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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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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众人吃惊的眼神,她凄凉一笑,望着窗外一抹月光,浅浅凉凉。
“只有心爱的人守在自己身旁,才是最完满的事。不在乎任何灾难,不在乎任何眼光。没有般不般配适不适合,超越了任何劫难,那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取代的。”
勋名、权势甚至妻子,他都已牢牢早握,只是如果白素若能活着,那些怕再也不是夜子硕在乎的事了。
正文 114回 红尘谣之二
那之后,龙姒裹又陪着白素说了些话,将人间千年来的变换简述与她听,说着轩辕古裔的睿智,他的伟绩,他的恩泽天下。白素含笑,从头至尾都细细的认真地听着。终于在不久后伴随着龙姒裹的有意催眠,阖上眼沉沉睡了。
“公主,你也回塌躺着吧。”梦洄睇了眼床榻之人。“今日你也没好好休息。”
“我很好梦洄,你知道的。”她扯了扯嘴,抬头看她。“随我来。”
柠愿见公主欲往屋外走,立马跳下椅子,拿了外袍上前搭在她肩上替她系好。
“好柠愿。”龙姒裹摸摸她粉嫩的脸,最是喜欢调戏她。
柠愿红了红脸,又将长摆整了整免着漏风,“公主不要呆久了,我在这守着白姑娘。”
龙姒裹心里一热,朝她点了点头,和梦洄出了屋子。
屋外,皓月高悬于空,皎如飞镜,漏着几丝冰寒,夜雾袭来又飘着雪,不免冷上三分。
“公主。”梦洄见她久不开口,心里有些担心。
“梦洄。”龙姒裹突然侧首唤她,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哀伤,“我是不是错了?”
梦洄心下顿时一沉,又不敢伤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出口。
知心如此,龙姒裹又怎会不知她为难,了然一笑,仰望着一轮月。
“梦洄啊……我其实……我其实只是阿裹。”她肩膀开始颤抖起来,连着浑身都开始发颤,
“只是阿裹,哥哥的阿裹,只是师父的阿裹……不是龙神女,不是龙族公主,更不是苍生的希望。”
月华下,那头青丝泛着不容忽视的紫光,愈发深沉,那低落在地上的泪珠子,竟开出了殷红的莲花。
“我已经明明什么都不想要了,却还是摆脱不了。”
梦洄大骇,上前一把抱住她。心疼得就像碾碎了胸腔般窒息。
太明白白络、白素对公主意味着什么。
那便是夜子硕。
给她一切,又铸就她一切的人。
如今,他成功了,她再不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呼累喊疼的孩子,即便她再疼,她也不愿再开口了。
可是,在她梦洄眼里,她也只不过是当初拽拽地递给自己一张丑不拉几的画的小公主而已。
“公主,对不起……公主,想做什么就去做,守护天神么?好,只要公主喜欢的,我再不拦你,”话到最后已然潸然满面,哽咽不成声,
“篡改历史也好,颠覆宿命也罢,我都陪着你。”
长廊之外,一身影久久站着,树荫交错让人无从看清。
薄唇微挑,却恍然觉得笑意里是一丝酸痛的情绪。垂首,一只灵芝拖于掌上竟似要被他捏碎。
看看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
竖日,清晨。
龙姒裹幽幽转醒,微微动了动身子,除了疼痛,伤口已然慢慢愈合。
果然是龙神女,即便不用雪灵花伤口也好得比寻常人快,真是衬了‘只知痛心腕骨,却不见鲜血淋淋’那句话。
见盆里雪水净透,想是那人来过。心里读不出是什么滋味,摇了摇头,下了塌。
待将自己收拾妥当,又轻声走至白络床榻探视。见她阖眼沉睡,面色虽是憔悴,但还算是平和,弯下腰替她整了整锦被。又陪她待了会,瞧她一切安好才出了房门。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一道声音蓦地在檐下响起,不大,但却极是清晰。
龙姒裹脚下一滞,停了停,转身看向他,居然丝毫不意外,“你是指什么?”
“姒裹!”声音里透出颇多的无奈。
看他郁闷,心里一荡,嘴上笑了起来,“你也是,不是么?”
这回轮到宫灵俊愣住。见那人儿就这么亭亭着站在屋外的晨阳下,周身淡金,铅华销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丝皎洁的神色,衬着一身白纱裙,竟是那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西海有灵山,窈窕神女颜。天底下再不出二人。
心中晦涩,只觉惨淡,剑眉没有松开,反倒拧得更紧。盯着她,深眸闪烁一下,轻轻问了一句。“姒裹……最终会是谁抚你之面,护你一世安康。”
他淡淡说道,将她的震惊收进眼里,款款拾阶而下,朝她走来,寸寸逼近,“你懂的……是么?”
懂得我的心疼抑闷,懂得我的恍惚迷离,懂得我的如斯心境。
“灵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只作朋……”话断,猛地被拉进一个温暖怀里。
他单手口住她纤细的腰,急切的将脸埋于她发间,亲近到还能听到她脉搏的跳声,坚实地胸膛紧紧锁着她,嗅着她独有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愤闷!
龙姒裹低垂着头,颤声低唤他的名字,让他突然间心痛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就让我以为你是为我而来,就让我认定你是为我而来!”
“原来你看到了……”怀中人儿笑了下,感知他身躯遽然僵立。她深吸了口气,胸口顿时闷疼传来,抬首仰望着白雪皑皑的烟娆湖,“不管怎样,谢谢你为我隐瞒。”
他一听,邪魅之眼眯起,渗出狰狞的妒恨,手下一伸,将她箍在跟前,“你左右都是为了他!怎么?如今还不想让他知道。”他干脆挑明,“你真爱上夜子硕了是不是?!”
龙姒裹一听,撇开脸,不去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就要挣开他。
“龙姒裹!”他吼,眼中灼燃,“对我公平点,这算什么?……”
她挣不开他的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难过,听着他的伤心。第一次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的眼前,小脸惨白,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姒裹,你知不知道,这是劫啊……”
那一声声喟叹,如一阵阵鞭策,频频抽打心口,令她几立不住。却见他大手一指,向着屋子。“屋内就是例子,包括她姐姐白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姒裹,你怎么就不明白!”
“不要说了!”她开口。
“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竟然如此折毁自己!你看看他在干什么!美眷在侧,而你……”
话未落,脖颈蓦地被一道劲力梏住,快如闪电。浑身骤疼,自己一下子被顶置树干,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树木应声而断,尖锐的木茬硌入背肉,鲜血飞速溢出,一点点向外渗。
“我说,不要再说了!”
宫灵俊怔怔地看着眼前瞬间神化的人儿,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她,眼中闪过清晰的痛楚。
紫到妖异的长发,惨白的面色,红如殷血的唇,尤其是那一双眼,像淬了千年的寒冰,森冷不堪。哪还有丝毫人情。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他挑唇一笑,只感觉有根针,扎得自己的心血肉模糊。
他真正以为这数万年的所作所为,让六界认定了他对龙神女一往情深。可是他却忽略了那个女子更是一往情深。
他又笑,仰天长笑,好不尽致!结局竟是赔了自己整整的一颗心!
这‘一往’锁的是谁的曾经,定的是谁的情!
那女子见他如此反应,脸倏地一变。
忽然他却不笑了,低头锁视着那张冷若冰霜的没有一丝温暖的脸庞,内心也下了决定。
“妖王之位我势在必得,不惜任何代价。”他颤颤地伸出手,点了点心脏的位置。“因为你……从来都不知晓,当初那句等待对我寓意着什么。”
看着她眉眼中异色一闪,久久地凝望他,大手改之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
“姒裹……有的东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于你的,如果他是你的遗憾,却为什么不让别人有机会爱你。”
只见那人的眸子瞬间晦暗,那箍住脖颈的手凉得就像烟娆湖中的水,叫人遍体生寒。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大风骤地劲过,撩卷起一头紫海长丝于空中飞荡,一切恍然又恢复最初。
她垂下桎梏住他的手,紧闭了眼,整个胸口疼痛到几近麻痹。那转身时的低语,让他像是被抽去了全身血液,颓然跌倒。
“也有一种爱,明知道要放弃,却不甘心就此离开。”
是啊,他惨淡一笑,望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一颗心属于一个人,在爱里算什么公平!
正文 115回 红尘谣之三
天界,瀛光殿。
乃东方崇恩圣帝之义女花神琼光宫殿,即为花神之殿,当时繁花紧簇,妆蟒绣堆,极显富贵气象,这还不算,最妙的应属可见半壁海日的云墙,延绵了整半边的神殿,云海绕阶而下,盘旋于正殿之间,恍如腾悬于空中,无不彰显着主殿之人身份。
花神琼光,外千万人甚至六界眼里,稳当坐着天神妃之位。
而今‘万花宴’将至,担负此宴持事一职的琼光正与几位仙家商榷几项筹备事宜,几人围着花溆玉桌降座,一丛仙侍便守在不远处,随时候着诸家吩咐。
“……如此就差东海太子了。”游奕灵官纤手捧着来客名谱端详道,
首座的琼光掩嘴一笑,“太子如今为了天庭立了功,建了业,理当修养好了身子赴宴,眼下还有几日,算不得急。”话罢浅酌了口茶,对另一侧的茶神陆羽道,“给太子暂居的寝殿可都布置好了?”
茶神陆羽颔首,将手里的普本递于她详看,
“按照花神您先前的吩咐,安排在了‘摩沙神殿’,离‘水廊洞天’只差座虹桥呢。”离天帝与司命天神的神殿也极近。
其他仙子听了花神此番安排,心下不免有几番计较。
花神是天神的未婚妻子,而天神素来与天帝交好,那天帝的意思不就是……
游奕灵官反应最是敏捷,单手捂了唇,才不泄露心底的震惊。
莫非,天帝有意将龙神女许给东海太子?只是细想之下,也并无可议,这六界中除了天神夜子硕能配的及神女外,首当其冲的可就是这妖界储君宫灵俊了。
上生星君也反应了过来,睇了眼游奕灵官,抚了抚鬓发,笑道,
“可不是,这会东海太子威猛,斩杀数千魔兵,这陛下估摸要将龙神女许配与他了。”
“这可不好说,龙神女是什么身份,二位兄长尊极且不说,”丁卯神司适时接话,“况上头还有个天神师父呢,哪舍得让她就这么嫁了。”
游奕灵官听言笑意深长,“呵呵,花神真是好福气,即是钦定的天神妃且又与天帝、摄政帝交好,如今连龙神女都与你那般亲故,我们这等女眷呀,真是羡慕都不来的。”
“神女鹓动鸾飞,能得青睐是琼光的福分。”她谦逊道,眉眼间透着丝理所应当。
“呵呵,这青睐这词可不适合,照这辈分,花神那可是神女的师母,这么推算下去这福不福分的,倒是折煞神女了。”上生星君语带浅笑,捋了捋衣袖,显得那么随意。
天神妃么?那也是要天神点头应允才能得的妃位,如今她再怎么高贵无双也只是中央天宫的花神,将来天庭要迎来个更贵不可及的龙神女,位等天皇大帝。那六界第一美人儿之冠可要让贤了。
“是啊,花神,你与天神都数万年下来了,我们都盼着您二位喜接良娣,指不定能及得上龙神女的‘及笄大典’呢。”话毕大感有趣的瞄了眼在座之人,挑了挑眉。
琼光依旧浅笑,桌下的双手却握得死紧。众仙哪还看得出来她心中所想,只是花神琼光平素艳不可及,虽对其他仙家客客气气的,但骨子里可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不就是仗着六界第一美人及天神妃的尊位嘛,这要触上龙神女,这谁是真龙谁是假凤可就见真章了。
“对了花神,听说你那一手茶艺也是得龙神女之传,是么?”上生星君望着茶钟,似是无心道。
真是句句刺她痛处!琼光纵是再能忍耐也受不了他人一句不离龙神女的话语,处处拿她与之比较。她本就是知晓姒裹尊极六界,不是她这等仙尊能比拟的,可是那又怎样!姒裹烟娆传人,她即便再得宠,嫁得再好,她还是战神,她终归身不由已。
而自己,到底是握住了天神妃之位!
“呵呵,不想花神这妙招还是得龙神女所授呢。”
“无礼!”身后无端响起一声怒斥,打断了几位仙家的言论,众人一震,转身见是天神的近侍官匕清,面色铁青,俨然怒极,当下慌乱不已,谁不知道匕清虽为近侍,但身份可不一般,纷纷屈身见礼。
琼光心里骤暖,见匕清为自己解围,不禁弯了弯唇,可他接着一句话,让她如遭没顶之水,遍体生寒。
“天家之事怎是尔等可妄言的!龙神女之事,你们也敢涉论!”
“仙者,我们不是这意思,你可千万不要知于天神……”
“我们……”
“如若我知了呢?”一道清寒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见殿门处不知何时驻立着一道身影,一身雪衣,面色冷郁,眸里净是犀锐。众人见惯了天神清心寡欲的样子,哪里能适应得了他这般骇人煞气,大惊,吓得纷纷下跪。
夜子硕扫视了眼跪成一堆的人,最终将目光转向琼光,眸中变得寓意未明。
“龙神女之事,诸位仙尊还是少论断为好,而花神,也不是汝等能亵笑之人。”
“是,是!”众仙纷纷到头应允。
琼光心中泛暖,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名册交于他。夜子硕瞧了眼名册,命众人散去。
几位仙家如临大赦,大松了口,即可领命鱼贯涌出大殿。
待众人一散,夜子硕敛了敛眉,沉声问,“可有事?”
“没、没有。”
夜子硕颔首,转身便迈步要走。琼光见状小跑上前,从身后蓦地紧抱着他,手指用力,寸寸揪着他的袖袍,脸贴着他的后背,像是能从中寻求温暖般。
“子硕……”她低唤。
夜子硕一僵,没有松开她,却也没有转身,似是等她开口。
“子硕,谢谢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她悠悠的开口。
夜子硕俊眉一蹙,转身淡淡的看着她,说出事实,“你是天帝钦定的天神妃。”
琼光怔愣,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是天帝钦赐的天神妃,但不是他心里的妻子。
天神妃在他的心里根本不等于妻子。
恍然醒悟,当真是恍然醒悟!
“我不是你的妻子吗?”她不死心还想证实。
你知不知道除了这个身份,我再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亲近你!
“你是天神妃却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天神妃、天神妃!要这个不紧不淡的名号有何用!
“因为白素吗?你心里只认定她是你的妻子!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难道除了她就腾不出任何位置给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盼走了白素,送走了姒裹,你还是这么对我!
“琼光,你多虑了。”夜子硕沉声道,似乎不愿提及这话题。
“我没有多虑!”琼光脱口,一把上前紧拽着他的手,“子硕,你可以为白素抱愧几十万年,你可以怜爱姒裹至今,可你有无想过我!我才是你现在和未来的妻子!”
话音掷地,她已然哽咽。
夜子硕眯起眼盯着眼前之人,似在细细的打量她,眉间凝重。
“琼光,当初你义父东方崇恩圣帝向天帝求婚,你便可以拒允这门亲事,而我很早便告知与你,这门婚事会因为你的拒绝随时喊停。”
琼光听言大恸,是!这门婚事是她央求天帝得来的!夜子硕当初也知道,却不出言,他在给她随时一个可以反悔的机会。
可是她不要!从前因为白素,她能忍,但如今,更有个能亲近她身侧的女子!
她垂首,勉强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你对自己亲事了草,却格外重视姒裹的婚嫁……”
“花神!”一侧的匕清听不下去了,这寓意太明显!“龙神女是天神的徒儿。”
“而我却是他的妻子!”
“琼光,我说过,一切都不会变。阿裹之事不是可随意被对待的。”夜子硕神情间有些漠然,这让琼光更加难过。
“那你的婚事就可随意被对待?”
夜子硕这时方才一笑,眸里掠过一丝寒意,“你并没有随意不是么?”
琼光一愣,看他笑得意味深长,一时间竟说不出口。但见他骤然转身,让她看不到丝毫表情,
“我说过,只要你愿这婚事便作真,而你要的东西,抱歉,我给不了你。”
迈出大殿之际,他道。
“琼光,阿裹之事牵系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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