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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答了她，然后紧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还是等明天出去了问一问卢天华他们的意见，不要贸贸然自己决定了就……”（未完待续。）

第514章　时而清醒，时而疯癫（3）

　　　　“嗯，我知道。”她打断它道。

　　　　漫漫长夜，它们对此事不再谈，但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别的。

　　　　第二日。小安娘一早就出去了。而公主他们进来看过，黑仔还睡着，便在它面前摆下了它的吃食，便没有打扰。

　　　　到了夜晚，小安娘再回来，而黑仔庆幸这次醒来也还是清醒的状态，正等着她。

　　　　“怎么样，卢天华他们怎么说？”黑仔一等到小安娘回来，便急急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道：“他们让我再等等。”

　　　　“他们是考虑到我也在空间里，怕我们俩……”

　　　　“不是。”小安娘立即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全是。虽然如果我到时候疯了，你又疯了，我们一定是要在公主的空间里打起来的。但凭我俩估计谁也不会轻易让对方讨了便宜去吧。哈哈！”

　　　　小安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起来。它和她对视一眼，也是跟着笑了笑。确实，它俩都疯起来，好歹硬实力也是相当的。大不了谁都啃对方两口，那互相补充的能量也足够它俩那超强的自我恢复能力修复伤口。到头来，只要它还有清醒的时候，大可以尽力躲远一点。它俩总也不至于谁会打死谁。

　　　　笑够了，小安娘才继续道：“主要还是太冒险了。不单单是我，我们。如果我要用公主的空间困住自己来绝食，公主的空间他们是必不能再用了的。这倒没什么，一段时间不种菜，他们的存粮也还够吃很久。偏偏公主的空间上次让我那个手下壁虎丧尸引着你抓破了几处。那几处到现在都很薄弱，他们才能在公主的空间里种菜。这要是万一我疯起来却好死不死地抓破了那几处，让我闯了出去，就糟糕了。而如果换做用小公主的空间来给我恢复。现在这里是很安全，但谁都保不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里也要有危险。小公主的空间里困着我，他们必是不能再危急的时刻躲进小公主的空间避难了。偏偏公主的空间始终还是不能装普通人。赵老他们那些人始终又没有进化。”

　　　　小安娘说到这里，它也是全明白了。它和她双双叹了口气。

　　　　“所以，卢天华他们考虑过后，还是觉的稍安勿躁，让你不要心急了咯？”黑仔总结道。

　　　　小安娘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黑仔身边，耸了耸肩，道：“其实这些天大家相处的也很愉快。我再无心害人，他们也很信任我了。我这样的状态，也不需要急着去改变。说来，我总觉得卢天华似乎对我的恢复有了很不乐观的推断，但他也还不说。他劝我不要急，好像也是怕万一这样逼我，到时候我还是恢复不了。就是彻底断了我能恢复成人的希望。到头来，最伤心的，也是我最不愿意见的，怕是我那个傻儿子。”

　　　　黑仔张了张嘴，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安娘看了它一眼，自己继续道：“你是想说我们是在自欺欺人吗？唉——只要我那个傻儿子还没发现，能骗过他，自欺欺人又何妨。”

　　　　“那罗小安要是也意识到了呢？”黑仔脱口问道。

　　　　小安娘沉默了片刻，在黑仔后悔自己不改这样冲动地问出口，怕是小安娘不会回答了，小安娘却还是幽幽地叹道：“还能怎么的。他都意识到了。那我就一直这样了呗。到时候只是大家要合力帮我开导开导那傻小子咯。”

　　　　黑仔一愣，再一次对小安娘的天性乐观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看看眼前这个身材虽然魁梧，但一张圆脸也煞是可爱的中年女人，黑仔想，要是这末世从来没有发生，小安娘也必是一个从不知哀愁为何物的幸福女人吧。

　　　　能养出罗小安这样天真善良的傻儿子，还不也都是她这个亲妈带的。

　　　　黑仔想了想，问小安娘道：“你呢。你都决定变回人了，却发现自己变不回去。你不会很失望，很伤心吗？”

　　　　“当然失望！当然伤心啊！”小安娘立即脸色一变，明明没有流泪，却好像在哭一样地盯住了黑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当初我是在小安他爹的骨灰前发过誓的，要努力地，和小安一起活下去。进化成了红瞳，让我意识到了红瞳的强大，这本是在这末世里活下去最好的了。我当初那么坚持，甚至逼着不愿意的小安也要让他变成红瞳，都是因为我对他爹的一句承诺。我好不容易想通，即使变回人，我也还是会变成一个强大的异能者，我才决定的。等我决定之后才告诉我，我根本变不回去的。你说这打击大不大？”

　　　　“大。”黑仔愣愣地，脱口就这样回道。

　　　　小安娘顿时更欲哭无泪了，盯着黑仔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埋怨，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你还没变回人啊。”黑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然而小安娘悲伤的表情却又突然变成了笑脸，改口道：“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说完又紧接着哈哈大笑着补充道，“也不会安慰丧尸！”

　　　　黑仔一愣，仔细观察了小安娘片刻，才确定她是真的不介意，也不再悲伤。

　　　　“其实这样也好。我想过了，即使我变不回人也没什么。红瞳丧尸必是要比变回异能者强大。我保持这样，往后也可以保护大家。而且，我也不用失落对小安他爹食言了。”小安娘乐天地这样继续说道。

　　　　“讲道理，你当初在小安他爹骨灰前说下的誓言，也没说你要以丧尸的身份不断强大下去，才能带着罗小安努力地活下去吧？”黑仔这些天跟小安娘混太熟，确定了小安娘没事，立即又口无遮拦。

　　　　小安娘立即瞪了黑仔一眼。

　　　　不过很快，她和黑仔对视着又笑了起来。

　　　　又一个漫漫长夜，它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从末世最初，到现在，它们各有各的经历，都乐于跟对方分享，也听对方说得津津有味。

　　　　小安娘知道，最近黑仔为了每夜陪她，才每日白天昏睡。当然，它好心，可能她晚上一回空间，遇上的却是它迎面扑来。但是黑仔的一份心意是最让她感动的。

　　　　怪不得小安这么喜欢黑仔，她都越来越喜欢这只黑猫。如果是疯癫的它，她也愿意反过来陪它周旋一晚上，引着它，避免它不小心抓破了空间那几个薄弱处闯出去。

　　　　只要真心。她和它，还有这山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小动物，只会越来越贴近。无论将来会怎样，他们都会始终在一起，这边是这末世里最大的幸福了。（未完待续。）

终章　全面进化

　　　　末世后第十七年。

　　　　他们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深山中安定了下来，也已经回到了温泉山庄。

　　　　这么多年过去了，罗小安自己已经变回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异能者，而他也放弃了，看开了，知道他娘是永远无法变回跟他们一样了。

　　　　但说来，她好像也已经成为了比丧尸更高等级的存在，卢天华称之为红瞳人。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小安娘愉快地吃光了山庄里那些菜鸟丧尸。有她在，他们也不必怕往后会有丧尸打来。他们开始兢兢业业地在温泉山庄耕耘，建设。

　　　　实际上是有丧尸找来的，一部分被她赶走了，一部分被她圈养起来做了日后的食物，一部分更是直接加入了他们。得以加入他们的，大多是小安娘当初的部下，他们是有心回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见小安娘。而当初，小公主的一番话，他们也可能变回人，他们信了，也想要。可惜，他们很快知道，原来红瞳的他们不可能变回普通的人类异能者了。但经过小安娘的开导和卢天华的苦口婆心解说，他们也就接受了自己成为红瞳人。

　　　　除了丧尸，这几年间也真的陆陆续续有些小型的异能者团队躲进这深山里。

　　　　通过他们的叙述，保剑锋他们确定了还有很多的大型幸存者基地，也确实都像是新建立起来的王朝一样，每个领袖都自立为王，实施霸权政策。这些人就是因为跟他们一样，也不喜欢那样的基地，才始终独自闯荡。来了温泉山庄，大家一交谈，他们倒是很乐意地加入了温泉山庄。

　　　　一开始，他们也是有些排斥红瞳人。但很快，他们也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几年下来，温泉山庄不断壮大，人数不多，倒也有了小六百人。最主要的，这六百人中，其中一半是红瞳人。剩下的人就连赵老他们也终于觉醒了异能。所以，别看他们只有六百人，但他们个保个都是厉害的。这整座山都是他们和那些没算在人数中的变异兽的地盘。那些变异兽几年来已经独自繁衍得数不胜数。

　　　　不只是山上，山下附近都很少有丧尸敢靠近。

　　　　即使这深山隐蔽，但关于这山上有着一个人数不多但实力极厉害基地的传闻也是传了出去。

　　　　有些危难的基地有人慕名前来求助或投靠，却发现，原来这山上有一半美其名曰红瞳人的存在。那些人一发现就立即逃跑了，根本不愿意相信人类居然可以和丧尸共同生活在一起。

　　　　把他们基地逼成如此境地的，实际上也就是那些红瞳丧尸！所以他们打从心底里就恨透了、惧透了红瞳丧尸，自是无法相信。

　　　　对于他们不请自来又见了小安娘他们就跑，保剑锋他们也是一笑置之的。说实话，他们并不想去管山下的事，也不愿意有那种基地的人加入他们。多少年了，那种基地生活过的人，品性早已变了。他们只适合生活在那种基地中，并无法真心地加入温泉山庄。

　　　　很快，温泉山庄基地的传闻就变了个调调。从人人向往的传奇变成了褒贬参半。

　　　　庄子里的他们有所耳闻，但也是无所谓依然安心过着自己山上自给自足的生活。

　　　　也就是在去年，终于还是有一个基地覆灭了，好容易有四十人逃了出来，半信半疑地逃来了温泉山庄，要求加入他们。虽然一眼就看出这四十人中有一人正是那基地的王，和他手下最强悍的异能者。他们的基地不保，便抛下了所有人，自己逃了出来。

　　　　保剑锋他们到底也不忍心赶他们走，但也可以把他们安置在了红瞳人附近的院落。他们敢来，就是已经做好了往后要跟红瞳人生活在一起的准备。但他们心里准备做得再好，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隔壁就是红瞳人，谅他们也是不敢造次。

　　　　结果，有了个开头，就源源不断地又有很多人被逼得山穷水尽只能投靠温泉山庄。

　　　　温泉山庄始终没有实施霸权主义。但无形中，小安娘却声明在外。

　　　　好像传说中，这温泉山庄基地的王成了小安娘这位红瞳人女王大人。

　　　　而实际上，后来的人也真的就把小安娘当成了女王大人，对她唯命是从。谁让人家本来就是实力明显更强的红瞳人女王呢。这山庄分明是她在罩着的，别的红瞳丧尸才是不敢来。这要是女王大人不乐意了，不说放山下的丧尸来闹，就是这庄子里渐渐地也是越来越多的红瞳人。大家都知道，这些红瞳人其实就是有心变回人却永远也无法变回人的红瞳丧尸。

　　　　平日里，他们除了吃普通的食物，还要吃丧尸的。这庄子里有个院子就是圈养了一群最低等的灰瞳菜鸟丧尸。有些有希望进化成红瞳人或者变回普通人的，一旦变了，就会被放出来，加入温泉山庄的平民阵营生活。有些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红瞳人就好像是一种变态的怜悯一般，吃了它们，以让它们得到解脱。

　　　　随着山下越来越多的人跑来温泉山庄。

　　　　而早也稳定成了红瞳变异兽的黑仔也经常独自下山闯荡。

　　　　从双方得到的消息证实。

　　　　不只是温泉山庄不知不觉又日益壮大起来。很多山下独自为王的基地也多有合并。除了人类，甚至丧尸也开始在某些地方建立起了丧尸基地。此外，还有大群的变异兽也聚集在了一起。

　　　　其中，以温泉山庄为例，虽然人数不多，却是品种最齐全的综合型基地。有本质意义上的人类异能者和变异兽、有红瞳人、有红瞳变异兽、有不算正式居民但有望成为正式居民的菜鸟灰瞳丧尸。这样的基地也只有温泉山庄独一家。

　　　　此外，山下的各方阵营大多是单一品种。不是人类异能者基地，顶多还带着些至今没能变成异能者，但早晚也会进化的普通人，还会有一些变异兽。再来就是红瞳丧尸的聚集地。跟红瞳丧尸无法和睦相处的灰瞳丧尸也有着独立的聚集地，实际上灰瞳丧尸的数量还是要比红瞳丧尸高出许多，它们聚集在了一起也不再那么惧怕红瞳丧尸，有了一拼的实力。再来就是四地遍布，但相对不是太大型的许多变异兽聚集地。有些变异兽阵营是只有红瞳的，有些不是，也有混杂的，这个就没有太明显的划分。

　　　　温泉山庄就好像是个世外桃源。

　　　　山下的几种阵营却始终是互相敌对、成了圆形、甚至是三角形复杂食物链的关系。

　　　　人可以种庄稼，但也会吃变异兽。

　　　　变异兽既吃人，又吃丧尸。

　　　　而丧尸，先说灰瞳的吧。只要是新鲜的血肉，它们什么都吃。逼急了，灰瞳丧尸也会吃红瞳丧尸，但它们等级已经够高，始终也都能谨记着一个度，不会多吃，不让自己也变成红瞳丧尸。

　　　　奇怪的是，红瞳丧尸反倒是更多都盯着灰瞳丧尸的基地攻打。好吧，起码有那么一两个基地，证实了是小安娘曾经的手下聚集起来的，它们是只盯着灰瞳丧尸的基地攻打就是。

　　　　总地说起来。人类和变异兽还在不断繁衍。时而受到敌对阵营的攻打，会有所损伤，但也很少再见全灭。

　　　　而无论是红瞳丧尸还是灰瞳丧尸，每次出去攻打别的阵营，总也会有所伤亡。它们无法繁衍，但每次也还会带回一些新同伴补足损失的数量。

　　　　此外，红瞳丧尸是一辈子都无法变了。但灰瞳的有些也是成功变回了人。它们也都是听说了罗小安成功变回人的事迹，自己有心变回人。便在决定改变的那一刻就脱离了原本的丧尸阵营，有些投靠了温泉山庄，有些则也渐渐地组建起了新的阵营。

　　　　这种阵营，后来大家都称呼他们为第二人类基地。

　　　　渐渐地，这种基地也变得有一点点复杂。因为除了灰瞳丧尸，即使红瞳丧尸已经被证实了再无法变回人，但也有些一心向往着，选择做了红瞳人。做了红瞳人，便也不能继续呆在原本的红瞳丧尸阵营了。他们有一部分选择了投靠温泉山庄，有一部分自己组建起了红瞳人基地，有一部分则尝试着，有些被接受了，加入了原本第二人类的基地。

　　　　于是，山下最后的基地就有了，人类基地、第二人类基地、红瞳人基地、红瞳丧尸基地、灰瞳丧尸基地、还有变异兽联盟。加上独一家综合了所有的温泉山庄基地。这整个天下，渐渐正式划分出了这七种阵营。

　　　　又过了三年，到了末世后第二十年。

　　　　这七种基地的状态越来越稳定，鲜少再有人员流窜。因为早在三年前，七种势力开始正式划分，他们早已在这三年间决定了，选择了往后自己所在的阵营，便再不会改变。当然，那个食物链的消耗和繁衍或补足的现象还是始终存在的。

　　　　说来，这个食物链也成了一种稳定的循环。

　　　　如今，粗略估计中国土地上人类居然还有将近1亿人。

　　　　红瞳丧尸是三千万。

　　　　灰瞳丧尸大概是三亿到4亿。

　　　　变异兽无法估计。

　　　　这个数量几乎稳定了三年了。每一个阵营多多少少，总也不出这个数左右。哦，可能以为逐渐有所微量减少的就是灰瞳丧尸的阵营了吧。因为数量是按照品种算的，不是按照基地算。而第二人类基地，每年总有一部分决心变回人的灰瞳丧尸成功变回人。相对的，有所微量增加的就是人类数量。当然，这个数据的变化太小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总之，似乎无论是哪个阵营都已经相互之间约定俗成地默守了一个规矩。那就是绝对不让另一个阵营灭绝。大家互相牵制着，也能永远地一起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

　　　　一旦有一个阵营灭绝了，恐怕紧接着就会有第二个阵营灭绝，直到……

　　　　温泉山庄的人数最后也几乎固定在了人类三千人、红瞳人八百、变异兽分家养和散养的。散养的不计其数，漫山遍野都是独自生存着，庄子里的人有所往来但也不会过问。家养的，那就是黑仔啊、公主啊那些喽。随着它们的繁衍，每年也会多一些，目前是三百只。

　　　　庄子里的人类都进化了。他们中也有很多喜结连理，繁衍了第二代。而因为异能者的体质增强，他们的年岁得以延长……卢天华还没有估量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但起码保守不急原本能活百岁的现在能活到三四百岁吧。因为年岁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