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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成彦担心他，于是坐在他旁边陪着。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左谦舟声音低哑，带着点哭腔。

　　　　“古时有句话，叫知耻而后勇。”余成彦轻轻说道，“我们虽然现在比不上他，可是我们还有大把时间和机会。总有一天会赶上他。”

　　　　“我一直觉得你的思路，想法都没问题。我们现在欠缺只是经验和时间。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觉得自己不行了。”

　　　　余成彦没有用他年龄小去安慰他。进了科研的战场就不分年纪大小。

　　　　“再说，我还等着你细胞发表后的第二署名。”

　　　　“你还惦记着。”左谦舟被他逗笑了。

　　　　“那当然！”

　　　　“我最近跟迪达那边的研发部合作，发现了一点东西。择日不如撞日，过来给我检测一下。”

　　　　“现在是下午，超时了！”

　　　　“赶紧，还有一个小时就吃晚饭了。”

大佬驾到（）　
接下来的两个生物实验室；如同陆晏描述的那样；都要求主导实验室在合作过程的主导地位；态度虽然没有斯福大学那么明显。

　　　　左谦舟的注意力被新发现给占据了；会谈中显得心不在焉；即使听到一些被看低的话；也没特别生气。而余成彦则抓住这两次的会面；拒绝合作，然后成功地将还没出成品的虚拟实验室卖了出去。

　　　　将这些大学生物实验室送走之后，大家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去搞自己的研究了。

　　　　而这时的余成彦接到了猎鹰中介公司的回复。一个多月前，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在猎鹰发布了面向希望星的招人广告。之后也没有任何求职消息传过来。半个月前，他调高了待遇；然而；还是没有消息。

　　　　按中介公司的说法，一看到工作地点地球；全都绕路走。只让他安心放着公告；放长线钓大鱼。

　　　　一听这样的反馈；别说大鱼；小鱼他都不报希望了。

　　　　不过还是每月给信用点；放着广告在那。

　　　　自从他签下三所大学的单；信用点一下子富裕起来。

　　　　没想到这回又来了消息。

　　　　点开发过来的简历。

　　　　莉莉伊夫林

　　　　40岁

　　　　斯福大学和常青藤联盟大学获得了学士和博士学位

　　　　博士毕业后，她留校常青藤在生物系做博士后，加入沃伦实验室小组。她的主要兴趣是在脑域产生脑波时的激发问题。五年前；她提出用离子枪探测脑脑域的方法。并测得脑波不同等级的频率。由此获得生物贡献奖。

　　　　刚看到这份简历；余成彦以为猎鹰公司发错了。

　　　　莉莉伊夫林这样的身份，随便去哪所希望星的大学都能组建自己的实验室。

　　　　根本有必要跑到他们这里来应征。

　　　　这不是开玩笑嘛。

　　　　猎鹰很快给了回复，是真的。

　　　　还告诉他莉莉伊夫林半个月后就会到达地球，让他做好接待工作。

　　　　余成彦有点懵。

　　　　立刻找上陆晏求指点。

　　　　“莉莉伊夫林？我听说过她，她在脑波这块做得很不错。”陆晏放下手中的资料，凝神看着投在空中的简历，“她以前的导师是费迪南德沃伦，一直待在沃伦实验室，怎么会跑出来？”

　　　　陆晏想了一会，让余成彦等着，自己去联系老友问情况。

　　　　约莫等了半小时，他把水杯里的茶水都喝空了，陆晏志得意满回来。

　　　　“久等了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余成彦十分好奇。

　　　　他知道陆晏不是个八卦的人，这次跟老友聊了半个钟头，看来沃伦实验室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莉莉伊夫林一年前就离开了沃伦实验室，一直待在丁堡大学做教学工作。据说，她是因为理念，和课题与自己的导师分道扬镳。”

　　　　“丁堡大学刚刚离开”余成彦有些迟疑，“她如果想研究脑波子，丁堡大学也买了实验室，按理说，没必要过来。”

　　　　陆晏瞅了余成彦好半天，只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陆老师？”他狐疑唤道。

　　　　陆晏指了指他：“你啊，也许人家看不中实验室，只看中你这个人呢？”

　　　　关浩初刚修完论文，打算歇歇，就听到自家导师模棱两可的话语。

　　　　“莉莉伊夫林据说是生物界的玛丽莲梦露。你被他看上！有本事。”

　　　　余成彦哭笑不得：“滚蛋去，让给你好吗！”

　　　　“做小白鼠嘛？”关浩初丢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不约。”

　　　　一听到小白鼠，他就汗毛竖立！

　　　　现在左谦舟天天拉着他进实验室，与小白鼠为伴，各种酸爽，他一点也不愿意回想。

　　　　半个月后，科学真好玩实验室。

　　　　“听说了吗？”古韦利搓了搓手。

　　　　“你说论文？”梁悦停下手中的活。

　　　　“回复啦？”

　　　　“联盟的科学，你说呢！”

　　　　“天哪，真回复了！”古韦利一下子振奋起来，他现在跟着小组做些力所能及的研究，但他清楚自己的水平远远不够，如果不是加入的早，哪有这种机会。地球发表的论文一般由论文委员会审核，而这种发往联盟的论文，则直接由各个期刊把关。

　　　　现在听说余成彦投联盟三大期刊成功了，除了与有荣焉，更多的是对三大刊物的膜拜。

　　　　“他们刚才涌去会议室分享了，你也可以过去看看。”梁悦笑道。

　　　　古韦利傻笑着，朝会议室走去。他待的实验室要出科学的论文了。从他加入社团，就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会议室里，挤了十几个人。

　　　　好多人都大眼瞪着陆晏手里的包裹。联盟的期刊为表重视，回复都会采用投影和纸质两种形式。

　　　　陆晏本人都没投成功过三大期刊。

　　　　“陆老师，赶紧叫小余过来呀。”陆晏的学生猴急地催促。

　　　　“急什么。你们好好写论文，一样有机会。”陆晏时刻不忘教育学生的机会。

　　　　好一会，余成彦才和左谦舟赶过来。他们刚刚结束上午的实验数据采集。

　　　　“拆开看看，是什么要求？”陆晏将包裹推过去。

　　　　余成彦打开包裹，拆开里面的信函。

　　　　“希望小改。”关浩初在旁边压低声音念叨。

　　　　论文如果大改，对于论文作者本人来说是痛苦的事情，这说明审稿人对作者本人思路或者其他的部分不认同。关浩初就碰上过类似的事情，改来改去，最后他索性放弃投了其他期刊。因为投的中等期刊，还有的选。可现在是科学，一般论文作者那里舍得放弃呢。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屏声静气都看着余成彦手中的信函。

　　　　余成彦心里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上辈子他还没试过在自然，科学发论文。没想到这辈子有机会上了。

　　　　他慢慢打开信函，一页一页看过去。

　　　　“小改。”他最后说道。

　　　　“好！”陆晏笑道。

　　　　这事稳了。

　　　　陆晏高兴是因为，有了这篇在科学打头阵刷经验，他们之后做脑波子种类就开了方便之门。而且他也明白，脑波子的发现并不会局限在这一篇科学发表的大论文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其他人也纷纷恭喜余成彦。

　　　　这时，从外面跑来一个人。

　　　　“你们怎么都在这？伊夫林教授来我校做访问，你们不知道吗？”

　　　　正在开心中的余成彦顿时看了看日期，他明明记得伊夫林教授明天才到地球。

　　　　听到这个消息，陆晏立刻指挥学生回实验室。

　　　　余成彦跟着报信人往校长室跑。

　　　　一进校长室，他就看见一位体态婀娜，高眉深目的金发美人。

　　　　傅校长一见他进来，就热络的招呼道：“挺说科学给你回复了？”

　　　　余成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校长在变着法子夸他呢。

　　　　只是这夸的方法

　　　　有点班门弄斧了。

　　　　要知道莉莉伊夫林的论文可以叠成一大堆，可不止一篇上科学，或者细胞。

　　　　“是的。”他腼腆答道。

　　　　“我这个学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让您见笑了。”傅校长乐不可支，他开心啊。

　　　　莉莉伊夫林向余成彦点头示意：“少年有为，校长有这样的学生，值得开心。”

　　　　伊夫林教授跟傅校长寒暄几句，就提出要参观“科学真好玩”实验室。

　　　　傅校长也很识趣，知道这些教授们的脾气，立刻放人。

　　　　余成彦知道，正戏来了。

　　　　来到实验室，他没有带着伊夫琳教授去实验室，而是直接进了会议室。

　　　　“为什么不先去实验室看看。”伊夫琳教授奇道。

　　　　余成彦坐在伊夫琳的对面，挺直胸膛问道：“伊夫琳教授，坦白讲，我接到猎鹰中介的消息，我是不信的。”

　　　　“哦？为什么不信？”伊夫琳用手指扭了扭耳边的发卷。“科研人员流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余成彦苦笑，科研人员流动正常，而你这种大牛突然跑来就不太正常了。

　　　　“实际上，一个月前，丁堡大学的生物实验室过来访问。也谈到合作意向。”余成彦斟酌自己的用词，“但是最后，我介绍他们去下定了以我的模拟实验室为原型的实验室。”

　　　　“科伦坡他们简直就是废物，只会故步自封。”伊夫琳挑起一边的细眉，殷桃小口说出来的都是刻薄的话，“我已经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你们的课题。难怪不会跟你们合作，他们是群胆小鬼，当然不敢接。”

　　　　对于伊夫琳的突然开炮，余成彦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一些秘闻。譬如伊夫琳与沃伦实验室的矛盾，丁堡大学不愿意搅浑水

　　　　丁堡大学的生物可以排在联盟大学前五。他当然不会应和，只能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教授，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情况。但是我相信丁堡大学的资质。”余成彦没有附和她，他只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计划什么，“很可惜不能与他们进行合作。”

　　　　“小小年纪，虚伪！”莉莉伊夫林红唇一张一合。

　　　　“”余成彦表示这位把天聊死了，没法回话。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就说说你之前的决定，为什么不合作，反而卖给他们实验室。”莉莉伊夫琳轻蔑地笑了笑，“不就是你们坚持自己的课题。而这个课题即使是沃伦实验室做在前，你们还是继续这个课题。”

　　　　“没错。”余成彦答道。

　　　　“我喜欢！”莉莉伊夫琳唇角一勾，笑得惊心动魄，“所以我来了。”

新论文（）　
这位大佬有些彪悍；余成彦表示自己有点hold不住了。

　　　　从实验室实际出发；当然是欢迎大佬入驻；尤其是这位大佬的课题还跟他们不谋而合。但是从他的私心出发；还是希望左谦舟在这里有更多的话语权。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能跟在伊夫琳身边做研究已经很难得了。

　　　　他立刻叫来左谦舟；让他自己跟莉莉伊夫琳去谈。

　　　　左谦舟进来会议室时；伊夫琳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她也对自己要来的实验室有了充分的了解。

　　　　余成彦微微躬身，退出了会议室，将空间留给了一大一小两人。

　　　　可以腾出时间做自己的事了。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小组；雷济正带领着几个实验员在重新测定数据，用来修改发在科学论文。

　　　　做组长的好处就是不用凡事自己动手，而是把工作重心放在要考虑课题的方向上。

　　　　现在已经测定了脑波子的存在。而后续的一个实验却碰上了难题。

　　　　实验是这样设计的；模拟一个脑域；刺激它让它发出脑波子，然后去接收。

　　　　根据数据推测；某个范围程度的刺激；可以产生一个脑波子；那么接受的仪器就可以测到一个脑波子。

　　　　然而实验出来后的结果是测不到。出现这种情况；要嘛是脑域刺激的不够没产生脑波子；要嘛是接受仪器接受不到。

　　　　两边都有不同的人负责；碰上这种情况，一开始还能互相协商，时间长了；居然起了矛盾。自省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互相扯皮，你推我，我推你，错误都是对方，自己都是正确。被余成彦协调后，也没有好转。

　　　　后来因为他去开会，将这个实验暂停。

　　　　回来之后，他将两边负责的人全部换掉，换成了之前跟组学习的两个人。一个是刚进来不久的12级实验员贾立，另一个则是一直在打下手帮忙的古韦利。

　　　　余成彦先找他们聊了聊对这个实验的看法。然后鼓励他俩搭档来完成这个实验。

　　　　他让经验丰富的贾立负责刺激脑域，不断调整刺激的程度，确保刚好产生一个脑波子；

　　　　而古韦利经验少，则负责接收，重新改进仪器，提高精度。

　　　　两人彼此合作才能完成这个实验。

　　　　时间过去一个星期。

　　　　无论是新人贾立想要站稳脚跟，还是古韦利第一次挑起大梁参与到脑波子的主力测量，都格外卖力。

　　　　然而如此一番折腾，还是测不到脑波子。他们只能得出结论，脑波子消失了。

　　　　向余成彦汇报时，贾立踹踹不安，担心余成彦质疑他的能力。而古韦利就更沮丧了，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才测不到吗？

　　　　余成彦只能先安慰他们，让他们继续测量。

　　　　原本被余成彦换下的实验员和研究员不由暗地说起了风凉话。

　　　　“所以说，我们根本没出问题。明明就是老板自己搞错了。”

　　　　这话最终传到了余成彦的耳朵里。

　　　　他没有生气，而是在实验室大楼里散起步来。现在的实验室大楼已经被他的整个领域场包了起来。采用了实景交融的模式，所有进大楼的人不用接入芯片就能直接进入虚拟实验室。

　　　　这里的所有摆设布置他都了如指掌。每次遇到难题，他就会将整个大楼巡一遍，边走边思考问题。

　　　　现在的时段正式冬春交接之际。香山上的红枫叶掉光了，光秃秃地枝条上压着沉淀淀的冰棱，前两天一场春雪刚结束。

　　　　他站在走廊上的落地窗前，远眺山顶的雪景。

　　　　难道他真的错了，脑波子确实消失了？

　　　　“陆老师找你了吗？”

　　　　“我写的差不多了。”

　　　　“你写的哪一类，我写a的性质”

　　　　余成彦一回头，就看见陆老师的几个学生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原来他散步散到了陆老师的小组这边。

　　　　“小余，怎么今天有空过来转转。”关浩初一见他就热情打招呼。

　　　　余成彦笑笑：“你们四楼风景好。我刚才听你们讲的内容，现在只发现了三种脑波子？”

　　　　“我们现在的结论是普通状态下的脑波子应该是三种类型。”

　　　　两人就试验进度又闲聊了几句才分开。

　　　　“只有三种”这让他有了一点灵感。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他立刻找到古韦利。

　　　　“你去陆教授那边交流一下，什么样的仪器可以捕捉到其他两类脑波子。”古韦利负责的是接受仪器。

　　　　几天过去后，他回来表示已经掌握了不同种类脑波子的接收频率。

　　　　实验再次进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古韦利用上了三个接收器。

　　　　刺激脑域，发出a形脑波子。很快，接受器那边显示，接受到β形脑波子一枚。

　　　　终于解开脑波子消失之谜。原来脑波子在传播过程中，变形了，。

　　　　又重复了几次，接收器显示，除了会变成β形，还会随机变成γ形。

　　　　“难怪我之前测不到！”古韦利握紧拳头，瞪着接收器，不停叨叨。

　　　　“不怪你，我之前也没想到。”余成彦拍拍古韦利的肩膀，“幸好陆教授那边给了我灵感。”

　　　　“它不会七十二变，不然三台接收器都抓不住它。”古韦利感叹道。

　　　　“它能七十二变，你也可以弄七十二台接收器啊！”贾立凑过来笑他。

　　　　之前两人的压力都很大，尤其是古韦利，很多人都背地里觉得他的水平根本不配留在现在的余成彦实验室。只是凭着最早进来的成员这个头衔，才被念旧情一直待着。

　　　　现在实验成功了，两人都仿佛卸下了重担，轻松起来。

　　　　“它可没猴子那么厉害。”余成彦被两人孩子气的对话逗笑了，“这种现象就叫脑波子震荡吧。又可以写论文了。”

　　　　陆晏带着几个学生问询赶来，了解整过过程后，不由感慨后生可畏。在他眼里，余成彦具有优秀科学家的一个显著的特点，对未知事物，敏锐的洞察力。

　　　　在跟余成彦聊了聊脑波子震荡的一些思路，陆晏坐在沙发上又陷入了思考中。似乎有什么新想法要破土而出。

　　　　见陆晏在思考，余成彦也不打扰他，转身问古韦利，“你之前的论文发了吗？”

　　　　古韦利微红着脸：“发地球版量子宇宙了。”

　　　　“那你先去写写这次的实验经过。到时拿来给我看。”余成彦吩咐道。

　　　　“我写”古韦利惊讶地张大嘴，“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