着一个漂亮娟秀的名字：婉婷。
我第一次感到后悔，这些日子来一直叫她“19床”。
孩子出院的时候，我把信交给那个爸爸，他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孩子好像也知道妈妈走了，在一个劲儿“哇哇”大哭，可一当我把那张画着美丽太阳的图画在他眼前晃动着，小家伙立即不哭了，兴奋地伸出手挥舞着，似乎要抓住这封信……
（本文根据《19床是艾滋妈妈》改编。改编者：姜文华）
（题图、插图：王申生）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4期 与歹徒过招 作者：钱 岩 字体：
大青山脚下有个叫周白柴的老汉，承包了村上的一口水塘养鱼。水塘比较偏僻，离村庄有好几里远。
这天，周老汉正在塘旁小屋门口修理渔网，见村支书田大嘴来了。田大嘴手里拿了一张纸，那是一张通缉令。田大嘴是来告诉他，说有一个持枪的抢劫杀人犯，可能已流窜到大青山一带，公安正在全力搜捕。田大嘴说：“你老周一个人住在这大青山脚下，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了歹徒，所以特意赶来，把通缉令送给你看看，小心为妙啊！还有，真的发现了歹徒，要立刻向公安报告。当然了，你要是能亲自把他抓住也行，那样公安就会奖给你五万块！五万块啊，抵得上你养好多年的鱼！”
周老汉一听，顿时冷汗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从田大嘴手中接过那通缉令，看着那凶恶的歹徒，苦着脸说：“你看这家伙膀阔腰圆，我一个老头子能抓住他？何况他手中还有枪呢！”
“说的也是，”田大嘴说，“你一个人在这，歹徒真要是来了，的确很危险。干脆这几天你就回村上去，等歹徒抓到了你再回来看鱼塘。”
周老汉不同意。他可舍不得丢下满塘鱼虾躲回村上去，这歹徒要是没来，鱼虾丢了，一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周老汉不回去，但不能不防备，他要层层设招。周老汉想，这歹徒要是下山，只会选在夜里。第一招，握鱼叉在手。他有一条护鱼塘的狗，叫黑儿，很机警，一发现陌生人就叫就扑。鱼叉在手，又有黑儿壮胆，够歹徒吃一壶的。即使黑儿没发现歹徒，那他还有下一招。周老汉在窗户下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坑，盖上一张马粪纸，上面撒上细土伪装，歹徒来了肯定会来窗前察看屋里动静，这样他就会掉到坑里去，成了瓮中之鳖了。就是这两招都失灵了，周老汉也不怕，他还有第三招。歹徒冒险下山，还不是为了找吃的？于是周老汉蒸上几个白馍，放在灶旁。门故意不插，一推就开，就是让歹徒轻易进来吃馍。只是为了做这馍，周老汉把自己备用的安眠药全捣碎放在里面了。只要歹徒吃了，就迈不出这屋了，他只要提根绳子，捆捆绑绑，五万块钱就到手了，哈哈……
黑夜降临了，周老汉既紧张又兴奋，抱个鱼叉在怀中，几乎一夜没合眼，可歹徒没来。第二天夜里，周老汉强打起精神不睡觉，差不多是盼着歹徒来了，可又是平安无事。第三天晚上，周老汉再也挺不往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里，周老汉突然被响动惊醒：“谁？”周老汉一声喊，同时翻身点亮油灯，就见一个满脸污垢的汉子奔到跟前，周老汉想拾起鱼叉，可来不及了，鱼叉已被那汉子踢到远处。周老汉于是壮着胆子问：“你、你是什么人？怎、怎么跑到我屋里来了？”那汉子见屋里就一个老汉，顿时放心多了：“老同志，你别怕，我是地质勘探队的，到大青山来勘探，这不，迷路了。一天没吃东西，进屋想找点吃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周老汉仔细看了看那汉子的脸，大吃一惊：什么地质勘探队的，明明就是那通缉的持枪杀人犯啊！周老汉疑惑不解：陌生人进屋，我那黑儿怎么不叫？难道让这歹徒害了？还有，这歹徒怎没上窗前？唉，我那坑又白挖了。
很快，周老汉镇定下来，他感叹道：“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多难受啊，你别急，我这就来给你弄点吃的。唉，这大青山山高林密，不是本地人，进去了还真容易迷路！你们这些搞勘探的，到处钻山沟，挣一份工资也难啊！还好，这回算你运气了，没碰着野猪。大青山的野猪可凶着呢，人挨着碰着，不死也要丢胳膊丢腿！”
听周老汉说山里有凶猛的野猪，歹徒的脸都吓得变了色。周老汉见了，心中暗暗得意：我就要吓死你这个狗日的，看你还敢往大青山里躲？不过，你现在想躲也躲不了了，吃了我的馍，我就能捆绑你送给公安了。
周老汉来到灶前，头嗡的一声响：馍不见了！这是咋回事？仔细一看，周老汉就发现了自己的大黑狗，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怪不得，原来拌了药的馍让黑儿偷吃了！周老汉苦不堪言：黑儿啊黑儿，你怎这么馋嘴，面对这凶悍的歹徒，这下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周老汉想上去开门，却被歹徒一把拉住。歹徒压低声音命令道：“不准开门！不准说话！”说着吹灭了油灯。周老汉心儿怦怦跳个不停，他清楚：歹徒的手放进了那鼓鼓的口袋里，那口袋里肯定有枪！
来人是谁？是村支书田大嘴。这两天田大嘴也一直没能睡好觉，持枪杀人犯流窜到大青山来了，如不抓获，在这儿再犯下血案，那可不得了了。田大嘴最不放心的就是看鱼塘的周老汉，歹徒要是溜下山，最有可能就是上他那儿，一个老汉，能斗过凶残的歹徒？夜里睡不着，于是就翻身起床，来周老汉这儿看看。
远远就看见周老汉的小屋还亮着灯，田大嘴疑惑啊，这么晚了，这周老汉还没睡？可还没走近，灯又突然熄了。田大嘴警惕性很高，于是他放慢了脚步，悄悄地靠近。四周静得出奇，田大嘴来到窗户前，想凑上去听听小屋里的动静。谁知一上来，就“扑通”一声掉进了周老汉挖的坑里了！
歹徒很紧张，拉开门冲了出来，周老汉也跟着冲了出来。
坑里的田大嘴以为开门出来的只是周老汉，恼羞成怒，忍不住破口大骂：“周白柴，你这个老王八蛋！你挖个坑想跌死我啊……”田大嘴大喊大叫的，周老汉急了，怕他激怒歹徒，匆忙拾起身边一根扁担，朝坑里砸去，一边砸一边狠狠地说：“我让你叫，我让你叫，老子就是要挖个坑跌死你！”田大嘴遭到重击，一下就瘫到了坑底。周老汉好像还不解恨，还一扁担捅到坑底。
歹徒疑惑地问周老汉：“这个人是谁？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周老汉装着生气道：“这个家伙就是我们村上有名的小心眼。他总怀疑他老婆和我有一腿，动不动夜里就上我这儿来捉什么奸！他坏我名声，你说我能不生气？特意在窗前挖个坑，就是要跌死他！”
歹徒听了，大笑起来：“老同志，你别气。你先给我弄点吃的，等我吃饱了有了力气，我帮你往坑里填土，把这家伙埋了！”周老汉听了可是心惊肉跳：天啦，这歹徒有多狠毒！
没办法，周老汉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还得去和面给歹徒烙饼。不过，人虽然在烙饼，眼却一直在盯着歹徒，脑子也一直在转着想办法。就在这时，周老汉见歹徒从他的床头拿起一张折起来的纸，周老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那可是田大嘴带给他的通缉令！这要是让歹徒看了，那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急中生智，周老汉于是把手放在滚烫的锅上，疼得一声大叫……
歹徒听到周老汉的叫喊，忙扔下纸，惊慌地奔了过来，不满道：“怎么回事？你嚷什么嚷！”周老汉把手伸到歹徒面前，哭丧个脸说：“我不小心，把手给烫了！”歹徒见周老汉的手果然红肿了，阴森森地一笑：“老同志，你忍一忍，过一会就不会疼了！”歹徒想，等我吃饱了，再好好地收拾你，嘿嘿……
饼烙好了，周老汉把它端到桌前，顺便用抹布把桌前的石凳擦了又擦。歹徒饿坏了，见到香喷喷的饼眼都绿了，一坐下来就狼吞虎咽。可他根本没想到，刚才周老汉擦石凳时，偷偷把一管用来补盆的胶水全擦在上面了。
周老汉估计胶水已经发挥作用了，于是又悄悄到灶前把刚才和面剩下的面粉端了来，趁歹徒抬头的一刹那，迎面泼了过去，一下就迷糊了歹徒的双眼。歹徒气急败坏，可想站却站不起来，原来他的屁股牢牢黏在石凳上了！
周老汉拔腿就往门外跑，匆忙中碰翻了桌上的油灯。没这么巧，灯油泼到了歹徒的身上，歹徒的衣服一下就烧着了。歹徒慌了，想跑又起不了身，哇哇惨叫着，双手胡乱地扑着火，哪还有工夫掏枪！
周老汉趁机打开屋门往外冲，可刚出门，身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天啦，怎么是你老周？”田大嘴大吃一惊，忙上来把周老汉拖到一边。原来打倒周老汉的是田大嘴。田大嘴不是挨了周老汉一扁担，昏倒在坑里吗？其实啊，周老汉那一扁担是演给歹徒看的，田大嘴是个什么人，马上就假装昏死过去。后来，他又顺着周老汉插到坑里的扁担爬了上来，然后操着扁担守在门口，想寻着机会就给歹徒一下子。谁知第一个冲出屋子的不是歹徒，而是周老汉，他一扁担把周老汉打倒了。
这一扁担打得不轻，周老汉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想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跑了。这下田大嘴急坏了，周老汉急中生智，低声对田大嘴说：“快，快把我挂在这墙上的尼龙丝网取下，我牵一头，你牵一头，守在这门口，等歹徒冲出来时一拉，绊倒他就能把他捆住！”这主意不错，田大嘴忙从墙上取下丝网，一头交到周老汉手中，一头自己牵着，两人精神高度紧张，就这么悄悄守在门口。
屋里的歹徒拼命挣脱，终于挣掉了裤子，脱下了着火的衣服，赤裸着身体，嗷嗷叫着往外奔。那歹徒眼已迷了，哪还清楚门外的情况，只顾逃命。可刚奔出门，周老汉和田大嘴一拉地上的丝网，绷紧的丝网一下就把歹徒绊倒了，歹徒摔了个狗啃泥。还没等歹徒反应过来，周老汉和田大嘴就扑了上去，特别是周老汉，此时也顾不上腰疼了，动作比田大嘴还快！三下两下就用丝网把歹徒缠上一圈又一圈。歹徒虽然烧伤了，但仍拼命挣扎，可这丝网细且结实，越挣扎勒得越紧，怎么挣也挣脱不了，最后歹徒绝望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头死猪……
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斗，周老汉在田大嘴的配合下，用智慧活捉了歹徒，但两人也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在这时，田大嘴发现周老汉的屋子里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来，歹徒着火的衣服引燃了小屋。很快，风借火势，火借风威，越烧越烈。周老汉冲进去，硬是把黑儿拖了出来，田大嘴还要冲进去救火，却被周老汉死死拉住不让，田大嘴对着周老汉喊：“你不让我救火，你的屋子烧了，你的渔网，还有你的家什，马上全没有了！”
周老汉听了，却不以为然，嗬嗬一笑：“烧了就烧了呗，我抓了歹徒，政府要奖我五万块，我何必为了这点破烂让你冒险！”
田大嘴一下明白过来，嘿嘿笑道：“老不死的，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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