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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风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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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谟颜怕她见母新丧,年幼体弱,心伤隐在内里得了病症,正是提心吊胆,见她终于哭了出来,心里略略松了,强忍着沉重的悲痛,劝解道:“格格,节哀吧!你是公主最最记挂的,别太伤心了,保重身子要紧,莫让公主走得不安心——”说到此处,已是语不成句。她陪着12岁的公主出嫁起,到如今已是整整36年了,36年,几乎是人的大半生!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公主最疼爱的格格,真是恨不得随公主而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内谟颜,还不在时候,再忍忍,再忍忍!
  公主咬了咬唇,雾蒙蒙的大眼像是一汪碧沉沉的深潭,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静静的滴落,再次开口却显得平静:“嬷嬷说得是。额娘只盼我平安喜乐,这般形态是做女儿的不是。嬷嬷,额娘去得安详,她早就盼望着能再见到阿玛吧?!”
  内谟颜只是点头已说不出话来。
  公主病了这许久,终究还是去了,只留得将将九岁的小格格。王府里兴许是早就得了吩咐,显然做了准备,一应丧礼物事都是齐全的。悠然穿着蓝布棉袍,由着身穿白麻衣头戴白花的侍女扶着,分两把松松的编成两个辫子,辫梢系了白色的头绳,松散地垂下,衬得小脸更白,眉眼更黑,唇色浅淡,整个人像是一副水墨勾出的画影。此时,她只是跪坐在棺椁前的火盆边,看着那火光一点一点地熄灭,一阵风吹来,将蜡烛吹熄,些许灰烬被扬起,而案上铜炉里地香也渐渐烧完了,只有远处的两个白灯笼,遥遥送来一点昏暗的光。天空中的一弯月影,映得四周越发清冷之极。
  头七那天出殡, 王府亲眷极少,送葬的不过聊聊数人,倒是平日里受过王府不少恩惠的附近的牧民随着送葬队伍一直送了数里。到了时辰,抬了棺柩到空地上进行火葬。这位年仅49岁的公主终化作一缕清烟消散了,真真是“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悠然搬离了西暖阁,住进了专为守孝而收拾出来的院子,所有房间中都没有炕或床。她睡的铺盖,是在地板上用几块木板叠成的,不过铺了好几层柔软的草席,编得很精细,只有面上那层是旧席子。淑宁伸手捏了捏被褥,虽然都是粗布套地,却还算暖和。内谟颜担心劝说,她只是淡淡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额娘活着时未得尽孝,如今已经去了,莫非连这些个虚礼都做不到?只是尽心而已,嬷嬷不要再劝了,我自有分寸。”讲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空茫茫的,只是望向那不知名的远处。
  正月二十五卯时中,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紫禁城里各处已是点亮灯火。各宫的主子都穿戴整齐,齐齐向住在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二十年腊月二十方晋的皇贵妃佟佳氏正斜坐在皇太后下首,讲些后宫的趣事,正说道要扯头凑份子做东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听戏呢,科尔沁报丧的信儿就到了。
  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
  底下的嫔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人人都知道科尔沁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不知是哪位王公。皇太后小心地问:“皇额娘,这是哪位亲贵薨了?”
  太皇太后看了信,叹了口气,说:“不是哪位亲贵,是八公主,正月十五没的。”
  皇太后听后,眼圈顿时红了:“不是前些日子派了太医去了?怎么这样就没了?”
  太皇太后也是心里酸楚,只道:“太医是治得了病,治不得命,想是尽了力了。八公主是最肖似姑姑的孩子,三十多年没见了,至今还记得当年她穿着吉服拜别的小模样。谁知道,我这老太婆还在,她却已先我而去了。”说到这里已是哽咽。
  皇太后瞧着,连忙勉强笑道:“好歹八公主去时已近知命之年,算得上是喜丧,请皇额娘莫要悲伤,保重身子要紧。只是八公主膝下的小格格,叫雾仁图雅的,年方九岁,如今额附公主都不在了,等出了热孝就接到宫里,皇额娘您看使得?”
  太皇太后用手绢按了按眼角,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年纪那样小,听说又是先天不足,前些年还差点没了,这么丁点大,别是难过得狠了伤了身子。还有,差几个可靠的人先去,说不得有些轻狂的下人欺主子年纪小,委屈了她。”
  皇太后应下。众嫔妃见太皇太后仍是郁色,也跟着说了几句闲话后,知机的陆续告退了。各自也将“雾仁图雅”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上。
  到了三月末,皇太后亲指了御前的一品侍卫纳兰性德,命其率人前往科尔沁迎回已故土谢图亲王的唯一的孩子:雾仁图雅格格。
  四月十七,内谟颜替她换下孝衣,拜别父母灵位,准备随车队出发。内谟颜早先就说不跟去京城,宫里多忌讳,就留在王府里,给给额附和公主上香什么的也是好的。
  这会儿,把最后一件要带走的箱笼装上车,含着泪,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小格格,注意天凉添衣,餐餐吃饱,若有个头昏身热,就要告诉皇太后或是身边伺候的人,万不可轻忽。平日里多去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如今王府里也没个亲人,入了宫,就要自己照顾自己,紫墨和绿砚也跟你去,身边有个亲近的人也好。”悠然仔细听着,乖乖应了。
  内谟颜又道:“那个杏色皮子包着的是我这些日子做好的几套衣裳,你别嫌弃我手艺不好,以后想做给格格也是不能了。在你随身的小包里放了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以后是你用得着的,格格小心拿着。”悠然点点头,眼眶红了。
  内谟颜见她这样,心里黯然,还是说道:“用不着哭,你如今大了,又离了父母,一切都要靠自己,你要好好的,别让公主额附失望,他们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悠然眨眨眼,把眼泪收了回去,道:“我知道了,嬷嬷放心。您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常写信来,千万别病了。额娘一走,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当不得格格这样说。”内谟颜强笑道,“你是个了不得的孩子,不用我多嘴,公主额附也是放心的,你就好生去吧。府里有老总管,周师傅一家子呢!别挂着府里。”
  到了出发的时辰,悠然再次冲着正堂拜了三拜,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四月十七日夜,内谟颜在佛堂上了香,跪在公主的灵前,含笑殉主。

  旅途

  出了王府所在的科尔沁亲王驻地阿木尔城,就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纳兰性德担心小格格受不得奔波,故放缓速度,一日行进不过百里。此时进京要经过敖汉、喀喇沁、翁牛特、克什克腾各部,过了古北口,离京也就不过百五十里了。但是从科尔沁至古北口相隔何止千里,所设驿站却不过十个。一路行来,十次当中也有三四次需得在草原上搭帐篷过夜。
  侍卫们的驻地在主帐四周,距离不算很远。待所乘马边到达营地时,小侍女乌恩和王府侍从已经与侍卫营的杂役一起支起了帐篷,烧好了热水。
  悠然进了帐篷,在乌恩的服侍下,擦了擦脸,换下身上衣服。自小未曾离家,此番长途远行,除却开始的一时新奇冲淡了内心的伤感之后,几天下来,春日草原的风光再好,也不过是大同小异。一路上,虽在马车里,毕竟是长途颠簸,兼之多人骑马行动,激起不少烟尘。欲洗浴一番,略思量后仍是作罢。
  刚收拾完,帐外传来纳兰性德的声音,像是对人交代什么。不一会儿,纳兰性德求见。因悠然年岁尚小,彼时纳兰已二十八岁,倒也说不上男女大防。侍女通传后便进了帐子。一位身材修长,举止洒脱的年轻公子进来略施了施礼,温声问道:“小格格可安好?”
  “蒙纳兰侍卫费心,一路甚好。”悠然微笑答道。心里想着,却是久仰大名了,单听“纳兰容若”这名字就觉风光旖旎,教人惊艳:胸纳幽兰,神容优若。一吟此名,浊世才子翩翩风貌,历历眼前。如今见之本人,对早前见过的描述深以为然。
  “如格格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下,在下自会安排妥贴。”纳兰又道。
  帐内烛火通明,悠然见其虽是面带笑容,眼底却颇有郁郁之色。悠然旧时对历史了解得极少,因祖父母喜爱他的诗词,才略略读了读他的生平。方记起:这位文采风流的诗文奇才,历史上只活了短短三十一岁。即距其病故只余三年!念及此处,心里失落不舍,不由得念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阙《浣溪纱》由她稚嫩的语声吟出,其间的忧伤寂寞,怅然若失倒是淡了许多。
  纳兰听得,很是意外。这出自塞外的满蒙格格吟得竟是自己的词!口中谦称:“小臣这粗鄙之作,让格格见笑了。格格若修习诗词,那南唐后主,宋李易安的都是极好的。”
  她心想:原来纳兰极为推崇李后主是真的,这位真性情的词人英年早逝,无非是太过纠缠于爱妻之死,父亲朋党致家族没落,虽有皇帝维护,仍心存愧疚遂郁郁而终。祖父时常慨叹道:“纳兰过于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完美主义的性格成就了他,也摧毁了他。他如果能多活个几十年,清朝三百年的文化就不会如此凋敝,至少也会多几阙好词以待后人。”祖父如此遗憾,如今她既然得见本人,总不能袖手旁观,总要想个法子让他活得长久些才好。至于是否改变历史之类的问题她却不放在心上。
  听得纳兰如此自谦,她正颜道:“纳兰公子不必妄自匪薄,你的诗词连当今皇上都是赞不绝口的,更听得公子你义薄云天,当年顾贞观的一阕《金缕曲》换得你五载誓约:容若自此日后,便极力地寻觅机会,要为那吴兆骞开脱,只恨无处着手。对朋友如此尽心,当真算得上真君子!更兼随皇上南巡北狩,游历四方,此等作为,此等人品,又岂是那只识风花雪月,不懂人间疾苦的亡国之君可以比拟?”
  纳兰更是又惊又奇,这小格格年不足十,又长居塞外,怎么对自己的事如此清楚,非但如此,听之言语,竟是颇有见识,遣字用词也是极见功底。自己幼时也被称为少年奇才,却是得遇明师教导。心下讶然,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答话更加郑重,不以寻常孩童视之:“在下惶恐,当不得格格如此赞誉。”
  悠然又道:“还请纳兰先生切莫自谦,我喜汉学,读汉书,早先也有夫子教导。待进京后,说不得要寻一位好师傅,那时定要跟皇上请求先生来,到时候请先生莫要嫌学生资质平庸,不堪造就才好。”言语间竟是执师礼了。她深知,两人不过初次见面,想要劝解定是不能的。还不如以师礼待之,相处日久再行设法令其开怀。
  纳兰大惊,虽有请夫子教导皇族贵女,但所学无非是些琴棋书画,而且多是些德高望重的大儒,正要推辞,见那格格露出倦色,只是想着虽格格如此说,请师傅一事需皇太后和皇上同意方可,到时候大有变数,只得把话咽下,行礼告辞。
  又行进了几日,离古北口已不足百里,哨兵回报说前方五里处有一个荒废的驿站,想是十五年的时候重新规整驿道时荒废的,至今也不过五六年,想必还能住人。纳兰见天色暗沉,怕是要下大雨,大雨天气在草原里扎营就不合适了,更何况又有女眷。遂吩咐大家急行五里,赶在雨前到驿站休息。
  一路都是马车缓行,这突然之间的加速让悠然有些不适,随侍的紫墨见她脸色不好,正要招呼侍从慢行,悠然摇摇头,说:“刚刚春雷阵阵,这空气又湿热沉闷,想必是大雨将至,纳兰先生要在大雨来临之前安顿下来罢。我们再坚持一下就是了。”
  “既是如此,为何不停下来,赶紧搭帐蓬?听说离最近的驿站还有百里,这样跑,还能在雨来之前赶到驿站?”绿砚也是满脸的不赞成。
  悠然正想分散一下注意力,缓解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便想了想,开口答道:“草原这时水草茂盛,大雨天气实在不合适扎营,想必是不远处发现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纳兰正骑马到车旁,隔着车帘说:“格格,可有不适之处?前方有个荒废的驿站,即刻可到。我先前去看看。”
  紫墨闻言,俏皮的眨了眨眼,做了个敬服的手势。悠然笑说:“我不要紧,有劳先生了。”
  紧赶慢赶之下,刚进驿站,风雨终至。紫墨还好,绿砚却道身子已经僵硬了一般,难受得紧。这个驿站实在是破损得厉害,塌的塌,垮的垮,大半房屋屋瓦稀疏难以住人。只得两间屋子尚算完整,纳兰安排悠然连同随身女侍住一间,他自己同其他十数名侍卫挤在另一间。雨越来越大,狂风吹得其他房间破损的窗棂咣当直响。紫墨守着桌前小小的油灯,有些后怕:幸好还有这个所在,要不然在那无遮无挡的野外,那帐蓬还不被风给掀了。
  悠然靠坐在书桌旁,乌恩一边铺床,一边嘟囔道:“我们格格可从前没受过这种罪,这铺草都发霉了,到处都是蜘蛛网,幸好有自带的床褥,仍是有霉味,让格格怎么睡啊——”
  悠然笑了笑,说:“好啦,乌恩。出门在外有片瓦遮头已经不错了,这样就能睡了,你也别忙了,歇了吧。”
  绿砚刚从外间打水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紫墨打趣道:“是谁敢欺负咱们的小砚啦?”
  绿砚看了看悠然,闷声说:“刚才有一家人也来避雨,被纳兰公子赶到旁边那破屋里了。”紫墨笑道:“虽说是破屋,也可以挡一挡风雨的,总比在外头好。”
  “可是有一个是生病的妇人,还有一个是幼小的孩童!”绿砚素来热心,见紫墨说得轻松,急了。
  “那你看该如何?”在一旁听着的悠然问。
  绿砚不假思索:“咱然这屋子再住进两三人也是可以的。看那妇人和孩子在这冷雨天里怪可怜的,任谁见了都会不落忍。格格心善,若是见了也会——”
  “我见了也会如纳兰先生那样处理。”悠然冷静的说。
  “为什么?”
  紫墨敲了敲她的头,笑道:“你呀你呀!也不想想,这一路行来,可有人家?你说又有病妇人又有孩童,为何到这渺无人烟之地?若是牧民,你该能见到牛羊群?我瞧怕是有些蹊跷。”
  经这样一说,绿砚终于恍然大悟,但心里仍是放心不下。
  一夜风雨。第二日天未亮,雨未停,那前来避雨的一家悄悄的走了。众人虽觉疑惑,也未太在意,又行了一日终于到了古北口驿站。在与驿丞闲谈时提及那古怪的一家人,驿丞大惊失色,连呼“阿弥陀佛。”原来那一家子竟是一起子强盗,先寻机接近旅人,再下毒胁迫,谋了不少过往商旅。官府虽有追查,可是茫茫草原,谈何容易?绿砚得知后冷汗泠泠,回头自省不提。

  入宫

  奉命从科尔沁接回雾仁图雅格格的纳兰性德一行,经过半个月的车马劳顿,终于赶在端午节前抵达京城。
  刚到古北口的时候,纳兰就已派人快马回京报信。
  车队方进外城的永定门,宫里的侍卫说奉内务府之命前来迎接。两队人马会合,一直到内城的崇文门,见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公公手持拂尘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身边两个容貌清秀的小侍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身后是两辆青油布双辕马车。
  未等纳兰下马,那李公公就迎了上来:“纳兰大人一路辛苦了!”
  纳兰拱了拱手,跳下马来:“不辛苦,份内之事。公公可是奉太后谕旨前来接格格进宫?”
  “正是,晌午接到大人的信儿,太后她老人家就差了奴才在这守着。”那李公公说完,冲着中间的马车打了个千儿,“车里的可是格格?慈宁宫李长富奉太后之命前来迎驾,给格格请安。”
  “免礼。有劳李公公了。”话音落,只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了的俏丽少女当先跳下马车,把帘子掀起,然后又一个年纪较之略长的少女踩着脚踏下了马车,李长富见一个顾盼神飞,明眸善睐,另一个资容秀丽,见之忘俗,心下讶异,两个丫头竟是这般人才!那年长的少女在车旁小声的提醒,一会儿,下来了年约八九岁的小姑娘。
  只见她用两支白玉簪绾着双髻,两髻间连了一串珍珠链,垂挂在额中,雪白的脸,眉眼漆黑如墨,清亮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穿着一身月荷色的连身长裙,亭亭玉立,虽是身量未足,几可看到几年后长成是何等绝色!
  紫墨和绿砚向李长富福了福,口称:“见过李总管。”那李长富连声说:“当不得姑娘们的礼,快快免礼。”转头对悠然笑道:“格格,要请您移驾上这辆马车了,这马车是宫里行走的,奴才这就领格格前去慈宁宫,太后娘娘想是等得急了!”
  悠然略点了点头,走过去上了马车,李长富又跟紫墨交待说其他王府长随同行装要暂放在太和门外。他自会安排人员照顾云云。紫墨谢过不提。
  到了太和门下了马车,几个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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