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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een-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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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巨鲸上,我曾转过头来回望那一片已经被湮没入海洋的城市。
  那时,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圣光真正的可怕之处。它在我心目中从神圣温暖的化身,变化成了真正地狱的象征。只是看到那白色纯洁的光芒闪动,就会让我堕入到无尽的恐惧中去。
  我紧紧地抓着餐巾,双目呆滞的凝视着餐盘里的半片熏肉和一点剩下的煎蛋卷。胃里像是有什么在翻动着,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我点点头。“是真的。至少顺利逃出来的只有区区几千人,或许在之后军队抵达,如报纸里说的那样救出了几千人有余——但恐怕大部分市民已经……”
  像皮克一般,被湮没于海啸或地震当中了吧。我知道有些人或许是在那白色的圣光闪烁时,被吞噬进了那光芒里,连一小片指甲也没能留下。
  塔莎的面色变得异常沉重。有许多人会做出这样沉重的表情,但只是出于礼节上的。无数人可以张口说出“节哀顺变”的话,但如果他们的双眼没有看到,他们的亲人没有在战争中丧生,他们就不会清楚现实的严酷与残忍——他们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塔莎说:“如果问到什么会让你感到不适的问题,我先道歉。但是……你已经感受过‘圣光铁炮’的力量了吧?那是怎么样的?我们有可能抵抗吗?”
  我陷入了沉默。从那一天起,几乎没有一天夜里,我不在自己的大脑里重现圣光降临的场景。那圣洁的光芒将我身边的所有人——关怀我的店长和店里的女孩子们,全部化为灰烬。而我却束手无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毁灭。
  我希望我能说出“我们也能战胜‘圣光铁炮’”的回答,然而我的喉咙堵住了,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这是痴心妄想,只要看到那一天的场景,没有人可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
  那真的是人能抵抗的吗?人在“圣光”的面前,从一开始不就是形同蝼蚁吗?
  我说不出话来。只好默默地摇头。
  “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你也看得出来,我身上不具备一丁点魔力,所以也无法衡量它的威力。我只能说——依据一个人类的体验来讲,圣光的恐怖性,比我第一次见识到魔力时要恐怖得多。”
  魔力是充满活力的。在第一次踏上魔族的土地上时,我看到魔族的女性以魔力来驱动菜刀、饭勺。将听上去恐怖,实则亲和力十足的魔力用来给予生活上的一切便利;男性们利用魔力的方式是可爱的,他们利用风魔法收割稻穗,土魔法建立房屋与墙壁。然而圣光——圣光除了在教堂中治愈人心,就是出现在战场上吞噬一切。
  在不知道圣光的真正作用之前,我还曾经对神怀有一定程度的信仰。这样的信仰的丧失,对我来讲也是痛苦且迷茫的。
  “这是什么意思?”塔莎不解的问。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也就是说——它是矛盾的。”
  海岸线和各处巷口忽然爆炸开的白色凛然的圣光,与理雅手指放在我额头上时——隐约却圣洁的白色光芒重叠起来。它们的矛盾,似乎到此时此刻才变得清晰起来。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对圣光的恐惧,试着分析它矛盾的原因。
  “对于人类来讲,圣光是非常具有亲和力的力量。”我记忆起人类在教会中朝拜手举圣光的神族主教时的模样,“在人类的教会中,有时也会有主教在赐福与祈祷的时刻,杖间或手中发出类似的光芒。”
  塔莎插嘴所:“你看到过人类的教会仪式?”
  “是的。我看到过。”还甚至参加过,虽然理雅坚持认为那只是‘行骗’的艺术。“有一些有陈年旧疾,或者身上负伤的人对主教和神父求救。这些疾病被神族看做是污秽的,通过圣光就可以‘清理’。他们会选择其中的一部分人救治。”
  “结果呢?”塔莎问。
  “当然都康复了。”
  塔莎两手环绕胸前。“那为什么他们要选择人来救治,全都救了不是更有效果?”
  我摇摇头。“因为神力是有限的。无法做到每一个人都得救。”
  “那又何必让所有人对着他跪拜嘛。反正又不可能谁都去救,这不是诈骗吗?”
  我吃了一惊。发现她竟然与理雅说出了同样的意见。诈骗?这真的是诈骗吗?我手足无措。却互相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解释。
  “我不知道。或许那是因为,它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治愈人心的力量。我只是一直误解了它。所以在察觉到它被用在攻击与毁灭行为上的时候……”简直是一场灾难。
  仁慈的主教手中光辉灿烂的光芒不是为了救助与点亮光明,而是为了将千千万万的性命拖入地狱吗?
  难道这么多年来,人类匍匐在地,跪拜祈祷的力量,就是这样的毁灭性力量吗?理雅手中的力量也是这样轻易就可以夺取人命的吗?
  这么长久以来,不管是我,还是许多人,都被它欺骗了吗?还是说,它认为这只是正常的“清理”功能,而如果这正是所谓的清理,那么它就是把所有无辜淳朴的魔族人当做“污秽”来处理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浑身发冷,头脑里仿佛开启了一扇大门一般。门内发出洁白纯洁,却冷冽异常的光。
  “用来驱魔以及恢复的圣光,忽然展现出毁灭性的一面。在这以前,我本来一直认为,那只是种温和的绝对无恶意的力量。但它却毁灭了三座城市。这让我开始怀疑,或许我对这个世界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是根本错误的也说不定。”
  种族之间的对立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将一方视作是绝对“污秽”的行为,却是根本上异常的。我所认识的所有普通魔族,大家都有着如同人类一般的心灵,他们又怎么可能是“污秽”呢?
  等等——同样的……人类一样的心灵?
  我脑中的思路,似乎刹那断了线。像是撞上了一扇坚不可摧的大门,我仰望着这扇透入几丝冷冽光线的雄伟大门,在我面前眼睁睁的关闭。
  此时塔莎正神色凝重的望着我。两只手支住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周围正在聊天的人们因为她突然地动作而止住话音,惊讶的打量着她。
  “苏尔。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我对于你所说的体验,还无法给予任何评价——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如果一个人第一次在面对圣光时退步,第二次还无法站起来反抗的话,这个人是无法胜任战士的职责的。”
  她皱起眉头,严厉的盯着我。我睁大眼睛回视她。
  她刚好刺入了我自我怀疑的弱点。
  我一直都惧怕着再度面临圣光。然而我所选择的这条道路,不管终点在何方,即将面临的,绝对是无法逃避、迎面而来的恐怖而又绝对的圣光。
  虽然第一次我成功的逃离了,但第二次呢?如果我不站起来反抗,又怎么能当战士?我来到这里的目的,难道不就是训练自己能够承受可怕的现实攻击,越加让自己靠近理雅吗?
  不……我不是。我忽然意识到这点。
  ——我不是来击败现实,而是来逃避现实的。
  “因为恐惧而从战场上退出的人,和站起来正视恐惧并战胜它的人……你是哪一种?”
  瞬间周遭的乱腾腾的响动平静下来。许多人都看向我们两人。
  我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人的出现拯救了我。是那一天与塔莎一同前来注册的高个子褐色发的青年。
  他走近过来,满面焦躁。拍了拍塔莎的肩。然后强行将塔莎拉到餐厅之外去了。
  哪一种?
  在餐厅里的大家又都从这一幕场景中恢复过来,再次进入日常谈话之后,我下意识的将手探入了制服口袋。捏住了理雅最后留给我的那枚“护身符”。
  只是来逃避现实的我……真的能做到无所畏惧的走上战场吗?
  我怎么能那么盲目?那么不顾一切。都是因为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吗?
  我的记忆的某个角落里,那一天抱着洋娃娃,在母亲的尸体前哭泣的女孩的身影;母亲抱着幸存下来的孩子哭泣的模样;巨浪之下恐慌的人们的尖叫声从未从我耳边消逝,这些场景还未被我淡忘。
  在不久以前,我还和同龄女孩子们没有任何区别。我所忧心的,不过是每个月都要付的房租、水费。希望的,是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与理雅一同旅行。然而此刻,我却即将背负上更加沉重的包袱。
  一步是生存。一步是死亡。难道要一直在这条悬挂在万丈悬崖之上的绳线上行走下去吗?
  我为什么要背负上这样的包袱?只是因为收到了征兵函?又或者是因为理雅的一句话?因为他忽然如背叛一般的离我而去而感到自暴自弃?只是这么简单吗?
  随着他不明意义的一句话,似乎一切都陷入了一团迷雾。仿佛有巨大的压力自我身后推来,将我推到悬崖之上。那是命运的力量吗?
  无法逃避。只能做出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一天,胖子要给瘦子挡子弹,全世界的人就都不敢胖了

  ☆、训练①

  “虽然无法给予各位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承诺,但是作为这个国家的一名军人——我与你们同样,有着作为战士的骄傲,以及作为教官的尊严。绝不会因为训练时间的长短而轻视任何一位士兵的性命。”
  “虽然如此说或许是十分残酷——但诸位活下去的分毫可能性,毫无疑问正是握在我的手中。按照我说的去做,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必将提升许多。希望各位可以理解,战场是一个考验诸位的武艺与勇气的生死场合,而并非是死亡陷阱。”
  “不要!”最开始尖叫的年轻人歇斯底里般的喊叫。
  “即便是死在战场上……也只是白死吧?那么多人都白死了,没有意义的,什么都没做到的就死了。本来对着那种能吞噬陆地的兵器,连挣扎都是可笑的!你告诉我……我们到底要为了什么去死?!”
  或许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问题。
  我不想死。我也不相信我们其中有一心想要送死的人。然而事实上,多数人却必然会在战争中舍弃性命。那么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死?
  光是思考这个问题,就让人痛苦,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
  我真的有足够成为战士的能力吗?难道那不是一时的冲动吗?
  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呢,理雅。
  我即将……死在这里。可你又在哪里?你会知道吗?你会后悔吗?
  在这声质问的最后一个音节湮没于人群之中后,空气凝重的几乎有了质量。
  黑暗的感情浸入了每个人的心灵。大家都低垂下头。
  阴影在扩散。
  ——名为恐怖的阴影。
  “绝不是白死。”
  教官沉重的话音中,感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为了抵抗敌人的强大力量而壮烈丧生的战士们绝对没有白死。他们既不会选择白白送死,所得到的成果与资料也不会被浪费。他们通过交战得到的经验与献出生命而拖延得来的时间,直接联系到我们战胜这一困境的最终办法。”
  “即便是为了他们的牺牲,我们也决不能让战线延长——请理解,即使是现在我也可以断言——在此处退却后,敌人的战火必将燃烧至每一个人的家乡!各位如今所体验到的绝望,也会同样出现在各位重视的家人与朋友们的心中。”
  “所以请各位——为了所珍视之人,即便是死,也必然死在与敌人交战、保卫自己家人与朋友们的战场上!”
  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决不能让绝望和战火蔓延至家乡。
  在这最后的声援结束后,沉默如同传染病般扩散开来。人们安静的立在原地,又或沉默的离开广场。
  在这样的时刻,言谈是无力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好了去死的决心,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现实。想要保护某样东西,就要有舍弃另一样宝贵事物的决心——哪怕那意味着生命。
  在所有人都在为了宝贵的一切赌上性命的时候。我又在为了什么拼上一切?
  海湾内波浪涌动传来了细弱的浪涛声,似乎还听得到海鸥的鸣叫。
  腥咸的海水味道混杂在空气中。顺着浪潮慢慢浸润了空气与植物。
  恍若坐在巨鲸之上,观望卡里姆被海啸吞没的那一天。
  飞鸟掠过我们头顶。
  它们惊叫。用力扇动翅膀向更高的天空飞去。
  §
  拿提斯海湾的西面有一座名为锡各的山丘。其整体坡度较缓,位于丛林之上。
  不知什么人看中了这样的地形,将其改为了供新兵训练用的负重跑体力锻炼场所。而传闻拿提斯的城主——米耶莱普兰德阁下对此颇有意见,但因为适逢战时,他没有表示出分毫不满。
  “越过山岭,到达顶峰之后,取走一件标志物,在返回时上交。这一项目的完成情况,是毫无疑问会被记录在案的。对于加分也是同样。”
  光头教官蒂普森庄重的宣布。
  那时,他的身后摆放着堆成山的战术背包。
  我曾在心里暗暗掂量它们的重量,然而此刻背着近十千克重的背包,努力攀爬虽缓却无尽的山坡。两只脚几乎无法承担这样的重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在心理上给人的负担可远不止十千克重量。
  不知想到这样训练方式的是什么人。书中读到的魔军训练常规中,即便是陆军也更加注重剑术与作战能力。但这一下午,甚至下一个星期,恐怕都只是在针对士兵的身体坚韧度进行特训。
  缓坡上只有湿滑的草地与低矮的树木从,在失去足够缓冲的情况下,不小心踩在了泥泞湿滑的土地上,就必定会摔跤下滑。而更糟糕的是,再次站立起来会变得极为困难。
  蒂普森教官声称这一项训练会成为加分项目。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培训中分数越是高,被派遣于前卫部队的可能性就越低。
  大家都在为可能性赌上性命。
  我当然也没有放弃希望,然而背上逐渐增加的重量,还是在一步步拖垮我的步调。呼吸变得粗重。眼前所见的事物都被附上了一层虚影。
  ——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我努力撑住酸软的双脚,粗喘着气越过面前的水坑。我的脚下踩中了一块滑腻的石头,军靴打滑,我头重脚轻的趴在了地上。
  ——糟糕。
  虽然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可背上沉重的背包压着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我伏在地上,粗喘着气。天空已经被细密的乌云所遮蔽,海风卷夹着湿气吹在我脸上。隐约可以听到前路上其他士兵们前行时发出的沉重脚步声。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一只手忽然伸到我面前。我愣愣的看着那只手。
  ——理雅?
  小时候在郊外追逐小动物昆虫时,似乎也有过相同的场景。
  脚步不稳的我经常摔跤。而理雅则会耐心的将我拉起来。他从不帮助我走路。所以小时候经常摔跤,而受伤也是难免的。
  但这只手不是理雅。
  “怎么样?还能走吗?”女声离得很近。
  匆匆踏过湿地的脚步声接近,阴影笼罩住我。我抬起头,看到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一只晒成浅小麦色的手递到我身前。
  我握住她的手,努力站了起来。“谢谢你……塔莎。”
  她冲我略一点头。“能走的话就快点走吧。”她却停在了我身边。
  “你还是走到前面去吧。不用管我。”
  “我只是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而已。”她不耐烦的回答。
  于是我也只好闭起了嘴,抓紧赶路。
  越过了因为夜晚下雨而泥泞成一团的洼地,我们终于赶上了前方的队伍。
  我的视线立刻被一个靠在石岩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少年吸引了。我没有顺从塔莎的指引跟上前方的士兵们,而是走到了少年身前。
  “……你还好吗?要喝水吗?”
  少年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大,麦黄色的头发与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使他看上去纤细且柔弱。他背上的战术背包,看上去比他自己的体型还要大。
  听到我的提问后,少年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紧抿着的些微皲裂的唇稍稍扯开,露出虚弱的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不必……谢谢您。我只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会儿。”
  我看向塔莎。塔莎走到我们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少年的脸色。
  “脱水。可能还有轻度中暑……你心脏不太好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上去简直像是某种小动物一般。生怕给他人带来麻烦,又弱小到不敢警戒他人。
  “好吧——不管怎么样,先跑到山顶求援再说。”
  她拎起了少年的背包。少年惊讶的想要抓住背包,然而他的动作显然没有塔莎敏捷。等他反应过来时,塔莎已经背上了他的背包,走回来路去了。
  我向少年伸出手。看到他怯怯的眼神,我忽然想到我们所有人即将面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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