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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画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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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摘下了他送我的白狐发簪,压在纸条上。
我与人参灼尧道了别。结果,灼尧死缠烂打着要与我一————————
“桑桑,那个鸟人真的是不知好歹!总有一天,我要将他当坐骑骑!”
“桑桑,那只鹤送了我一身红衣。好看吗?不过我不喜欢穿红衣。白衣飘飘地多有神仙味儿啊,你说是吧。”
“喂,我喜欢上一个人。”
一阵风吹过,万年不动的扶桑树树身摇了摇。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我没有亲人,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我在这天上,真的好无聊。桑桑,你早点修成人形,陪我说说话好吗?”
风过处,满树的白色扶桑花摇曳。
……
“罢,只能,下一世,再来寻你了。”
——————
那些片段潮水般涌来,周身血气涌上灵台。
第五印墨紧紧盯着我,眸色愈来愈深。
他突然将我的头按下……
一时间天旋地转,四野暗,星耀八荒。天地之间唯有静谧一片,世间万物都屏住了呼吸。
唇贴着唇,我看见我的睫毛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他的舌缓缓滑入……
我听见鹧鸪的叫声,一声声,一阵阵。
情之所至,不知其始终,不知其因果,暧昧不明,不意之间,便是心动。
再完满不过。
……
……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印墨认真地说。
我彻底地清醒了——
芙蓉暖帐,红烛摇曳,轻纱薄帐内隐约可见女子双颊红如火,艳如霞,娇娜无比。男子倾身,双手撑在床上,将女子牢牢禁锢着。
那被男子撑着的床单,深深地凹了下去。原因是……女子身下垫了三床松软棉被。
没错,那个红如火,艳如霞,娇娜无比的女子就是不才在下我。
不知何时,身上的外袍滑落,肚兜松松垮垮地系着。第五印墨倾身压着我,身体火热。他的眼神不似平时的沉淡和温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五味杂陈,又楞了许久,我问道:“那个,月帛姑娘呢?”
“月姑娘?你怎会这样想。”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上的红莲,抵着我的额头说:“不过,他爹倒是很含蓄地问我,愿不愿意娶月姑娘。”
“那……你怎么说?”我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干。
“我说,我已有妻室。”
“!!!”
“呵,你那什么表情,你不就是我的妻吗?”
很多年后,我们想起这件事时,我都会狠狠地嫌弃他那时那副自以为风流倜傥性感诱人的表情,和那句又恶心又庸俗的台词。然而,那时候,没见过世面的我,确实觉得他风流倜傥性感诱人,而且听到那句话时,小心肝狠狠一颤。
小心肝狠狠一颤之后,第五印墨支起身认真地把我上上下下研究了一遍,突然就俯下身来。
我脆弱的小心肝又狠狠一颤,然后腿一蹬,眼一翻,不跳动了。
我的脸扭成一把,身体僵得像装死的甲壳虫。
而身上的人却一动不动,良久,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喂?睡着了?”
“嘘,别说话。我就是找个人暖被窝。好冷。”
良久,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已睡去。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我也欢喜你。可是,人妖殊途。”
顿了顿,又道:“上羲,你的叮嘱,我是做不到了。”
上羲说,管好你的心。
而我的心上人,此刻,他就在我心上,叫我如何不动心?
我伸出食指,勾勒出他脸的轮廓。
从额头,到眉毛,停在鼻梁。
他的鼻尖在我的手指上蹭了蹭,宠物般。
只不过九年,他便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郎。可是,不用多久,这副皮囊就会老去,死去。现在,就算这副皮囊再俊朗,几十年后,它焉能依旧?
凡人啊凡人,你们的生命,为何如此短暂。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地拉过他的手在月光下瞅着。
这么短的生命线……
他余下的日子,长不过七年
……
这一夜,印墨睡得很沉,很乖很安生。
“啊啊啊——”天蒙蒙亮时,一声很有韵味,很有节奏感,很高亢华丽的杀猪声把我吓醒了。
我睁眼向门口看去——
“灼尧?”
“——啊,我该死我该死,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啊。我、我啥玩意儿也没看见,嘿、嘿嘿。”
然后还很体贴地关上门。
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于是思索了一番,想起了昨日种种,于是淡定地翻身看第五印墨。
第五印墨正侧着身,手托着脑袋,一派风流地看着我,笑吟吟地。
我这么一翻,与他的距离不到三寸。
血气上涌。
“早好。”他刚睡醒,声音带了点鼻音,很好听。
“啊……唔,好,好,你好我也好。啊不是,我是说……”我边说着,边往床沿上挪。
他伸手按住我的肩:“跟一个比你年轻八百多岁的小屁孩躺在一块,莫非,你在害羞?”
我于是镇定地往他身边挪了几挪,把刚才挪开的距离补上,顺手捏住他的下巴:“吃一个比你老了八百多岁的老太婆豆腐,莫非,你有特殊癖好?”
“被你发现了。”他失笑,拿来我的手,放在胸口。
看着他笑得春意盎然,我只觉得头晕。
“我我我起床了。”
“等等。昨晚的话还没说完呢,”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躺好,别让凉风进来了。”
昨晚的话……他是指?
“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唔,狐妖都有了,自然有前世今生。”
“那你有没有想过,前世,我就是那棵扶桑,而你,就是那个白衣姑娘?”
“你也这么觉得啊,哈哈好巧哦……”
“那就暂且当做是了。小狐狸,你听着。前世我为你守候一生,今生我要与你白头。”
一瞬间收拢了泛花的流影,静谧到听见沙漏流转华年。
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夏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撒在床上。握着我的手,有着微扬唇角的少年,他说,他要与我白头。
“人妖殊途……”
“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小狐狸,我欢喜你,我愿许你十里红妆,三书六聘。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第五印墨的妻,从今往后,天高地远,我们一起好好过。”
“你……你疯了么?!”我慌乱地下了床。
“小狐狸!”
第五印墨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两分薄怒,三分痛惜,更多的,是无奈。
我赤足跑下楼,跑出客栈。街上的一切都让了开来,头发在空中飞舞缠绕。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东西,最后,终于停在护城河边。
“呦呦呦~姽姽大美人,这是怎么了?”
白色衣角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清风侧,脂粉香扑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难道那小扶桑欺负你了?”
我没有说话。
“不对啊,当初我抱了你一下,就被小扶桑折磨得半死,他哪里会舍得欺负你。”
“闲鹤,”我打断他,“告诉我。”
他怔了一下,又笑得假惺惺:“你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听不懂呀。”
“告诉我,前世,我的前世,印墨的前世。”
“既然忘了,又何必再记起。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告诉我。”
“啊!我突然想起!阿玺给我做的桃花羹我还没吃呢,我先走了啊。”。
“喂!”
我一个人呆呆站在河边。
告诉我,我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
傍晚时人参找到我。
“我的姽婳姐姐啊,我们都找了你一天了,你居然站在这里悠哉悠哉地看落日!”
“印墨呢?他的病怎样了?”
“你说第五兄台啊,哎呦他身残志坚地,硬是跟着我们出来找你,现在也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诶诶诶,姐姐等等我!”
…………
找到印墨时,他昏倒在巷子里。
醒来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像抓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般欢喜。他只说了一句“终于找到你了”,便又睡去。
我只会治一些皮外伤和解毒,却不懂得怎么治伤寒。只得衣不解带地在印墨身旁伺候着。他夜夜梦魇,并不说胡话,只是紧紧咬着唇,冷汗直冒。那样一番痛苦的形容,却从不曾落下泪来。
清醒的时候他却平静得很,他对我淡淡地笑,他说:“小狐狸,我还有一生可以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么?”
一生,你的一生,长不过二十五岁。你的一生,剩下不到七年时间。
“我从未说过,我欢喜你,更别提与你在一起了。我九尾狐妖,自当寿与天齐。你区区一介凡人,无所作为,有什么值得我托付的?”我直视他的眼,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波澜不起。
他扬了扬唇角,好看的梨窝若隐若现,做出的却是苦涩的笑容:“哦?是这样,是我会错意了啊。”
我是有私心的,印墨,我欢喜你,但还不至于为了与你厮守短短七年,耗尽我漫长的一生。趁我们之间情根未深,离我远点,求你了。
半月后,印墨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离开了。
我是在雨夜走的。二哥说,这种天气伤感又浪漫,最适合做“不告而别”这种伤感又浪漫的事。
临行前,我伤感又浪漫地在他桌前留了纸条。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言简意赅地写了三个字:
我走了。
想了想,又添上:
你保重。
最后伤感又浪漫地撒了几滴泪。泪干了之后,纸上还留着泪痕。泪痕就实在矫情了些,我便重写了一张。
无奈泪水一流就停不下来,之后的纸条越写越湿,泪水打在纸上,方正的楷书晕开重重墨迹。
罢了,矫情,便矫情吧。
然后,我摘下了他送我的白狐发簪,压在纸条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重复。等楼楼上电脑改
☆、第 15 章
我与人参灼尧道了别。结果,灼尧死缠烂打着要与我一同回去。她说她要投靠我爹,做水匚妖镜有史以来第一只火烈鸟。我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人参痛斥灼尧背叛师门无情无义,表示他要留下来,护送第五印墨回家。然后回蔓渠山,孝敬闲鹤他老人家。等师门解散了,再来投靠我爹,做水匚妖镜有史以来最帅气的人参精。
我觉得闲鹤这个山人做得真真失败。
…………
烟雨迷蒙,如烟如雾,绵长不息。深夜的街上,只有寥寥几盏灯火,灯光在雨中氤氤氲氲地散开。
我穿着一身白衣,执了把茶色的油纸伞,在街上慢慢走着,雨水打湿鞋面,微凉。
灼尧从后面跑上来,踩起的泥水打湿了我的裙角。我伸手,拉过她的。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啊……
……
身后那间客栈里,有一男子倚窗,看着心爱的姑娘,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命。
…………
回到水匚洞时,狐狸们正在大扫除。
于是,我精心设计好的开场秀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忽略了。
彼时我身上缠着白丝带,头上戴着花冠,翩翩然从天而降。灼尧化身火烈鸟,背着一大袋花瓣撒得不亦乐乎。
然后大姐拿着抹布走过,“呦呵”了一声,说:“五妹真是善解人意,我正愁着缺抹布呢!你看我这抹布都破了好几个洞。”
然后,拿走了我的白丝带充当抹布用。
二哥拿了把迷你型的锄头正要去葬花,施施然路过。见到我翩翩然站在那里,便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道:
“小尾尾回来啦。来,二哥瞧瞧。”然后,把我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又拍了拍我的屁股:“嗯,胖了胖了,不错,不错!”
我泪花闪闪地望着二哥慈祥俊秀的脸。
二哥又说:“那个,你上次临走前向我拿的那个耳环,可以还我了么?”
我正要泪奔时,上羲踩着满地花瓣,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师父,您还是这么帅!”我赞叹了一声。
“一般,一般。”上羲仍然很谦虚,“你这满地的菊花……还是扫扫干净吧。”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撒花仙子”灼尧闻言,“扑通”一声掉下来,像一团火从天而降。
上羲眉毛一挑,上前把灼尧拎了起来,端详着:“这就是火烈鸟?我只在书上看过,还从未亲眼见过呢。阿尾有心了。”
啊?……师、师父,这不是礼物……
灼尧在上羲的魔爪中奋力挣扎,无奈他们两个实力悬殊,灼尧在他手里,连化人形都没办法。
善良的二哥开口了:“这……”
然而,上羲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妙哉,妙哉。阿尾,你们好好打扫,为师先行一步。”
灼尧仰天长啸了一声,眼一翻,昏厥了。
“这小东西高兴过头了。”上羲慈爱地摸了摸灼尧红彤彤的鸟冠,善解人意道。
“……师父,您慢走。”
“嗯。”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上羲心满意足地虏走了我的小伙伴。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我回到我的闺房时,看到眼前的情景,脸上青红皂白迅速交替着——
大红“囍”字贴满墙壁,一只黄澄澄的圆毛狐狸正坐在我的床上,手里拿着我的桃木梳,在、捋、毛。
而我亲爱的小弟,从后面搂着黄狐狸,下巴搁在黄狐狸肩窝上,柔情似水地将那狐狸望着。
我受到了惊吓。
黄狐狸见到我,“吱”地一声扔了梳子,蹦到我面前,奶声奶气地说: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唔,这只小狐狸还不会说话。她的话翻译过来是:“五姐姐!你还记得我不?”
小弟也蹦了过来,讨好地蹭了蹭我的手:“姐,她就是那年冬天你帮隔壁黄大妈接生的黄狐狸大黄啊!”
“原来是大黄啊!一眨眼就长成大姑娘啦!”我感叹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年冬天,黄大妈经过水匚洞口时,突然惊天动地地哼哼说“要生了要生了”。我那时戴了毛茸茸的耳套,听成了“要死了要死了”,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诶,对了!她刚才叫我五姐姐,她不是一直喊我“恩公大人”吗……
“你们……你们!!”
大黄羞涩地低了头,不语。
“我们奉子成婚了。”小弟巴巴地看着我,又讨好地蹭了蹭。
果然……女大不中留啊。(详见第二章,姽婳从第五家回来之后——回到水匚洞后,我就一直干巴巴地趴着。脑子里,印墨那个小屁孩的脸蛋一直晃啊晃,晃得我头昏脑涨。第一次!第一次!
我扯过小弟的大腿,使劲儿锤啊锤,他竟没被我弄醒,只缩了缩腿,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大黄~老婆~嘻~你就爱这么胡闹。”
我呆住了,这这这……这小子,才屁点大……江河日下啊!
水匚洞有一主厅,十四个大小不一的洞窝。最大的自然供白老头跟娘亲用,其它狐一狐一洞。本来我也有自己的窝的,无奈二十年前娘又诞下白小弟,而我刚好又动了动仅剩不多的恻隐之心,就让他住了进来。如今才知,那真是失策啊失策,赶明儿说不准他就带了只母狐回来,要赶我出窝了。
想到此我不由得老泪纵横,这就是所谓的女大不中留啊。
一直忧伤到天蒙蒙亮,我才睡去。)
…………
于是,我忧伤地打包行李,挨个儿到别的狐狸洞前,可怜巴巴地蹲着。
一个洞蹲半个时辰,按年龄从小到大排序。结果,二哥收留了我。
…………
夜里二哥睡不着,要和我秉烛夜谈掏心掏肺。我困得不行,没搭理他。
于是他拿出了上次第五靥画的那副画,就着洞口的月光瞅着。
我瞄到那幅画,一个激灵。原来二哥早知道我打他那幅画的主意。
“婵娟,我好忧桑!”二哥把画抱在怀中,对月长叹。
“‘婵娟‘是什么?‘忧桑‘又是什么?”
二哥有点鄙视我:“没文化。”
我爬了起来,凑过去看画。画中的景象恍如昨日。第五印墨坐在那里,看似乖巧安静,眼里的精光却出卖了他狡黠的内心。
印墨,印墨,别来数日,你可还安好?
“二哥,不如把这画裱起来,挂在墙上。这样,日日醒来都可以看见啦?”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尾尾真聪明。说干就干!”
帮二哥挂好画后,已是三更天。
“啊,对了。你此行,战况如何?”
我很感动,回洞一天,还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把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一股脑儿跟二哥说了。
二哥听后,摇头不止:“小尾尾,你不要步了我的后尘啊!”
我的脸黑了一半——我才不会步你后尘呢,你可是个断袖啊……
“我晓得你的苦楚,可是你这么做,未免太决绝了。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你现在离开了他,只怕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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