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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孤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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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冷峻。”他的耳中传来妈妈亲切的呼唤,他更觉委屈,两手更加用力地摇着拍打着,终于觉得出话了,他便撒娇似的无限委屈地叫着“妈妈。”
呼唤声越来越清,明显地带着喜悦:“你醒了?快醒醒啊。”
他忽然发现自己抱着的妈妈变了样,他很害怕,哭着就要从他膝上爬下,但她却狞笑着将自己抱得好紧,他更是惊慌,拼命地喊“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最后他终于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个秀发披肩的女人的玉洁面颊,特别是她嘴角衬起的媚笑和那双顾盼流波含着笑意的眼睛,使他觉得似曾相识,而他的脑袋就在她的怀抱中。
他猛地坐起喝问道:“你是谁?”
继而,他的腑中翻腾起来,他狂吐起来。
那女郎忙跑过去,轻柔地拍着他的背,焦急地问他好了点吗?
冷峻吐个痛快后,方接过女郎递来的纸巾,并擦并朝她瞟去,这一瞟不打紧,他立刻变得满脸通红,垂下头却又抱着双臂蹲下了去。
那女郎吃吃地笑了:“上次都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男生?”
冷峻仍旧蹲在那里嗫嚅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郎就是白玉,她微笑着说:“那你问一下你自己。”
冷峻使劲地回想:尖叫?白衣女郎?掉下水?天黑了?
白玉说:“我又救了你一次,傻瓜!”
“还好意思说又救了我一次,哪次不是你神经质地鬼哭狼嗥,吓得我手脚慌乱惨遭不幸?”冷峻眼睛望着她:“我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啊。”
白玉却脸色一肃说:“说不定你上辈子就跟我这辈子有仇。”
冷峻迷惑地问:“什么意思?”
白玉瞅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原状,嘴角微微翘起,埋怨道:“还好意思说呢?哪次不是你先吓着我的。上次人家坐在树下,你把烟头丢在人家的手上,这次人家坐在湖边看书,你又像恶鬼水怪似的从水下窜出,怎不让人害怕呢?”
冷峻想想也是,好不好意思怨她,毕竟身因他起,人家还救了他嘛。
白玉瞅着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冷峻问。
白玉仍忍不住笑说:“想不到你睡觉的时候挺可爱的,还撒娇哭着喊着叫‘叫妈妈救我,妈妈救我’,真有意思。”
冷峻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饶他平时那么尖牙利嘴,随机应变,此刻硬是一个字儿也挤不出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冷终于吐出这么句话道。
白玉一抿嘴说:“好,不笑了,看你也挺难为情的,记住了,下次不要乱拖一个女孩子就叫妈妈?”说罢又忍不住笑了。
冷峻一翻眼睛说:“你再笑?再笑我把你扔到湖里,看你还笑。”
白玉的笑终于收敛了些。
“你中午跑到这儿干什么?”冷峻问。
“我早上就一直坐在这看书啊,这儿安静,很适合看书。”白玉眨了下眼睛又说:“你呢?怎么这么冷的天跑到这儿游泳起来了?”
“刚才喝了点酒,身体发热就跳下去洗澡了。”
“水不冷吗?”
冷峻眼珠一转,站起身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便朝白玉逼了过去。
白玉刚站起身欲逃,就被冷峻抓住往水边推去。
她边挣扎边银铃般地笑着,她认为冷峻只是闹着玩,不会真的把她推下去的。谁如冷峻提着她就像提小鸡似的,他真想把她扔到水中,这湖边水并不怎么深,不会要命。但却能使冷峻报复然后跑回去穿衣走人。
到了湖边,冷峻抓起白玉就要往水下仍,白玉腾身而起,才知道冷峻是玩儿真的,她后悔刚才不该把他激得恼羞成怒,他看到了冷峻得意的笑,突然她朝冷峻怀中扑了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两腿死死地夹在他的腰间。
年轻人的冲动很多时候都是无意中突然发生的,特别是在异性面前。
冷峻当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觉脑中嗡地一下全空了,小腹中徐徐升起一股热意,气血急速翻腾起来。
白玉今天穿着纯白色保暖内衣,外披件米白风衣,瀑布般的发丝在粉嫩的颈间散成一片,丰满玲珑的乳峰在紧身内衣的衬托下,给人以眩目的晕感,此刻她因刚才的刺激,激动得不停喘息,酥胸更是波动连连。
冷峻的眼睛正对着那两座挺拔的乳峰,像铁般被磁石牢牢地吸住了,他感到喉咙干涩,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揽住了白玉的腰,而且在不停地摩娑着,还有一种往别的地方捉去的欲望。
白玉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眼睛也似被冷峻发达强健结实深厚的胸肌吸住了,只觉下体被什么顶住似的,一阵颤动,然后那只润滑柔嫩的小手就在他的胸膛上抚摸着。
两人都感觉得到彼此的心跳,血液也似燃烧起来了,眼神都迷离起来,翘起的嘴唇渐渐地向拢凑了过去……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冷峻忽然被雷击中似的一颤,他将怀中的白玉往地上一扔,狂吼着跳下过去,再没露出头来。
白玉跌坐在地上惶乱、迷惑,还有点怅然若失,继而又是无尽的愧疚。
她呆望着碧清的湖水,眼中噙着泪珠。
终于,她忍不住了,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蹲在那儿抱着双臂,呜呜地哭开了。
第三十八章 被逼打针
校园湖畔的小树林里。
有些树四季常青,除非它死了,你看不到它落叶,有些树则已几乎脱尽裸着枝干,在那儿瑟缩着,在风的摆布下奏着低低的哀乐。
一曲逝去方知珍贵的哀乐,一曲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哀乐。
冷峻喜欢落叶树,因为落叶总是带着一种情绪,愁绪。
此时,他便抱着一株落叶树,像木头一样地站在那儿,好像两棵树他用人心与树心寻求着沟通,人脉与树脉相互交流。
他望着树,树也望着他,他想什么,树便知道他想什么,因他他偶尔会对它诉说,它就凭他的几句诉说,能了解他在想什么。
他高兴时搂着树摇,树就会跟着摇,他愁时,树就会跟着他愁,他悲伤时,树便会同他一起在那里沉默,发呆思考。
风起,有黄叶坠落,落在他的发上。
对于树,他有种说不出的感情,他觉得它就是知己,进入树林,望着树他便有种说不出的安详宁静。
或许仅是因为那份绿意,和灰的情调。
夏莲曾跟他开玩笑说,他是在树林出生的,这点他从不怀疑。此刻他就抱着树,在那儿想着刚才的冲动。他为自己的卑鄙而汗颜懊恼,他咒骂自己怎么那么没有克制能力!
他以前很自信自己不贪女色,他也诅骂那些贪色之人。然而他却差一点对一个可做他阿姨的女人冲动。
她的确很美,美得让人认为她还是少女,难道自己在她面前就没定力吗?还谈什么要摸清人家的底细?!
这点素质都具备不了,又怎能担当大任,另辟天地?!
他捶着自己的头,牙咬得发酸,为自己没有定力感羞耻。
“冷峻,你那儿干吗呐?跟树亲热呀!”欢快甜美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冷峻转过身,扫了李思绮和温婕一眼,蹲了下去,又从兜里抽一支香烟,一甩灯火机窜出一条蓝色火苗,嘴叼着香烟将它凑去点燃了,猛吸几口,才一口吐出大团的烟雾,却一句话也不话。
“学生抽什么烟?!”思绮上去一把拽掉他口中的香烟,摔在地上,踩了两脚。
“你——”冷峻腾地一下站起来就欲发作。
“怎么,你还有理啦?你认为做个学生应该裁烟吗?”思绮理直气壮地说。
冷峻逼视着他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远处的湖面上。
温婕发现有些不对,便问:“冷峻,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由于他空腹饮酒,又因进水呕吐,脸色很是苍白。
思绮也注意到了,脸色也缓和下来:“到底怎么回来你说句话呀,不吭不吱的,又不是两岁小孩儿,什么都要人家问。”
冷峻长吁口气终于开口了:“头有点昏沉,没什么的。”
“是吗,我瞧瞧,”说着温婕的手已急忙地按在了他的额上。“有些烫,可能感冒了,你还是去让校医看看吧。”她像个小媳妇似地关心道。
冷峻淡淡一笑:“没事的,温烧我向来都是能抗过去的。”
“病了就该治,什么抗不抗的,瞎说。”思绮态度坚决,“叫你去看,就去看。”
“是呀,有病就得治,怎能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呢?”温婕的语音好是温柔。
“这我自己的事……”冷峻叫苦。
“咱们是好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思绮很豪气地说:“你到底去是不去?”
冷峻想想别人也是为自己好,也不好拒绝,只好一咬牙,说:“看一下可以,吃药也行就是不能打针。我真的挺得过。”
他还想表白什么,思绮已不耐烦地拉起他就走,他也就如被牵着鼻子的牛,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刚吃亏的总是牛。
到了校医诊所。那个女校医给了他一支温度计便在一旁织毛衣,她很可能是给她的恋人织的,不然怎么织得那么用心,冷峻叫了三遍她才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接过温度计看了一下,便说:“高烧,先打一支小针,再打点滴。”
冷峻屁股真的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嗅而起叫道:“没敲错,37。3也算高烧?你当我是皮偶,说扎针就扎针呀。“
其实他就是怕打针,一想到那满满一瓶药水,那长长的针头,还有医生那玩儿命似的扎针情形,他就心有余悸,汗毛倒竖。
要说冷峻流血都不皱一下眉头为什么却怕打针,这还要从他七岁那年说?在他七岁那年,由于流行感冒的泛滥,他也没逃脱,好几天烧得稀里糊涂的尽说梦话。针当然是必不可少,脱掉裤子,屁股尽是针眼。密密麻麻的赛过天上的星星。
小冷峻开始还挺坚强,慢慢就忍受不了,一看见针就是躲,任凭冷正风怎么鼓舞士气,就不见高涨,只有硬将他按在腿上,强行打针。当时,冷正风又不准儿子逃课,小冷峻就只有站着听讲,咬着牙练武。每天晚上,夏莲就要用盐水给他热敷。但毛巾一碰到他的屁股,他就咧嘴大哭。心疼得夏莲抱着儿子只是掉眼泪,硬是强行让儿子请假三天在家休息。
也就是在那年起,只要看见穿白褂的医生拿着长长的针头,他就觉得屁股痛得厉害,这已经构成了他坏之不去的阴影。
冷峻此时见那女校医硬是坚持要给他打针,骇然之下,就欲拔腿逃跑。然而他刚站起来,就被李思绮一把按住。
“挂就挂,”思绮一甩秀发,满不在乎地说。
“你要搞清楚这针是扎在我的屁股上,还有胳膊上,那么满满一瓶药水要灌进我体内耶。”冷峻怫然道。
“没什么的,不然怎么会好呢?”温婕的话像哄小孩儿般轻柔。
冷峻也有点怕这种轻柔,但他还是不愿意地说:“又不是你,你来试试?”
“男子汉大丈夫,平时什么英雄好汉的牛皮吹得那么响,说什么流血都不怕,却连打一针还要别人哄,真不知羞。”思绮嘟着嘴。
是啊,哪有不怕流血怕打针的?冷峻只有硬着头皮说:“好,这针我打,但只打小针,一针算了。”
“真是的,打针还要讨价还价。”思绮也只好让步“那就小针吧。”
那女医生去配药去了,冷峻坐在那儿有点儿不自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麻烦两位小姐暂进回避一下好吗?”
李思绮一乐说:“瞧你还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呢。”
温婕脸微微一热说:“思绮,咱们还是出去吧。”
两位少女刚走到门外,就听室内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思绮不禁笑说:“嘻,这下可让冷峻遭罪了。”
温婕一笑,侧身朝室内望去,只见冷峻满脸痛苦,正边提裤子,边系皮带,脸一红,急忙收目转身。
冷峻付了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冷峻,你什么时候学起模特走起路了,你看一扭一扭的。”思绮取笑说。
冷峻白了她一眼,惨然说:“我这么惨,你还笑。”
“很疼吗?”温婕说。
冷峻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
“你呀,真让人失望,我打针就不怕,临到你却婆婆妈妈的,以后你在我们面前还是少吹牛点为妙。”思绮说。
冷峻哼了声,不以为然地说:“我跟你说不清。
第三十九章 美女搭讪
这时正面有三四个女孩儿疯喊打闹着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和温婕的发型一样,仿照解放前女大学生,左右两边各梳条小辫,只用五彩绳扎几段,看上去煞是清纯,但她的嘴角和眼角却有一丝轻浮和游戏的笑意。
媪婕一捋白玉蝴蝶结,伸出玉葱纤指,拽起冷峻就走,思绮也跟在后面,催他快走,那神情很像小媳妇遇到小流氓似的。
冷峻奇怪地问:“怎么啦,走这么快干吗?”
那群女孩子此时已走到了他们身边,为首的那个打了响指笑道:“是啊,走那么快干吗?温婕、李思绮,两个人泡一个呀?有这么标致的帅哥怎么不聊聊呀,咱们好歹都是同学嘛。”
温婕和思绮都板着脸,冷眼以对,也不说话。
冷峻却满面春风,风度翩翩地走了过去,笑道:“我叫冷峻,刚来不久,还没请教同学芳名。”说着他已伸出手。
那女生却将手一缩插在衣袋里,媚笑道:“一见面就想揩……”
她“油”字还没出口,笑容忽然僵住了,她看见冷峻的手似乎根本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而是毫不停留地伸向他自己胸前的学生证,把它取了下来朝他们亮了一下,又将它捌好。
看着冷峻那不愠不火,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女孩将脸一沉说:“小哥儿刚来不懂规矩,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峻盯着她的胸前说:“朱亚妮小姐是吗,名字不难听。”
那女孩觉得脸挂不住了叱道:“小子,你跟谁混的。”
冷峻脸歉意说:“说来惭愧,至今还没混过。”
那女孩儿便朝后与三位同伴一对视露出了笑意,然后又肃然地说:“告诉你,我们吃的天马饭,叫得小马哥。若是天马人,江湖让三分。”听说过这句话吗?
“天马帮?”他惊讶地问旁边的思绮,“有这个帮派吗?”
李思绮冷冷地说:“没听说过。”
“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朱亚妮愠怒道。
冷峻接过话:“我跟你说得也不耐烦了。”
“我看你是不给点颜色看看,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她们其中一个说。
其实她们几个也无非是倚着家里的阔绰,花钱很是大方,而且又不求上进成天羡慕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认为他们才够英雄够酷,那个朱亚妮的男友就是“五雄”中的张健,那张健据说是天马帮某个头目收养的义子。
冷峻长笑一声,女孩子想在江湖上混,除了不顾廉耻,出卖肉体,又有什么资格呢?任凭她再得意,也无非是某头子的玩物罢了,他摇了摇头。
“怎么害怕了吧。”那女孩子又讥笑说。
冷峻冷笑一声说:“你们刚才不是问我马王爷有几只眼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你们的马王爷。你们不是问我害怕了吗?那我再告诉你们,就是天马帮的马天站在我面前,他也不敢用你这样口气跟我说话。你们知道马天是谁吗?”
四个女孩子儿都像盯怪物似的将冷峻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才又故做鄙夷地说:“牛皮也未免吹得大了点吧,你以为你是谁呀。”
冷峻谦虚地说:“不才就是冷峻,请问你们见过马天吗?”
她们不禁面色一暗,她们没资格。马天谁啊?天马帮老大,天马集团董事长!
“我这里有个电话号码,你打过去,就说‘马总啊,冷峻叫你来实验高中一趟’,咱们打个赌,最多不过十分钟,他决对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否则我当着全班同学面给你磕三个响头。”冷峻说罢已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本。
四个女孩儿,包括温婕、李思绮都一下子愣在那里。
朱亚妮接过电话薄看了下电话号码,却没有打。她有些性急地问:“你,你跟马哥是什么关系?”
冷峻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朱亚妮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她们其中一个女孩子却走上前喜上眉梢地说:“峻哥,你和马哥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呃,听说马哥英俊潇洒,而且功夫很高是吗?”
冷峻说:“当然,他功夫的确不错,但他特别好色,年轻美貌的姑娘他都很喜欢。你知道吗?他还没结婚。”
那好孩子一拍手说:“是吗?太好了,你可以把我介绍给他吗?”
冷峻脱口而出:“当然可以。”
那女孩子更是兴奋异常上前就欲给冷峻一吻。
然而却传来一声清叱:“干什么,不知羞耻。”思绮叱着,同时一把拽过冷峻,堵在前面。
朱亚妮也把那个女孩子叫了过来喝道:“看把你高兴的,丢不丢人。”
温婕幽幽地说:“冷峻我们走吧。”
冷峻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再见了,四位同学。”说罢转身欲去。
“哎,等一等,”有人在叫。
冷峻扭过头见是朱亚妮,便问:“朱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朱亚妮面色含羞,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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