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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

　　　　对于后河村单门独户的铁家，那就是在夹缝中生存了！虽然铁老哥年轻的时候很厉害，毕竟现在已经老了！现在谁又买他的帐，自然是受欺负了。

　　　　那铁山的爹铁明，可是当过兵打过仗的！没有人敢去捋他的虎须。

　　　　铁明从部队回来后，大生产的时候，可没有少给公社弄好处，特别是后河村得到的好处最多村里的人大部分还念着旧情，按理说，他王庭是要帮助扶持一下铁家两兄弟的。

　　　　可惜啊！这铁家两兄弟就是没卵子啊，不知道我在这村长咋后面撑腰吗？谁敢欺负你们啊！？可我是个村长也不能太直白吧。

　　　　这倒好，受了欺负不反抗，忍气吞声也没有找到他这个村长的头上，自己还能怎么着！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骨子里他们还是有血性的，这让王庭刮目相看。

　　　　“叔，这李家弟兄太不是东西！有事儿没事儿就欺负我家，我们忍着不跟他一般见识，可他娘的越来越过分，都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俺姓铁的独门两户，也不是天天受气的主，今天奶奶的就跟李家拼着你死我活，也要损了这口气！”

　　　　说着铁山就要抢回王庭夺走的铁锹，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如此！就是好好的修理修理，吓唬吓唬李家兄弟，以后也让村里的人知道，咱铁家也不是好惹的。

　　　　附近的人家，聚集了几十口子！李家的人多，把追李家老四的铁大给拦了下来，此时铁锋拎着棍撞开了李家老二家的院落。

　　　　一方吼着打打杀杀，如饿狼猛虎一般！一方吓的哭爹喊娘，如同丧家之犬。

　　　　两家大战，好不热闹。

　　　　“啧啧！厉害了，以后可不能再招惹铁家兄弟了，谁他妈的都伤不起啊。”

　　　　“那是，拼命了！破着不过了，命都不要了，这李煌的五个儿子还不怕！？”

　　　　“这下弄的，以后李家怕是躲着走了。”

　　　　嘭！

　　　　一声震天的枪响，所有围观的村民都下了一跳！此时铁明这个老头，蹒跚着走了过来。

　　　　这一枪是铁蛋放的，还大声吆喝着：“谁来，来！一枪嘣死他。”

　　　　枪声对于七十多岁铁蛋爷爷，根本惊骇不到他，很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人。

　　　　“老子的种！那是会杀人的。”年迈的铁明，扬起拐棍就吼了起来。

　　　　村民们一片安静，安静的落针可闻。

　　　　“王庭，王庭！你个小子给我把李煌给我叫过来，带着他的五个儿子过来道歉！不来，老子开枪先打死他一个儿子。”

　　　　李煌，七十多岁的老头，很精神！腿脚都利索，早就听到动静，就跑了回来，他也是一个暴躁的老头，奔过来的路上一脸铁青。

　　　　这老头夫妇两个都还活着！距离李老二家两里路，跟着小儿子过，他早就听说老二家的没事儿就招惹老铁头家的孩子，早就劝过他们收敛一点，早晚会出事儿不成。

　　　　作为他这个年纪的人，村里还健在的七八个，膝下是多子多孙，可年轻的时候，放在二十年前，谁敢在老铁头的面前刺靶，恐怕是不想活了。

　　　　铁明的能量他们还是知道的，那可是战斗英雄！年轻的时候杀了不少人，谁不犯憷。

　　　　他要是想宰了谁，那还不简单，这天下打下来都有他的份子。

　　　　刚刚听到枪声，又听到老铁头的怒声，吓的李煌一哆嗦，暴怒道：“快，快！赶紧的，别让老铁头把老二给嘣了。”

　　　　这架打的热闹啊！一声枪响，让王庭都吓了一跳，这老铁头是真动了干活了。

　　　　“还愣着干啥，叫你爹去！”王庭一脚把李老三踢起来。

　　　　李家今天这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李煌岂能高兴得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顿老二不可，先把老铁头的怒火压下去再说。

　　　　铁锋的爷爷放出话后，看着愣在原地的两个儿子，还有那个大孙子，哼了一声：“都回家！一个个没有出息的货。”

　　　　闹了一顿，铁家被老爷子叫走了，村民们想象的出人命没有，头破血流倒是有了，李老二的头被铁锋凿了一下，流了一脸的血。

　　　　铁锋也是够狠的，在乡亲们的眼中，铁锋是那种老实木乃的人，沉默寡言，被人挖苦他两句都当没听见没有反应的书呆子。

　　　　现在乡亲们才知道，要说这铁家最狠了就这铁锋了。

　　　　“不是俺爷爷让俺走，俺就要了你的命！”铁锋放下狠话，提起棍子就走。

　　　　李老二捂着头呜呜着，他反抗来着！可他也想不到，这个上学的书呆子那么大的力气，自己四十岁还打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李老二捂着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屋子里媳妇嚎啕大哭，自己的大闺女吓的脸都白了，跟着老婆哇哇起来。

　　　　“哭，哭什么哭！？还不是你惹的祸。”李老二捂着头吼道。

　　　　“好你个李老二啊，你以前还不是扇过铁大的脸啊！能怪我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啊”李老二的媳妇，哀嚎起来。

第7章　给我一根烟（）　
一次豁出命的一顿打架，让村里人都知道了老铁家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招惹人家会不要命的。

　　　　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记得以前老家伙的威风，自然村里那些独家独户的被欺负。

　　　　铁龙的过去，也只有老一辈的知道，自然还有些余威存在。

　　　　当初国家收枪，派出所只把老铁头那打仗用的步枪收走了，留下这土枪就成为了老铁家的玩意。

　　　　铁龙，也是唯一一个在镇上有着持枪证的老兵。

　　　　78年的时候，刚刚改革开放，老铁头为了给村里争取利益，拿着枪就进了县政府大院，才争取了一个砖厂。

　　　　如今六年过去了，后河村比起其他的村子都富裕，也是因为这包干的砖厂，可现在很少有人记得老铁头做出的贡献了。

　　　　“痛快！我看以后李老二还敢！？”铁大的心情很舒畅，鼻孔里塞着止血的棉花也被他揪掉。

　　　　“哥！俺心情糟糕，以为你嘲笑俺！就，那个”铁山冷静下来，很不好意的说道。

　　　　“算了，算了！小时候哥不是也打过你，都是兄弟！没有啥大不了的，就凭着你给哥这回出气，哥也不能记恨你。”低了铁山一个头的铁大，拍了拍铁山的肩膀。

　　　　“爷爷，你说他们回来登门道歉吗？”铁锋问道，暗想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堵自家的院子吧。

　　　　村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恶道！谁家不行，谁家人少，就欺负人家，贪图些便宜。

　　　　不胜人的只能忍气吞声，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虽然老百姓都淳朴，不是真正的恶人，可也是一些没有道德的刁民。

　　　　这些刁民品德不好，总是在村里仗着势力，跳来跳去的，让人不安生。

　　　　“呵呵！他们会来的。好啊！老子的种就是这样，才能顶起门头吗！？要是爷爷我哪一天走了，再想直起腰，恐怕就难喽。”爷爷被铁锋搀扶着，一脸的潮红，看起来很兴奋，也很高兴。

　　　　立了威，大家的心气也顺了！想想刚才的情景，这一家老少爷们都忍不住激动。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团结就有力量。”爷爷说道。

　　　　“嘿嘿，俺填了火药，要是他们敢惹事儿，以后我就用枪嘣他们。”铁蛋举了举手中的土枪。

　　　　听到铁蛋的话，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铁蛋啊，可不能拿枪嘣人，出了人命会被抓走的。”爷爷溺爱着摸了摸铁蛋的脑袋。

　　　　“爹！年轻的时候，你咋不让我当兵呢？当时你就在部队，多好啊。”铁大有些责备道，要是自己当了兵，哪里有今天的事儿。

　　　　“你这个头，部队能要吗？当兵打仗，比回家种地苦多了，爹是当过兵过来的，比谁都清楚。”铁大的责备，老铁头用拐杖在地上重重敲击了几下。

　　　　看自己的老爹不高兴，铁大闭上了嘴。

　　　　一家人很快就到了铁大家，刘芸早就知道了自己丈夫和小叔子堵李家老二门的事儿，心里很舒畅。

　　　　可算是出了口气了，眼把前家里谈笑着，刘芸红光面满，身边有两个妇女。

　　　　“他嫂子啊！你们老铁家以后可没有人敢招惹了，你可不知道，你们老铁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狠啊。”

　　　　“就是，他嫂子！我可是亲眼看着铁大拿着菜刀，追了李家老四，李家老四吓的都尿裤子了。”

　　　　“哪有，哪有！我家那位没出息的，能赶出这事儿。”刘芸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美滋滋的。

　　　　这下他也不收拾东西了，打算好了！要是自家男人有个三长两短也就跟着去了。

　　　　她刘芸啊，也就是这个命。

　　　　刘芸一辈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才七八岁！要是自己不在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爹娘不会不管的。

　　　　人啊，有时候也要认命。

　　　　两个来铁大家的妇女是有眼力见的，看李家兄弟那稀劲，这事儿肯定是老铁家立威收场。

　　　　自然他们也是家丁稀少的人家，也有贴气的成分！老铁家的历史他们还是知道点的，为人仗义，跟着打好关系，吃不了亏。

　　　　三个妇女说笑着，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一看自家的男人好好的，也知道今天是出了头了。

　　　　刘芸很殷勤的跑过去，赶紧给公公拿凳子！招待铁山父子三个。

　　　　“铁蛋哥！”铁锤从屋里跑出来，要铁蛋带着他玩。

　　　　“玩什么玩，还不去写作业去，马上都开学了。”铁大训斥一声。

　　　　铁锤呜呜哭着就跑了回去，铁蛋赶紧追上去喊道：“小弟，俺来教你。”

　　　　坐在了凳子上，爷爷掏出了烟袋，烟锅内上了烟叶后，被铁大接过来洋火点燃。

　　　　父子三人，还有大孙子铁锋都围着坐在了一起，这一会儿很安静，等着他开口。

　　　　波波抽了两口烟，铁大喊了刘芸一声，把自家的烟拿过来。

　　　　一包香烟被铁大拆开，递给了铁山一根，两人化着一根洋火，捂着手一起把烟点燃。

　　　　烟七分钱一盒，没有烟头的烤烟！绿色的烟盒，算是中等的好烟了。

　　　　“大伯！给俺也来一根。”铁锋灿灿道。

　　　　铁大一愣，看向铁山，看铁山不说话，却道：“不上学了！？”

　　　　“嗯！”铁锋点点头。

　　　　“大哥说的对！锋儿没有这个命，就不让他上了，我准备让他去当兵。”铁山说道。

　　　　“当兵好啊！现在国家不打仗了，当两年兵也能锻炼锻炼，小锋儿的学问不小，到时候也能混个铁饭碗。”爷爷感慨了一声。

　　　　铁大和铁山都深以为然，铁大抽出一根烟，对着烟头燃着，递给了铁锋。

　　　　铁锋接过来嘿嘿一笑，深深的抽了一口！铁山看了看铁锋，脸色暗了暗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爹，两年了！”铁锋有点害怕的回答道。

　　　　“哎！”铁山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不上学了，也是大人了，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铁锋看爹没有训斥自己，深深吐了口气。

　　　　“等下！老李家的要来赔罪，今晚中午，买两瓶酒，弄几个菜，招待一下。”爷爷开口道。

　　　　“爹！招待谁啊！？我可不招待李家兄弟，家里也没有几个钱。”铁大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糊涂！这酒是招待王庭那小子的，还有李煌你小子，他那几个娃娃还没有资格。”爷爷冷声道。

　　　　“啊！好，这还差不多，芸儿！那些钱去集上买点下酒菜去。”铁大喊道。

　　　　“嫂子！把翠儿也喊上，你们一起，你家没几个钱！这钱让你弟妹出。”铁山接过话。

第8章　爷爷可怕的能量（）　
老铁头很确定李家会过来赔罪，不是自家的两个儿子惹不起，是他这个糟老头子，他们惹不起。

　　　　他老铁头是对国家有功的人，自己的身份，对于村里的他这一辈的，就是一种威胁。

　　　　李家老二家，李老二捂着流血的头，被自家媳妇包扎着。

　　　　“爹！这事儿不能算完了，报案，到派出所报案去。”李老二呜咽着，他媳妇都哭成了泪人儿。

　　　　“报案！还不嫌弃丢人，老铁家是你能惹的，前几个月你欺负铁大，打了他一巴掌，人家没有发火算是幸运，你还不死心，还欺负人家，告诉你多少回都不听，别仗着人多就欺负人家，前些日子你又打了铁大一巴掌。”

　　　　“还报案！？忘了我给你说过什么了，老铁头可不是好惹的，也怪我昏了头，当初就怎么没有去道歉，没有休息你一顿。”六十几岁的李煌，一脸的铁青。

　　　　“这话你都说的出口，你们跟铁大做邻居！不好好相处也就罢了，你媳妇还天天见了铁大的媳妇，再后面指着头骂，这是不让人家过了你们是。”

　　　　“不是我说！别说是我们李家报案讨不了好，就是你王庭叔，也不敢招惹老铁头。”李煌恨铁不成钢训斥道。

　　　　“爹说得对，老二你怎么什么人都招惹，还有老三老四，你们越来越不像样了，爹早说过人家不欺负咱，咱别欺负人家，你们就是不听！这下闯祸了吧。”李老大也训斥了起来。

　　　　“哼！咱村里谁不知道二哥三哥四哥出了名的坏种，活该。”李老五厌烦的插了一句。

　　　　“爹！挨了打还去道歉啊，我不去。”李老二脸一黑道。

　　　　“不去！你敢不去，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不去，咱家要是没有个态度，你们等着进监狱吧，人家老铁头带着土枪，拿着军功章往乡政府一顿，谁也不敢放个屁。”

　　　　啪！

　　　　恼火的李煌一巴掌打在李老二的脸上。

　　　　王庭就在一边看着，虽然有看笑话的成分，但也知道李煌说的对，就是自己也不敢招惹老李头啊，虽然他两个儿子都没有大出息。

　　　　不过现在吗？人家两个儿子也学会了以势压人，不再是以前老实的哥俩了。

　　　　恐怕铁大这个小混混，也不是随意拿捏的小瘪三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把老铁头给惹恼了。

　　　　可这战斗英雄的名头，就够所有人喝一壶的。

　　　　“你爹说的对啊！千万别把老铁头给惹毛了，要不然，你们老李家算是完了，老铁头别看老了，他的能量你们都忘了，五六年前改革开放，整个县城那么多存在争抢砖厂，那么多的县长，村支书挣得头破血流，还不是老铁头往县城一坐，把砖厂要了回来，要不然咱村的日子恁好过！？”

　　　　想起砖厂的事儿，王庭都不得不佩服！对老铁头忌惮。

　　　　这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虽然老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知道，老铁头是不是还认识更大的人物！？不过有一点他王庭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在部队，一提是后河村的，一直都顺风顺水，78年当的兵，五年就提了干，当了排长。

　　　　他王庭在部队可没有什么关系，祖祖辈辈老农民！这其中跟老铁头没有关系，他是有点不相信的。

　　　　前段时间儿子来信，隐晦的提出了这一点，听儿子部队的团长说，陇东县清河镇那个地方有他的老战友，不但是他的老战友，师长，军长都曾经跟那个人一起打过仗。

　　　　在他们团，他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清河镇分到这个部队的，刚刚进部队就被额外的关注。

　　　　可以说，他王庭欠了老铁头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他老铁头可能不是这个人，但谁能保证呢？清河镇难道还有第二个老兵吗？

　　　　可老铁头是不是这个人呢？自然只有铁龙他自己知道，答案是，他是这个人。

　　　　但老铁头从没有提起过，也没有利用过这些战友，这些生死兄弟的关系。

　　　　而老铁头的战友们，很意外的是，他们的兄弟铁龙，却没有送过来部队一个后人。

　　　　而出现的陇东县清河镇后河村的王铮，铁龙的这些战场上的生死弟兄，就关注了起来。王铮，也是后河村几十年来第一个送来当兵的后生。

　　　　所以以王庭的猜测，老铁头就是那个儿子信中的人，而且影响了儿子的未来还前途，内心还是很偏向老铁家的。

　　　　“三个没有出息的东西，跟着我和你们叔去跟你们铁大伯赔罪去！”李煌冷哼一声，转身就除了李老二家院子。

　　　　李老二他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接着鼓动爹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红着脸就去了铁大家。

　　　　李煌相信，老铁头肯定在铁大家等着他呢？毕竟这事儿是从铁大那出的，也要在铁大家结束。

　　　　铁大家的院落，铁大和铁山两兄弟还在因为今天的事情激动着，变得越来越自信，腰板都比以前直了。

　　　　铁龙看着很满意，自己这两个儿子，活着活着就活明白了！铁龙想给两个儿子再打一针强心剂说道：“做人就要挺起腰板，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可以压垮！人不能太善良，也不能做个恶人。”

　　　　“男人吗？长大了腰必须是笔直的，要像钢一样宁折不弯，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天地间，活着像个人样儿。”

　　　　“别认为爹老了，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