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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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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炸我们啊?”朱海满脸的绯红。“炸你,需要这么多炸弹吗?你赶紧把东西都拣起来。”“我的枪!”为子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枪,把背包一扔就去找他的枪了。虽然我们跟山包一样毫发未损,但是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飞机扔得早点,G4肯定全部成照片了,心还在“怦怦”地跳着,第一次有了对战争恐惧的感觉。为了防止飞行员真的提早投弹,我们绕到了山包的东南边,找了一个地势低一点的地方潜伏下来。
第四四章(3)
而此时,东部战场,蓝军刚才气势汹汹的全面攻击,如今已经转为全线溃败,旷野中,到处停着完全瘫痪的坦克。而此时才看见蓝军的四架战斗机冲过来,在前方扔下几颗不疼不痒的炸弹,并未敢向纵身探视,只是兜了一圈急忙回航。十几架直升机陆续而至,盘旋在战场上空,掩护残余装甲部队后撤。红军依然没有采取歼灭手段,给予最后的打击。红蓝双方第一次坦克阻击战以红军歼敌过半而宣告胜利。当蓝军所剩残兵败卒全部撤出战场后,那些被“击毁”的坦克才发动马达向南有秩序地退出战场。眼前的草地看不到一点雪的白色,地面到处是硝烟随风翻滚。“太爽了。”为子收回眼神,往那一躺。我看了一下手表,居然发现停了。“为子,几点了?”“10点多了……哦。”他急忙打开电台,很快就与基地联系上了。我顿时一阵紧张,从为子手中接过听筒。
“森林,森林,绿鸟报告。”
“森林收到,绿鸟请讲。”
“……”我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拿着听筒,哑在那里。
“绿鸟……绿鸟!”
“报告森林,绿鸟完成摧毁运输线,擒获敌侦察兵……”我极力稳住声音。
“你他妈用个破背心子摧毁的运输线是吧?啊?”那边传来1号的咒骂声。虽然早已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一听到1号那近乎嚎叫的嗓音,我还是不由得局促紧张。
“说话!逗老子玩呢吧,我他妈告诉你,这他妈是演习,不是游戏,哪个爷爷教你用背心打仗了,就你这样的吊兵,在前线老子就地毙了你。”1号的骂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孩他妈。骂吧,我听着就是了。
“说话!”
“发现并击毙境外渗透武装人员两名。”我出王牌了。1号那边突然静了。“再说一遍。”我重复了一遍,很快话筒那边传来郎队的声音,没有责怪,只有父亲般的询问:“怎么回事,说得清楚一点。”我用最简约的几十个汉字,将经过讲了一遍。“队员有无伤亡情况?”我咬了咬牙说:“没有,不,有!”“到底有没有?”“副组长张振鹤失踪……”“失踪?”“是的,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其他情况吗?”“俘获敌四名侦察兵……”“这个先不说了,你们先等一下。”队长打断我,电台那边安静下来。邵年他们几个站在周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绿鸟……”
“绿鸟收到。”
“怎么确定是境外渗透人员?”
“外国人种,有武器,AK…47一支、手枪两支、手雷一枚、子弹若干。报告完毕。”“事发地点还记得吗?”我把事先记录的坐标如实汇报。最后队长问了一下我们目前的方位,命令我们原地等待,结束通话。我把话筒还给为子,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我们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一架直升机飞临我们上空。
飞机上,一位大校军官反复询问我当时的情况,说了好几遍,他还是不停地问,就好像我们集体创作了一个剧本一样。按照我们预先记录的坐标,飞机吹开草丛徐徐降落,当我们来到掩埋尸体的地方,我们傻了。别说一个尸体了,连一滴血迹都没有发现。大校仔细地看着周围,“会不会记错了?”“绝对不会。”“你们再仔细地找找。”我们开始细致地进行地面搜索,可是都找遍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痕迹。大校跳上飞机开始汇报,我们四个站在那里,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做梦啊,我肩膀上的伤,手里的枪,怎么可能是做梦呢。“这样,你们把缴获的武器交给我,继续参加演习。这件事不要外传!听见了吗?”“是!”我们几个一个立正。“首长!”“还有什么事儿?”“我们想知道,是哪国的?”“不该问的别问,忘了这件事。”部队就是部队,不该问的别问,就是知道也要装不知道。
飞机居然把我们扔到了那里飞走了。“完了,人家让我们忘了,那我们还立什么功了。”朱海看着远去的飞机失望地说。“怎么就没了呢!”我看着周围,这才注意到,在刚才飞机降落的地方不远处,同样有一个被飞机气流压倒的草丛……多年以后我仍在回忆尸体失踪之谜,但是我惟一能猜测的就是之前已经有飞机来过带走了尸体,并清理了这里。但是为什么又让一位大校跟我们演这一出,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五章(1)
因为已经进入实战演习,电台恢复24小时候机,可为子告诉我,电池快没电了。晚上,基地再三询问我张振鹤最后失踪的地点和方向,我重复着,重复着。我预感到自己,处分是一定的了,那么恶劣的天气怎么可以让队员单独行动。心里总想着这个问题,情绪就异常低落,他们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组长……组长。”我愣了半天,“啊,干吗?”“我们现在去哪?”去哪?我也不知道去哪?也许应该去找张振鹤吧。
G4副组长张振鹤在演习中失踪的事件,很快通报所有参演部队。国家一级机密403特种部队也因此浮出水面。来自各方的压力像一块块石头一样,砸在我的头上。我也愈加觉得事件的严重性,总以为他即使找不到我们,也应该可以与其他兄弟部队汇合,总幻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差也就是被中国军队“俘虏”。但是我不敢想其他的,哪怕一点点不测,我都会浑身一抖,额头上都会马上渗出一层冷汗。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我杀了一个人一样忐忑不安。通报下达的第二天上午,接踵而来的是更致命的处理决定:G4小组撤出此次演习,迅速归队。接到这个通知以后,为子告诉我,电台没电了。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出来这么多天了,少有的好天气,G4组站在空旷的原野中,为子点燃了三支信号彩烟。为子背上背包说:“唉,就这么回去了。”“别说了,没看组长都……”朱海瞪了为子一眼。邵年走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没事的,别想那么多。”一架直升机正向我们飞来,我摸了摸手里的枪,看看这个战场,想想大家这几天遭的罪,因为我的严重失职,导致队员失踪,队员吃的苦全部毁于一旦,一切就这样全部结束了。我心里不服,他妈的,我真的不服!心口发闷,就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呼吸变得急促,嘴里阵阵发咸,好像有东西流出来,我伸手摸了一下嘴唇,那上面还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突然,我感觉喉咙一堵,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组长!”“组长,你怎么了?”耳朵里塞满了隆隆的炮声,风雪的呼啸,坦克飞机马达声混杂在一起……接着世界彻底安静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打着吊瓶,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试着欠起身子,可是浑身没力,这是哪啊?我看着周围,此时已经是深夜,窗外一片寂静。床很软,被子盖在身上好暖。意识渐渐恢复以后,我回想起最后的情景,吐血了,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呸!”什么味。原来是抹了药膏。想抽支烟,可一摸口袋,才注意到此时穿的是病号服,我的军装被叠好放在一边。我伸手拉过来,最后在裤兜里找到一根已经被折断的半支香烟。我叼到嘴上,“没火吧?”一个打火机扔了过来,“谢谢!”我点上烟,我这才注意到我旁边也躺着一个病号。没心情跟谁说话,我看着窗外,独自抽着烟。“你抽得太慢了,一会护士发现就有你好受的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去。“怎么不认识了?”啊!我从床上弹起来,向那边扑过去,胳膊上输液管一下子把吊瓶拉倒,“啪嚓”一声摔得粉碎。人还没到近前,眼泪已经冲了出来。我们两个抱在一起,想哭,只想哭。“你个王八蛋,你死哪去了?”他也哭了,“想死你们了,真怕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了?”一个护士猛地推开门。随即灯“啪”地亮了。我俩急忙擦擦眼泪,从对方怀里解脱出来。“天啊,怎么搞的啊?”身材微胖的小护士掐着腰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玻璃碴子喊着。她顺着输液管找到我的胳膊。“你们两个……”护士惊讶地指着我们。“没事,没事!遇见战友了。”张振鹤胡乱地解释道。“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哎,算了,算了,挺大个男人还……”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真他妈难看。我不耐烦地说:“是我弄的。”“你弄的怎么了,成心捣乱是吧,吐血就牛了,赶紧给我收拾了。”她挥舞着双手,不依不饶。“横什么横,我收拾不就完了。”我一把扯下正在往外流血的滴管。“哎哟,还挺厉害,小新兵蛋子,跟我说话可得注意点!”这个时候一个女军官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喊什么?怎么让病号干活?”“他自己弄碎的,当然让他收拾了。”我站起来,拿起门边的笤帚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玻璃。我边扫边打量着这个病房,六张病床,却只住了两个人。当我去看张振鹤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上缠满绷带,耳朵和脸上涂着土黄色的药膏。“你们两个认识?”那位女军官一旁问道。“认识!”“都是403的?”“机密,无可奉告!”我偷偷地看一眼这个女军官,第一眼看上去,漂亮;第二眼再看过去,眼熟。但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我将那些碎玻璃收到撮子里,然后吃力地直起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那个小护士在屋子扫视了一圈,检查我清扫的情况,转到我床头发现了地上的烟头:“谁抽的?谁抽的?不知道这里不让抽烟吗?”我看着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上去狠狠几脚,接着揉作一团,扔出窗外。张振鹤忙在一旁打圆场:“我抽的,我抽的,下不为例。”“你都住了两天了,怎么还不懂这里的规矩,这兵怎么当的。”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腾地从床上跳到地上:“你他妈的吃枪药了,没完了是吧,咋呼什么玩意儿你。”“你骂谁呢?”“都别吵了。”女军官忙制止,“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尤其是你,注意休息才康复得快。”说完女军官冲着那傻护士使了一个眼色,关上灯走了,小护士临出门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他妈要是男的,我打死你。”当然是在心里说的。我走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天使与狗屎的两个背影离去,急忙遛到张振鹤的床边:“张大爷,快跟我说说,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怎么搞成这样?”他呵呵一笑:“差点就见不着你们了。”我抬起他满是绷带的胳膊,“怎么搞成这样?”“这样我都很知足了……”
第四五章(2)
张振鹤自从和我们在补给站分手后,气温骤降,风雪交加。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几个小时以后就在漫天的风雪中迷失了方向。暴风雪两天一直没停,他就摸着向前走。结果越走越偏离汇合地点,最后他被困在了一个山沟里,彻底失去方向。身上没什么吃的,他就吃雪充饥,为了避风,张振鹤在山沟里足足呆了七八个小时,当风雪弱了以后,张振鹤才校正方位,重新规划行进路线,可是他比我们预先集合的时间晚到了近十一个小时,按照他所说的,赶到那里的时候,我们应该早就走了。但是他也注意到河对面的“指挥部”,还是决定单身一人过河摸摸对面的情况,结果踩裂冰面,滑进了河里,他奋力挣扎,却几次都没爬上来,最后用尽仅存的力气,拔出匕首,扎进冰面,才没有被冰冷的河水卷走……幸亏演习部队及时发现,才把下半身冻在水里的张振鹤救了上来。之所以我们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是因为他一直遵守部队的保密条令,获救后对基地只字不提。
伤情:全身冻疮面积达60%。两只脚的三根脚趾因组织严重坏死被截肢,庆幸不妨碍活动,究竟够几级伤残还要等他恢复后评估。
“……最后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儿来的。”“有烟吗?”“有,你自己拿吧!”说完张振鹤指了指地上的鞋。“你把它放鞋里了,那还能抽了吗?”“护士每天都要搜查的,我告诉你,这里的规矩你还不懂,你得罪的那个小护士以后有你好受的。”“我操,她,跟猪似的,我怕她,别说那傻娘们,你先告诉我,你天天洗脚吗?”他掀开被子,“你看这脚能洗吗?”两条腿,从脚一直到膝盖全部是绷带。眼睛顿时酸酸的,我拿出一支烟给他点上。“都是我对不住你……”“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你造成的。”“怎么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别再说了,说多了就没劲了。”“好,好,不说了。算兄弟欠你的。”外面的走廊彻底静了下来,那一晚我们俩基本上就没怎么睡,一直聊到天亮。我把地上的烟头扫到一起,用纸包上,扔出窗外。看到张振鹤有点疲惫,我这才遛回自己的床上,我刚蒙上被子,病房的门“咣”地一声就被撞开了。一辆装满药瓶的小车飘了进来,接着一声断喝:“都起来,吃药!”他妈的,这里的娘们怎么一个个跟吃炮药了一样。我蒙着脑袋故意没动,瞬间脚步声就到了床前,被子猛地被掀开。“起来,吃药,没事就跑这儿泡病号,赶紧起来。”我一下子坐起来:“你说谁泡病号呢?”“就说你呢,怎么了?你有什么病啊?”“我他妈没病你让我吃什么药!”我抓过她手里的瓶子摔到地上,积压在心底的怨气一下被点着了。她气得小脸通红:“好,有脾气是吧!你等着。”说完,车子也没推转身走了。“哎呀,你老跟她们较什么劲。”张振鹤声音稍带责备地说。“他妈的,这里的死娘们跟吃错药了一样,就好像我们不是人一样,横什么横,老子不吃这一套……”我声音响亮,绝对够军威,够气势。门再次被推开,那个护士带着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
“就是他,不吃药,摔东西还骂人。”那小护士指着我告状。“小同志,有病就要吃药嘛,注意休息,养好伤早点回部队啊。”男医生的话犹如甘甜的清泉流过我满是硝烟的情绪。我还想说什么,看着那男医生微笑的脸,什么气都没了。毕竟是部队医院,好人还是有的。兵还是有人爱的。我接过护士的药一口吞了下去。那男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休息,心情也是很重要的。”说完走了,那护士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出去了。大概是几天没大便了,突然有了感觉,我抓起床头的纸,推门向厕所走去。那男医生和护士走在前面,我听到男医生说:“小张啊,这样的***兵就得哄着来,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我愣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大急的感觉。
我拿着纸回到了病房,张振鹤已经睡着了。我扒着窗户向外面看去,整个世界车水马龙。我注视着每一个走过的女孩,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起码那些都是女孩。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心里也突然觉得繁华起来。我究竟得什么病了,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此时,我的确很喜欢这种“逃”的感觉,张振鹤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到403等待我的只有处分,我扒在窗户上愣神地看着下面。
第四五章(3)
“想跳楼啊,过来输液了。”刚才那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拎着瓶瓶罐罐,狞笑地看着我。我没搭理她,瞟了一眼那张本该充满女性温柔的脸,可现在却越看越别扭。我躺在那里,她拍打了几下我的胳膊,拿起针头……突然一阵莫名的紧张,我闭上眼睛,所有感觉迅速集结到那枚针头即将进攻的阵地,建起层层防御堡垒。冰凉的酒精在皮肤上散发着阵阵冷气,一只手握紧我的手腕,我咬紧牙关,“放松,放松。”她越说放松我就越紧张,终于一阵刺痛……“你怎么了?喂……”我的身体被人摇晃着,眼皮被人扒开了,几只手在我身上胡乱地摆弄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床边围满医生护士。“没事,就是晕针。”几名女护士在一旁偷笑着。我顿觉胳膊上、屁股上传来阵阵疼痛。我晕针?我都他妈晕过去了,你们怎么还扎啊。刚才的紧急抢救一定是惊动了张振鹤,他坐在床上冲着我呵呵地笑着。“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晕针啊。”“我……什么时候晕了,我能怕那玩意儿?刚才就是睡过去了。”“你是睡过去了,他们在你屁股上扎了好几针呢。”“屁股上?你别告诉我,那些死娘们都看见我的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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