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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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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家里应该还有罗西和达吉,就问:“罗西和达吉呢?昨天我听罗西他妈说,罗西也跟着你们一起来了,怎么不见他和达吉呢?”
“唉,别提这孩子了!”宝萝叹了一口气说。“提起他来,又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
第三个故事:人妖从这里诞生
罗西跟柳芭一家到了泰北昌盛县孔旺村,性格越来越女性化,为了想让自己变成女人,十五岁的罗西居然发展到自宫的地步。最后,终于离家出走,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帕他亚海滨旅游区,参加了人妖歌舞团。
罗西一走,深深地爱着他的达吉,也追随他而去。她总想用自己的爱情,唤醒罗西那根麻木了的男性的神经。
罗西在他自己家里,因为没有姐姐,天天往我家跑,要我教他唱歌跳舞。我只以为这孩子喜欢唱喜欢跳,也没想到别的,倒真教过他不少。特别是孔雀舞,他跳得比女孩子还优美。我们逃离南览河的时候,他哭着喊着要跟着我,我也只以为他跟我们家有感情,没想到别的。这孩子长得美,脸型特像我姐,我们大家都喜欢他。我阿爸又没儿子,心想他跟达吉倒是挺合适的一对儿。所以他要跟着我们,我倒也不反对。没想到的是,到了这里以后,开头倒也没事儿,后来家里有了几个钱,阿妈商量着给全家添置几件衣服,他竟要我们给他也做女孩子的筒裙。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没答应,他就不高兴了。这个地方尽管也是边疆,比南览河终究开化一些,特别是陈社主管的这个社,办有一所完全小学,每三五个村还办有初小。到了罗西该上小学的年龄,阿爸也没耽误他,送他到小学去读书。这时候,就发现他越来越女性化了,要达吉叫他姐姐,不许叫哥哥。再后来,身材长高了,他在家里总爱穿我的衣服。阿妈不懂得,还夸他穿上帕欣比我更漂亮,宠着他,让他穿。有一次,我们都下地干活儿去了,他穿上我的帕欣跟妹妹一起去上学,让老师送了回来。打那以后就不肯去上学,愿意穿着女人的服装在家里做针线,干家务。高兴了,就涂上胭脂、口红,跳孔雀舞。家里人见他性格越变越像女人,逐渐不大喜欢他。好在他并不惹事儿,家里、地里的活儿还都肯干,也就没怎么理睬他,再说,小达吉跟他还真好,放学回来,就跟他一起玩儿,把老师教的功课都教给他,还一个劲儿‘姐姐,姐姐’地叫他。我们总以为这是小孩子脾气,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了,男人终究是男人。
努丹八岁那一年,达吉已经十二岁,小学毕业了,要升中学。阿爸说:当年住在南览河畔,三五里地不见人烟,连一所初小也没有,把我们姐妹俩都耽误了,没上过一天学。如今挪了挪窝儿,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村里有初小,社里有高小,县里有初中,路也不远,家里的收入也还勉强过得去,罗西自己不肯读书,那叫没有法子,达吉只要读得上去,咱们全家人都应该支持她。可是上初中要住校,家里两个人上学,负担就重了。现在我们不比当年,不能再种罂粟,靠种瓜果赚几个钱,力量有限。那一年,我二十岁,跟我一般大的姑娘,大都已经出嫁,有的都有几个孩子了。我不瞎不瘸,能够干活儿,还能歌善舞,本村外村上门来求亲的人当然很多,可我不能眼看着家里经济困难,撒手一走了之。我去与陈社主商量说,与其我到人家家里去给人家干活儿赚钱,还不如再给自己家里赚几个钱,让妹妹和努丹多读几年书。陈社主很称赞我,介绍我到清莱府一家小旅馆当女佣。那是一家中国人开的小旅馆,老板是陈社主当年的同事,老板娘是缅甸掸邦一个头人的女儿,是掸族也就是泰族人。两口子待人都还挺不错的,至少不苛刻。我先是伺候老板一家、三个茶房和来往旅客的茶水饭食,每月赚几百铢工钱,补贴两个孩子的学费和家用。老板见我勤恳老实,也认识字,后来升我到前面当管事的,另找了个女佣接替我,每月的工钱也从500 铢涨到了800 铢。我姐总说是她拖累了我,耽误了我出嫁,就没日没夜地干活儿,总想自己承担起妹妹和努丹的学费,还想给我也做几件漂亮的嫁妆。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强壮,夜里常常因为想你想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再这样一拼命,就得了病了。我们只听见她夜里咳嗽,都以为她着凉感冒了,阿爸就上山挖些半夏、百合之类的药来给她吃。她的病时好时犯,我们都知道“心病要用心药医”,她的病根儿在你身上:你这个负心汉不回来,她的病是好不了的。可我们谁也没办法帮她找到你。
没有想到的是,罗西这个孩子,岁着年龄的长大,在女性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由于家里的容忍,他已经好几年没穿男人的衣服。以前只在家里穿,后来连下地、挑水也穿,村里人开始也笑话过我们,后来大概是见怪不怪吧,渐渐地也没人笑话了,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个女孩儿似的。
事情出在达吉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那一年达吉十三岁,罗西十五岁,两个人都已经懂事了,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朦朦胧胧,而是实实在在的了。反正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达吉对罗西,是小妹妹对哥哥的感情,可是罗西对达吉,却是姐姐对妹妹的感情。两个人还和以前一样好,罗西很满足,达吉却不满意了。她从小就知道,罗西在家里的身份是“童养女婿”,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她要从罗西那里得到的是男性的爱,可是罗西所能够给她的,却完全是女性的爱。
有一天,达吉从同学那里借回来一本杂志,杂志里说的是曼谷有许多男人做了变性手术,外貌完全像女人,他们组织了自己的歌舞团,以女人的身份演出。当时小达吉对这些事情还是似懂非懂,拿回这本杂志来,是存心想气气罗西的。她说:‘你一心想变女人,干吗不也去做变性手术哇?’不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罗西看了这本杂志以后,等达吉返校了,家里人都下地了,他找了个借口没跟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儿,却把阿爸刮胡子用的剃刀找出来,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宫。等到家里人发现,他已经晕倒了。幸亏他多少也知道点儿止血的常识,事先用细绳子把根部缠紧,一刀下去以后,疼得他晕了过去,血流了不少,却没致命。阿爸懂点儿医药,可面对这样的重伤,他也没了主意,只好请邻居帮忙,把他抬到县里医治。
罗西这一折腾,不但把家里的小小积蓄全花完了,还拉下了不少亏空。罗西在县里住了几个月医院,跟大夫交上了朋友,倒知道了不少变性手术的知识,懂得了不是把男根拉掉就能变成女人,不但身体外面要动手术,身体内部还要做许多手术,不但要花许多许多钱,还要忍受很大很大的痛苦。大夫这样跟他说,本意是想打消他想变女人的念头,不料他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反倒更加坚定了他要变女人的信念。出院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只知道低头拼命干活儿,好像要下决心把花掉的医药费都找回来。大家都以为他醒悟了,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半年之后,阿爸运出一筏子瓜果,赚了点儿钱。没想到过了几天,钱不见了,罗西也不见了。在放钱的地方,留下罗西写的一张字条,说他暂借这一笔钱作为旅费,他要到南方一游,所借款项,他很快就会汇回来。
他这一走,全家人都很难过,特别是达吉,哭了好几场。又过了半年,刚刚初中毕业的达吉也不见了。她留下一封信,说是她收到了罗西从帕他亚①汇回来的一笔钱和一封信,信中告诉家里他已经在帕他亚海滨旅游区参加人妖歌舞团,第一笔收入先归还“借款”,以后将积蓄一笔钱,打算到外国医院做变性手术。希望家里能够原谅他这种“无理”的举动。她收到这封信以后,决心到帕他亚去寻找罗西,一定要把罗西劝回来。她相信自己有力量能够让罗西回心转意。她也希望家里原谅她。但她说她是“正义”的举动,不是“无理”的举动,因此更希望家里支持她。
① 帕他亚(Pattaya )──也译作“帕塔亚”或“帕蒂亚”,是一个越战期间出现在曼谷湾西海岸的一个著名旅游区。详见后文描述。
我和大姐都急得了不得,想到帕他亚海滨去找他们。可是老爸叹了一口气,说这两个东西是前世的冤孽,不可理喻。再说,家里已经被他们折腾空了,也没那份儿余钱陪他们玩儿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从此全家人就把心思和力量都用在努丹身上。
幸亏努丹功课门门第一,小学毕业以后,嫌县里的中学设备太差,老师水平太低,我就把他带到清莱上初中。读了一年,他又说是清莱中学的老师水平也不行,还想转学。我的老板很喜欢他,把他介绍到南邦二中读书,成绩在班里也算是最好的。这次只因为他妈病情转重,想再见他一面,我这才特地到南邦去把他接回来。
达吉倒是常有信,也有钱汇回来。她说她找到罗西以后,罗西为了躲开她,从帕他亚跑了。不久又被她打听到罗西到了春武里新开辟的海滨旅游区,在另一个人妖歌舞团专跳孔雀舞,她又追到了春武里。现在两个人都在那里跳舞,不过不在一个歌舞团里。开头两年,达吉总想用自己的爱去感动他,去诱导他,希望能够唤醒他的那根沉睡的男性的神经。可是经过多方努力,罗西根本就是个女人,连一点儿男性的功能都没有。最后达吉也谅解他、同情他,决定帮助他实现他的理想。达吉参加了歌舞团,也在海滨旅游区演出,可是收入还不如罗西多。她给家里写信说:做一次变性手术,要花费许多钱。她现在只能把全部收入都存起来,先支援罗西做手术,等罗西完全变成女人了,她们俩再一起帮家里挣钱。
有什么办法呢!我爸的话:这是我们家的一对儿冤孽。事情办成了这样,也只能随她们去了。
第四个故事:童妓从这里买走
波比是个十三岁的寮族小姑娘,她随父母、哥哥从老挝逃来泰北定居。但是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染有阿芙蓉癖,懒得什么活儿都不想干,最后,还把波比卖给了人贩子,被送进妓院去当了童妓,生活十分悲惨。
中国过去有句老话,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就是“沧海桑田”,变化无常的意思。人间的万事万物,则有如“白云苍狗”,变幻更大。不说从四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国大陆的天翻地覆了,就是1972年吴永刚从西双版纳逃出来到1988年再度来到泰国这16年时间中,他和柳芭一家的变化,难道还小吗?
罗西,今年应该二十二岁了。当他还只有六岁的时候,人人都说他长得美,腼腆得像姑娘一样,谁会想到他生的是男性的身子,长的却是女性的心灵呢?达吉本来应该嫁给罗西,为他生儿育女,谁又会想到,由于罗西的出走,导致她也出走;由于罗西的参加人妖歌舞团,导致她也去参加另一个歌舞团,而且居然成名了。可见人间祸福,正如老子所说的那样,是互为因果,互相转换的。
吴永刚决定要去看看达吉和罗西。他问宝罗和努丹:
“你们俩的假期,还有多少天?我想带你们到春武里海滨去看望一趟达吉和罗西。我来一趟泰国不容易。你们呢,也好几年没见他们俩了,趁这机会,咱们仨一起走一趟吧。”
“我是无所谓的。”宝萝说。“你不是叫我不要再去清莱旅馆了么?这几年来,我为这个家操劳,为你的孩子操心,确实太累了,正想歇一段时间呢!只要到清莱跟老板说一声:我姐夫是个比他更阔的大老板,从今之后不再伺候他了,请他另找别人,不就可以了吗?难办的是努丹。我只给他请一个星期的假。本来以为我姐想孩子了,把努丹叫回来让她看看,还能拖一阵子的。没想到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心血已经熬尽,就好像一盏灯,油耗完了,灯也灭了。我们那么急就给姐姐下葬,就为的是让努丹早日回学校。要知道你会来,说什么也得再等几天的。我看这样吧:反正这里丧葬上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的祭奠,让阿爸、阿妈去做。咱们明后天就到春武里去。好在到了南邦就有火车,路上就快了。必要的时候,再给努丹续几天假吧。”
“赶晚不如赶早。我看最好明天就动身。从这里到南邦,如果还不通汽车,又得走好几天。我想我小姨了。她好几年没回来过,一定也想家里人。让她回来看看外公、外婆吧。我早就想到曼谷去一趟的。可是学校里功课紧,家里钱更紧。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还想请阿爸……帮我在曼谷……找一个人……”
努丹说到这里,抬头看看爸爸又看看二姨,没有继续说下去。性格爽直的宝萝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可看不上他的这种做派,白了他一眼,数落他说:
“这有什么不能跟阿爸说的?你就说你有个小朋友,被她家里卖了,如今身陷风尘,想让你爸爸把她救出来,不就得了?”
吴永刚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让努丹说,努丹涨红了脸,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宝萝撇了撇嘴,损他说:
“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会说话了?这一点,我看就不像你爹。谁叫我现在是你阿妈了呢,你那几句心里话,还是我替你说了吧!”回头这才对吴永刚说:“这个村寨,我们来的时候,就有十几户人家。为的是这里靠江边近,过江就是老挝。那阵子老挝闹共产主义,整天不是斗人就是杀人,哪怕摆过小摊儿、开过小铺子的,都算是资产阶级,都要挨斗,都要被赶到乡下去种田。有些人受不了,就逃过江来,我们村也来了一户寮民,两口子带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小闺女。反正我们这里地广人稀,也不在乎多一户两户人家。区载也就是村长去问了陈社主,社主一点头,就让他们留下了。正好村里有一家新盖了竹楼,就把旧竹楼白送给他们住。这家人家倒是有几个钱,米买着吃,柴买着烧,两个儿子年轻力壮的,也不上山砍柴,也不下地开荒,天天躲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里里外外所有的活儿,都是一老一小两个女的包了。后来有人去串门,才知道父子三人都是鸦片烟鬼,一天中有半天时间躺着抽鸦片。老婆子在家里没地位,连话都不敢说。那个小丫头比努丹小两岁,名字叫波比,倒是长得细皮嫩肉,满可爱的。头一两年区载让小丫头去上学,她家里还不敢说什么,两年一过,就说家里活儿多,不让孩子上学了。孩子上学的时候,因为他们是寮人,现学的泰文,功课跟不上,都是努丹辅导她;她不上学以后,努丹还天天晚上给她补习功课,也等于继续上学一样。一直到努丹上了中学,一个星期只回来一次,小丫头也还是常常到我们家来。我们都说:这又是一对儿青梅竹马。只可惜她家男人不学好,把孩子都耽误了。
“他们家搬来的时候,住的是人家的旧房子。大家的意思,只要他们勤俭,开几亩荒地,种点儿粮食瓜果,几年之后,盖一座新竹楼或者先翻修一下,是绝无问题的。可是碰上这一家人家,男的个个是懒蛋加烟鬼,谁也不肯干活儿,出去的多,进来的少,家里还有三根烟囱天天冒烟,就是万贯家财,也要坐吃山空,何况他们是逃出来的人家,带点儿细软,很快就完了,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住的竹楼更其破得不成样子,一下雨就漏。就是这样,三个男人依旧是得过且过,连摘几张芭蕉叶子苫一苫盖一盖的力气都不肯出。村里人见是这样一家人家,谁还愿意帮他们?
“去年雨季之前,来了几个自称是串乡村收药材的客人,估计真正的行当是买卖鸦片烟的。他们跟村里哪家也没做成一笔买卖,跟波比的阿爸和哥哥却越说越投机。去年,小波比刚十三岁,他们就说可以介绍她到曼谷去做工,一个月可以挣一两千铢,不信,他们可以先付两万。有这样优厚的条件,她爸爸怎么不干?当即写了一张‘预支工薪两万铢’的借据,让他们把小姑娘给领走了。这事儿他们都是悄悄儿进行的,等到村里人知道消息,小姑娘走了都已经好几天了。
“他们家用这两万铢新盖了一座竹楼,用剩下的钱全买了走私的鸦片烟,还不到一年,钱就用光了。做爸爸和哥哥的正想找女儿继续要钱呢,女儿从曼谷寄信回来了:所谓收药材的客人,其实是人贩子。他们在泰北骗来了好几个小姑娘,带到曼谷,就转手卖给了妓院,要她们接客。不肯接客的就用皮鞭子抽,还关起来不给饭吃。她们这一帮童妓,一共二十几个人,都只有十三四岁,最小的还有十一二岁的。不接客的时候就被关在地下室的一间大房间里。老鸨子怕她们逃跑,把她们的衣服裤子都扒光了,只有接客的时候才给衣服穿。她的这封信,是一个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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