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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邪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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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最最阴暗的部分,摆在桌面上。试药,对一个孩童来说,的确残忍了些。
袁宛央思虑了一整晚,才决定将弟弟送至印王爷身边,自然是对此事有了心理准备。正如她所说,再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
整日整夜的疼痛,使袁冬阳根本无法安睡。她眼睁睁地看着,帮不上一点忙,使不上一点劲儿,只能干着急。
她绝色美艳的脸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坚毅。她朝弟弟走去,眉梢染上些许柔色:“冬阳,你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跟印王爷回府可好?”
袁冬阳拧着眉,疼得厉害,却咬着牙,没哼出声。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无尽凄楚。他点头,伸出手去。
袁宛央赶紧握住弟弟的手,声音更加柔软:“忍忍,好吗?再忍忍就不痛了。”
彼时,聂印已习惯性地用手揉着眉心沉思。
邱寒渡走近他,轻声道:“王爷,是不是该启程了?”
聂印抬头,眸色温和:“王妃安排吧。”
袁宛央此时心头雪亮,今后她将跟在王妃的身旁,伺她起居。只要能给弟弟治病,她并不介意。
只要印王爷敢给弟弟治病,她便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握这次机会。
聂印和邱寒渡其实已经猜到,袁家必是得罪了某位权贵,袁冬阳才会被迫害至此。一个长得这般粉妆玉琢的孩子,九死一生,被人扔在乱葬岗。
没想到的是,袁冬阳的惨事只是冰山一角。而所谓的权贵,竟然是娇奢任性,横行无忌的清江公主。
第二十七章 心如死灰
这是一个红颜祸水的故事。
这是一个薄情负心郎的故事。
这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故事。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邱寒渡在知道了袁家的事后,才惊觉,自己那点被爱情背叛的破事儿,简直不值得一提。幸好,她是孤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她只是她而已。
因为她只是她,才可以视死如归,可以肆无忌惮跟安远乔玩着花样儿,耍着手段,抢他的枪,一枪崩了他。
这一切,都因为,她只是她而已。没有多余可以用来威胁她的资本,安远乔必定会失败。
而袁宛央,难怪她可以恨得那么平静,那么彻底。那死一般沉寂冰冷的眼神,仿佛再也不会苏醒。她的心死了,早就死了。
袁家在番阳经营丝绸,世代为商。袁林两家自来交好,袁宛央与林以修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
袁宛央从小就生得美,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林以修未过门的媳妇儿。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林以修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满腹诗书。
只待林以修一举中第,林袁两家就为其完婚。
天造地设,天赐良缘。对袁宛央来讲,她那时是个心思多么单纯的少女,一心一意等着林以修娶她过门,从此夫唱妇随。
只可惜,大祸很快就在她的美梦中来临了。
官府查到袁家走私盐业,将袁父抓进监牢候审。
袁宛央的大哥袁雨城,一直协助父亲打理家业,最是清楚家里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走私盐业。他袁家再不济,在丝绸业也算得上个中翘楚,哪有必要顶着杀头的危险去碰盐业?
他日日去衙门喊冤,得到的回报却是没收袁家产业。他不服,想要上京告御状,岂料还未成行,便被人乱棍打死在自家门口。
遭逢巨变,从未经过世事的少女袁宛秋蒙了,伤心欲绝,完全不知所措,终日以泪洗面。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去找林家帮忙。
她不知道的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大难临头之时,谁又肯拉她一把呢?尤其是之前林家因生意上的事,跟袁家借过一笔巨款。这会儿袁家出了事,林家正好也就不用还了。
如此好事,上哪儿去找?
少女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啊,真正想不通。她伤心欲绝,心底却还存着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她想,如果林以修知道了她的境遇之后,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林以修已在京上任,她上哪儿去找人呢?
其实用不了多久,她就见着林以修了。
袁家女眷被集体卖入青楼,袁宛秋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命运。她长得极美,只是养在深闺无人得见。如今袁家倒塌,男人们都心猿意马,想要一亲芳泽。
开牌那日,杏香楼挤得人山人海。男人们争先恐后,一掷千金,谁都想拔得头筹,做美人袁宛央的第一个男人。
袁宛央抵死不从,要死要活,大闹杏香楼。她还是年轻了些,到这时都还没死心,一心只想着林以修。她哭着闹着,扬言未婚夫在京都做大官,一定会回来救她的。
她看见杏香楼的老鸨脸上满是讥诮,那嘲讽的冷笑让她全身颤栗。
只不过,那时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摘下她初夜权的,是一个外乡人,五大三粗,长相丑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钱人。不过真金白银,作不得假,其以天价拔得头筹,在番阳盛传一时。
那夜,袁宛央欲以头簪自尽,一死了之。可是,杏香楼收了那么多钱,怎可能遂她的意?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进来两个人。一个正是她的未婚夫林以修,而另一人则是一个高贵华美的女子。两人态度亲昵,看得袁宛央刹那间熄灭了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她的确是天真了些,却还不笨。她忽然意识到,此刻林以修现身的目的绝不单纯。
果然,林以修当着那女子表决心的时刻到了。他说,袁宛央,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说,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
他说,袁宛央,你认命吧,你就是个青楼女子的命。
他说,袁宛央,你不要以为一死了之就一了百了。你要是死了,你的弟弟也得死,你的爹爹也得死。
那一刻的袁宛央,是真正死了,彻底死了。这才知道,她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弟弟,才七八岁的小弟弟,竟然被卖去当娈童。
那一晚,她交出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一个恶心的男人。
那一晚,她没有寻死,心已经死了,一副皮囊已算不得什么。
那一晚,她发誓要救出弟弟,一定要救出弟弟。
之后的日子,她如深水沉寂,不笑不哭,不悲不喜。在上元节的夜晚,趁着侍候一个达官贵人,将其灌醉之后使计逃掉了。
她发了疯一般奔向弟弟流落的地方…一个专为达官贵人训练提供娈童的机构。她知道冬阳在那,早就打听清楚了。
只是,她去晚了。
她亲爱的弟弟已经死去,据看门的说,有一个叫冬阳的孩子就在上元节这天死的,被扔在乱葬岗。
她发了疯一样奔跑在雪地里,向乱葬岗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爬也要爬到乱葬岗。就算冬阳死了,她也不能让冬阳一个人在那种荒凉的地方。
冬阳从小就跟女孩一样胆小,他会害怕的。
她磨破了鞋子,爬上乱葬岗,终于找到了冬阳。彼时的冬阳就那么像块破布似的,被扔在荒凉的乱葬岗上。周围都是些死硬了的尸体,有的还裹着席子。
而冬阳,她的冬阳,小小的身子血糊糊的,那得是受了多大的痛楚才会死成那样?
彼时,天微明,寒风刺骨。
袁宛央一点也不害怕地穿梭在死人堆里,将冬阳抱在怀中。她竟然没流过一滴泪,她似乎不会哭了。一个死了的人,自然是不会哭了。
可是,死了的冬阳竟然在荒凉的山岗上,呻吟了一声,极小极小,可听在袁宛央耳里,却如雷贯耳。
刹那间,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如猛兽般的嚎叫,嘶吼着冬阳的名字。
冬阳!冬阳!冬阳!
她的冬阳还活着!
一滴泪,从她的眼睛里冰凉地滑落,她的冬阳还活着!
第二十八章 粉嫩少年袁冬阳
袁冬阳命不该绝,活过来了。
可是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遭逢了怎样的境遇?
袁宛央是后来才知道的,林以修攀上清江公主,两人狼狈为奸,看对了眼。却碍于,灵国是个十分注重传统礼仪的国家,尤其重承诺,讲风尚。
上至皇族高官,下至平民百姓,都以信誉为重。
袁林婚约,是自小就定下的。林家还借了袁家许多钱,若不是有婚事这一说,谁家肯莫名其妙无息借出真金白银?林以修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朝及第便急着毁婚,那岂不是招天下人唾弃?
更何况,如有这样的污点,他的仕途也会受影响。这属于品行问题,灵国百官自来有以身作则的悠久历史。就算道貌岸然,也得把面子功夫做足了,别让悠悠众口给前程尽毁。
清江公主何等样人?
只看她轻而易举做下这些恶毒之事,便知其心如蛇蝎一般无异。
先是栽赃,抓了袁家的当家人,然后乱棍打死袁家最有可能翻案的袁雨城。
袁宛央最最信任的大哥,就那么血肉模糊地死在自家门口。从此袁家再无反击之力,一众女眷被卖入青楼为妓。
袁宛央是嫡女,与袁雨城和袁冬阳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感情自是不同。其母几年前就病死了,其余女眷便是父亲的妾室以及大哥的妻妾。
而那个天价买她初夜的外乡人,正是清江公主找来恶心林以修的。不为别的,只怪袁宛央长得太美,清江公主怕林以修心思惦记,便玩了这么一出鬼把戏。
试想,被一个粗鄙男人玩过的女人,还能留在林以修的心里?想想也会恶心吧?清江对人的心思,把握得十分准确。
要说林以修一点不爱袁宛央,肯定是不可能的。哪个风流少年不爱美人?还是自小就订下婚约的女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他心思不坚定,初时又被清江公主的任性华美迷晕了头,怎会背叛养在深闺中知书达礼又天真单纯的袁宛央?
清江公主后来发现,那小弟弟袁冬阳才是袁宛央的心头肉,连清白身子都不要了,只为了保住弟弟的命。这便又定下毒计,折磨当时只有七八岁的袁冬阳。
算来算去,倒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害了弟弟。可那时的袁宛央,如何懂得世道如此险恶?人的心思如此歹毒?
被送进娈童训练班子的袁冬阳,从小生得俊美异常,比女孩更漂亮几分。粉粉嫩嫩,眉目妖娆,在家里完全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哪知道世间如此肮脏?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娈童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灵国风气开放,尤其是大户人家,养着众多歌姬舞姬充门面。并且男风盛行,好男色不是什么稀奇事,因此娈童的身价自来比女子矜贵。
袁冬阳一入娈童训练班,便遭致众人排挤。只因他实在长得太过妖冶娇媚,若不是上头有人发了话,这班主定会将之培养成一株好苗子挣大钱。
只是上头这人得罪不得,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班主的态度一放任,众人更是嚣张。
这袁冬阳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啥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唾骂和侮辱?小小年纪认不清形势,就杠上了。又加之他太想念姐姐,一有空档便想着逃跑。
又哪里逃得出去?
先是被人挑了脚筋,后用一种大石磨从他身上辗过去,将骨头辗得粉碎,惨叫声声。正好是上元节,众人乐呵,便拿着木棒铁棒在他身上招呼,相互比较着谁的劲道大。
就那么将人打死了。
人命太贱,一如草芥。班主见事已至此,对上头某人也算有了立功表现,便命人将袁冬阳拖去乱葬岗随便一扔了事。
只是不料,袁冬阳的命那么硬,这种折腾都没把他送进阎王殿。大冷的冬天,衣衫单薄又血肉模糊,居然还没冻死,这的确是一个奇迹。
两姐弟的命运便是如此,话语无法表达其所受痛苦千万分之一。更何况,以袁宛央的语调细诉出来,本就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她家的事。
她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讲述她家的遭遇,并不是想博取同情,而是想要告诉印王爷,她的仇人到底有多强大。
在知道了这些事之后,印王爷到底敢不敢给治?
“那夜,你是给你哥哥烧纸?”邱寒渡再次看这个女子的时候,已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人就是这样,当发现自己惨得天地变色之时,听了别人更惨的遭遇,再大的伤口也不治而愈了。
此时,邱寒渡便是这样的情况。更因为先入为主,总觉得袁宛央像是一面镜子,照射出她的影子。此时的感受是,镜子里的影子要凄惨得多,她已算是幸福的了。
至少,她没**,她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可折腾。在这一点上,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命运让她是个孤儿?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安远乔终是个自大的男人,不愿让别的男人染指跟过自己的女人?
易地而处,她邱寒渡未必能像袁宛央一样扛得过去,恐怕早早就抱着弟弟自行了断,一了百了。
袁宛央听了邱寒渡的问话,这才恍然,这是那晚在映秀河畔出现过的公子呢:“是,那天是我哥哥的忌日。我态度不太好,还请谅解。”
就连道歉这样的话,袁宛央说得都是冷冰冰的。但此时听在邱寒渡耳里,一点也不刺耳。
她仍是淡然,态度却是不同了:“王爷会尽最大努力治好冬阳,你放心吧。”
她看向冬阳的时候,目光特别温柔,比跟聂印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温柔。
聂印都看得嫉妒了,心怦怦直跳。瞧,他那冰冷的惹祸精,冰雪融化,也可以这般如水温存。他的好日子,指日可待啊。
印王爷与王妃同乘一辆马车,之后的马车里坐着的自然是袁氏姐弟。回京队伍浩浩荡荡,穿过番阳的街道。
十里长街,沸腾了。送别印王爷回京的百姓,将这位洒向苍生都是爱的王爷神话了,爱戴,敬重,好评如潮,人心所向。
江湖各路人马,大显神通,争先恐后为聂神医扫清障碍。明里,暗里,保驾护航。
此时的印王爷,忒神气,忒有面子。天不亡他,他怎能放过这个得瑟的机会?
第二十九章 一切都不同了
秋高气爽。
日子怎么就滑到了秋天?那是一种特别新奇的感受,连空气的味道,都变得好闻,充盈着浓浓的果香。
透过马车的车窗,可以看见连绵的山脉,影影绰绰。官道两旁的树木,叶子还没黄,却开始摇摇飘落。
一叶落而知秋。
邱寒渡的眼睛亮晶晶的,长睫如翼,微微颤动。她的唇角莫名漫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几不可见,却是因了这抹笑容,脸色不复平日的冰冷。
她第一次用心去看景致,仿佛一切都不同了。尤其眼前的少年,干净的气质,时而沉稳时而赖皮的样子,英俊年轻的模样,一切,都是多么不同。
其实真正不同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莫名有着满心欢喜。如同一个心灵死结,在渐渐松散开来。
景致还是曾经那些景致,人也还是曾经那个人,却真的不同了。
这种不同还在于,她特别关心袁冬阳。她以前连自己都不在乎,还能关心谁?
但她真的关心了:“聂医生啊,有没有办法先替冬阳止止疼?”很平常的一句话,可真的有那么些不一样。
是一种软腻的语气,还带着些娇昵,听在聂印的耳朵里,如一阵暖风灌进耳鼓。
以前说话,每个字都能砸出冰窟窿来,几曾是这样的柔软?
她说话的时候,自然地扭头,想去看后面马车的情况,其实什么都看不着。她扬起眉,看向聂印,眼睛里有着期许。
聂印的心里滑过一丝柔软的哀伤,如果惹祸精能给他生个孩子就好了。他想,惹祸精一定会很高兴,整天笑眯眯的,不会再将他踢给这个那个,也不会再跟他闹别扭。
可是惹祸精没说错,只要毒一天未消除,她就不能有孩子。因为孩子会跟她一样,承受无尽痛苦。可惜的是,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法子能解她的毒,甚至,一点方向都没有。
她的毒,才是真正无药可解。
叫停了马车,众人原地休息。聂印带着邱寒渡上了后面一辆马车,去看袁冬阳。其实启程时,已喂过袁冬阳吃了药,只不过他是个孩子,剂量不宜太大。
尤其,这孩子的身体太弱了。
再次启程时,邱寒渡破天荒地肯主动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安安静静地枕着他,别样亲昵。
他顺手搂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那么正经地抱着她,不似曾经装得无比赖皮的样子。他的唇角轻扬,看起来十分愉快。完美的俊颜,棱角分明。眸色深邃如海,干净澄明。
他在她面前,是那么透明,没有一丝算计。
他抱着她,第一次感觉到,她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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