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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邪妃-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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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在恐惧之中,直到今天的爆发。
他想让她活得轻松一点,所以答应了她。
她缓缓放下枪,终于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以为还会有无尽的争执,还会绕来绕去再绕回原点,却是,这般爽快。
她看着他,那如刀雕刻的脸庞,那深邃清澈的眼睛,那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嘴唇……多么熟悉,永生眷恋。
清冷的月光泼洒在地上,一地银白。风吹来,轻荡起衣摆。
她转身,向屋内奔去。
他健步如飞,跟着她进了屋。
他关上门。
她诧异地看着他,心生警惕。
他没理她,只是打开衣柜,替她收拾衣物。一件一件,叠进包袱。他状似不经意,将那支放在梳妆台上的碧蓝簪子,也放进包袱。他没再收拾更多的饰物,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他在这儿等着她。
可是她多么无情,从包袱里将碧蓝簪子取出来,冷笑道:“这个,我用不上了。”连头发都会掉光的人,拿簪子有什么用?这不是个大笑话吗?
只是,她的心很痛很痛。她想把簪子留下,让他保存。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希望他看到簪子,就像看见她一样。
女人啊,总是那么矛盾。她希望他忘了她,又害怕他真的忘了她。
聂印没有坚持,一切,都顺了她的意。他继续收拾包袱,将药一瓶瓶放进去,足足放了五瓶。其实这样的用量,够不了多久,因为最近已毒发得非常频繁。
他拿了好大一叠银票放在包袱里,话说得很随意:“花完了,回来拿。”
她竟然无法刻薄地回应他。她本来想说,死了还用得着花什么?她本来想说,我不要你的钱……
可是,她说不出口。这个男人满眼都是爱,满心都是爱,她如何还能硬着心肠在他伤口上撒盐?
离家出走,或是彻底分手,竟然演变成一次长时间旅行。他说:钱花完了,回来拿。
这里是她的家。
她刚刚武装得坚硬的心脏,在无声龟裂,在轰然崩塌。她抢过包袱,掉头就走。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指尖,冰凉冰凉。她的是,他的也是。
他猛地扯过她,紧紧拥抱。
她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
眼泪滑下来,她的,他的,都那么滚烫。
他满怀爱怜:“去住一阵子就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他满怀关切:“药记得吃,如果药吃完了,让雪儿和乌乌回来拿。如果药的效力不够了,你要跟我说……”
她终于哭出了声,牙齿咬着他的肩膀。
他还在交待:“晚上不能睡太晚,要多休息。要注意保暖,你不能凉着……”
他拍着她的背,很轻很轻。
他低头,用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认真地注视她美丽的眼睛……就是这双眼啊,让他在某一刻失了魂魄。从那之后,他便沉沦。
他不想让她太痛苦了。
他绑她在身边,给她增加了太多的负担。
就像每一次救回小动物,然后再放归山林。这一次,他放走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勾唇淡笑,泪水却滑落下来:“我有种错觉,觉得你真的是羞羞脱了皮变的……”
她哭得更厉害,眼泪啪哒啪哒啪哒落下。想起某一刻屋檐的雨声,滴哒滴哒滴哒,在说想他想他想他。
还没离去,就开始想念了。
她原本是要变得很凶恶很无情很让人痛恨的啊,为什么临走,却哭倒在他的怀中?
他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幼稚的少年。
他像一棵挺拔的松柏,让人安宁,让人眷恋,让人不舍,让人安全。
可她不想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去,那是对他心灵的凌迟。她多爱他,爱得可以离他远远的……
她狠狠抹一把泪,退出他的怀抱。
第四十四章 谁也不复当时的天真
门外,德奈雪和曲舒乌,还有采华以及龙飞飞,全都准备妥当。朵儿姑娘从马车上下来,诧异地问:“公子姐姐,你真的要随我回去?”
邱寒渡微微点头。
朵儿姑娘凉凉的叹息,被夜风轻轻吹散了。她让邱寒渡和采华先上了马车,然后大声跟聂印道:“印哥哥,你有空就过来给我治病好不好?”
仍旧想制造点机会,让这两个人见面。她哪里想得到,聂印刚答应邱寒渡不要去打扰。
聂印呆立,哽在喉间,良久,才木讷地答应下来。
朵儿姑娘看了看他,又向马车的方向望了望,喟叹一声,不再回头,也上了马车。
聂印走向龙飞飞,很郑重地交托:“如果她身体有什么大的变化,请立刻通知我。”
他的神情很凝重,不再是曾经那样懒懒又戏谑的样子。将爱人交给情敌照顾,他真的不相信是自己干得出来的事。他是那么计较,那么小气,又那么霸道的男人。
可是如今,他真的将她托付给闪闪发光的情敌。
龙飞飞狠狠点头,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保重!”
德奈雪和曲舒乌叫声“王爷保重”,这便翻身上马启程。
聂印望着消失在夜色下的影子,深深怅然。他的惹祸精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从她落到他的怀抱,她几乎就没离开过他吧?
似乎也不是没有。那时,是他第一次踏上灵国的路途。他故意大张旗鼓,引她来找他。那时,他就爱上她了吧?
那时,他还不懂爱,只是喜欢跟她斗嘴,喜欢惹她生气。
是怎么就爱得这样离不开的?
他忘记了,太多太多的回忆,纷乱繁杂。
他站在夜色中,久久不愿离去。马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他的眼里心里,依然都是她的冰冷如雪,笑颜如花。
她很少笑,但一笑起来,让整个天空都亮了。
她才走了片刻,他便怀念起她的笑容来。还有她凶狠的撒娇,也那么可爱。
他伸出手,仿佛想弹她一个崩指,才蓦地想起,原来,她走了。
空荡荡的大宅,没有她,好似连空气也没有了。
那么窒息,呼吸都无比紧张。
他的手上一凉,竟然是眼泪滑落下来。
喉头发痛,一股腥甜涌入喉间。
他轰然倒地,素月清辉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
家仆们惊呼:“王爷……”齐扑过来。
他倒在地上,看着每一个人,都像他的惹祸精。他浅浅的笑,勾在唇间,一缕腥红从唇角逸出:“寒渡……我没事……很好……”
……
印王爷晕过去了,家仆们找大夫治神医去了,宅里一片混乱。
怀烟山脚下。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木屋。那像是一个大大的牧场,房屋增加了很多间,虽不是碧瓦红墙,却也装饰得精致舒适。大大的房间里,铺了厚厚一层金丝地毯。朵儿怕黑,丝台烛灯放了满屋,全部点燃,亮如白昼。
精致的红木桌上,是朵儿姑娘写的字,一大叠一大叠。
邱寒渡随手拿来几张一看,上面写的全是同一首诗:花开千万朵,朵朵皆相思。梦寻飞花处,朵儿最相知。
她猜,这是涅康送给朵儿姑娘的情诗。
如果是曾经,不用邱寒渡问,朵儿姑娘早就跳起八丈高,直把关于这首诗的来龙去脉,有关的无关的,都要扯出一大堆。
不过,那是曾经。烟花易冷,人事易分。日日月月,岁岁年年。谁也不复当时的天真和幼稚。
朵儿是这样,聂印也是这样。都不会事事挂在嘴上,而是学会了将爱放在心里。
朵儿姑娘不说,邱寒渡也不问。随手放下,浅淡地笑了:“朵儿,会不会打扰你?”
朵儿姑娘也轻轻一笑:“这里空气好,我们可以一起散步,挺好。”
邱寒渡点点头,随婢女红莺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德奈雪挠挠头,低声道:“乌乌,我快崩溃了。怎么现在谁都不像谁了?”
曲舒乌哀哀一叹:“烟花易冷,人事易分,你还想谁能像谁?”如今个个都学会了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只觉得这世上吧,人和人之间,真真儿是说不清。缘浅缘深,听天由命。
一时,想得出神,不由得痴了。不知道沿思大人,是否安好?
众人被安顿好,住下来。
邱寒渡彻夜难眠,一晚上耳边反反复复都是聂印在喊她的名字,叫她不要走。直到清早鸟啼,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着之后,更加糟糕。这次,倒不是聂印在喊她的名字了,也不是安远乔又跑到梦里来羞辱她嘲笑她,而是梦到了一个从来不曾梦到的人,而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她也不知道。
那个梦做得很模糊,看不清地点,看不清人的样貌,只是那声音不断地重复:“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她醒过来,一惊,全身是汗。
那个声音多像太子殿下涅康。那种语气,那种声音,真像。
邱寒渡起床时,已是中午时分。采华来替她梳妆洗漱,头发大把掉下,吓得她赶紧想把头发藏起来。
邱寒渡淡淡地说:“别藏了。”
采华的眼睛蓦地通红,险些落泪。
邱寒渡仍旧淡淡的:“生死有命,别太在意。”
采华不敢说话,用了素色头巾替她将头包起来。心如刀刺一般,看见她稀薄的发,已不能完全盖得住白白的头皮。她忽然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姐那么坚决要离开王爷。
看着爱人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凋零,那是多么残忍的事。
饭桌上,一屋子人都沉默得紧,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直到快吃完的时候,龙飞飞故作轻松道:“朵儿姑娘,你介不介意,我借你的房子来办一场喜事?”
秦朵儿疑惑了:“谁要成亲?”
龙飞飞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我,和德奈雪。我说过等到打完那一仗,如果我们还活着,我就娶她。”他转向德奈雪,目光里有着热切:“当时,你也是答应过我的,对吗?”
德奈雪惊着了:“可是!可是……”哎呀,龙三公子到底要怎样?他明明喜欢小姐……
“别可是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龙飞飞追问得急迫。
德奈雪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可是我打了你妹妹,你家不会同意的。”
“打得好。”龙飞飞满脸的阴郁,全无要成亲的喜感:“不需要他们同意。”
第四十五章 相思的味道
“我不同意。”邱寒渡眉间透出一丝薄怒:“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是娶她,就必须爱她。你拿她当了第一次挡箭牌,怎么忍心还拿她当第二次挡箭牌?”
这些天,她也算是把这挡子糊涂事儿搞明白了,也想通了为什么沿思追来时,龙飞飞可以冷静成那样。
他根本不爱德奈雪。
他是为了留下来,才找了那样拙劣的借口。
曾经是,现在也是。
邱寒渡的声音淡淡的,几乎没有起伏:“你为了在我身边明正言顺待下去,也为了让王爷安心,更为了不辜负王爷对你的交托。可是,为什么你从不考虑雪儿的感受?”
龙飞飞的脸色一白,没有狡辩:“我是想,也许时间长了,就能培养出感情来。”
“那你先培养,培养好了打申请报告。我签字了,你们就结婚。签不了字,你们就别结。”她用了现代用语,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伸了个懒腰,下桌了:“就这样,我困了,去睡会儿。”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这不是才起床吗?又睡……
邱寒渡的确又去睡了,乏得很,头晕,目眩,还胸闷难耐,呼吸急促。这是要死的节奏么?
她倒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白天似乎比晚上睡得踏实。云卷云舒,鸟儿欢畅,马嘶长鸣。她忽然害怕寂静。怀烟山的夜晚,太寂静了。
寂静得让人想哭。
寂静的时刻,太想念聂印。如果他在,如果他在……
可是,他不在。是她亲手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放她走,让他不要来打扰。
但这,不妨碍她想念他。相思入骨,仿佛呼吸里都是相思的味道。
傍晚夕阳正浓。朵儿姑娘敲门进来,坐在床边:“公子姐姐,你起来走走,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太子哥哥吧?”她不想看见邱寒渡总是昏睡,便想了这个借口。
邱寒渡睡得迷糊,想起在梦里,听见涅康的声音,那么清晰,便点点头。她没有将这个梦说给秦朵儿听,怕她胡思乱想。
涅康的坟在怀烟山半腰的一片空地。那里搭起了木架,花藤缠绕,芬芳满溢。绿色荫荫,点缀着千朵万朵花儿。
花开千万朵,朵朵皆相思。满满都是朵儿姑娘的相思之情。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邱寒渡惊讶极了。
朵儿姑娘点点头:“我在山下住了这么久,每天就是到这里来种花儿。公子姐姐,你看,好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蝶戏兰芝,风舞桃花。白雾迷离,绿草青青。
“朵儿,你长大了。”邱寒渡微微笑起来,心有些酸。成长的代价,太过沉重。
秦朵儿出奇的安静,伸手细细摩挲着涅康的墓碑,悠悠地说:“公子姐姐,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怪我。”
“觉得我对你印哥哥太残忍?”邱寒渡的嘴角仍旧噙着淡淡的笑,风吹着她的裙摆,微微荡起来。
秦朵儿喟叹:“你什么都猜得着。我了解印哥哥的心情,你希望他有一天像我一样徘徊在你的……”她想说墓前,却没说出口。
可邱寒渡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了解印哥哥的心情,却不了解太子哥哥的心情……”立场不同,心情自然是不同:“我宁可让他难过,也不想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他的面前……”
秦朵儿并不争执,甚至附和:“其实我是你,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只是……”只是太残忍,印哥哥怎么活呢?她曾经想过死,印哥哥有一天也会这样吗?
邱寒渡望着远山,落霞染红了山头。万丈霞光将怀烟山晕染得金光闪闪。
寒渡寒渡,我带你去看日出日落……此时,她看着夕阳西下,心里想着他。相思的味道,那么甜蜜。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有一个人值得你想念,而正好那个人,也许正在想念着你。这就是爱了。
她的唇角化出几分薄薄的笑意,安宁而静谧。
她和秦朵儿离去时,夕阳渐渐暗下山头。
秦朵儿说,公子姐姐,要不你教我唱那首歌儿吧?
邱寒渡摇摇头,太悲伤,唱了会哭的。
秦朵儿又问,那你家乡还有什么别的歌儿?不让人哭的有没有?
邱寒渡想了想:“有啊,会笑掉大牙的那种。”
秦朵儿说,那就唱一个呗。
邱寒渡又摇摇头说,我唱不出来,那个太好笑,不是我的格调。
“格调?”秦朵儿眼睛眨眨:“那是什么样的歌儿,还要很高的格调?”
邱寒渡含笑点头:“我觉得你原来的格调,就适合唱那首歌儿……可惜,你现在不行了。”
秦朵儿急了:“那你教我呗,看看我还能不能找回去?”
她是不想邱寒渡太闷太难过,邱寒渡又不想她太伤心伤肝。
于是,一首很搞笑的歌儿,就从烟怀山上传了出来: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开始是一个有些不搭的声音在唱,一遍一遍之后,就加入了某种稚气的格调。等回到家的时候,朵儿姑娘对这首歌儿已经很熟悉了。
“公子姐姐,你也在嘲笑我以前像猪吗?”秦朵儿歪着脑袋问。
“……”邱寒渡哑然失笑,没回答她。猪什么都不用想,多好。
“太子哥哥……”她的**病又犯了,想说太子哥哥以前说过,他就喜欢她这样的小猪哩。可话说了一半,便咽下了肚。
人都不在了,说再多也徒添伤悲。她再次哼起刚才那首歌儿的调调,唱着“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其余人都被要求等在山脚下,从来没听过这歌儿,听到从山上传来的时候,却谁都知道,这应该是小姐的杰作呢。
她们的小姐,会的东西都好生奇怪。
那晚,饭桌上渐渐有了欢声笑语。秦朵儿已经数月不爱说话,一闷就是一整天,回答红莺的问话,也基本是用“嗯,好,哦”之类的语气词。
红莺好欢喜,觉得朵儿小姐的这个公子姐姐,真正是个能人。
基于这房子里好容易有了点笑声,龙飞飞把刚准备出口的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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