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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无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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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神女无心
作者:墨谖yvonne
数世之前,她是未嫁而死的神女瑶姬,世间都说她美貌上古既无,世所未见,举世无双,世人都以为她性情端庄娴淑,温雅多情,适侍君王。然上天不仁,多生多劫,今世的她竟出生便便被至亲剜心遗弃,她以为她沦为一个无心之人,便可做尽无心之事,可劫数却是在数世前便已注定,她如何能与天相斗?她无心却难逃情劫,她无心却负载天命,五岁许下婚约的夫君姬妾成群,血魂相系的男人却是最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公主终沦为亡国奴,亡国奴入充掖庭,逆天而行,却终登皇后之位,这究竟是天意还是郎心?乱世离殇中,数世情缘可终有归处?
~~~~~~~~~~~~~~~~~~~~~~~~~~~~~~~~~~~~~~~~~~~~~~~~~~~“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性合适,宜侍旁,顺序卑,调心肠。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
———宋玉 《神女赋》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虐恋情深 爱情战争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玉瑶 ┃ 配角:慕容冲,拓跋珪 ┃ 其它:神女,凤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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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浓沉暗夜,天宇浩瀚,乌云蔽月,黯淡残稀的月光如同将死之人灰霭失光的眼,阿旁城凤凰山脚下梧桐成林,一座萨满庙遗世独立,萧瑟的夜风不时拂过梧桐,苍黄叶片,纷纷跌落,铺了满道,车舆碾过,叶碎一地,沙咽作响,仿若哀泣……
  车舆内步下一身着胡服的高颀身影,梧桐的阴影隐去他面孔,却敛不住那玉树芝兰的清贵风姿,只是臂间却抱着一个沾满泥污血水的白布襁褓,其间似有婴孩断断续续的微弱气喘……
  驾车小厮上前急扣紧闭的庙门“大萨满,请开门,我家公子有急事求见!”……
  朱漆大门吱嘎而启,惊落几片苍黄桐叶,一发须花白,身着一袭宽大玄青底萨满袍的老者打开门来,夜风缕缕拂其须发,仙风道骨之姿,似非俗尘中人,手中古仆的青铜灯盏猛然照向那梧桐阴影,澄黄的灯火乍然摇曳,映出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鼻梁高挺,薄唇秀雅,夜色不染那白皙肌肤,淡沁有如玉般的温润色泽,而那双深沉眼眸间有一抹淡淡的鎏金之色,仿有黯淡万千星辉的璀璨流光,默然了天地,这样奇美的一双眼珠除了那慕容冲之外,世间再无他人……
  老者淡淡道“凤皇,许久不见!”,矍铄的目光却是直直看向慕容冲怀中的襁褓,静了一瞬,长垂的白眉一蹙,道“若没猜错,这该是慕容垂家那昨日出生便被剜了心的小孙女?”……
  长安已然传得人尽皆知,因昨有彗星起于尾箕,并扫东井,有识辨天相的太史令向秦王符坚进言此乃燕人将图谋复国灭秦的不祥天象,一众秦臣遂闯入明光殿长跪不起,大呼“鱼羊食人,悲哉无复遗!”,请求秦王苻坚诛杀慕容鲜卑全族以绝后患……
  而伴着那道凌空一划的彗星落地的除了亡国奴慕容全族的恐慌,还有就是慕容垂家的这个小孙女。刚出娘胎便被慕容垂从稳婆手中夺过以白布一裹,穿街过巷捧上了明光殿,向秦王符坚跪呈道“不祥之象皆因此妖女而生!臣愿亲将此女施以剜心之刑,以御天象!”,话音未毕,豁然拔刀,手起刀落,将女婴那仅核桃大小的心一刀剜出,置于刀衔,捧过头顶。殿外一声鸦鸣,风声呼啸,殿内死寂无声,血滴殿石。满殿秦臣睚目撑口,狠啊,好狠,慕容垂不愧素有“战神”之名,这招弃卒保车真是妙极,绝极。
  秦王符坚一向有仁恕之名,宽待亡国皇族,见女婴剜心惨死,堵了众臣之口,便敛眉挥手道“知你们慕容并无二心,好好葬了吧!”,可慕容垂却是就在长安城外乱葬岗刨了浅坑将她草草埋了,引得长安城多少百姓指着慕容垂魁伟背影指点唾骂
  “听说那个小孙女不过是他儿子慕容宝的一个姬妾孟氏所生,无足轻重,当然想杀就杀了!”
  “唾,为了活命,亲孙女都下得了手!”
  “呜呜,只是那刚刚出生的小女娃,竟是被剜了心,死得好惨,好可怜啊!”……
  ……
  慕容冲秀眉微敛,清冷道“我路过乱葬岗,见有一白狼守在她坟边呜咽,觉得奇异,又听闻坟中似有细弱气声,便将她从坟里挖出……诡异得很,被剜了心竟然尚未断气。可我见她哭不出来,睁不开眼,便想着送来给大萨满看看!”
  老者接过襁褓,轻轻展开,见心口一道干净利落的短仄刀口,血染全身,仍未干涸,被剜心的传言确实不假,可她鼻间却有气息孱弱断续,微不可闻……
  老者皱眉,摇头叹气道“慕容垂的刀从来狠快,狠快啊!只是人心乃精魂元归之处,人没了心,怎能活命?我老人家也只能给她洗净,好生送她上路而已!”,抱女婴入庙,找来一卷玉色丝线,拨亮灯火,在灯下一针针将那伤口缝合,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线头,抹汗道“可怜的孩子,我老人家什么都精通,唯独这针线活不太好!你莫怪啊!”
  管事老奴打来清水,就着灯光亲手将女婴满身血污擦净,“好漂亮的孩子啊!”,管事老奴一声惊叹,接着又连声悲叹“可惜了!可惜了啊!”……
  新生婴孩总是皱巴,这孩子却如同一枚绝好脂玉雕琢而成,肤色盈白,浑身似氤氲环绕着柔润的皎白月光一般。而当她缓缓睁开眼来时,静谧了满室,那双眼竟也是如鎏了一层淡金一般,璀璨流光。慕容冲那张绝世容颜也难隐惊诧之色,道“她,竟有一双与我相似的眼珠!”……
  老者端详女婴片刻,拈须思量“人心乃精魂元归之处,而眼却是精魂灵睛,这孩子之所以能无心而活,是因这双眼珠有吸聚天地的灵力,留住魂魄驻身不去!这孩子绝非凡胎啊!”,疼惜的轻点点她眉心,道“以玉线帮你补伤,你又生得如此玉洁,便叫你玉瑶吧,愿你有玉之五德,平安终老……我慕容翰年过七十,从未想过收徒,以后你便叫我老人家一声师傅吧!”,那女婴似听懂一般,眼眸忽闪,引得老者更是怜惜。管事老奴笑语插言“多少人想拜大法师为师都不可得,大法师竟是愿收她为徒?这孩子也算因祸得福了!”
  老者见女婴小手伸向慕容冲,口中微呀,笑道“凤皇,她得你所救,与你有缘,这是想要和你亲近,讨你抱抱啊!”
  慕容冲似迟疑了一瞬,仍是伸手小心抱过,看着一脸纯真的可爱女婴,他眸中却星光黯然,清冷纷杂,若有所思道“她有大萨满照顾,定能平安长大!”
  老者轻叹一声,轻抚抚女婴额头,道“她多生多劫,只怕我老人家也未必能护她长久平安……而无心之人,若不能善终,精魂必将无所依归,只得灰飞湮灭,再无下世!”……
  “灰飞湮灭,再无下世?!”,慕容冲抬眸望向屋外昏晦夜空,低声轻念……
作者有话要说:  初来乍到啊!

  ☆、荒野苍茫人独立(1)

  天苍野茫,逃了一天一夜,跑死了那匹瘦马,却不知眼下是何处了,北方风利,伤肌刮骨,我四顾惆怅,唯不远处一座寒风中抖蓑飘摇的破败庙宇让我稍感安慰……
  我叫慕容玉瑶,算起来还是大燕太祖慕容皝的重孙女,可惜在我出生的前一年,大燕便已亡于秦国了,而我那曾有“战神”之名的祖父慕容垂却在亡了大燕的秦王符坚那任了个举足轻重的冠军将军。做了十四年的亡国奴,也似顺风顺水,荣华富贵,可听说此前我那祖父趁战领兵而出时,据了大燕旧都邺城不返,是有复燕之势,可复燕便得有兵,有兵便需战马,据说北方河西的铁弗部好马甚多,部族首领刘卫辰也有交好互通之意,便提出以良马三千为聘,娶个孙女……
  我那名义上的父亲慕容宝是祖父的嫡长子,妻妾甚多,女儿甚多,我排第四,其上三个阿姊都待字闺中,慕容宝却决定将我嫁去给那传说凶险阴狠且已年近半百的刘卫辰。哼,想都别想!
  我是在阿旁城的萨满庙由师傅抚养长大的,十四年,慕容宝似从没有过我这样一个女儿,端端要换马了偏就想起了我来,趁我师傅外出云游,卑鄙的将我以得知我母亲下落为由骗了回去,哪知刚一进宅门,便将我绑上了嫁舆……
  他们不仁,我便不义,在铁弗部放了把火,烧了营帐,趁乱逃了,想来这件壮举传到慕容宝耳中定会将他气得血脉濆张,两目瞋裂,想想便让我格外欢欣鼓舞……
  ……
  跨进那朽枯欲倾的破朽庙门,那土夯的神龛上贡奉的不是神灵,而是块漆黑斑驳似被火烧过的木头,唔,想来是哪家的神位,唉,这真真是个乱世,自家先人的神位也无法妥善保护,只是神龛前好歹贡奉了几块黄黑的粗饼,也可见几分后人的孝心了。
  逃的这一路上,除了翻滚的黄草,没有可以裹腹之物,早已腹中空空,饥肠辘辘,此刻见着那不知放了多久,尽染尘灰土砾的黄黑粗饼也让我咽了咽口水,虽说惦记死人的饮食总是不好,可总比饿死的好啊。遂挽袖把神龛上的杂草灰土抹了干净,欣欣然拿了饼来啃,虽粗砾磨牙,但努力将它想成长安城走马巷的糖饼,也总算能聊慰胃君……
  我瞥着那木牌,自感笑得很是乖巧讨好,道“前辈啊,这位前辈,呵呵,我帮你打扫干净,换块饼总也是应当的哦!呵呵,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的哦?”……
  “哈哈,好大的胆!”,一声爽朗大笑,让我险些被本吃得战兢的粗饼所呛,抬眼见一青衣少年跨进庙来,身形挺拔,黑发披散,颇为飘逸,右手还提了一柄长剑,唔,该是个侠客,还是个面貌英俊的侠客。
  侠客双手抱剑,笑脸吟吟的打量着满嘴饼渣的我,道“这般漂亮的新嫁娘是哪家逃走的?”
  我愣了一愣,低头看看身上这身绯红的嫁衣,慌张出逃尚未来得及换,着实扎眼得很……
  那侠客斜靠门栏,斜睨着我,眼神轻佻,不紧不慢的道“你要是不老实回话,我便只得去查查当事的人家?”,啧,难怪自古以来,乱世之中,侠客就着实是个令人头疼的存在,他们过于闲散,又大多偏执,总以自己热血量度他人,却委实不知过于命短的根由。
  我抚抚衣袍,嘻嘻笑了两声,将脸色一沉,正色道“你若嫌命长,便去查啊!”……
  “啧啧,漂漂亮亮的小娘子,说话竟这般刁钻!”,从少年身后窜出一个小精瘦的青年,约摸二十,容貌不丑,却很有几分奸诈鬼祟的气质。
  他们人多,不能久留,我嗤了一声,便作了一副傲然之色,企图溜掉。那英俊侠客却拦住我,豪气的一拍胸口,说出话来却很是猥琐,嘻皮笑脸道“反正也逃了婚,要不就嫁给本公子吧?”,唔,好一个登徒浪子,侠客兴许尤喜在这般风流事端上出手仗义,企图谱写一曲江湖艳曲,这等浪子情怀着实令人作呕得很,作呕得很……
  我额间却有灵光乍现,呵呵一笑,眨眨眼,一口作气道“我确实是逃婚的,那是因我幼时便定了婚约啊,可我爹却为了财物偏要将我嫁给一个财雄势大的……而那与我有婚约的男人就在前面等我,要是等不到我,便会找来的!呵呵,我男人可厉害得很呐,一拳能毙马,一剑能封喉,还有百里穿杨的好箭法!”
  侠客唔唔的点着头,似笑非笑的眉眼瞟我,我便撑手在半空一揪,又补了一句“我男人一个手指头便能拧断你们颈子啊!”
  “那真真是厉害得很啊!”,那精瘦青年像被吓得向前一个趔跄,撞掉了我手中包袱,他忙俯身拾起,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给我,“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啊!”,竟还揖了一揖,呦,看来我的瞎话编得还不赖,唔,其实,也不完全算瞎话,婚约,我确实是小时定过的……
  跨出庙门,听那侠客仍在后情意绵绵的嘻笑道“要是你男人对你不好,便到盛乐城外三里柳屯给本公子留话啊!本公子随时等着你!”……
  我肉麻得抖了一抖,呕了一声……
  ……
  走了一段,终见一片枯干的枺郑裆砣屏私ィ南缕Ь玻抟峦蚜耍影だ锒冻鲆患嗟娜郏⑴⑾吕矗有渲忻鲆缓星嚯o妥妥贴贴的涂了整脸,对着叶下一簇露珠一照,日光下,我那天生带抹鎏金的眼珠闪闪发亮,很是诡异,嗯,好一位风仪神秘,气宇莫测的青面巫婆啊……
  ……
  据说,我师傅本名慕容翰,本是太祖慕容皝异母兄长,我祖父慕容垂都还该按辈份呼他一声伯父,他年轻时也是勇武善射,杀敌陷阵,战功赫赫,威震北方,可四十八岁那年爱妻丧命、独子病殁,从此心气不振,一日外出狩猎时遇一红衣白马的神仙,便重重病了一场,昏沌数日醒来竟是忽然有了能通神鬼的灵力,主动放手兵权,绝食四十九日洗尽肠胃脱胎换骨,继承了大燕萨满尊教主位,从此不食荤腥,不问政事,潜心神法学问,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大萨满。
  大燕亡国后,师傅被秦王符坚随同慕容皇族一同迁入了长安,符坚知他学问非凡,巫法高深,便格外尊重,他却宁死不愿效命于秦,符坚倒也仁恕,并未为难,还在阿旁城给他一座萨满庙好生贡养,着实礼遇厚待。而他老人家虽再不行萨满之职,但却总是一身萨满玄青袍不离身。我虽是个姑娘,可十岁后,他却也不许我穿戴那些鲜丽的女装,不准梳髻,只是让人按着他的袍子做了些萨满袍给我,出门还必得以萨满面具遮脸或是以他所给的青雘抹面,说是我的相貌实在不好,出去张扬,必惹祸事。这些话我从未信过,只当是他老人家着实抠门,为省衣料钱,无所不用其极,但此时真要叹一声“老头英明!”……
  ……
  出了枺郑钦纾咽瞧7Σ豢埃а弁辉洞附赝岬沟某乔蕉媳诤缶故且淮校巳喝搅剑ヒ椎牟还切┝晕锊疾炙诓菀叱切∈斜绕鸪ぐ卜被攀岛帷5锹舯睦先思胰允侨梦铱醋欧滞馇浊校蚁胱拍檬资稳セ涣怂谋倩黄ヂ恚苣芄话镜交匕⑴猿堑摹
  满心欢喜的去掏包袱却是软软耷耷,扯开一看,只剩了两件袍子几张黄笺,而那装着我全部身家的锦袋却已不见踪影,头脑一轰,血气上涌,“被偷了!”
  一路上,就仅在那破庙遇着那两活物,除了他们再想不出他人。更可气的是,那块狼纹金牌饰也在锦袋里,那可是人家许诺长大娶我为妻的信物啊!我头痛欲裂,气血极为不畅。
  ……
  “老翁,这些饼,我全要了!”,一坨银扔在饼摊,哇,好财大气粗!晤,腰也好粗,满脸横肉,身形肥硕,身后还跟着几个牵马的小厮,马上挂搭着些中原丝绸瓷器。嗯,是个商人,还是个挺有钱的商人,而胸前还挂着一串血染的黄符,见有虫蚋围符翻飞,应是以狗血泼染。
  唉,师傅曾不屑的教导过我那些泼狗血的行径都是最为低劣巫师才用的骗财手法,而他作为一个有德行的高深大萨满是绝干不出那等龊事的。可此时,见那胖子啃饼啃得唾沫横飞,我却不得不思索着怎么也去给他画个符换些干粮,这个有辱师门的低劣想法刚成竹在胸,却见那胖子忽向上一翻白眼,直直的倒了地……
  小厮惊叫着又推又搓,“老爷啊,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胖子却是适时的哽了哽脖子,不再动弹了。旁人惊叫着啊声一片……
  “啊,啊,这是招鬼中邪,招鬼中邪!”
  “啊,啊,快找巫师来救……”
  ……
  我却深沉的斟酌着这该是气竭之症,记得庙里管事的阴伯患病时便是这样的情形。而当时正在抄经的师傅随手拿了黄笺燃尽熏他鼻下,阴伯抽了一抽鼻子便就醒了。我当时极觉神迹,顿觉师傅果然神秘莫测,巫法高深,身形都在我眼中瞬时高大巍峨起来,缠着师傅教我巫法,端茶倒水,捶背磨墨,好不虔诚。哪知缠了半月,老头却是拈着白须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他的黄笺是多种香草浸泡晾干而成,不但抄经极妙,还有醒神救命之用,而巫法也着实没有可教给我的,但百家经文倒是可以传授给我。我揉了揉额,嘻嘻笑着跑开,至此之后,我便时不时要拿他一些黄笺去包糖栗酥饼,风味独特,格外爽口,气得老头总要拿着竹条追着我打……
作者有话要说:  

  ☆、荒野苍茫人独立(2)

  我从包袱里抽了一张黄笺,半空几抖,黄笺便发了银黄媚眼之火,我将笺灰抖进那商人鼻孔,不出一刻,商人张了张口,鼻孔大抽,咳出一口恶痰,一咕噜翻身坐了起来,眨着小眼神色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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