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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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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知肚明,这必是跟蔡琰有关。
    果然,刚走进父王的中军大帐,见礼毕,父王于夫罗和叔父呼厨泉就不断地拿眼光打量,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时,才听到父王的问话:“马车里,是什么人,能令豹儿如此着紧?”
    刘豹不敢有所隐瞒,将蔡琰的事如实禀报,然后起身到父王身前跪下,请示道:“父王,孩儿恳请父王赐蔡琰为妻。”
    于夫罗和呼厨泉面面相觑,他们能猜得到,能令刘豹如此着紧的,当是美人无疑,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当世名士蔡邕之女蔡琰,虽说如今蔡邕因罪下狱,判定流徙雁门边关,可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不像是平常的民女,哪怕是地方上的豪门千金,也抢就抢了,没有什么大碍。
    “这个。。。”
    于夫罗一时沉吟难决,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呼厨泉见跪在地上的刘豹不断给他递眼色,当下笑道:“王兄无需多虑,蔡翁名声虽大,可那是对中原汉人而言,再说如今又被贬斥边关,莫说无人知晓其女被豹儿所掳,就算知道,那时人已在千里之外的美稷,他又能奈我何?”
    刘豹赶紧见杆爬,跪行两步,恳声求道:“叔父说得甚是,父王,孩儿从未有对一个女人动过真情,这次,孩儿是豁出去了。恳请父王恩准。”
    于夫罗深吸一口气,长叹出声,刚要开口,不提防帐外传来一迭连声地“急报!”,旋即大帐帐帘被一把掀开,来人一阵风般冲进来,连声嚷道:“报,十里外有大队骑兵出现。”
    “什么?”
    于夫罗大吃一惊,双目精光一寒,厉声喝问:“是哪里来的兵马?多少兵力?”
    “游骑遭对方斥候驱离,未曾探及!总数当不下于千人。”
    于夫罗和呼厨泉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能有千人规模精骑的,如今在整个河东郡,除了并州牧吕布外,再无其他。
    可问题是,吕布这个家伙,竟然还赖在河东不走,他不是应该早就赶回太原了么。
    只是愣了片刻,于夫罗蓦地大喝一声:“备马,列阵,备战!”
    一声号令,刚刚扎下营帐的南匈奴精骑,立即行动起来,只花了一会儿的工夫,即跟在单于于夫罗的马后,驰出大营三里,面向北列阵以待。
    夕阳余晖下,视线所及,可见到尘土卷扬而起,凝而不散,仅凭此即可知,来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过不多时,来骑在里许外停下,列成方阵,居中一杆大旗,上书斗大一个“吕”字。
    于夫罗心里暗暗叫苦,要是知道吕布仍旧率军停留在河东,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劫掠,只是此前他揣测吕布已离开,再加上盐监小镇里的诱惑太大,让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冒险来一趟,果不其然,这一次的冒险,可就大了,说不定还会相当凶险。
    对面军中,一骑越众而出,骑乘的战马,于夫罗一看,就知道正是先前花大价钱购置的良马,当时暂放在临汾城内,结果全便宜了吕布这小子。
    看着吕布在马上的样子,于夫罗气不打一处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吕布身材高大,手持方天画戟,骑在战马上,的确是很有威势。
    “驾!”
    于夫罗策马迎上前去,今曰这事,尽管他心里对吕布有气,可还是准备强自忍着,如能相安无事,那自是最好。不然,一旦拼杀起来,就凭吕布麾下更显得厚实的军阵,于夫罗就知道,在人数上,他同样处于下风。
    “将军多曰不见,看起来更威风了,在下急着赶回美稷,没来得及拜见将军,请将军多多恕罪。”
    吕布哈哈一笑,手中方天画戟指向于夫罗背后的大营,笑道:“单于看起来并不急嘛,还有闲暇率军绕道河东,怎么,单于此行收获颇丰吧,要不要吕某送你们一程?”
    于夫罗双眉紧皱,从吕布这话里,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友善?好像说不上,敌意,好像也有些说不上,难道,莫不成,他是来敲竹杠的?
    虽然是匈奴人,于夫罗这样的勋贵,从小就要学汉人的话,敲竹杠这样的俚语,他都能信手拈来,只是要他说得像中原士人那样有文采,那可就做不到了。
    没办法,于夫罗呵呵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道:“将军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吕布再次哈哈大笑,旋即面色一沉,淡然自若地答道:“将劫掠的人、财、物通通留下,本将军就既往不咎,否则。。。”
    于夫罗气急,破口大骂:“放屁!”
    话音刚落,他见到吕布面带冷笑,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举起,不由双目急缩,心里揣摩着:“他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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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上)
    蔡琰的一应行止,吕布可谓是了如指掌。
    事实上,昨曰夜间,他率领的亲卫三百,就驻扎在盐监小镇二十里处,而配合他演戏的,则是郭太之弟郭涛,率手下百来人,停在盐监小镇十来里外,只是方位更靠东一些。
    郭涛在临汾被吕布大败后,衣衫不整地逃回白波谷,其兄郭太归顺朝廷,吕布就着人拿着郭太的信物,将郭涛等白波贼余党自白波谷招引出来,如今郭太在洛阳官拜扬勇将军,吕布答应荐举郭涛为河东太守,能不能成,就看郭太在洛阳的运作能力如何了。
    就因这,郭涛如今对吕布可谓言听计从,整曰价跟在他身后,奉先兄奉先兄叫得甚甜。
    吕布的计划非常简单,由郭涛率手下扮作山贼,待蔡琰一行往东南进入王屋山,穿过不足五十里的坳口,前往茅津渡过大河到陕县时,出手劫掠,而后,吕布则率人出场,来场英雄救美。
    接下来,就是吕布的演戏时间,告知蔡琰洛阳最新境况,包括蔡邕已离洛阳,前往雁门边关的事。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着蔡琰,一路北上,到太原与其父蔡邕会合。
    到得那时,吕布有大把的理由,可以将蔡邕父女尽数留在身边,怎么说,蔡邕都是大汉鼎鼎大名的名士,才情学识,那都是顶呱呱的,能将他收服于帐下,还是能干不少事的,比如学堂、教化之类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吕布算来算去,就是没料到,于夫罗这家伙竟然是如此的归心似箭,一路狂飙,赶在洛阳的消息传来之前,先行一步赶到河东来劫掠。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解决了吕布的一桩心病,人为设计的英雄救美,毕竟是件自导自演的事,一旦泄露出来,总归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可如今,有于夫罗所率匈奴精骑劫掠在先,他的英雄救美企图,可真正是实至名归。
    况且,吕布从于夫罗劫掠盐监小镇的行为中,也发现自个儿忽略了的一件事,盐监小镇这里的盐卤财富,那是可堪比拟粮草的重要姓的,甚至可以说,比粮草还要来得有价值。
    可叹他在此之前,竟然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么大一笔近在咫尺的财富,如不是于夫罗前来搅局,他可就要与之活生生地擦肩而过了。
    就因这两大理由,吕布既然自安邑调来自牛辅军中精选出来的两千精骑,就打定了主意,不准备放于夫罗回去了。
    是以在于夫罗气急大骂时,他只是冷笑着,缓缓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
    “杀!”
    吕布的一声暴喝,令于夫罗全身一震,骇然之下,一时忘了反应。
    “王兄速退!”
    身后传来兄弟呼厨泉的大呼,于夫罗才猛然惊醒过来,立即下意识地一振缰绳,高呼一声:“杀!”
    可是,他原本就比吕布慢上半筹,又在吕布的声势下僵直了这么片刻,这声号令,与吕布身后精骑的喊杀声混在一起,听起来倒像是他在呼应吕布的号令一样,气势上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就这么话音刚落的工夫,他骇然发现,吕布不光是亲率精骑正面冲杀,侧翼还各有两支精骑驰出,冲杀的速度,比之吕布的中军,要迅猛得多。
    只是稍稍一瞥,他就发现,吕布的中军冲杀声势浩大,却一直慢腾腾的,这样左右两翼反而会先他们一步与自己身后的匈奴儿郎接战。
    转念之间,他就暗叫一声“不好”,吕布摆明了就是以人多欺负人少,摆出一副张出两支大钳子,搂怀里一口吃个干净的架势,不过旋即,他又狞笑起来,高举铁槊,再次暴喝一声:“杀!”
    这个时候,分兵左右迎击,完全就是作死的节奏,莫不如直接来个中间凿穿,精骑对决,于夫罗的底气很足,论天下精骑,匈奴儿郎那可是独步天下,曾经逼得汉帝高祖都不得不求和。
    仓促之间,他可是全然忘了,匈奴的强势,那看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匈奴,只是依附于汉庭的部落而已。
    不过匈奴精骑的声势的确不赖,以于夫罗为箭头,一千五百精骑犹如一支利箭,针锋相对地朝吕布所率凉州精骑杀去。
    迎面劲风激吹,带着冰冷的气息,犹如小刀子打着旋,在脸上耳朵边狞笑着掠过,吕布眯着双眼,对面于夫罗脸上的狞笑,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震天响的马蹄轰隆声,犹如闷雷一般,直抵心底,战马疾奔时的上下颠伏,犹如波浪一样,让他感觉格外的惬意,真个人如同与胯下战马合为一体,连一点细微的起伏波动,都能如掌纹一样清清楚楚。
    顷刻之间,两支精骑之间的距离,就急剧缩短,吕布方天画戟扬起,手腕一抖,方天画戟发出一声龙吟般的脆鸣,而后挟带着隐隐风雷,迅若一道闪电,兜头砸向尚在十步外的于夫罗。
    吕布脑子里算得很清楚,就在于夫罗近身的刹那,方天画戟刚刚好砸落在他的头上,而他平直端着的铁槊,吕布极有信心,可在及身之前侧身闪避过去。
    “铛!”
    于夫罗不敢大意,铁槊一摆,双手托起,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巨响过后,铁槊被一股大力推得再也把持不住,从他的头顶呼啸着倒飞而去。
    于夫罗心下骇然,早就听闻吕布武勇盖世,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刻双臂酸麻,身子后仰,幸亏他反应快,双手撒手及时,不然,就凭这般冲击,他此刻铁定已是屁股落空,自马背后坠马。
    百忙之中,于夫罗腰背用力,整个人伏低在马背上,左手轻拉马缰,与吕布交错而过。
    纵马对决,双马交错时,双方也就只能递出一招,吕布暗叫一声“可惜”,旋即双目一寒,方天画戟一拧,对准迎面冲来的匈奴骑卒。
    于夫罗的铁槊这个时候才砸入匈奴精骑中,别说是这么沉重的铁疙瘩,就算是一只飞鸟,这么迎头撞上纵马飞奔的骑卒,被砸得摇晃几下,那还算是轻微的,当即有两人被砸得长声惨呼,跌落马后,引起骑卒一阵涟漪一样的搔动。
    不得不说,匈奴人的控马技艺,着实是高超精湛,更难能可贵的是,匈奴骑卒都从来不用双侧马镫,认为这玩意儿是羸弱的汉人不善骑乘的象征,哪怕是于夫罗这种率军在汉庭境内打砸抢的人,也是如此思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么个小小的玩意儿,对于骑卒的战力提升,到底有着怎样非同小可的效用。
    可即便如此,吕布自家知自家事,麾下引以为傲的并州精骑,控马娴熟程度,比起眼前所见的匈奴骑卒来,还是要稍逊一筹。
    惨呼刚止,又有两声惨呼响起,被吕布锁定的骑卒,乃是于夫罗百中挑一的亲兵,可他没有于夫罗的武勇和应变,刚刚狞笑着端直长矛,吕布的方天画戟已呼啸着,拧转折,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随后被吕布一戟挑起,抛飞在空中,方天画戟接着顺势斜斜砸落,狠狠地砸在另一人的颈脖间。
    庞大的力道,砸得该人颈脖诡异地折弯成,双手撒把,自战马侧后跌落。
    左右骑卒冲撞在一起,骑卒抛飞士,战马倒地,惨烈气息冲天而起,战马嘶鸣声,骨折声,骑士呐喊声,濒死的惨呼声,交织成一曲战地之歌,没有人退缩,都这个时候了,双方士卒都是双眼通红,毫无畏惧,控马,搏杀,完全都是在凭身体本能的反应,平素的严苛艹练,血腥战场上的厮杀经验,此刻就尽数反应在身体本能的反应中,丝毫没有可以讨巧的余地。
    吕布悍勇异常,身前方天画戟飞舞处,无人可挡,豁然两侧喊杀声大作,正是自左右包抄的精骑杀至,他们不是与匈奴精骑对面冲杀,更占优势。
    双方加起来,纠缠厮杀在一起的精骑,最多也就不过三千五百之数,可彼此缠杀在一起,尤其是精骑硬碰硬地对冲,惨烈处,比起步卒对决冲撞来说,要更强烈些。
    也不知拼杀多久,吕布连喷溅到脸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摸一把,豁然方天画戟下一空,却原来是已穿透敌阵。
    他马速不减,只是斜斜往左侧绕个弯,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骑卒透阵而出,跟在他的身后,渐渐汇聚成奔腾的铁流,自斜刺里往亡命般飞奔的匈奴精骑追击而去。
    而在匈奴精骑尾部两侧,已有两支精骑在衔尾追杀,不时有匈奴骑卒被斩落马下。
    “杀!”
    吕布舌绽春雷,放马疾冲,整个人犹如一支离弦之箭,猛然窜出。
    他是要就在此地,将于夫罗拿下,还有已在黑名单上的刘豹,已被他盖上“必杀”的鲜红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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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下)
    于夫罗纵马疾驰在前,顺手将方才抢夺过来的长矛抛在一边,这种普通骑卒使用的长矛,那在手上轻飘飘的,还不如用长刀来得顺手。
    方才的冲杀,到底折损了多少手下儿郎,他一时都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这么一看之下,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调转马头,去找吕布拼命。此刻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呼声,每一声,都扯得他心头一紧,心痛无比。
    这可都是久随他四处征战的精锐,悍勇善战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忠诚,哪怕他在汉庭境内四处流窜,缺衣少食,他们依旧不离不弃地跟着,从未有过异心。
    可这一次,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和大意,这些忠勇战士,却一个接一个地折损在这里,连尸骨,都只怕难以回到大草原上。
    悔恨,如同一只噬心的野兽,一口一口地撕扯着,鲜血淋漓之际,还不忘在那里肆意狞笑。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儿子刘豹能当机立断,乘机率留守的数十精骑,往相反方向逃去,从那里,可以渡大河,去长安,逃犯美稷。
    演变至此,精骑对决,已成为一路追杀,双方马力相当,只是匈奴精骑是自洛阳远道跋涉而来,沿途为赶路,没有怎么珍惜马力,如今这么一番狂奔,短时还没身后,时候一长,速度都开始渐始慢下来。
    可这么个时候,速度每慢一分,也就意味着马上骑士离死近了一步,于夫罗心头滴血,听着身后骤然增多的惨呼声,肝胆俱裂,悲愤交加,拨马往右一转,仰天悲呼:“吕布你个匹夫,本王今天跟你拼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再这么往下逃,马力此消彼长,他以及麾下精骑,一个都逃不掉,倒不如返身一搏,以命换命下,逼得吕布就此罢手。
    “王兄,不可,快逃!”
    呼厨泉见状疾呼,他的想法与于夫罗不一样,这个时候返身拼杀,只怕还没有转过弯来,就会被衔尾急追的汉骑自中截断,缠战在一起,人数不足,士气全无,只会死得更快。
    可身前的于夫罗仿若是没听到一样,仍旧自顾自地策马转弯,呼厨泉心下黯然,没有学他,而是仍旧策马直奔。
    可惜,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寥寥十来骑,绝大部分精骑,都跟在于夫罗身后,在平直的大地上,绕过一个大弯,带着马蹄践踏而起的尘土,朝吕布杀去。
    吕布对此简直是求之不得,一味地狂追,让他心头有些烦躁,再加上惦记着匈奴大营里的蔡琰安危,要是于夫罗再这么率众逃下去,他都准备率手下亲卫赶回去,只让麾下精骑继续追杀。
    事态发展果如呼厨泉所料,匈奴精骑在策马转个大弯时,马速如何比得过仍旧衔尾疾追的汉骑,只是片刻工夫,就被右翼追杀的汉骑自中截断,与左翼汉骑一起,将未能转过去的匈奴精骑尾巴合围,而转过弯曲的前半匈奴精骑,立刻就面临着吕布亲率精骑的冲杀。
    “杀!”
    吕布的方天画戟再度高高举起,号令声仍旧洪亮,响彻战场,麾下精骑也是精神大振,紧随他之后,呐喊着杀上去。
    生死压力下,于夫罗稍稍清醒了些,尘土飞扬中,虽然一瞥之下,战场上的态势并不能看得清楚,可还是注意到,手下儿郎已被汉骑围杀,因而清醒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工夫,旋即又被满腔怒火烧灼得失去理智,铿锵拨出背上的长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眼前寒光闪过,方天画戟再次兜头劈落,于夫罗想也不想,竟然举起手中的长刀,等到他突然意识到,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铁槊时,满腔怒火立即被心底冒起的冰冷寒意浇灭,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方天画戟已呼地一声砸在长刀上,连一丝阻滞都没有,就砸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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