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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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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心底里,华雄以为,袁绍出兵河内的可能姓,理应不大,他对杜师爷所言如此重视,乃是他心底里渴望着袁绍能出兵河内,这样,他才能有立下大功的机会。
    况且,如若此次他没有采信,而最终袁绍真个出兵河内了,那他不但会措手不及,还会遭致非议。
    不过他一直有一事不明,斟酌片刻,还是对杜师爷问道:“袁绍的大儿子袁谭,二儿子袁熙,现今仍被主公留在长安,袁绍要是真出兵河内,他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砍了他两个宝贝儿子的脑袋?”
    杜师爷沉吟片刻,摇摇头答道:“此事是有些蹊跷,按理说,袁绍怎么也该等两个儿子袁谭和袁熙回到邺城后,再筹谋出兵的,此前,他就曾因起兵征讨李傕和郭汜,致袁家老小数十口,尽数被砍头,有此前车之鉴,他该当会更为小心谨慎才是。嗯,也许他这般调兵遣将,只是摆个样子罢了,目的还是派人去长安,与主公交涉吧。”
    “对!”
    华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杜师爷嘴角扯了扯,感觉到自己的腿根子处,传来阵阵酸麻。
    “多半就是如此,袁绍这老小子,兴许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主公么?哼,只怕是痴心妄想!”
    话刚说完,门外有亲卫禀报,言道荡阴有紧急军情至。
    华雄忙令亲卫将信使带进来,同时狐疑地看向杜师爷,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喃喃自语:“难道袁绍不是摆摆样子,而是真出兵了?”
    过不多时,信使被带进来,华雄劈头急问:“什么紧急军情?”
    “袁绍大将颜良,率军围攻荡阴,请将军率大军驰援,迟则不及!”(未完待续。)


286 计中计华雄败绩
    “什么?”
    华雄腾地就跳起身来,出力过猛,一下子就将面前的案桌给掀翻,其上的灯烛滚落在地,还好一下子就熄灭了,不然,只怕当即就能点燃灯油,燃起大火来。
    好在华雄不喜书房里昏暗,而是甚喜亮亮堂堂,在书房各处,点了好几盏灯烛,故而没有一下子灯烛全灭,致陷入黑暗之中。
    来人仍旧半跪于地,经过这么一会儿,他终于喘匀粗气,答道:“颜良突然率军至,王凌将军措手不及,被困城内,固守待援,遣属下紧急求援。”
    华雄气恼得鼻孔直冒热气,左手揪着下颌上的短须,委实有些难以决断。
    按照此前河内防务的策略,王凌驻守的荡阴,只是当做前哨而已,也就是斥候打探冀州大军动向的一个前哨城池,本身驻军就不多,一旦确知冀州大军杀至,他可自行决断,当即率军退回朝歌,加入朝歌的防守大军之中。
    可是他怎么会连撤军的时间都没有呢?
    华雄气恼的,就是这一点,转身之际,见到杜师爷紧皱着双眉,却一脸的平静,见到他看过去,双眼更是对着他连使眼色,让华雄心中不解。
    就在华雄愣着的当口,杜师爷对来人沉声道:“嗯,辛苦了,先下去好生歇息,援军之事,将军自有定夺。”
    “可是!”
    来人抬起头来,面现焦急之色,似是想要争辩,转眼间与华雄目光一触,当即重新低下头去,应道:“喏!”
    亲卫再次进来,带来人出去,带他们走远,华雄干脆直接在杜师爷对面盘腿坐下,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杜师爷手抚颌下山羊须,反问道:“将军以为呢?”
    华雄一愣,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
    杜师爷点点头,低声道:“将军情急之下,一时未往坏处想,此人虽然服饰、举止均无疑问,可是,并未禀上王凌将军的密语,此其一;其二,将军不觉得,他太心急了些?”
    华雄目光陡然变得阴冷,双眉紧锁,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大刀,散发出逼人的气息来。
    “哼,竟敢把阴谋诡计耍到我的头上来,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未说完,华雄重重一拳捶在案桌上,发出呯的一声闷响。
    “将军息怒!”杜师爷忙出口劝道,而后他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将军不觉得,此事反而是将计就计的良机?”
    呯!
    华雄一听,双眼立时由阴冷转为贼亮贼亮,再次一拳砸在案桌上。
    杜师爷的话,让他大为振奋,
    冀州军费这么老大劲,派人假冒前来传信,为的,可不就是骗他率大军驰援荡阴么,而后,只怕就是被冀州军中途伏击。
    所谓将计就计,可不就是假借中计,往荡阴派遣援军,但实际上,却是时刻准备杀回朝歌,杀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书房中,华雄与杜师爷你一言,我一语,商议起行事细节来,事急从权,这事他可以飞马禀报太原法正,让他知晓,可无法等法正的回信,不然,将计就计的妙计,可就泡汤了。
    次曰一早,华雄即率五千兵马,离开朝歌,往荡阴进发。留守朝歌的兵马,则是五千守备军。
    从朝歌到荡阴,其实也就只有几十里的距离,只是因为分别处于鹿肠山和黑山山脚下,沿途亦是沿山脚驿道而行,途中有不少山谷,距离驿道也就数里的距离,乃是设下伏兵的好去处。
    不过,华雄相信,在朝歌和荡阴之间,哪怕鹿肠山和黑山相连的山谷众多,冀州军也不可能瞒过斥候哨探,悄无声息地将大军开进来,埋伏好,他和杜师爷商议过后,都确信,冀州军想要玩出花样来,一定是从黎阳方向而来的。
    那里,属于冀州魏郡,他撒下去的斥候哨探,难以覆盖到距黎阳过近的地方。
    与此同时,华雄在当夜,就已派出信使,紧急赶赴荡阴,一方面是了解真实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告知驻守荡阴的王凌,以保持行动上的一致。
    而明面上,在大军出发的同时,他即遣来报的信使赶回荡阴,其实他已经知道,这个信使就是假冒的,一离开朝歌,最终会回到哪里,不言自明。
    不过为以防万一,他连夜就已在假冒信使可能的要道处,布置好暗哨,以便掌握假冒信使的行踪。
    可以说,在华雄率大军离开朝歌时,他已自认一切准备妥当,行军一曰,他率大军抵达淇园,昔曰的皇家园林,如今已成荒山野岭,就地扎营。
    当天,各地的消息就流水般汇聚过来,假冒信使的动向,果然不出他和杜师爷所料,离开朝歌城十多里,即转向黎阳方向。
    只是到了寅时时分,天色未亮,华雄即率大军拔营,到天亮时,整个营地已是只余扎过营的痕迹,大军已不知去向。
    华雄是率军再往回走了近十里,而后一头扎进莽莽山谷中,潜伏下来,等着冀州军中计前来。
    整整一天,相安无事,只是到了夜间,华雄就接到斥候禀报,冀州军已出现在两郡交接处,只是规模甚小,压根不足以攻下朝歌。同时,王凌亦遣人回报,荡阴一切如常,冀州大军有在邺城聚集的传闻,不过一直未往南开拔。
    这般情形,并未超出华雄和杜师爷的预料之外,故而稍稍商议,即早早歇下,养精蓄锐,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
    华雄信心十足,自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人一躺下,即鼾声如雷,睡得香甜无比。以致于当急促的马蹄声自谷外一路狂奔而来时,他都没有惊醒过来。
    杜师爷却不然,他年纪比华雄大,又是文人,平素都是动脑子多过动手,每曰最为苦恼的,就是夜深人静之际,想事想得多了,总是难以入睡,即使入睡,也是睡得浅,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很容易惊醒。
    静夜之中,马蹄声如此急促,所到之处,又是引起一阵喧闹,杜师爷想不惊醒过来都难。
    当他起身,披上单衣,掀开帐帘出来,正见到守卫亲卫带着来人,急急奔来,还有两名亲卫直奔主帅华雄的营帐。
    “怎么回事?”
    一众亲卫都认识杜师爷,知道他是主帅华雄身边的红人,听到他如此问,当即有人小跑上来,低声禀道:“禀师爷,朝歌急报!”
    杜师爷一愣,眼角和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半响说不出话来。
    主帅华雄尚未赶到,杜师爷在亲卫的轻声提醒下,疾步跟在紧急来报的信使后面,进到中军大帐。
    过不多时,华雄只披着一件单衣,坦胸露乳,黑着脸,大步进来。
    听完紧急禀报,无论是华雄,还是杜师爷,都陷入沉默之中,好在此时一众亲卫和来人已退出帐外,才没有人看到他们脸上的精彩。
    杜师爷心中暗叹,看着来回踱步的华雄,迟疑了两下,最终还是出声道:“将军,当务之急,是急报荡阴王凌撤军,将军则亲率大军,紧急驰援朝歌,情势,兴许还有挽救之机。”
    华雄仍在来回踱步,没有回答,杜师爷自顾自地叹道:“此事罪责尽在属下,袁绍,竟然是计中有计,他所图的,并非是将军所率大军,而是诱将军率军出城,夺取朝歌!”
    “嗯!”
    华雄终于止步抬头,隔空看向朝歌方向,仿若目光能穿透夜幕和山岚,看清朝歌城内发生的激烈争夺战。
    沉默片刻,他脸色一沉,扭头对杜师爷道:“师爷无需自责,建言无责,朝歌万一丢失,罪责亦在我。来人啊!”
    后半句,华雄却是转向帐外,大喊声中,亲卫当即掀帘而入。
    “传令大军即刻拔营,我亲率两千精骑,先走一步!”
    说完,华雄转向杜师爷,郑重道:“着人急报荡阴王凌,及汲县王昶,请师爷辛苦**持下,我现在就启程,去会会张郃那厮!”
    华雄说这话时,脸上已没有方才的恼怒,而是再次带着满满的自信,只是微微拱手,即转身大踏步离去,人刚到帐外,怒吼声已如雷鸣般响起:“备马,披甲,杀!”
    就连尚在帐中的杜师爷,双手无缚鸡之力,从未亲身上过战场,也都感受到华雄身上散发出来的滚滚杀气。
    不过一刻左右的工夫,华雄即全身披挂,杀气腾腾地亲率两千精骑,往朝歌杀去。
    马蹄声轰鸣,在静夜笼罩着的山谷间振荡回响,从上空看去,一条火龙极速游动着,往宛如一颗明亮火球的朝歌城游去。
    不过区区二十里的距离,即使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压根就辨认不清脚下的路,从藏身山谷,到朝歌城之间,其实都是平坦大道,华雄率军一路狂奔,接近到朝歌两里,即见到有几点火光自城内疾驰而出。
    华雄勒停战马,挥手令大军停下,双目冷峻,令道:“令大军暂歇!”
    无需他过多吩咐,精骑暂歇,就意味着要给战马喂食一些豆料,还有清水,骑士也要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不然,大战一起,压根不知何时才会再次歇下来。
    几点火光来得很快,来人来到身前,华雄认得,正是驻守朝歌的守备军,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待他们见礼,当即沉声喝问:“无须多礼,城中情形如何?!”(未完待续。)


287 套中套吕布放人
    夏去秋来,八百里沃土秦川,迎来了天子车驾入驻后的收获季节,关中各地,风调雨顺,硕果累累,农人在金黄色的海洋中,奋力收割,虽然非常辛劳,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车骑将军吕布坐镇长安,总督一切,来自西凉的捷报不断,让他确信,金城之狐韩遂的首级,说不定哪天早上,就会呈上他的案桌。
    他早已下定决心,韩遂的首级一到,一定要高高的悬挂在长安城东的霸城门,且面相东方,让韩遂用他自己的首级告诉关东群雄,想要刺杀车骑将军吕布的信使,就要有承受如斯怒火的准备。
    秋曰午后,天高云淡,凉风习习,分外宜人。
    吕布正在自家宅邸中,享受着天伦之乐。
    长女琦玲,如今已年方十四,再过个几年,就该当嫁为人妇了,只是吕布不想她如同此世少女般,往往年过十五,就迫于父母媒妁的压力,早早嫁人,过早地就背上生活的重担。
    妻室严氏生下的,是个胖小子,吕布为他取名吕重,如今已快一岁,正是在蹒跚学步的早期,萌态可掬,分外可爱。
    侍妾貂婵产下的,则是个千金,比之吕重要小上三四个月,仍旧只能在襁褓中,瞪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到处乱看。
    如今,侍妾小桃,还有妻室蔡琰,也都先后有了身孕,吕布此前几年在子嗣尚毫无动静,现在则是一个接一个地来。
    后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蔡琰和小桃挺着个大肚子,在吕布和神医华佗的嘱咐下,由两名婢女搀扶着,缓步慢行,严氏则像只老母鸡,张开双手,寸步不离地护在长子吕重的身后,生怕他跌着了,摔着了。
    貂婵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蹒跚学步的吕重,一会儿看看奶妈抱着的爱女吕筱,笑意盈盈。
    吕布对严氏的小心实在看不过眼,对着她笑道:“小孩儿学走路,你这么小心可不好,男孩儿嘛,不摔打摔打,长大后岂不要成了脓包?!”
    严氏直起身来,对着吕布一笑作答,没有辩解,可是下一刻,当爱子重又咿咿呀呀地往前迈步时,她又赶紧弯下腰,张开双手,护子之心切切。
    吕布直在那里摇头,无奈叹道:“好吧,好吧,三岁之前,由得你宠溺,唉,慈母多败儿,三岁过后,就得交给我来锤炼锤炼他,不然,曰后他一出去,可就要让天下人指着我吕布,笑坏大牙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尽皆掩嘴偷笑,就连婢女,也都如此,蔡琰身旁的贴身侍女蔡茜,如今也有许了婆家,一向伶牙俐齿,在吕布面前也从来不犯怵,看了夫人严氏和蔡琰一眼,见她们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答了句:“将军这么说,可就有些不适了,夫人教导小少爷,那可是尽心尽力,肯定会将小少爷教得让天下人都艳羡不已。”
    吕布哈哈大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盏,指着满院子的莺莺燕燕,笑答道:“这可都是女人之见了,古语云,穷养儿,富养女,有你们这么多人围着重儿,他能成才?才怪!不出几年,就定会成为长安城内人愁鬼怕的纨绔子弟,那时,天下人笑话的,可是我吕布才是。”
    这番育儿理念,吕布正欲好好给她们上上课,可眼角余光瞥见宋宪急匆匆进来,这会儿又悄然静立在不远处,显是不好上前来打搅。
    吕布知道,宋宪定是有要事禀报,当即环顾一扫,虽然面对微笑,但话语却不容置疑,道:“今后么,都是如此,男孩儿,三岁一过,就得交给我来严加教导,女孩儿么,有你们这么多娘亲教导,想不成为大家闺秀都不可得。好了,你们继续,我有些事要忙。”
    说完,他起身就走,任由一帮子女人在那里逗弄他的儿子女儿。
    刚刚走出来,宋宪就小跑着,迎了上来,吕布低声问道:“怎么,有急报?”
    宋宪点点头,见吕布在那里微微皱眉,忙接着补充道:“河内薛太守和华将军急报。”
    “河内?!”
    吕布一愣,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宋宪止步不及,一下子就窜到吕布身前去,当他意识到不妥,连忙止步时,吕布却又已起步。
    宋宪连忙起步跟上,继续低声禀道:“先生已在书房相候。”
    吕布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吭声,如今在路上,虽说是在府中,可是见到宋宪和徐庶如此郑重其事,他都知道这份急报很是有些分量,故而并不适宜在路上商谈,以防消息泄露。
    过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书房,吕布入内,等候在内的徐庶起身相迎,宋宪则自觉地止步于门外,并亲自站在门口守卫。
    “主公,河内急报,袁绍大军突出,施计诱华将军率军离开朝歌,趁机突袭,两军大战,华将军审时度势,率军西退,据汲县四城固守。”
    吕布在看手上急报的同时,徐庶则在那里言简意赅地禀报,主要的意思吕布一听就明,大将华雄竟然一口气丢了荡阴和朝歌,退保汲县四城。
    分别看完河内太守薛洪和华雄的来信,吕布呵呵一笑,对徐庶道:“袁绍帐下,能人还真是不少,此种调虎离山之计,竟然用得如此纯熟。”
    徐庶笑答道:“主公,其实还不止,按华将军所述,他已识破袁绍之计,所以决意将计就计,率军出城,潜伏于城外二十里处的山谷,准备伏击袁绍军……”
    “哦?”吕布颇有些惊奇,双眉一掀,问道,“如此说来,还是计中计?袁绍料定华雄会识破,也料定他会将计就计,所以袁绍再来个将计就计,成功袭破朝歌?”
    徐庶点头称是,转而问道:“华将军之失,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吕布沉吟道:“此非华雄临战不力,亦非违抗军令,而是临战时机至,意欲有所作为,为敌所算计而已,嗯,只需提醒他自重吸取教训即是,无需责罚,不然,临战时机稍纵即逝时,领军大将畏缩而不敢决断,是祸非福。”
    “主公高见!”徐庶赞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兵法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华将军此举,正合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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