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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een-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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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他说起理雅的时候都满面不屑,就好像理雅的生存方式严重损害了他的自尊一般。
  我耐心的解释道:“你也知道。他长相那么像神族,只要走出家门就能把魔族的小孩吓哭,当然不能出来工作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理雅走上魔族城市街道的第一天,几乎每家每户的人都恐惧的关上了门窗。
  小孩子们哭叫着离开。
  男男女女都面露恐惧的离我们十几米远。
  他们说——理雅简直是他们短短人生中见过最丑陋的人。
  这句话震惊了我许久。因为这与我的认知彻底相反。
  “那种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在魔族眼里看的确很吓人,简直像是从神族城市里走出来的主教模样。大概就算在神族,哪怕是人类间都会很受欢迎吧。不过魔族的人就很讨厌这种长相了。”皮克一只手抚着下唇,小大人般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又乜斜眼盯着我。“你到底为什么听他的话来这种地方啊?魔族因为缺乏劳力,不介意人类的技术移民,但也不会对人类很友好。”
  他嫌恶的盯着我。好像我对理雅的顺从在他看来十分恶心。
  我却马上跳起来反击。“理雅他已经不喜欢人类的城市了。我又无法通过神族的边境,这也是理所当然。”
  神族的领域签证极其困难,我曾经试探的问过理雅,但理雅似乎对踏上神族的土地没有丝毫渴望,所以我也放弃了定居神域的打算。而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却拒绝再度踏上人类的土地。自从人类也开始高强度的挖掘黑矿资源以供城市运转后,他强烈的洁癖症终于压倒了一切,使我们转舵来到了工业发展不甚繁荣,却空气清新、海景独特的小城卡里姆。
  “你可以把他抛下啊。”皮克理所当然的说。
  我咔嗒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声音有些响,皮克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惊讶的盯着我。
  “那是不可能的。”我认真地回答他,几乎从他的双眼里看到了自己严肃的面孔。
  “理雅是我唯一的家人。因为有他在,我才能努力的活下去。”
  理雅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家人。
  虽然他几乎无法再为我做些什么,但他教会了我读书、写字,让我领略到世界无穷尽的知识,体会到微妙的存在于每一处细节的生活美感。他拉着我的手走过的土地,几乎遍布了大半个联邦,而如今我们两人也踩在魔族的土壤上。不管面前有怎样的难关,只要是两人的话,怎样都能熬过。
  我想不出没有他的生活,那样的生活缺少希望,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
  只有他才是我努力的目标。
  “好啦好啦。开玩笑而已——你这人真是无聊。”皮克赶忙错开视线,装着哼着歌离开了我身边。
  从早上开始断断续续迎送客人,每个人几乎都是微醺着进来,大醉而出。
  如果说痛苦真的需要酒精的浇灌才能麻木的话,这些人肯定以为这地方是医院了。
  我叹了口气。终于等到了下午来接班的女孩子,交换了手头的工作。
  “小苏尔——”
  店里面走出来魁梧的双头身店主。店长大叔顶着长相相似的两个头颅,其中一只正四处扫视着违规对女孩子骚扰的顾客,而另一只则悄然靠近我。
  “今天也很努力啊。还不准备改变主意吗?”
  虽然面容凶狠,店长却是个相当热心肠的好人。作为一个在人类看来长相怪异的双头人,他在魔族女性的眼中似乎别有一番魅力。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有不少女性投来了青睐的目光。
  “对不起。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了征兵函……”我颇为尴尬的回答。因为知道热心的店主一直非常关心我的前途命运,他曾经多次邀请我与他一同去往拿提斯的新店工作,但我却因为理雅从内心里厌恶海上商业发达、酒馆赌场林立的拿提斯而拒绝了他的邀请。
  除了酒吧的工作,唯一能找到的薪酬合理的工作只剩下陆军士兵。然而这就意味着要和理雅分开很长一段时间。我既害怕他会因此生气,又担心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他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
  店主另一只本来正在巡回的头颅凑向了我。
  “没有魔力的人类收到了征兵函?我怎么不知道小苏尔的剑术那么强?”他惊讶的说。
  “没有那么强。但是现在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应征,所以……”
  或许只是被勉勉强强的接受了吧。试验官的面色看上去也不太好,估计认为像我这样没有多少力量的人类小女孩,对于士兵的工作不可能胜任。但步兵缺乏已经成为了魔族军事的常态了。为了不给人类兵团以空隙,即便是弱小的老人孩子们都允许成为了合格参选者。
  “这很不好。”店长的两只头都开始摇动起来,责备的望着我。“战场什么的不适合小苏尔。那是大人的职责,小孩子就应该乖乖呆在后方受大人的保护。”
  我苦笑着说:“那是因为店长是魔族人才会这么认为。魔族人法定八十岁之后才有资格入伍,一百岁之后才可以饮用酒精类饮料。但人类的话,十六岁就已经成人,八十岁之前或许大半的人类已经老死了——我一个月前就已经满十六岁了。”
  听到我的成人宣言,店长似乎相当吃惊。他沉默的盯了我一会儿。
  “好吧。小苏尔既然下了决心,我就不再劝说你了。只不过有一件事,作为前辈,我必须提醒你。”
  曾经服过三十年兵役的店长当然是我的前辈。即便不是这层意义上的前辈,他都是照顾我许多的,某种意义上的恩人。所以我当然认真严肃的听着他即将对我的说教。
  “如果连为什么而战都没有思考的就成为了战士,迟早有一天会在战场上迷失方向的。”
  他语气沉重的说完这句话。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弄乱了我的短发。我努力的将头发以指梳梳平。
  为什么而战?
  在走出酒吧门,险些被喝醉的长着河马头的顾客撞倒,小心翼翼的走上主道之后,我终于开始思索店长的话。
  为了需要保护的事物。
  保护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了理雅的身影。
  小时候握着我的手,缓慢的照顾着我踉跄且细小的步伐,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的理雅;
  教会我读书写字的理雅;
  虽然从来都不开口,但只要我不归来就从不先入睡的理雅。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保护家人更重要的事?所以理雅也一定会明白的。
  我是为了他才去成为士兵的。虽然会被迫离开,但只要有理雅在——
  我就有可以回去的家。
  路面上的行人们有说有笑,面上有蛇麟的年轻姑娘,正在开一个头上长角的男性的玩笑。
  长着三只手的小孩在人群中穿梭来去躲避企图抓住他就打的母亲。
  虽然在人类的眼中看上去可怕的光景,但看习惯了以后,就会自然的感受到街道上的生气勃勃和日常生活带来的欢欣感。
  小商小贩们挂起了自己的商品。不时对着路过的行人吆喝。
  平常还略嫌灰暗的天空,不知为什么变得稍稍展露出湛蓝的底色。连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
  街道一角正上演一出街头戏剧。它已经在这里出现几天了。演员似乎来自于魔都瓦伦提卡,一直巡演到了卡里姆。我也曾经在某个无聊的周末观赏过这出戏剧。
  ——堕天使的妄想。
  它讲述了一位天使早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翅膀变黑了,被所有的朋友称为失去神之庇佑的堕天使。
  这位堕天使非常悲伤,想到自己再也无法与朋友们一起,就干脆跑到了人间甚至魔族的土地上与不登大雅之堂的三教九流们鬼混起来。
  他堕天使的模样极受不入流的人们欢迎,他开始尝到了其中滋味,甚至创建起了自己的事业。在他终于带领着邪恶的大军镇压了自己的家乡,将曾经的好友与恋人都抓起来之后。他才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当初的真相。
  原来他是受到了朋友们的戏弄,在睡眠之中翅膀被涂了黑色油漆。
  开始做作的演技,到后来变得骑虎难下,谁都无法承认自己是恶作剧的始作俑者,于是就任由他离开了他心目中的天堂。
  得知真相的堕天使却又一次决定把自己的翅膀染黑,在背离家乡之后走上了更加邪恶的旅程。
  是个不入流的故事。但并不是不有趣。
  我看着海报上展开一黑一白两面翅膀的天使。心里默默的想着,下一次或许可以和理雅一起来看这出戏剧。
  地面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我一时间没有察觉,就像是地面忽然移动,脚下踩空般趴倒在了地上。
  我身边几乎大半的人都因此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从街道尽头,甚至更远的地方,传来了隐隐约约,声势浩大的轰隆声。
  它们像是隐藏在地表之下。顺着震动的土壤,每一块地砖,悄然涌上,狠狠的撞击到空气中,刺入人的耳膜。
  然后撕裂了。
  我脚下的地砖忽然裂开一条长缝。这条缝隙随着撕裂的角度越来越宽,我几乎是慌神了两三秒钟才想到逃开。而在我刚刚跑开的刹那,那条宽缝几乎就立刻撕裂开来,将街道分为两个。
  巨大的声响自脚下发出。
  人群尖叫。
  三只手的小孩扒住了地面,身体悬在了宽缝之中。他的母亲尖叫着,却身在街道的另一面,根本无法靠近。
  地面向下的宽缝深度至少有五六米,不断随着撕裂的深度而剥落的石砖碎片滚落下去,小孩的手也遭到了砖片的击打。
  他疼的哭了起来,但没有人敢靠上前去。我攀爬上了裂缝边缘,紧紧抓住小孩的手。在他的哭叫声中将他拉了上来。
  此时尖叫的人们的声音越发凄厉。仿佛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地狱。
  我还没来得及观察形势,就立刻察觉到了他们恐惧的根源。
  ——圣光。
  远处——在更远的远方,几乎是贴近海面的那一边。
  白色的神圣光芒闪现。
  它刚开始还是闪烁着的,不断增大的光源。而现在却几乎笼罩了整个海岸线。
  它越是延展,我身边的人们的痛苦呼喊就越是强烈。然后蓦然——纯白的光芒消失了。
  人们茫然的左顾右望。拥抱着自己身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圣光这种东西,不就等于镭射beam吗?!
  这也是我想表达的,写的时候就发现了。强烈的假面超人感(偷笑摇头)。

  ☆、天罚③

  轰隆隆。
  轰隆轰隆。
  地面下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型的钢铁怪物一般,发出可怕的地鸣。
  我们脚下的地面颤抖起来,上下左右的不规则摇晃着,几乎让人无法站立。
  小孩子发出了可怕的、几乎能刺破人耳鼓的尖叫。
  我抓着身旁的木桩努力站起身。
  地震?发生地震了吗?
  我脑中立刻浮现出理雅的模样,他该不会还在家里……不。我努力的摇头,想要将想象中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理雅的形象从脑海中抹除。理雅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一定已经逃了出来,此刻正在屋外等待着我。
  他在担心我的安危,我必须去他身边。
  一连有几个人和我相撞,甚至将我撞倒在地。我的头部和脸部都被擦伤了,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火辣辣的伤口,一味拼命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怎么会这样?我脑子里只是不断地涌现这个问题,恐怖的现实围绕了我。屋顶在倒塌,原本戏院的地方陷入了一片深坑,街道分成了两半,远处还能看到更多烟尘环绕的景象。所有的建筑物都在塌陷。
  明明在刚才一切都很正常。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白色的光芒又再度侵袭,视线里除了爆飞的尘土,只剩下不断闪烁着的光。
  ——是圣光吗?是圣光造成了一切吗?
  身边的人在尖叫,满脸恐惧的逃窜。
  我头脑中一片空白,想到的只是回到有理雅在的家。他一定还好好的站在院子里,房东也肯定带着病弱的女儿躲出来避难了。但我们的房子一定坚强的伫立着,它曾经安然无事的站在那条街道上足有几百年,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毁于一旦?
  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了,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我身边本来就被地鸣和地震的影响的微微颤抖中的两层楼猛然倒塌了。倾斜下来的屋顶险些砸在我头上。虽然逃过致命的一劫,其上的砖瓦却也非常结实的砸在我的后背上。
  路边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正发出可怕的尖细的哭声。
  她身前躺着一位女性。女性的身体被石砖压倒在地,看不清面部,只有血水顺着石砖的缝隙不断流淌而出。女孩尖声的哭泣,涕泪横流。一位看上去年纪有些大的男性奔跑过来,将她抱上肩头。两人颤颤巍巍的逃离开了街道。
  我努力将目光从这一家人的身上移开,心情的沉重似乎都影响到了脚的力量。我的双脚仿佛深陷在地面里,一步都无法移动。
  我费尽全力的跑动起来,转过弯,爬过一条石桥。
  我的面前已经是我家所在的枯骨街。
  枯骨街分叉的一条小巷上,那里有我和理雅的家。然而此时——
  家门前站着两个人。
  满地的废弃砖瓦、尘灰漂浮,连脚下的地面都强烈震动的无法站立的场景里。
  这两个人穿着长长的,洁白的几乎发光的白色长袍。沉稳而优雅的静立着。
  他们带着兜帽,兜帽下露出银色或浅褐色的长发发尾。
  ——神族。
  为什么会有神族在我家门前?
  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我似乎察觉到一种与我有天壤之别的强大气息。我的脚忽然发软,受伤的膝盖再也无法支撑我的体重,我跪倒在地。这样的伏低姿态,几乎就像是求饶一般,让我感到尴尬,更感到恐惧。我恐惧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更害怕接下来可能看到的一切。
  他们发现了我,两人都转过身来。虽然看不到眼神,但他们毫无疑问的在仔细打量着我。那目光几乎是有实体的,仿佛锥子一般刺在了我身上。他们是具有压倒性力量的,与身上没有半分魔力的我不同,只是一个目光似乎都存在绝对的优势。
  我就好像一只过街的小老鼠,面对高大的四轮马车,只能害怕的腿脚发颤,一动也不能动。如果他们有心,完全可以伸出手来,轻易将我捏碎。
  然而他们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一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不要!
  恐惧立刻涌入我的心中。我想要向着他大喊,不要走出这扇门。虽然不知道这些神族来到这里的意义,但我直觉这对于理雅来讲是很危险的。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他,不管做什么都必须阻止他们才行——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理雅悠悠然的迈步出门。他仍旧穿着那身早上起来就披在身上的外套,神情淡然,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木匣。
  在他走出门的一刻,那两个散发出强大实力气息的神族的人却忽然向他跪了下去。
  毫不在意的。在即便是我都不愿踏足的、灰尘满地的肮脏巷道上跪了下去。
  理雅低下头,对那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他们只是垂着头,兜帽落了下来,形态十分恭敬。
  然后理雅迈步走向与我相反的方向。
  “理雅——!”
  我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声音却虚弱无力。可这也足够使理雅停止了脚步。他瘦高的身影停留在我的不远处,米色的外套为他添加了几分柔和感,然而四周的断垣残壁却让他柔和的美衬托的有几分残酷味道。
  他身后的两人也侧过身来。其中一人握住了藏在白色长袍下的武器。武器的表面反射出微微的亮泽,像是在暗示它的杀伤力。
  理雅似乎立刻察觉到那人的动作,侧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的手一顿,身体变得僵硬,随即慢慢的各自退到一旁,让出了一条通路。
  地面震颤着,白色的光在远处时隐时现。
  人群绝望的尖叫着。我却只注意到一件事——理雅要走了。
  我曾想过,这一天会不会到来。因为人人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然而我一直顽固的认为,只有我和理雅是不能缺少对方的。哪怕是百年后,千年后……虽然我不会等到那一天,但一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们才会与彼此分别。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他缓缓走向我,地面的震颤并没有影响他安稳优雅的步调。我仍旧跪在地上,只能仰起头望着他。他的身上散发着光芒,如同往常那样,他仍旧是我在这个灰暗的城市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他没有如小时候一般,伸出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拉起。他只是俯视着我。
  我几乎很少从这样的角度看他。因为仰视他的时候——就像是仰望一座神祗。
  他高不可及。甚至是冰冷的。
  曾经温暖过我心的那张面孔,此刻看上去也变为了神殿之上,雕刻于只可跪拜不可亵渎的雕像上那无与伦比的精致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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