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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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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线电广播里一直反复提醒,这是本埠五十年一遇大暴雨,请听众朋友,关好门窗,将室外易脱落物品收进室内,不要在暴雨来袭时外出。
  若素陪在妈妈房间里,学校已经通过电子邮件发出停课通知,在暴雨红色警报期间,学校停课,直到红色警报解除或学校另行通知。
  安亦哲打电话回来,他要在防汛指挥部坐镇,直到暴雨警报解除。
  “你和妈妈不要外出,如果要必须要出门的情况,的打电话给我,我派钱秘书过去。”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
  若素一一应下,知道他职责所在,不到暴雨离开本成,不能有片刻疏忽。
  安亦哲挂上电话,防汛指挥部里,几个有家室的同志便开起玩笑来。
  “安市,小别胜新婚,你战斗在防汛前线,新夫人在家,不会埋怨你罢?”
  “小安是不是归心似箭?没有大事的话,就先回去陪陪娇妻,有事再过来好了。”
  安亦哲只管微笑,并不接茬。
  “安市,前方发来消息,大学城区域出现大面积积水,道路被封,电力供应中断!”这时有人报告最新进展。
  安亦哲闻言,浓眉拧紧。
  大学城内有师生员工八万余人,大部分学生住校,教职员工多数要往返大学城与市区之间。
  道路被封,交通中断,电力供应中断,校区内生活便难以维系,这时倘使有什么意外发生,怎不教人一筹莫展?
  “不行,老赵,治国,我要到现场走一趟,你们在指挥部继续关注汛情发展,随时向我汇报。”安亦哲站起身来,披上黑色军用雨衣。
  “安市,我去现场罢,您还是留在指挥部里,有您坐镇,我们才有主心骨。”与安亦哲年纪相当的许治国说。
  安亦哲拍一拍他肩膀,“尊夫人有孕在身,你不能陪在她身边,已经十分让她焦虑,怎么还能让你的防汛第一线去?好好在指挥部坐镇,你顶了解本埠供排水系统,可以为第一线提供准确翔实资料。”
  三十多岁的许治国动动嘴唇,思及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到底没有坚持下去。
  安亦哲走出防汛指挥部,调用一辆警备区越野车,直赴大学城。
  顶着暴风骤雨,安亦哲由三名武警陪同,赶到大面积积水区域。
  积水中,公交车几乎灭顶,熄火停这一片汪洋之中,仍有乘客坐在公交车顶上,等待冲锋艇前来救援。
  安亦哲找到现场指挥,询问救援情况。
  “……已经成功解救被围群众三十五人……”倾盆大雨中,现场指挥高声喊道。
  “大学城电力供应何时才能恢复?”安亦哲担心数万师生被困在没有电力的校园内,没有热水,没有照明,通讯设备电量逐渐减少,会在园区内引起恐慌情绪。
  “……正在全力抢修……”
  “务必保证校区内的食品供应!”安亦哲下达死命令,“安抚好师生们的情绪!”
  “是,首长!”
  随后他又冒雨巡视博览会园区周边五座排水泵站,确保在暴雨来袭期间,园区附近方圆三公里范围内的防汛排水工作安全。
  等他回到防汛指挥部,已接近凌晨两点。
  “安市,你回来了。”
  “是啊,小安,辛苦你了。”
  安亦哲脱去身上雨披,看一眼已经彻底湿透的外裤,伸手将裤脚三卷两卷,卷到膝盖上方,“大学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用冲锋艇送面包和矿泉水进去了,校内师生情绪比较稳定,据说还聚集在各个高点,组织击鼓传花真心话大冒险一类的小活动,缓解焦虑和紧张气氛。”
  安亦哲这才放下心来。
  大学城当年在建时,就饱受争议,焦点集中在大学城交通不便,周围缺少必要的生活设施,缺乏娱乐活动等等等等。
  倘使在五十年一遇大暴风雨来临期间,有任何人员伤亡,无疑对大学城又是一个不小负面新闻。而整座大学城耗资二十五亿元,却还存在道路遇大雨积水,电力供应中断一类本不应该发生的问题,如何不教人思索其背后的深层次问题?
  “安市,你去现场查看时候,卜书记前来慰问指挥部工作人员。”许治国送上一盒已经凉掉的点心给安亦哲,“还特地关照,要你回家休息。”
  安亦哲接过点心,“没有偷吃我这份点心罢?”
  众人轰笑起来,“哪里敢偷吃安市你的点心?除非不要命了。”
  56。飓风将至
  清晨,暴雨渐渐停歇时,安亦哲踩着一双“咕唧咕唧”响的雨靴,走近家门。
  在门前脱下雨靴和已经浸透水的袜子,拎在手里,他开门进屋,穿上拖鞋一溜小跑,奔进浴室,将满是积水的雨靴倒空后,沥在一旁,袜子实在太脏,便顺手洗出来,搭在浴缸边上。
  等他换下湿衣湿裤,裹一件浴袍从浴室出来,不意外看见若素已经起身,穿一套草绿色碎花睡衣,正在客厅里,捧一杯热蜂蜜水,将电视机音量开得小小,看早间新闻。
  “……卜书记一行,冒雨慰问在防汛第一线战斗的指战员们……卜书记一行又来到防汛指挥部,慰问彻夜坚守在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为他们送上热乎乎的点心……”
  见安亦哲出来,若素朝电视里努努嘴,“怎么没看见你?”
  安亦哲瞥一眼新闻画面里,卜书记慈眉善目的表情,挑眉,“我到汛区去了,恰好不在。”
  若素点点头。她对安小二虽然了解不深,可是多少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爱走形式主义的人。
  “有什么吃的?饿死了。”安亦哲不再关心电视里播些什么,转而问若素。
  “有昨晚剩的一点饭,我给你煮一点泡饭,烙两张手抓饼,够不够?”若素喝光蜂蜜水,问。
  “谢谢。”安某人倒在沙发上。
  若素进浴室刷牙洗脸,看见沥在洗脸池下的一双黑色半高筒雨靴,以及搭在浴缸边上的一双黑色男式细纱袜子,几乎可以想见昨晚,他究竟跑到多深的水里去了。
  若素刷牙洗脸出来,只见安亦哲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微微发出一点鼾声来。
  若素摇摇头,这样累,也不见他说一声,在新闻里出现,永远神采熠熠。
  若素悄悄进厨房去,先将剩饭倒进不锈钢奶锅里,接一点水,中火笃起来,另取出一只平底锅,放到火上加热。
  然后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和冻箱里的饼坯。
  平底锅这时已经热得差不多,用调羹略微滴几滴油进去,转动锅底,然后将饼坯平摊进去,等白色饼坯渐渐变成一种半透明颜色,朝上的一面又明显气泡鼓起,若素拿铲子将整片饼翻过来,继续小火烙着,然后取过鸡蛋,磕开蛋壳,将蛋清蛋黄一并倒在饼上,滴两滴油,搅散,撒一点椒盐,再翻过来,等闻到香味,便盛起来装在盘子里。
  若素又铰两根酱瓜,拿糖麻油拌匀,装在小碟里,连同手抓饼一起端进饭厅。再返回厨房时候,泡饭也已经烧好。
  这样一番扰攘,安亦哲仍躺在沙发上,睡得贼香。
  若素不忍心叫醒他,可是又担心耽误他工作,最后还是狠一狠心,走过去,拍一拍他手臂,“醒一醒,先吃饭,如果没有其他事,再去睡。”
  安亦哲本能睁开眼来,今次没有反射性钳住若素手腕,只微微一笑,“可以吃了?”
  若素点点头。
  “老婆拉我起来。”安某人倏忽撒娇,伸出手去。
  若素浑身抖一抖,拍开他的手,“我哪里拉得动你?自己起来!”
  安某人也不恼,只小小声嘀咕一句“没情趣”,然后在若素怒目瞪视下,裹着浴袍,吃东西去了。
  下午安亦哲睡醒以后,出门上班前,若素拎着一只保温桶,交到他手里。
  “什么东西?”安亦哲问。
  “桂圆红枣山药汤,祛寒的。如果你再到一线去,回到指挥部以后,记得喝一碗。”若素看见安某人笑嘻嘻的表情,忍下踹他一脚的念头,“三十之前人养胃,三十之后胃养人,再年轻,身体也不禁糟蹋……”
  安亦哲倏忽扔下另一只手里的公文包,揽住若素,吻住伊的嘴唇。
  若素脑海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既不懂回应,也不知抵抗,只是傻呆呆,任他在她唇上,辗转吮吻。
  等到若素回过神来,双手一动,打算推开安亦哲时,他已经先她一步,放开她,弯腰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公文包,飞快走了。
  只留下若素,摸着嘴唇,半晌无语。
  暴风雨在城市上空肆…虐一番,留下满地残枝败叶,一片狼籍之后,如同来时般,猛地戛然而止。
  乌云散尽,露出一望无垠,碧蓝如洗的天空来。
  若素推妈妈到地上仍微湿的小花园里散步,空气中有一股雨后泥土与青草的气息,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报纸杂志新闻广播里连篇累牍,报道防汛指挥部在市委书记卜士贤同志的带领下,及时做出防汛排水措施,使得本埠在五十年一雨的特大暴雨面前,做到人员零伤亡。
  若素却不由得想起安亦哲,想起他从里到外湿透的衣服,想起倒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果然做实事的,从来都不如做戏的,更为大众所知。
  若素妈妈轻轻拍一拍女儿的手,“……十月要办酒……去买点衣服……打扮打扮……”
  若素微怔,随即点点头。
  时间过得最快,转眼已快到十月。
  定好十月举办婚礼,可是,他工作,她读书,竟齐齐将此事掼在脑后。
  这时听妈妈提起,恍如隔世之音。
  “爸爸还没回来。”若素笑一笑。
  “……他答应过……一定回来……”若素妈妈坚持要女儿以最好的状态,嫁进安家去。
  若素俯□来,抱一抱妈妈,“那等爸爸回来,你们陪我一起去买。”
  若素妈妈反手回抱女儿。她经过一个疗程康复治疗,腿部已经恢复一些知觉,可惜,仍不能自行站力,可是女儿女婿已经高兴得又预定下一个疗程。
  “妈,生命不息,运动不止,既然对您有用,我们也负担得起,您就坚持下去。即使不为您自己,也请为了若素。”这是女婿私下里对她说的,她深以为然。
  这时忽然有一男一女,走过来,试探性的问,“请问是冯蔚娟女士吗?”
  若素直起身来,警惕地望住来人。
  年轻一点的女子见若素眼神戒备,便微笑,从包里取出名片夹,双手奉上名片,“我们是纪录片工作室的编导,想编攥一期上世纪第一下岗工人现在的生活状况白皮书,介绍他们当年为国家社会所做的贡献,而如今又各自如何适应时代变迁的……”
  若素很想即刻回绝,可是对方到底是要采访妈妈,而不是她,便垂头去征求妈妈意见。
  若素妈妈朝女儿摇摇头,她不打算出名,也不打算诉苦,她只希望女儿能和小安平静幸福地把日子过下去。
  若素便对回断两人,“我妈妈说不想接受采访,谢谢你们对他们这些下岗工人的关注。”
  说完,推着妈妈往回走。
  那两人也不纠缠,只是十分遗憾的样子,目送若素母女的身影。
  晚上安亦哲下班回来,若素向他说起此事,安亦哲微微皱眉,纪录片工作室?据他所知电视台倒的确有这样一个独立工作室,每年制作一定数量的纪录片在纪实频道播出,他们如果真有这样一个选题,倒真是一件好事。
  可是,那么多下岗工人里,为什么独独选中若素妈妈?
  这却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我已经代表妈妈回断他们。”若素想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妥。“他们——通过什么途径找到妈妈?”
  “我们结婚,不是秘密。有心人想查到你的家世背景,并不很难。”他沉吟片刻,“我派人留意一下这件事的动向,你和妈妈只管像平时一样作息。”
  若素这才略略放心。
  然而此事,却以大大出乎若素母女意料的方式,被推向□。
  纪实频道在每晚一集下岗工人的前世今生系列节目中,开篇便介绍推出若素妈妈。
  镜头影象多数都是若素妈妈年轻时,在单位里获得劳动模范和三八红旗手两项荣誉时留下的图片资料,以及当年若素妈妈的同事邻居接受采访时对她的溢美之辞。
  小冯为人勤劳塌实,任劳任怨。
  小冯为人和气,团结邻里,友爱亲人。
  冯蔚娟同志为了不增加组织负担,给其他同事起带头作用,第一批签下买断工龄下岗合同,没有一句怨言,为以后的工作起了一个好头。
  讲到小冯,就要讲伊开的汤包店,味道赞,价钿公道,服务又热情……
  ……最后是一大段旁白,冯蔚娟在四年前因为中风,留下残疾,多年来一直由女儿照顾,丈夫也随后下岗,一家人为给她治病,变卖家产,丈夫不得不靠做集装箱卡车司机营生,养家活口。
  当我们辗转找到她时,发现冯蔚绢夫妇没有自己的住处,至今要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
  她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只拍到她女儿推着她,远去背影的画面,让人心酸之余,也感叹不已……
  这集节目,一经播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年那些曾经为工作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因为需要,从岗位上退下来的劳动模范,现在的生活状况,引起广大关注。
  舆论一边倒地,对若素妈妈的遭遇,表示同情。
  卜书记第一时间发表电视讲话,表示要大力关注这一批人的生活现状,首先要解决冯蔚娟夫妻的住房问题。
  若素觉得这整件事,都不可思议地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脱缰而去。
  没有人提起,当年妈妈为什么中风,他们一家人又为什么匆匆变卖家产,不曾留下一点联系方式的原因。
  一切都仿佛时光深处的旧照,被最新数码技术翻拍,去除所有杂志,只留下美好的事物。
  若素经过四年生活磨练,深深明白,天上没有白白掉下馅饼的好事。
  “看,蝴蝶扇动翅膀,飓风已然形成。”那西瑟斯在健身房里看见若素,便笑眯眯地若素说。
  若素极想一拳挥到他脸上去,到底还是忍住,“如果你知道什么,请明确告诉我。如果不,请不要再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那西瑟斯啧啧两声,“哗,好有气势。”
  若素冷冷瞥他一眼,继续和陈教练练习。
  小水七七扑在围栏外头,“小素的身手,大有进步,如果多些实战经验,以后我们俩未必是她对手。”
  若素保持每周二六两天练习自由搏击,仍时时与杂志社诸人碰到。
  那西瑟斯耸肩,“小水,七七,女孩子身手太好,会嫁不出去!”
  “七七,我们为民除害罢。”
  “好,除掉他这祸害!”
  二女扑上去,将那西瑟斯一顿好打。
  若素的心思却早已经不在搏击上,最后被陈教练一个过肩摔,掷在垫子上。
  “今天就到这里罢,你心已乱,不适合再练下去。”陈教练精光隐隐的眼里,透出一点了然来,“为人其实与自由搏击是一样的,始终是一场战斗,你无法逃避,只有搏斗,不停搏斗。也许这一场你输,但是只要不放弃,总有赢时。”
  说罢,伸手拉起若素。
  若素恭恭敬敬,向教练行礼。
  是,他说得一点不错。
  若素心头雪亮。
  周末,若素爸爸抵埠,迎接他的,是物流公司领导的亲切接见与慰问。
  “老沈,辛苦你了。”
  “老沈,以你的年纪,再跑长途,身体要吃不消罢?公司打算升你做车队主管,你跑过车,熟悉业务,能更好的管理车队。”
  “老沈,你家里有困难,为什么不跟公司反映?难为你了。”
  “沈师傅,这是二季度的奖金,请收好。”
  若素爸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等拎着蛇皮袋,揣着这趟跑车的工资和奖金,回到女儿女婿住的高档小区,门口保安看见他,也格外热情,“沈师傅,侬好侬好。”
  回到楼上,若素爸爸对妻女说起这一路的事,若素母女不由得苦笑起来。
  人怕出名。
  真的。
  若素有一晚和安亦哲躺在床上,对他说起自己心头的那一点奇怪预感时,忽然灵台清明。“四年前的事,一个字也未提起,是不是,有人打算放在最后,做铩手锏?”
  安亦哲摸一摸若素头顶,“聪明。”
  “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我,是你。”
  安亦哲笑起来,拎过若素的手来,放在唇边吻一吻,“是。”
  “那你怎么办?”
  “你担心我?”安某人在暗夜里,笑着淡问。
  若素听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再不理他。
  安某人却握紧了,不肯放松,“如果我倒台,你怎么办?”
  怎么办?若素不知多想说,踹了你,带上父母,揣上钞票,有多远走多远。
  可是这话,在嘴边转了转,到底没有说出口。
  安某人便沉沉地笑,换做以前,若素一定会说,你倒台,与我何干?
  所以,在一起生活久了,终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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