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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孤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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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接过信看了起来。

“好一个痴情男儿”他从嘴里迸出这句话。

“唷,还写了首歌词呢!……长河永无止静地,平静奔流。流去意味着永远失去,流走意味着永不回头;你心安里得地平静远走,你的远去意味着我永远的失去,你的走意味着彼此要处不同地球,心爱的人啊,你可知道,你的一笑舒畅我全身,你的一颦心抽动我每根神经,我苦苦探索你的心绪,你却不以为意,为你我失去了自己,而你,却让漫漫长夜和绞心的痛楚,独留给我自己……”

读着读着冷峻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你的歌词和你的卷毛一样迷人。”

张健苦笑,仍下烟蒂,又抽出一支。

两团烟雾在车内缭绕一阵后,被吹进风又带走了。

只留下淡淡的烟香。

第五十一章 谈女人

 车在离校不远的快活火锅店停了下来。

冷峻下车后迎着刚扑来的风甩了一下头说:“午饭还是要吃的。”

“哪咱们就去吃个火锅吧。”张健提议。

冷峻为难地说“可是囊中羞涩的悲剧常在我钱包里发生。”

张健苦着脸说:“谁叫我提的这个建议呢?”

冷峻爽快地一挥手说:“走。”

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透过天蓝色的落地玻璃,散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嘴脸,听着厅里荡漾着的略带伤感的歌曲,冷峻很安静地喝着凉茶。。电子书茶有些浓,有些苦涩,

女招待穿着粉红的套裙,嘴角总挂着职业性质的微笑,歌词都是关于爱情的如何死去又活过来的悲恸,这让冷峻很反感。

但他仍静静地坐在那似欣赏着。

这个世界都是矛盾的,我必须习惯,不能不习惯,冷峻这样想过。

他在欣赏不习惯?可能是吧。

有人说不习惯地去习惯自己不习惯的,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说这样方式说的话很让人憎恶,但也可能是有些道理。

“你说那女招待笑不累吗?那些歌星都懂爱是什么玩意儿吗?那么幼稚,那么粗随的歌词他们唱起来不觉得别扭吗?”冷峻喃喃地说。

“这都是人家发自内心的表白,你,习惯了就好。”张健说。

“哦!”冷峻点下头,又静静地喝茶。

“妈的,火锅怎么还没到呢?多长时间呢?!”张健一拍桌子叫道。

桌子拍得并不响,声音也并不大,冷峻听见了望着他,女招待也听到了,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你们能不能让师傅们快点?多长时间了?我们赶时间。”张健生气地说。

女招待微笑着说:“先生,真对不起,今天生意比较好——我这就去催。”

张健怨怒地一挥手“快去吧。”

冷峻又望着窗外。

火锅热气腾腾,飘溢着香气。

“再来两瓶白酒。”冷峻说。

“不是要了几瓶啤酒了么?”张健说。

“是男人就要喝白酒。”

“白酒酒精浓度太高容易醉。”

“浓度不纯,我何不喝水?”

张健只好要了两瓶白酒:“那白酒全归你,醉了你就到这儿睡。”

冷峻淡淡一笑说:“你要是男人就该先喝一杯白酒。”说完给他斟了一杯。

张健又是推辞。

冷峻脸一板,说:“大老爷们儿不能痛快点么!”

张健看他脸色不好,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冷峻拍手笑道:“好,这才叫男人,我饮三杯。”说着自斟自酌了三杯。

“冷峻,你又在蛮不讲理,强人所难啦?”一个甜媚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同时嗅到一股淡淡的幽兰香。

“啊,你来了,坐,请坐。”冷峻反应有些迟缓地说。

白玉依然那么光彩照人,秋水盈盈,她在两人中间坐下,轻轻一甩如墨发丝,玉葱纤指取下乳白小皮包嫣然一笑,微启朱欲喷火的嘴唇说:“怎么语调听起来有些勉强呢?”

冷峻赔笑说:“哪里,哪里,不过这顿是我朋友请客——”

白玉黛眉一扬,秋波流向张健。

张健拿脚去踢冷峻,表面上却腼腆地笑道:“怎么会介意呢?欢迎还来不及呢,请随便。”

白玉却触电似地一怔。

冷峻问:“玉姐,你怎么了。”

白玉心说,好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秋波早扑向了他的星目。

冷峻莫名其妙地像做了错事般,垂首吃菜。

张健却耳红面赤起来,继尔又泛起难以察觉的得意笑意。

人在背黑锅时,往往当时是不知道的。

冷峻更可疑为心虚样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光顾着饱眼福,先解下嘴馋再说,先把这只鸡腿给我。”

张健忙跟着笑道:“小姐尽管吃,尽管吃。”

白玉朝他一笑,声音如风铃摇曳般好听。“你也吃呀!”

冷峻叹口气说:“张健,我真嫉妒你,有钱还是好,连美人儿也只顾和你笑,千金难买美人笑。兄弟你赚大啦。”

张健瞪着眼望他。

白玉说:“那我也给你一个笑,也让你平衡平衡吧。”说罢便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总觉得别扭。其实她脸上的表情此时已够别扭了。

冷峻夸张地拍着肚子微笑。

白玉的高跟鞋那如锥子般尖的高跟在冷峻脚上使劲吻了一下。

冷峻脸上的肌肉立刻缩到了一起,露出不怎么整齐但很白的牙齿,忍了好一会儿才说:“人都说在女人面前再可乐的事也要忍着,看来真是名言。”

白玉瑶眉微皱说:“也不知哪个缺德的,怎么教你这么多损人的至理名言。你却唉又生般硬套?的引用。”

冷峻忽然一敛笑嘻之态说:“你今天怎么逛到这儿呢?这儿好像没有购物地方也没娱乐场所。”

白玉不悦地说:“你意思是说,我游手好闲,只顾找乐子寻刺激呢?”

冷峻摆摆手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要生搬硬套。我是说这儿不是游乐场所,没有散心的,又是中午,你怎么没回家?”

白玉脸色微红,语音低了许多:“还不是昨天那些事,找你赔个不是,谁知去你学校,他们说你还没到,我便在这儿等一会儿,先吃点东西再去……”

冷峻脸一下子涨红起来,他忙喝了几口酒,不自然地说:“是,是这样啊。”

张健一个人吃的无味儿,抬头说:“你们不要光说话,吃啊,再不吃肚子会不高兴的。”

白玉纤纤细指捏着象牙筷在火锅里找了块肥嫩的鸡大腿,正欲夹出塞进嘴里,却见另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夹住鸡腿的另一端硬是抢了过去。

只见冷峻笑嘻嘻地说:“女人怎能吃鸡腿呢?吃鸡爪,这样手指才会变得尖利好看。”说着已在鸡腿上咬掉一块肉。

看着那么诱人的鸡腿在别人口中,被嚼得精精有味,白玉不服地说:“哎,你怎么抢人家的鸡腿?”

“人家的鸡腿,又不是你的玉腿,你抱什么不平?”冷峻说。

“你——”白玉没词儿了。“蛮不讲理,谁惯你的。”

“不要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冷峻用手指弹弹桌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白玉又想理论,只见自己的食蝶里被放了一块肥嫩的鸡肉,抬头瞧见张健正笑盈盈地望着她说:“你和他斗嘴是找和尚借梳子,找错了对象,你是争不赢的,倒不如省些力气吃菜的为好。”

白玉淡淡一笑。“谢了。”

“你怎胳膊肘往外拐呢!就是杜雨也不敢这样不给我面子。”冷峻叫道。

正送菜到口的白玉忽然手一抖,鸡块掉在桌面上,溅起许多油汁,还有些溅到白玉的套裙上,她慌忙扭身去包里拿纸巾,却又碰倒了食碟,指在地上。“砰”地一声打碎了。

张健莫名其妙地望着冷峻。

冷峻静坐在那里,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白玉窘慌地擦着油汁,直到脸上的红热消褪了些,才提起头说:“真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态见笑了。”

冷峻一笑说:“没事儿,幸好鸡肉油不太多,要是肥肉那才见笑了。”

白玉便又垂首去擦油汁,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虽然她垂着头,冷峻仍察觉到了她极力掩饰的酸楚隐痛。他笑了,笑得有些孩子气,就像自己刚学会写他名字时那样的高兴。他满意地用餐纸抹下嘴,伸个懒腰说:“你们慢慢喝,我可要吃饭了。”

张健明智地说:“锅里就剩下这可怜的几块,你不吃饭还等何时?这次我也要和你一起吃饭,不然一会儿连汤也没了。”

服务员微笑着走了过来。

冷峻问白玉:“你也来一碗吧,不然连饭也吃不好,那我们就真不好意思了。”

白玉摇摇头说:“我还是来点小米粥吧!”

不一会儿,服务小姐端来主食。

“先生,小姐,你们需要喝点可乐还是橙汁?”

张健垂眉沉吟。

“这个时候,你说我们还能要饮料吗?”冷峻望着女招待问:“你难道要我们喝不了兜着走吗?”

小姐微微一笑说:“先生哪里话,我们服务的宗旨就是要顾客吃得满意,喝得顺心,怎么会那样呢?”

冷峻不说话了,他拿着筷子在碗里夹了一团米饭,又夹了一团,再来夹了一团,放在桌面上,然后微笑着望着服务员。

小姐偷眼望了桌面,忙赔笑着说:“直对不起,米饭里这么多石子。”

“哪里哪里,还有米呢?”冷峻纠正道。

小姐哭笑不得。

白玉也目瞪口呆。

张健却见怪不怪地说:“这位小姐,你可要看好这位先生的尊容,下次碰见他,你可要小心点儿。”

冷峻一拱手说:“过讲,过讲,我冷峻并不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服务必须要使顾客满意,只顾和同事一起谈笑风生,换成我是老板被我看见她会不高兴的。去吧,尊敬的小姐,好好招呼其他的客人吧?”说完又自顾吃起饭来。

“想不到你心地蛮好的嘛!”白玉眼中有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冷峻头也不抬地说:“现在就业本就不易,能本份工作的漂亮女孩子本来就不多了。便何况我也不想在女孩子心里留下坏印象。”

“看来你还挺有人情味儿的。”白玉笑着说。

冷峻抬起头望着她说:“总比那些做人情妇,被人包养起来的女人要强万倍,你说是吗玉姐?”

张健斜了她一眼说:“瞧你的意思是说女人们除了有工作,被生活所迫都会自甘堕落呢?”

“我是指一部分,有几分姿色的好逸恶劳的经不起诱惑的自犯贱的女人。”

“还是有些片面性。”

“管它是整体还是片面性,但歌舞厅,酒店,旅社等却是十个有九个半都有性交易的,不管它是几星几级。说不定档次越高女人素质也越高,别的不说你光看看你干爹周围的女人,我看就没有被迫的。”

白玉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是不是也太大男人了吧,现实中虽然社会各方面都在喊尊重女性,但我们在各方面仍是弱者,无论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仍是男人点多数。刚才你口口声声说女人,就会出卖色相,只要头脑没问题的人都会责骂你。你怎么会这么仇视女性,我们女人得罪过你吗?”

冷峻静静吃着饭。

白玉语言明显激动地说:“可以这样说没有一个女性想靠自己色相吃饭,她们有着比男人还要强烈的自尊感,她们身上有着人类最圣洁的品德,但却被男人们无数次的欺骗、伤害、污辱,她们是受害者,而你们男人还贼喊捉贼,这道貌岸然地说都是女人把社会搅坏的……”

她越说越激动,连眼圈也红了。

张健忙劝道:“好啦好啦大家也别争了,彼此的观点都有些极端,越是争吵越是只会使彼此坚持自己的理论,何必呢?”

“不行,他得向他诬蔑的女性道歉。”白玉仍不退让。

她以为男人这点退步是不会不让的,这是不痛不痒的。

若是平时别人的面前,冷峻说不定也会迎合她们,他就常迎合冷爽,但这是今日,白玉的面前。

“你要是没吃饭最好再来一碗,张健我们走,快要上课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拽了很长条的面巾纸,起身便走。

那纸巾带在空中飘摆。

张健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下白玉,也追了上去

第五十二章 重罚(一)

 白玉独自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冷峻的背景消失。

她又想起一个人,一个她曾迷恋过的人,冷峻就和他相似。

冷峻是否也会步那人的后尘?说不定。

于是她眼睛泛潮了,为了她曾经的恋人,也为了冷峻。

她终于站起身将冷峻的那叠零钞放进自己的皮袋里的另一夹层,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抽出一张,放在桌上,对服务员说了声“不用找”便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街上车如流水人如潮,不知该说是热闹还是该说是喧嚣。

白玉恍恍惚惚地在街道上走着,本来她准备开车过来的,她有自己的专车,但又觉得麻烦,既要担心车子被偷,又要刻意遵守绿红灯的指示,不像走路想走幽径,就走幽径,想走大道就走大道。离学校的距离并不远走路,也可健体,还可展示自己的风姿。还有就是——路程确实不远。

而现在拖着沉重的脚,甩着多余的胳膊,她很疲惫。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很无聊,也很空虚。望着时你从身边走过的少女们那天真烂漫,欢快无忧的神情,她突然有种嫉妒,这种感觉似乎还很强烈。

刻骨铭心的往事催人红颜衰啊!她停住脚步,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偶有飞鸟掠去,消失在仍阴翳的枝丛;时有白云飘过,被风撕碎又散在湛蓝的天空,这一切都让她勾起昔日的伤痛。

那时的飞鸟,那时的白云,那时的……!

“唉——”她叹了口气,准备搭车回家。

她无精打采地走着,忽然“嘭”地一声,与迎面的一个妇女撞了个满怀。“哗啦”一下,那妇女抱着的一摞书洒了一地,她边道歉,边蹲下去检书,那妇她蹲下去捡,笑着着:“没关系。”

白玉将手中的书面上的灰尘拍了拍递给那位妇女,又歉声说了遍不好意思。

那妇女又笑着说:“不客气,不客气。”

就在她们对视的时候两人同时愣住了。

白玉淡淡一笑!“再见。”然后急忙向前走去。

那妇女就是金雅如,刚从书店回来,她抱着书望着白玉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记忆不清。她浅浅一笑,转身向学校走去。

穿过操场,就是教师宿舍,她却停住了脚步。

操场上的草坪上坐着一群自己班上的学生,他们有的在看书,有的卧在厚草上晒太阳,有的在那儿做仰卧起坐,俯卧掌,蝎子倒爬来卖弄肌肉。她笑着走了过去。

刘莹和李思绮正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书,她们见老师走了过来,忙对身旁不远处正拿书遮面,闭目养神的冷峻,低声说:“喂,老师来了。”

冷峻一听,一个“乌龙搅水”坐了起来,操起书就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向老师打招呼:“老师,你来啦?”

五雄们也停止他们的卖肥活动。

金雅如笑道:“继续做你们的呀,活动还是活动,睡懒觉的还是睡懒觉,这又不是在课堂,别拘束,轻松一下也好。”

思绮嗤然笑道:“你们看冷峻多了不起,能反着看书。”

大家都笑了,冷峻这才发现自己书本拿倒了,不好意思地说“这才叫倒读如流嘛,达不到我水平别在那瞎参合。”

金雅如走过去在温婕和思绮她们几个女孩子中间坐下问:“温婕你把同学们的节目预备表统计得怎么样了?”

温婕说:“大家表现得都很积极,呶,这就是同学们填的自愿。”

金雅如接过自愿表,扫了眼,对温婕的办事能力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上面的表格中,姓名,性别,有什么爱好,最擅长什么,是否获过奖,等等一律填写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娟秀的字迹,整洁的纸面,给人一种很清晰很舒服的感觉。

她欣慰地笑了,表单一会就看完了,忽然她眉头一皱,拿起表单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起来。

温婕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金雅如坚持看完后说:“怎么没有冷峻的情况?”

温婕小声地说:“他说他既没任何爱好,也没什么特长……”

金雅如不悦地说:“他也太放肆了。”

温婕咬了下嘴唇。

“冷峻,你给我过来。”金雅如怫然叫道。

冷峻嘴里衔着一根细长的半黄半绿的草苔,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往温婕旁边一坐,压低声音说:“你没说我的坏话吧。”

温婕只是垂头看书,不理他。

“有什么事吗,老师?”冷峻问。

“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叫你填表,你怎么没到班长那里汇报自己的情况?”金雅如严肃地说。

“我向她汇报了呀!”冷峻惊呀地说。

温婕猛地抬头盯着她,眼中浮着朦胧的雾气。

李思绮趁火打劫地说:“嗨,大家看呐冷峻又在耍无赖了。”

冷峻白了眼一眼说:“我确实向她汇报了嘛!”

“那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的情况?”金雅如将表单扔了过去。

冷峻接过表单看了一会儿说:“我向她汇报了呀!我说我既没什么爱好,也没什么特长,她怎么没把这些写上去呢?”

金雅如愠怒道:“就这已经够放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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