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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不许胡说，我还可以再长个的。”齐诺鼓着腮帮子，难为他说话还能说清楚。
　　
　　“别噎着了。”封墨瞪吊着眼梢看他，心说真是个小孩子，被戳一下就炸毛。
　　
　　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十几分钟前才怒火冲天过。
　　
　　齐诺斜了他一眼，又塞个小包子进嘴里，喝口粥，摸摸肚子，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行了，别吃了。”封墨伸手将他面前的粥碗拿到一旁，叹口气，“长个也不是一顿饭就行的，你得多运动，多晒太阳。”
　　
　　齐诺没搭理他，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嘴。
　　
　　他就算不运动也会长个子的。
　　
　　“我吃完了，去教室上课。”抬着头看向封墨，他已经快迟到，要是再磨蹭一会儿恐怕他连座位都占不到。
　　
　　每天上课齐诺都要做到第一排，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架势。
　　
　　封墨倒是没留他，只不过跟他一起站起身，说道：“我跟你下去，车里有东西给你。”
　　
　　齐诺不解的歪头看他，疑惑道：“你又给我什么？你总给我东西会让别人误会。”
　　
　　封墨心说，别人已经误会了。
　　
　　“又给你找了几本外语书，你不是准备考四级吗。”
　　
　　齐诺点点头觉得外语书是他需要的，平时睡觉前都会看看，不过这会儿要是封墨跟自己下去，会引起注意，他不喜欢。
　　
　　“你别跟我下去，我自己去拿。”他伸手过去，掌心向上，意思很明显，车钥匙拿来，他自己去车里拿书。
　　
　　封墨从裤兜里把钥匙掏出来放在他手心上，挑挑眉，“中午一起吃午饭，顺便把钥匙还给我。”
　　
　　“好，不过中午饭我请。”他不想让人认为自己沾了封墨多大的便宜，虽然他本就没少占便宜，但是吃饭这种事情，总要对方付钱他也吃不安稳。
　　
　　封墨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又坐下跟他摆摆手，“去吧去吧，快下课的时候给我发信息告诉我在哪个教室，我去接你。”
　　
　　齐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觉得被骗了。
　　
　　像是看出来他的意思一样，封墨喝口粥朝着他眨眨眼睛，“我有两把钥匙，另外一把在宿舍抽屉里，备用。”
　　
　　……齐诺转身就走，他才不会去说封墨狡猾呢。
　　
　　见他撅嘴离开，封墨笑着摇摇头，继续吃饭。
　　
　　贺俊明与刘立对视一眼，端着自己的盘子来到封墨对面的位置，坐好，刘立不客气的举着筷子去夹个烧麦塞嘴里，嚼了嚼，嘟囔的说道：“队长，小学弟挺不错的。”
　　
　　封墨撩着眼皮看他，嗤了一声，“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下个月的友谊赛你主场，我会跟教练说。”
　　
　　“……”刘立咽下嘴里的东西，僵硬的点头。
　　
　　他刚才就不应该坐过来蹭吃的，真是自寻死路。友谊赛要是在他手里输掉，恐怕会被全校人耻笑。
　　
　　贺俊明一见刘立在封墨这吃瘪，把要出口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他突然想起来，体育部要负责下个月的篮球队队员预选赛，外加友谊赛，要是他现在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恐怕后果不会比刘立好多少。
　　
　　封墨用眼角看扫向贺俊明，立刻让他正襟危坐，连手上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咳，我吃饱了，封大帅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部里还有事情。”他转头对刘立干笑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离开。
　　
　　刘立张张嘴，只能看着他逃走，自己还要备受煎熬。
　　
　　齐诺从车里拿了两本书出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抱着书一路小跑，他进门，上课铃响起。
　　
　　在一群学生里找到对自己招手的老大，还行，第三排。他赶紧走过去，坐下后大口喘气，“谢谢。”
　　
　　老大笑着摇头，瞄了眼他手里的书，不解的问道：“谁的？封队的？”
　　
　　“嗯。”将书放在包里，刚刚跑着过来的时候没来得急放。
　　
　　老大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开始拿着笔认真听上面的教授讲课，也不再说什么。
　　
　　反正这两天封墨和齐诺之间那种隐隐约约的暧昧已经见惯了，所以……见怪不怪吧。
　　
　　一堂大课上的老大头晕恶心，人太多，窗户还关着，味道可想而知。
　　
　　老二和老三早就一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另一个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跟别人发短信，也可能是在玩游戏。
　　
　　除了那几个学霸以外就只有齐诺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教授的问题回应一般微微点头，时不时在书上用笔做个重点，反正放眼望去，五十多人的教室里，十来个还立着的，剩下的，基本全体阵亡。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这种课真不是一般人能听明白的。
　　
　　下课铃声一响，一群人瞬间坐直，期盼的看向讲台上的老教授，眼神无比真诚。
　　
　　“老大，一会儿是哪个教室？”齐诺收拾着书本，转过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的老大。
　　
　　“咱们不换教室，出去透透气。”老二站起身抻个懒腰，拍拍趴在桌子上挺尸的老大的肩膀，“走，出去溜达溜达，我看你快昏过去了。”
　　
　　老大被他拖死狗一样拽起来，然后看着仍然睡大觉的老三，对齐诺说道：“你不出去待会儿？你要是不出去就跟老三在这儿坐着吧，下节课是外语，等会儿你叫他起来，我和老大出去待会儿。”
　　
　　“好。”齐诺点点头，将书拿出来翻了翻，然后拿出手机，给封墨发短信。
　　
　　在体育馆练球的封墨一身短裤背心，十一月的天气凉嗖嗖的，愣是跑跳的满头大汗。
　　
　　手机被他扔在休息椅上，贺俊明听见声音凑过去看，挑了下眉毛。
　　
　　场地上封墨弯着腰，篮球拍在地上，一下一下发出咚咚的声响，突然，他带球转身左躲，右拐，起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正中篮板，掉入篮筐。
　　
　　只是几秒钟的瞬间，三分球完成。
　　
　　“队长，你不能这样啊，不是说好了要训练我们吗，你自己玩起了三分，太龌龊了。”刘立擦擦汗，不满的直哼哼。
　　
　　“我听见手机响了。”封墨对他们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继续，他下场。
　　
　　“小学弟的短信。”贺俊明赶紧把手机拿起来递给他，然后又递了瓶水过去，狗腿的样子立显。
　　
　　封墨嗯一声，低头看了看，也没回短信，在贺俊明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视线下，拿了条毛巾擦擦汗，看着他挑眉，“想知道齐诺说什么？”
　　
　　贺俊明反射性的点点头，又快速摇头，嘴上说着违心的话，“不想。”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办件事。”封墨转头看向球场，眉毛一竖眼睛一瞪，吼道：“会不会打球，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拍球就每人拍球一万下带球跑五公里，累不死你们。”
　　
　　正拿着球在思考着怎么传球的队员听见他的一声吼，吓得一个机灵，篮球脱手，咕噜噜的滚到封墨脚边。
　　
　　封墨的脸，更黑了。
　　
　　“……哇啊！队长，我马上去跑圈，真的，马上去。”那队员腿软的看着封墨，然后围着球场跑圈。
　　
　　封墨冷哼一声，看向傻眼的众人，“看什么看，继续训练，这次练抢篮板球，告诉你们友谊赛的时候平均每人得分不到6分，等着我踹死你们。”
　　
　　众队员压力瞬间倍增。
　　
　　呜呜，队长不上场只坐在替补席看他们，那可是比教练还恐怖的存在，实在是让他们放不开手，到时候比赛怎么办啊。
　　
　　“赢了有赏，得分第一的两千大洋，第二的一千，第三的五百，剩下的没人两百，这钱我出，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有！为了钱，我们会拼命！”刘立带头，扯着嗓子喊叫。
　　
　　封墨摆摆手，意思他们赶紧练习。
　　
　　贺俊明在一旁用纸笔计算了一下如果篮球队这次友谊赛赢了需要拿出去的金额，牙疼了。
　　
　　“封大帅，你真的自己掏腰包？”
　　
　　“你以为我傻啊。”封墨转过头，鄙视他看着他，不屑的一挑眉毛，“这几天你就跟龙龙一起拉赞助，告诉他们友谊赛可以打广告，会有电视台的记着来录影，到时候会在本市体育频道黄金档与午夜档连续播出七天。”
　　
　　见贺俊明一脸苦逼相，他啧了一声，抬手啪啪的拍着他的肩膀，呲牙，“放心，他们那些个商家很喜欢这种花费不多却能宣传和打广告的事情，万八千而已，哦对了，别忘了告诉他们，广告条幅自己做，咱们不管这个。”
　　
　　贺俊明傻兮兮的点点头，满眼的佩服。
　　
　　封大帅就是封大帅，牛掰。
　　
　　其实他根本就没去想，因为去年省比赛拿了冠军，篮球队已经出名，平时训练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看见几个小报记者过来拍拍照问问情况，更何况是打比赛，那些商家不少都指望着这次交大篮球队的友谊赛宣传呢。
　　
　　“封大帅，你能告诉小学弟发的是什么内容了吧？”贺俊明期待的仰着头看正喝水的封墨，他都答应一起去拉赞助了，该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封墨放下水瓶，低头看他，笑了。
　　
　　“就不告诉你呀，就不告诉你。”
　　
　　　　　　　　　　　　　　　　　　　　　　


☆、第　23　章

　　封墨忙着训练；齐诺忙着上课，两个人各忙各的基本没时间见面；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在食堂门前看见，打个招呼；然后封墨跟篮球队的队员或者跟他的同学一起；齐诺跟宿舍里的人一起或者是自己，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封墨很不爽；每次看见齐诺想说两句话都被他躲开，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病菌一样招人烦；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星期六的下午上课结束。
　　
　　“老大；我一会儿要出去；你想吃什么晚上回来的时候带给你？”齐诺收拾了包，转过头看向趴在那里的老大，轻声询问。
　　
　　老大最近几天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每天愁眉不展连封墨也发短信问过齐诺，他是不是病了，训练的时候都不那么有干劲儿。
　　
　　齐诺只是摇头，他也看出来老大的不对劲，但是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如果他们愿意分享，那他就聆听，如果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多问。
　　
　　老大摇摇头，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看齐诺，就差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再汪汪两声。
　　
　　齐诺一瞬间头大，心肝颤颤。
　　
　　老大这种粗狂北方汉子真不适合做这么小家子气的撒娇表情，忒惊悚。
　　
　　“……呃……我先走了，拜拜。”齐诺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抓着手机钥匙还有钱包，掉头就走。
　　
　　他真的没办法跟这种状态下的老大对话，适应不了。
　　
　　“四儿！四儿！你别走，嗷嗷嗷，你别走！”老大突然嚎叫开，惹得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齐诺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他。
　　
　　“什么事啊？”
　　
　　“我想跟你聊聊，我再不找人谈谈心就憋死了。”老大烦躁的扯了扯头发，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齐诺看看时间，还早，估计自己现在出去吴天也还没到，跟老大聊聊也没什么。
　　
　　坐在自己的桌子前，他歪着伤身体靠着桌子，看向老大挑挑眉，意思就是你说吧，我听着呢。
　　
　　老大见他这样子，有点儿怕怕的意思。
　　
　　不是应该先安慰他最近的反常然后切入重点原因吗，这样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他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齐诺坐了一会儿，见老大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皱皱眉毛问道：“你不是要聊吗？聊什么？”
　　
　　“我好像是生病了，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睡也睡不好，上课也没精神，我是不是快死了？”老大就差拿着个小手绢擦擦眼泪，表示下他此刻多么的哀怨。
　　
　　齐诺深吸口气，暗自告诫自己，手里的手机是他唯一值钱的大件，要是砸过去会摔坏。
　　
　　他回头看了眼，手边放着的是封墨借给他的那个厚厚的英文辞典，不行，这个他还需要用。再看，是笔筒，他伸手，拿了笔筒直接朝着老大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里面的两根笔掉在地上，笔筒被老大接住。
　　
　　“四儿！你想谋杀我。”老大不满的叫嚣。
　　
　　“早死早超生，我帮你解脱。”齐诺抓狂，他怎么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矫情，真是太矫情了。
　　
　　老二正好开门进来，看见齐诺还在有些纳闷的问道：“四儿，封队在楼下等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齐诺愣住，转脸看他，表情很莫名其妙。
　　
　　“我没跟封墨约啊。”
　　
　　老二耸耸肩，朝着窗台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你自己去看。
　　
　　半信半疑的站起身，齐诺走到窗户边探头看了一眼，正巧与抬头的封墨对上视线，他慌忙躲开封墨的视线，然后唾弃自己这种缩头乌龟的行为。
　　
　　怎么说也是三层楼高，又没开窗户，封墨怎么会看到他。
　　
　　其实封墨真看到了，在齐诺缩头回去的时候他好笑的挑挑眉毛，然后看向从宿舍楼里走出来的人问道：“什么事找我？”
　　
　　曹源耸耸肩膀，嬉皮笑脸的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平板电脑，自觉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对他勾勾手指头，“封大帅有好东西看，咱们走吧？”
　　
　　封墨拉开车门抬头，看向齐诺宿舍的那个窗户，然后进车里，开车走人。
　　
　　齐诺在楼上看见了整个过程，皱了下眉头，抿着嘴唇。
　　
　　真的不是来找他的。
　　
　　而且，那个看起来帅帅笑的很好看的男生是谁，他没见过。
　　
　　老二抬脚踹了踹趴在桌子上无病呻，吟的老大，对他挤咕挤咕眼睛，朝着齐诺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你看你看。
　　
　　老大扭头去看，撇撇嘴，小声说道：“就怪你多嘴，封队明显不是来找他的，看他那失望的样子，啧。”
　　
　　老二转头看他，翻个大白眼送给他，“你不抽风了？”
　　
　　这两天老大抽风，弄的他们宿舍里另外三人跟着也不好过，就怕他一个想不开再抑郁了。
　　
　　“恩，看见你什么病都好了。”老大咧嘴一笑，只是笑的有些牵强。
　　
　　老二懒得搭理他，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出去溜达溜达，谁没事儿闲的要窝在宿舍里，出去转转，没准能遇见美女来场浪漫的邂逅。
　　
　　齐诺转头就看见老大盯着老二的背影发呆，他歪歪头，走过去拍拍老大的肩膀问道：“你盯着老二看什么呢？”
　　
　　老二正脱上衣，听见齐诺叫他转回头，毛衫就卡在他胸前的位置，正好露出两个小乳…头。
　　
　　老大猛的深吸口气，双眼瞪圆，看着离他一米多远距离的，老二的胸……
　　
　　还很不雅观的吞了下口水，当然，齐诺和老二没发现，要不然他得尴尬死。
　　
　　这就是最近几天他郁闷的事情。
　　
　　他好像对老二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感觉，每天见不到老二就郁闷，见到了纠结，所以，他很闹腾，非常闹腾！
　　
　　“走不走？一起？”老二快速换上衣服，瞄了眼老大，然后看向齐诺。
　　
　　“走。”齐诺点点头，还拍拍老大的肩膀。
　　
　　他虽然不清楚老大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烦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想跟这种状态下的老大单独相处。
　　
　　老大叹了口气，目送两人出门，然后站起身爬上床，被子一盖，睡觉。
　　
　　他需要好好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老二跟齐诺溜达着往校门走，边走边聊天。
　　
　　基本上都是老二再说，齐诺负责点点头，时不时应一句就行。
　　
　　“齐诺！”校门前，吴天骑着自行车，看见齐诺后喊了一声，还挥舞着手臂。
　　
　　齐诺抬头去看，嘴角微微勾起，只是个淡淡的笑容，却让老二愣住，齐诺很开心，而且是他很少见到的，因为一个人而开心。
　　
　　“你骑车过来的？”齐诺快步走过去，带着微笑，只是看见他骑着的自行车后，轻轻皱眉。
　　
　　吴天点点头，拍拍车座，然后张开双臂，抬抬下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不能热情点给个拥抱？”
　　
　　齐诺挑了下眉，走过去跟他拥抱，只不过他是虚抱，吴天是很用力的将他锁在怀里。
　　
　　老二咧嘴，轻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