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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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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他是陌生人
陌青宁和西西走到电梯旁，看见阮墨他们和陌妈妈相谈甚欢。
还是陌妈妈眼尖，看到她们，“西西，来了啊。”
“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西西一脸歉意，低下头，不想被发现红通通的眼睛。
“没事没事。这聊着天啊，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陌妈妈视线指向阮墨和宁垣东，看样子，这段时间被两个小屁孩哄得挺开心啊。
“这没事我们就都走吧。”阮墨帮忙拿着网球拍，招呼着大家离开。嘿，这一身汗的真难受。
阮墨和宁垣东陪着妈妈在前面走，陌青宁和西西走在后面。西西偷偷拉着她问，“大小姐，这是什么状况？”
“你可以不那么八卦吗？”陌青宁淡定地往前走，眼睛看路的同时抽空给了西西一个卫生眼。
“不可以。”这两个男人长得好帅好帅，她想知道陌青宁这丫头是怎么认识的，好想知道啊。
“左边那个拿着三把网球拍的叫阮墨，是我初中开始就认识的好朋友，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右边那个叫宁垣东，我也不算认识他，见过几次面，他还帮过我一次，但我对他的了解仅仅止于名字，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他是阮墨发小。”
“我感觉虽然苏冉也长得挺帅的，但是没有这两个这么有气质这么好看。”西西故意提到苏冉。
“你，给，我，去，死…”陌青宁简直可以算咆哮出来，“不许你这么说苏冉。”陌青宁这人护短护得厉害，平生就听不得别人说一句苏冉的不是。
他怎么就比不上他们两个了。瞎扯淡。
“西西，你个没眼光的大姐，你离我远一点。”陌青宁粗暴地推开她。
“嘿，陌陌别生气嘛。”西西恬着脸凑近她，对她的反应见怪不怪，她其实就是故意的，哈哈惹毛陌青宁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陌妈妈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眉宇之间的责备显而易见，“青宁，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规矩。”
说了多少遍，做人要知道分寸，不能因为关系熟识就什么话都敢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怎么就教不会呢，就算西西不在意，养成的这个随便的个性也是不可取的。
“对不起，妈妈。”陌青宁低下头，懊恼自己说话做事都没个准头。
“对不起，阿姨。我们在开玩笑呢。”西西看到陌青宁挨骂，也不好意思起来了。在长辈面前没有分寸，也活该她们被骂。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要分清场合，知道吗。”看到西西为自家女儿说话，陌妈妈语气稍微和缓下来。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
宁垣东接收到一个名字：苏冉。他忽然想起昨天公选课下课，他看到她飞奔过去抱住一个男生的情形。
苏冉。她的男朋友。
阮墨捅了一下正在发呆的他，提醒他该走了。他这才如梦初醒。
体育馆正门。
“阿姨，我们有车，不如就由我们送你们回去，也省得你们搭公交。”宁垣东提议。
“是啊，阿姨。”阮墨附和。
陌妈妈看着眉目俊朗，气质卓然的两人，微笑着答应。其实若是没有阮墨，她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毕竟跟宁垣东也不熟识。
陌青宁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遗传到妈妈的，都是对陌生人有很强的戒备心，也不会和人主动交往，面对生人习惯是淡漠以对。
不过陌妈妈好歹多活了这么多年，人生阅历比较丰富，每天在银行也都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倒不至于将这种排斥表现得很明显，但是陌青宁就不一样了，她会让人感受到很明显，对生人和熟人是两种不一样的性格。
陌青宁她们三个人挤在后面，宁垣东开车，阮墨坐在副驾驶座。好在这辆跑车各方面都很不错，她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不会很挤。陌青宁一上车就发现这不是上次那辆。黑色奥迪。
陌青宁想起阮墨曾经说过的话。住在望江苑，发小家里；同岁；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阮墨的家世她是知道的，宁垣东跟他一起长大，想必也是不俗。
他一个21岁的学生，单身住在望江苑，出入是豪车，到郊区的豪华别墅区……陌青宁啧啧称奇之后，便是暗骂自己有病，关她什么事。
对于陌生人的私事，她向来不关心。也轮不到她管。
车内一片安静，陌青宁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彩色灯光，喧闹的街头是夜晚的欢场。路过一场盛事，不必走进去。
车很快就到陌青宁她们住的那个小区，陌妈妈邀请阮墨他们上楼坐坐，被婉拒了，他们现在一身臭哄哄的，哪敢随便就上别人家，这简直就是拉低魅力值。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澡。
客气地说‘有空常来坐坐’之后，陌妈妈才仿佛完成了一项礼节，从阮墨手里接回网球拍，嘱咐他们小心开车，就上楼了。
37得不到爱不上谁比谁更可悲
神秘邈远的夜幕，今晚格外明亮，今天是月圆之夜，挂在空中像个大圆盘的月亮洒下了不少皎洁的月光，墙角的一盆君子兰被温柔的月光轻轻包围，裹上了薄纱，偶尔的一阵风将悬挂在空中的盆栽吹得在半空中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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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垣东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两只胳膊轻轻靠在不锈钢栏杆上，左脚在前，踏在栏杆的基座上，有节奏地打着拍，右脚在后，稳住整个身子。右手握着玻璃高脚杯，无意识的打着转，里面的红酒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摇晃，摆动，令人有一种生命在流淌的感觉。
阮墨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盯着远处变幻迷人的霓虹灯出神，沉浸在月光下的他，浑身就像被镀上了黄金，整个人更显风华。即使半弯着腰，依旧无损于他的高瘦挺拔，温润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淡漠，现在的他，不必伪装好脾气，不必恭谦温和。
“怎么喝起酒来？”阮墨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也靠在不锈钢栏杆上，表情慵懒。
“兴之所至。”宁垣东简单地回答阮墨的问题，举高手中的高脚杯，摇曳着的红酒流光溢彩，格外炫目。
“你像个老头一样，每天睡前喝牛奶。怎么今天是怎么了？”阮墨勾起嘲弄的笑容，眼底如古潭，幽深无波。
“阮大，你喜欢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宁垣东状似无意地问，其实他对答案也不是很执着。
“为什么问这个？”阮墨有点意外。
“我只是在想，你用这么多年的时间去喜欢一个得不到的女人，有意思吗？她已经拒绝你那么多年，而且谈及婚嫁了。”你就算为她回来，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我也不知道。”提及此，阮墨原本清冷的眉眼渐渐哀伤起来，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他的硬伤，“你知道人最无奈的事情是什么嘛？”
“是无能为力。有些情绪，是没有办法自控的，就像自个儿长了根一样，拔了又长，越长越多。”理智还在，智商还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红尘纷扰诸事，又岂能用理智一一概括，这样凡人俗子，又哪来这么多庸庸扰扰。
宁垣东看到他脸上的苦涩，自知失言，可以走康庄大道，谁愿走独木小桥？只因多了一个非此不可的理由罢了。
“阮大，你知道嘛？我反而很羡慕你。”
“羡慕我？你疯了吧。”多年的感情培养出来的默契，他知道，他所说的，是感情。这样一段爱而不得，割舍不下，成全不了的爱情，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羡慕的。
“对。我羡慕你。能够找到一个深爱的女子。”宁垣东的声音坚决而果断，他转过头，直视阮墨投来的目光。
他不知道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感觉，不知道为她悲为她喜的感觉，不知道只是因为被她无意中绽放的一个明媚的笑脸吸引的感觉，不知道这种彻夜不能寐，牵肠挂肚的感觉，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唇舌相碰的吻带来火花的感觉……他这一生，缺失了很多体验，只因为，没有遇到深爱的人。
阮墨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现在是谁比谁更加可悲。只有苦恋一个人多年未果的人，才能明白喜欢一个人多么辛苦，而这，居然成了他最羡慕的经历。
两个人的恋爱，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性格，家庭，工作，社会……种种的压力和摩擦，但是毕竟还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一起面对，真爱都是这么挺过来的，而那些没有挺过时光的考验的人，最后只能两两相忘于江湖，徒留唏嘘；而一个人的恋爱更辛苦，相较于暗恋，更卑微，因为随时都会遇到关乎自尊的考验，接收到来自对方的一切恶意或无意的伤害。
更可怕的是，喜欢ta的心，根本无法停止。到最后，这个认知会成为一切痛苦的源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让人无语。”
“不，我没资格这么想。”
“我跟江颜从小一起长大，后来还订了亲，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天造地设金童玉女注定在一起，包括她自己。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当江颜更多是妹妹，我喜欢她的活波可爱，喜欢她的简单纯真，可是这不是爱。”
“你还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可是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你所谓的合适，你现在的成全，不仅会害了她还会害了自己的。”
宁垣东苦笑，要是有个让她不顾一切的人，该有多好。这样，他就可以说服自己去伤害父母，伤害江颜，毕竟追求爱是自私的。
可是，算了，有什么好可是的。
自己除了努力爱上，还有什么选择。
宁垣东仰起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猛烈的动作导致了剧烈的咳嗽，他只能闭上眼强压住唇舌间的不适。
那一刻，他脑海里闪现一个人，神色大骇，连脸色都苍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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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青宁，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呢！
38打死柔弱女
一周时间过去了，周四刚好就是五一劳动节。陌青宁早上上课的时候，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她们单位五一去泰山的团周三就出发，这样还可以巧妙避开五一高速公路堵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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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陌青宁正在上体育课，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嗷嗷叫，企事业单位的工作轻松也就罢了，周末节假日全休也就罢了，居然连五一前一天都可以翘班，工资虽然没有外企高，但好歹这个生活质量高到没话说啊。
苏冉下午没课，也要跟他家爸妈出发了。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两节专业课，而且还是七八节的，就有点郁闷呢。
算了，反正她五一也没个着落，早早回家对着地面墙壁唉声叹气，还不如在学校呢。这么一想，她又觉得不如就呆在学校好了，反正五一回来还要期中考，正好做复习时间好了。
下课休息。
她这发着呆，为着五一的出路左思右想的时候，西西就叫她了，“陌陌，我下午跟你一起回家住好不好？”
陌青宁一听这话，立马转过头，两只眼睛像机关枪一样，砰砰砰在她脸上扫射，竭力想找出一点点端倪。
“我还在想要不要回家。”她垂头丧气的，就不明白怎么就被落下了。
“为什么？”西西一听就急了，忙揪着陌青宁的衣袖。
“我妈跟单位的人去泰山了，苏冉又要回老家看爷爷奶奶，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学校里复习呢。”
“回家也可以复习啊。”
“可是，这不是还得自己解决温饱问题嘛。话说回来，你干嘛非上我家住，爱上哪上哪。宿舍也不错。”
“没有你，我这不是没有安全感吗。让我整天在宿舍里挨学霸姐白眼吗？”
“嘿，我说你，好好向人家学霸姐学习学习，你这成绩，连我看着都心酸。”
“顾不上这茬，快点回家好吧！”
陌青宁扭头看到她艳丽的脸庞，不施粉黛，却青春美丽，眼睛里即便偶尔有悲伤，但从不沧桑。高挺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一颦一笑，简单真实。
“好吧。我也想我那张一米五的豪华席梦思了。就冲它，也得回去几天。”这是实话，学校90公分宽的硬木板床真的让她各种受罪。
但更多的，还是陌青宁心疼西西。
这段时间，她跟周子伟的事情没完没了，牵扯不断，人也迅速瘦了不少，想必这次这么着急摆脱学校，也是跟他有关吧。
昨天黄昏，还看到周子伟陪着一名长发飘飘，高瘦柔弱的女孩子在一饭堂吃饭呢。西西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与他打过电话了，她不敢去讨说法，就怕这一见面就是了断。
可是现在又叫什么事，不联系不约会不说话不见面不在一起吃饭自习，就跟没这个男朋友一样，而周子伟更是过分，直接就与那个‘小妖精’出双入对的。
两人都在校学生会工作，一大票人等着看西西会做出什么甩耳光扯头发的事勇斗小三，没想到西西就很少出现在例会上，整得忒忙。慢慢地，大家都觉得‘小妖精’挺好的，各种嘴甜温柔淑女柔弱优雅知性聪慧……反正比起像个女孩子一样霸气的西西好多了。
认识的人这么多，有时候真的会避无可避。
很多时候，不装柔弱，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钢筋铁骨。他们不记得你是个女生，只记得你应该就是这样子。
甚至于如果有一天你变淑女变柔弱了，他们会憋着笑跟你说，别玩了，这不适合你，还是换回来吧。看着怪惊悚的。
或许，对男生来讲，只有柔弱的女生可以让他们的英雄主义站稳脚跟，满足被需要被依赖的自我膨胀的虚荣心；而对于女生而言，柔弱的女生会让她们感到安心，至少不会有太大威胁，即使后来被证明，柔弱的女生大多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你就是一地主老财，一个人睡豪华双人床，真是受不了你。”
“可能我妈预言了我会遇到你这么个死不要脸蹭睡的人，早早给我买了备用吧。”
我死不要脸蹭睡，陌青宁，你说话讲点良心，这段时间，是谁三天两头就叫我请你去北街喝苏姐泡的咖啡的。我的钱都被你糟蹋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老是给我整三块钱一杯的廉价奶茶质量。”
陌青宁知道她说的是一半咖啡一半奶的事，也知道这一周蹭了她两次，于是心虚地搂住西西，嬉皮笑脸，“大小姐，我错了。我们家的豪华双人床随你享用，要不把我附赠给你好了。”
“我要你干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算是现在猪肉涨到13块一斤，论斤卖你都卖不了多少钱，要了你准得倒贴。”西西的毒舌是远近闻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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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青宁自知功力不够，只能泄气地趴在桌上装挺尸。
39胃和心是相连的
下午回家的时候经过北街，陌青宁进去打包了两份关东煮，四串牛肉丸，走出来买了两个鸡蛋饼，她没办法，西西赶回宿舍，她只有买点东西边等边吃才能坚持下去。
西西走到这里的时候才想起手机没有拿，在宿舍里，她真是服了，这个东西也能忘。而且北街离宿舍可是有15分钟的脚程啊，这一来一去加上在宿舍里磨蹭的时间，陌青宁觉得自己命苦指数飙升啊。
经过苏姐的咖啡屋的时候，陌青宁眼尖的看见贴在在透明玻璃门上用红纸手写的招聘，心念一动，直接就走进去了。
这个时候，店里没什么人，只有苏姐在搞卫生摆桌子，回过头来，看见是她，温婉一笑，“青宁，是你啊。”
“苏姐。”陌青宁乖巧地叫她。这段时间，她来得很勤，有时是和苏冉有时是和西西，和西西来的时候，就会坐在吧台，多跟苏姐扯几句不着边的话。而且她每次来都是一半咖啡一半奶，无一例外，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怎么。这次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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