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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加农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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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我收到一封他写来的短信。他是我的哲学家之一。”
“是的,陛下,”威勒罗尔回答,“我听说过他。”
“他也联络过你吗?”
“这位德?度利尔有些激进荒唐的点子,陛下。我不想让您为这种事分神。”
路易盯视着威勒罗尔和其余大臣,有意让这份寂静将他们裹挟。接着他用极尽轻柔的声音问道:“马尔伯勒到哪了?”
群臣中响过一阵低语。威勒罗尔清了清喉咙。“昨晚的消息说他攻下了里尔。”
“我们的沸腾仪怎么了?有这种让血液沸腾的武器巩固防御,要塞怎么可能会被攻破?”
“沸腾仪的射程短得可怜,陛下。而且体积太大,难以移动。反法联盟运用了长程炮弹,很多都施以奥法,可以锁定目标。事实上,很多这类炮弹都会在沸腾仪运转时攻击它们。而且,”他脸色一苦,“在里尔他们是用了一种新武器,可以将要塞城墙变成玻璃的炮弹。”
“玻璃?”
“是的,陛下。可以将城墙转化成玻璃,同时打成碎片。”
“这对日后的战事有何影响?”
威勒罗尔沉默片刻,显然心情沉重。“我们的经济吃紧,”他轻声说道,“人民忍受着苛税和饥饿。他们早已厌倦战争,而现在事态变得对我们不利。三年来,我们几乎没能赢得一场战斗。如今马尔伯勒正向凡尔赛进军,恐怕我们无力阻挡。”
“那么我的首相和军事大臣,就没有任何提议,可以推迟我们即将到来的失败吗。”
威勒罗尔垂眼望着桌子。“没有,陛下,”他摇摇头,低声说道。
“好吧,”路易大声说,“其他大臣有什么建议?”
低语归于死寂,最后外事大臣德?托尔西侯爵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
“我们是否完全不考虑谈判的可能呢?”
路易点点头。“你们都知道,我已三次请求联盟与我们和谈,每次都被无情的回绝——即便我几乎背叛我的孙子,放弃西班牙也一样。那些人不想与法兰西议和,他们想摧毁她。他们惧怕我们的力量,也惧怕我们对新科学的掌握。两名科学院成员去年被暗杀了,你们知道吗?出于这个原因,我部署了一个连队的特殊部队保护他们。现在我要把他们转移到凡尔赛来,巴黎太危险了。”
“俄国的沙皇彼得怎么样,”内务大臣菲利勃问道,“他击败了瑞典和土耳其,让自己的政权安枕无忧。我们是否可以将他引为同盟?”
“对于沙皇来说,袖手旁观让欧洲自己衰微,比选择支持某一方更加有利。接受他的帮助,无异于引狼入室。我们的敌人至少是文明国家。如果和彼得结盟,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花园被跳舞的熊霸占。更糟的是,我们必须加入他对抗土耳其的战争,而土耳其是我们抵御维也纳的最佳武器。”
威勒罗尔面色更苦。“而且为彼得工作的哲学家,数量仅次于我们。当格特弗里德?冯?莱布尼兹 站到彼得军旗之下,很多人便追随而至。”
路易一挥手,让所有人闭嘴。“我想概括一下今天谈到的问题,而不是讨论沙皇彼得。我们因为缺乏合适的武器,导致战事节节败退。你,威勒罗尔,刚说到我麾下拥有欧洲数量最多的哲人,但英格兰每年都会制造出效力更高的大炮。这是怎么回事?”
威勒罗尔正了正他的帽子。“陛下,英格兰拥有牛顿和他的门徒。我们有更多哲人,这没错……”
“但是,”路易有意提高声音,“我们也有一位牛顿的门徒。此人在一封信中说道,他不得不通过非正规渠道告诉我,他有为法国赢得胜利的方法。可你们都觉得我不该为此事分心?”他扫视过整个房间,“先生们,我是个外行,读的东西也不多。但我是国王,国家的命运要由我来决断。我要见见这位法迪奥?德?度利尔,明天就见,在假发间。”
那群羽毛帽纷纷点动,就像和风吹过罂粟田。
法迪奥五十多岁,神情紧张,一副瘦小枯干的样子。他的鼻子统治着整个脸庞,弯得就像划艇上翘起的龙骨;鼻梁上藏着那对闪烁不定的浅棕色眼睛。他的双唇不断噘起,像是刚尝过什么很难吃的东西。路易看了他两眼,就在一张扶手椅上坐好。
“让我们直入主题吧,先生,”路易说道,“在你阐述你送给我的那封大胆来信之前,我只想问一两个问题。”
“好的,陛下,”德?度利尔的声音虽说有点高,但出人意料的好听。法迪奥完全被国王的气势震住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很好,路易想道。
“听你的口音,我猜你是瑞士人?”
“没错,陛下。”
“你是艾萨克?牛顿的学生?”
“学生,也是密友,陛下。我带了和他的往来书信证明这一点。”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不再是他的密友了?”
“我们……”法迪奥深吸一口气,路易感觉他在颤抖,“闹翻了。牛顿爵士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常会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们。”
“伤害他们?”
“是的,陛下。他是个相当尖刻的人,而且一旦你失去了他的友情,就永远也找回来。”
“我明白了。所以牛顿将你逐出。”
“跟学术能力完全没有关系,陛下。他的信件可以很清楚的表明,他非常欣赏我作为数学家的能力。”
“德?度利尔先生,不要妄图猜度我的想法。”
“请原谅,陛下。”
“你和他的矛盾,足以让你背叛他吗?你来此,是为了提供某种足以对抗他的奥法武器吧?”
豆大的汗珠出现在法迪奥的额头,他回答道:“陛下,英格兰会怎样我毫不关心。但说到艾萨克?牛顿爵士,我只求复仇。我将向你详细说明的这种武器,可以同时满足您与我的目的。法兰西对英格兰的胜利,也会替我告诉牛顿,他摒弃我的决定有多么愚蠢。”
“跟我说说这件武器,”路易命令道。
法迪奥清清喉咙,抽出一张图纸,用颤抖的手指铺开。“嗯,原理相当简单,但在数学方面上还有些问题尚待解决,”他说,“我们仅仅需要创造一系列的吸引力,但陛下您可能知道,这些证明要求实现诸如……”
路易皱着眉头,探过身去。“这不是国王想要听的东西,”他轻声说到,“国王不在乎你的想法从何而来。他们只要知道你的成果能做什么。”
“哦……当然,”法迪奥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它足以毁灭伦敦,陛下,或者其他您点到名字的城市。”
路易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你说毁灭,”他最后问道,“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它从没存在过,一块砖也不剩。”
路易久久地注视着他,小心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如何做?”他柔声问道。
法迪奥告诉了他,国王睁大眼睛。接着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自己的花园,过了一刻钟才转身,走回将图纸攥在手中的哲人面前。“德?度利尔先生,你是个科学家。'奇。书'也许你能告诉我,为何正午时分,我花园中的影子却拉得那么长?”
“现在是冬天,陛下,”法迪奥回答道,“地球倾斜的角度,使太阳位于南方。到了夏天,就几乎看不到影子了。”
“那就让我们期待吧,德?度利尔先生,期待上帝赐与我们下一个夏季,因为我讨厌这长长的光线。从明天开始,我授权你从事这个项目。我将给你三倍的预算,另外允许你雇佣一名助手。”
法迪奥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但没成功。
“去吧,带着我的祝福,”路易说道。
法迪奥转身离去,脚步简直快飞起来了,结果差点被自己的鞋带扣绊倒。
印刷工学徒
“你确定我们得到干这件事的许可了吗?”约翰?柯林斯 低声问道,蓝色的眼眸中充满疑虑。
本杰明?富兰克林抻了抻皱巴巴的三角帽,扫了一眼他的朋友。“许可?一个人行使上帝赐予他的天赋权力与自由,又需要谁来许可?来吧,我们这么干不会害到谁,却能让自己获益良多。通过让自身获益,我们又怎能不令国家获益呢?说到底,这也算是爱国义举了。”
约翰对此嗤之以鼻。“我以前听过这套话!当时我们多大,十岁?那次你说服了我和其他人,在蓄水池里修个码头可以让所有人获益,更容易捉鲦鱼。尽管我们所用的石头,是从一堆本来用作修建房屋的砖堆里偷来的。你争辩说我们是在履行公民义务,再正当不过了。”
本耸耸肩。“哦,我承认那次判断失当。我们的目的是正当的,只是手段有待商榷。”
“对,就像那帮工人告状后,我老爹用棍子抽我一样有待商榷,”约翰提醒他说。
“约翰,约翰,”本长叹一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我又大了四岁,而且对私有财产这个概念有了深刻理解。我已经和那儿的学徒说好了。”
“但你很清楚,这种事没有学徒说话的份,这个学徒的话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话对我意义重大,因为他给我了想要的承诺,”本有点恼火地回答道。
“哦,这正是有理性的人的标志,”约翰反击道,“他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正当理由。”
本双唇紧闭,愈感烦躁。在波士顿,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只有几个人能在辩论上胜过他,但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两个男孩在皇后街——本杰明哥哥的印刷店就在此地——和学院街之间的空地中穿行。二月的午后阳光明媚。这条小径,是那些没耐心在大路上兜圈子的孩子们趟出来的。
他俩的相貌截然相反,本长着尖下巴,圆脸上顶着一头栗发,约翰发色接近浅黄,高颧骨,下巴像铁砧一样结实。
“听着,约翰,”本继续说,“如果你已经变得胆小如鼠……”
“我从没这么说,”约翰回答道,“只是你诱导我相信,我们已经得到尼古拉斯?布恩师傅的许可,而不是学徒托马斯?珀金斯。”
“我从没这么说过,如果你这么想,我只能说抱歉。但你必须明白,学徒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积蓄。因此我才相信托马斯的话。”
约翰轻哼一声:“大概是奴隶的积蓄吧。没有你衬衣下面那堆鞭伤和淤痕,我也过得很好,谢谢。”
“好吧,”本一时无语,感觉像是咬了舌头,“不是所有学徒都和我一样。但他是我哥哥,我们不该说他的坏话。”
“我就是要说他的坏话,”约翰反诘道,“这个人打你不为别的,只因为你一个小指头的智慧都比他整个拳头多,我就是要说他的坏话。”
“讲得可真漂亮,约翰。也许你会成为一名三流诗人,而不是数学家。”
约翰瞪了他一眼,但嘴里还不认输。“我只是说出简单的事实,跟诗意毫无关系,”他坚持说,“不过你的师傅兼主人到哪儿去了,怎么会让你在大白天这么闲晃?”
“正在绿龙酒馆里,用啤酒填满你刚提到的那两拳头智慧,”本回答说,“大概还要喝一小时,不会更多了。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
“我还以为我们不能说詹姆斯的坏话呢。”
“陈述事实不能算坏话,”本答道,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说,“詹姆斯没有恶意。他只是脾气不好,而且也可能是我太讨人嫌了。”
“对,我也这么想,”约翰赞同道,“但我同时认为作兄长的人应该多点慈悲心。他只是讨厌被一个比他小八岁的男孩超过。”
本也这么想,但他怯生生地一挥手,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之,”他说,“印刷这个行当很适合我,至少暂时如此。我估计在波士顿找不到更好的营生了。”
“哦,对,在波士顿,”约翰赞同道。他们心意相通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渴望见识地平线以外世界。詹姆斯常常提起伦敦,他在那里做了几年学徒。有时本敢断言,他的兄长这么做只是为了戳他的痛处。他知道本无法体面的解除他们之间的协定,二十一岁之前,本都要受这份契约束缚。
“嘿,我们快到了,”本说,“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干。”
詹姆斯绝望地一摊手,说道:“我老妈常说,我注定要毁在坏朋友手里。”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尼古拉斯?布恩的书店。本和约翰踢踢塔塔走到门前,四下张望一番,努力不显出偷偷摸摸的样子。本走上台阶,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一个十九岁上下的年轻人闪了出来,他戴着眼睛,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红发,白色衬衣沾了些油墨污渍,蓝色短裤上也一样。
“哦,是小富兰克林和柯林斯,”此人说道,他声音很轻,但显然很高兴见到他们,“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我们为共济会集会而来,汤姆,”本开玩笑说,“你以为还能有什么事啊?”
“哦,”汤姆说,“我希望你们知道口令。”
本握起双手,举至胸前,神情肃穆,好像在发誓似的低声吟咏:“Ostium aperite, blockheado magno。 ”
“嗨!”汤姆生气地回答,“我不擅长拉丁文,但……”
“意思是说‘开门,高尚的朋友’,”本译道。
“我可不信blockheado在拉丁文里是朋友的意思,”汤姆说,“但我会帮你这个忙。”
“感激不禁,汤姆。”
汤姆和善地点点头。“这边来。我说过,估计一两本书消失几天,布恩先生也不会想念它们的。”
两个小男孩跟着他穿过铺子。在书架上找了一会儿后,本一脸无辜地转头对汤姆说:“是不是有艘船刚从英格兰来,不到两天前?”
“说的没错。我今天下午正在替新货拆包。”
“不知道我们能否看看那些书。”
汤姆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新书?我不知道,本。这里肯定有些书足以满足你的幻想了。”
“我希望找些更有科学味道的书,”本解释道。
“科学,”汤姆又开始在书架上浏览。
“容我猜测一下,那些盒子里可能会有这种书,”本天真无邪地说。
汤姆眉头一皱。“但如果你想借一本新书,那必须明天一大早就拿回来。”
“真是绝妙的提议,”本说,“感谢您的理解,珀金斯先生。”
汤姆一脸迷茫,也许在试图理解借出一本新书怎么突然成他的主意。他走到货箱旁,将那些精美的新书一本本拿了出来。奇……書∧網本就站在一边,完全掩饰不住急躁的心情。
“就是这本!”汤姆拿出一本特别厚重的大部头时,本大声叫道。
“艾萨克?牛顿爵士的《数学原理》?我还以为你已经读过了。”
“这是增补本,”本解释道,“加入了新的炼金术论文。”
汤姆盯着这本红皮巨著,依旧犹豫不决。“这可不好办,本。”
“我跟你说了吗,”本问道,“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真的?”汤姆脸色一亮。本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片。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点什么,”他高声叫道,“是《伦敦水星报》!”
“抱歉,只有第一页,”本说,“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消息,才刊出一天时间。”
“一天,从英格兰到这里,”汤姆惊讶地打开纸片,“你哥哥詹姆斯能想出这个点子,可真是天才。”
“他哥哥是头号大笨蛋,”约翰咒骂道,“用以太收报机把报纸从伦敦传过来,是本的主意,不是詹姆斯。”
“约翰……”本开口道。
“要不是本说服了他,詹姆斯连这台机器都不会买。”
“这太夸张了,约翰。”
“真的?是你的主意?”汤姆问道。
“得了,汤姆,别再提了。”
“但这真是你的主意?”
本吐了口气,一撇嘴,露出嘲弄的笑容。“就算是吧。”
约翰哼了一声。“就算是吧。”
“哦,”汤姆说,“我过去常怀疑这些科学新玩意,能否找到实际用途,但以太收报机改变了我的看法。在一瞬间内将文字传过大西洋……”
本举起他借来的书,说道:“这就是我要读牛顿的原因。”
“你猜得可真准,本,”他们走向皇后街时,约翰说道。
“不用猜,约翰,”本洋洋得意地说,“我刚巧知道,本镇一位知名人士曾在给尼古拉斯?布恩的信中暗示,这本书肯定大受欢迎,卖得飞快。”
“你是怎么看到这封信的?”约翰问道。
本顽皮地笑了笑。“是我写的,”他说。
当本发现他哥哥的店铺门户大开时,知道自己麻烦大了。敞开的大门可能意味着詹姆斯回来早了。
“你在这儿,”詹姆斯走进铺子,高声怒吼。
“我……”本转过身,刚想开口,就看到了詹姆斯脸上的表情。他把想好的回话吞下肚子,将书放在旁边的长椅上。
“我本以为你应该在整理活字,”詹姆斯继续说道,声音放低了些。
“我正要开始干呢,”本说,“我只是出去走走。”
“那还用说。但下午这种时候,你想走到哪儿去呢?也许是去海边看那些漂亮的大船吧?”
“今天没有,”本回答道。
“我知道了。嗯,你看,我能理解那波涛的诱惑,弟弟。但别忘了你已经在父亲和上帝的见证下,签了那份契约。”
“我没忘,”本说。但这句话显得软弱无力,被钢铁印刷机的轰鸣所压抑。本几乎每天都想撕毁契约。
“很好,”詹姆斯说。他重重瘫坐在一张橡木椅中,用被油墨染黑的手指捋着红褐色的乱发。
“我有时很粗暴,弟弟。我不是有意的。父亲教会了我们好的东西,但也有坏的,而且他把你托付给了我。我相信这些你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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