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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兵传说-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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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农夫们看到了狼群般扑来的流民,慌不择路的往回退。
那首领拔步如飞,苍鹰似的腾空,手中长枪化成黑电,将一名骑马的农夫捅穿,而他已掠上马匹,将枪尖上挂着的农夫尸体甩开,一拉马缰,朝着农庄入口飞驰。
这几下兔起鹞落,干净利索的杀人抢马。在身后地流民群里引起一阵狂吼。
他们跟随马匹厮杀向农庄。
刺耳的锣鼓警报声响彻农庄,刚刚宽衣上炕的青壮农夫们连滚带爬的下炕,顾不上炕头老婆孩子抱在一起哆嗦,拿起门后的锄头钉耙等农具,拉开房门冲出去,末了才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急喊:“媳妇,把门拉好,下地窖去。”
流民首领抢在了农庄大门合上前一枪挑飞了守门的农夫,这些只会耕田锄地的农夫哪里是这曾经贵为将军的首领的对手。
长枪化成黑光。来回一个游走,守在门口地几个农夫喷着鲜血四散跌开,身后的流民群涌进了大门,眨眼间便将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农夫分了尸。
那首领并没有急着冲锋。而是用长枪挑飞了点燃在村口的两个,飞溅地炭木一下将四周的竹制鹿角桩点燃了。
“没有武器的都拿火把分散开烧房子,有武器的跟我杀!”
到底是将军出身,不像那些没组织地流民一样只会哄抢。只用了短短两天,这支流民队伍已粗具专业盗匪的素质,在那名首领的指挥下,那些瘦弱一些的流民捡起木棍。点燃火把,四散开去将那些茅草房子全都点燃。
而强壮些地盗匪则跟着首领的身后,沿着道路向农庄深处冲去。
农庄口火光熊熊。浓艳滚滚。
散落的农夫不断被杀死。在夜晚里惨叫声格外凄厉。
庄里地青壮们逐渐集中。听到黑夜里嘶沸地惨叫声,望着庄口滚滚火光浓烟。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们都是些平民,除了身体还算强壮,没有任何武技,也没有碰上过这样的大场面,夜晚里盗匪制造出地制造出的熊熊烈火让他们分不清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盗匪的喊叫声,密密麻麻得叫人心惊。
望着惊慌失措的农民,以前曾经参军过的农庄保长还能保持冷静,说道:“盗匪势众,巴鲁,你挑一匹最快的马,赶快去泽灰城求援!”
一名绕腮壮汉应了声是,牵过一匹马,飞身上去,从农庄另一条路飞奔而去。
保长举起一把铁剑高喊道:“乡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绝不能与这些恶狼妥协,退却不但会让我们丧失家园,也会失去我们的妻子孩子,杀,和他们拼了!”
“拼了!”农夫们发声大喊。
他们无路可退,战斗是唯一的选择。
蜂拥出去的农夫终于碰到了流民,他们正沿着村路掠劫过来,农庄口的一片农房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尽管流民首领努力压制,这些流民在冲进农庄之后,还是逐渐失去了组织,开始各自撕抢。
“真是群乌合之众。”骑在马上的首领恼怒于这些人不听指挥,也懒得再去理他们。
冲杀出来的农夫见到这些肆意掠夺的流民,目呲欲裂,冲上去一锄头就撅倒一个,尽管这些农夫们没什么武技,可这群流民也不过是些普通人,而且饿
,除了凭一股不怕死的狠劲,战斗力乏善可陈。
越来越多的农夫与流民厮杀在一处。
这是最低级血腥的战斗,没有组织,毫无章法,用着最简陋的武器互相往对方身上招呼。
同仇敌忾的农夫们渐渐占据优势,四处乱窜的流民被一个个围堵起来,直接用钉耙锄头敲死。
保长更是冲在第一个,曾经参军过的他尽管已有五十五岁,手下功夫却比常人要好上许多,砍翻了四五个流民,农夫们越打气势越盛,被压在下风的流民抵挡不住,节节后退。
流民首领冷笑的看着被打得狼狈逃窜的流民,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这些不听指挥的垃圾,死了才好,还少个分粮的。
在他身边还围着十多个身体强壮守纪律的流民,这些人显然比那些流民更聪明机敏,知道在乱世之中要依附强者,他们紧紧跟在首领身边,等待出手的时机。
村道上倒满了尸体,退回村口的流民终于看到安坐马上的首领,哭喊着朝这边跑来。
火光中,首领的脸挂着狰狞的笑容。
他举起长枪,高喝一声:“杀!”
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强健流民也齐齐举起武器咆哮:“杀!”
首领在马股上狠狠敲打一下,吃痛的骏马嘶叫飞奔而去,长枪直指,千锤百炼的冲杀技术让首领仿佛与马合成了一体,黑夜里,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巨影。
保长是有眼力的人,一看那那冲锋的流民首领,眼眶瞪大,他几乎下意识的举起铁剑,口中发出惊呼:“大家快闪……啊!”
他的话被长枪截断成惨叫,冲锋的流民首领合枪一捅,保长的身体就撞飞到了空中,直接从一间茅草屋的屋顶砸下去。
“保长!”农夫们悲声大喊。
流民首领只是瞥了一眼那砸出一个大洞的茅草屋一眼,森然一笑,长枪挽出一朵枪花,瞬间捅出七八枪,挡在马前的七八个农夫捂着喉咙倒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里喷溅出来,倒下的他们眼里带着绝望,人世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副画面是那个骑在马上的男人狰狞冷酷的笑容。
“我和你拼了!”
农夫们赤红了双眼,冲上来,只是这些没有任何武技的人都怎可能是流民首领的对手,这完全是一场屠杀。
撕杀了几十个农夫后,连长枪都已捅得卷刃。
流民们在这个杀神的带领下逐渐将这些农夫们围在一起。
杀了这么多人,流民首领也有些疲累了,现在大局已定,垂死挣扎的农夫们不可能再是流民的对手。他接过一名流民送上的水和食物,一边大肆咀嚼着,一边欣赏着流民杀戮着农夫,看着那包围圈越来越小……
死亡,早已成了最寻常的事,这片大陆每日有成千上万的人饿死和病死,每个人对死亡都不再那么畏惧,杀人或被杀,就是活着人的宿命。
巴鲁冲到泽灰城门口大喊大叫。
城墙上的军士也早就看到农庄方向传来的火光,但是城门依然紧闭。
“长官,救命呀,有大股的流匪进攻农庄,赶快派兵救援一下我们。”
任他喊破喉咙,城门也没有任何响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城墙下求援的身影,没有人去开门,已经接到军令,夜晚时严禁出兵。
农庄的粮食大部分已经转移到城内,城里的贵族不可能为了一个下等人聚集的农庄在深夜出兵冒危险,谁知道那大股流匪中有没有黑死病携带者,只要有一人感染,整个泽灰城都可能覆灭。
城门被敲得震天响,城墙中终于有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看不下去,喊道:“不要再敲了,我们不可能在夜晚出兵,你回去吧。”
“不能呀,长官,”巴鲁一听,急得眼都红了,嘶声大喊:“长官,农庄里有上千人,有一多半是女人和孩子,求求你们,救命呀。”
城墙上的士兵都沉默着,他们的兵力大部分都抽调到了边界,城内士兵仅仅能堪防守,面对这种情形,他们只能残酷的选择闭门不出。
终于发觉不可能请到援兵,巴鲁绝望的咆哮着,跳上马匹,朝着农庄方向狂奔。
他的妻子儿子都还在庄内,就算死,也要和她们死在一起。
第十七集
第三章 乱定
鲁冲进村庄里,一股灼人的热量就扑面而来,四周全叫声,因为房屋在燃烧,很多妇孺只能冲出房门外,流民群追逐女人。
看到一名流民正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去撕扯她的衣服,巴鲁狂怒的大吼,策马急冲,柴刀一个斜撩,将那个流民的脑袋砍飞到空中,鲜血喷溅中,女人嘶声大哭。
巴鲁没做停留,村庄里处处凄惨,横尸遍地,空气里弥漫着焦臭味和血腥味。
这所有的一切化成一股郁气,几乎要冲爆巴鲁的胸膛。
他一路厮杀过去,到达村中央时,柴刀已经卷刃了,仅剩的青壮农夫们都被流民们围在那里砍杀,他大吼一声,扔掉柴刀,抓起一根粗大的木棍冲向流民群。木棍撞飞了几个流民,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再神勇又如何,马匹的四肢被流民们砍断,巴鲁摔下马来,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扫着手里的木棍,一时间,周围的流民竟然进不得身,围在中间的农夫们被巴鲁激起一阵血勇,反抗使得包围差点那打破。
流民首领骂骂咧咧了一句,甩掉手里的干粮,一抬手中长枪,策马朝着巴鲁冲去。
又是那简单的一招,长枪化做黑电,一个突刺,巴鲁两百斤的身体就被撞飞了七八米,手中的木棍散成三段,巴鲁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又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若不是脚下这马实在差劲,这一下应该是连棍带人捅穿的。流民首领极度不满意这一击地效果,甩了个枪花,怒吼一声,长枪直指,又朝着巴鲁冲去,这一次,流民首领用上全力,整个人四十五度角前倾,枪身牢牢卡在手肘里。枪尖破开空气,带着共鸣的震颤。
马蹄声中,流民首领一如既往的带着残酷微笑。
他喜欢用这种表情收割对手的生命,在枪头捅穿对方身体的时候。体会生杀予夺的致命快感。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枪尖以无可挑剔的直线轨迹刺向巴鲁的喉咙,他甚至看到了对方在微微蠕动的喉咙,下一刻,那里将粉碎。喷溅出赏心悦目地血泉。
呼……
流民首领的枪滑过巴鲁的肩膀,他刺空了。
他紧急的一个侧拉,马缰拽着马头,硬生生转过半个身子。那匹本来算不上强壮地马被拉得痛嘶不已,四蹄在地上乱踏,只是流民首领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他看到了一名站在巴鲁身后不远的骑士。从体型上看。只是一个少年。
火光跳跃着,看不清少年脸上的神色。那双褐色的眼睛却发出类似野兽般地微光,流民首领感觉自己手心里渗出一些粘腻的汗液。
刚才那一下恐怖的感觉仍令他心惊不已,如果不是千锤百炼的直觉,现在他恐怕已经是尸体,他甚至连对方出剑地轨迹也没看清。
“你是谁?”
回答他的是奔腾的马蹄声,少年策马直冲过来,他胯下地马匹比流民手下胯下之马高出近半米,体形矫健更不能比,冲锋时,四蹄翻飞,迅猛如电,眨眼间,马已欺近到身前,流民首领只来得及举枪。
黑色大剑悄然落下,沉闷不带风声。
枪头连带硬梨木杆卷得爆碎,强劲地螺旋力道震开流民首领地虎口,他骇然向后仰去,大剑擦着他的鼻翼掠过,冰凉地感觉一闪而过,流民首领伸手一抹,鼻子已被削飞,鲜血正不受控制的喷涌。
他痛得连声嘶叫,双手不断击打马股,夹着马腹夺路狂逃。
对方仅仅是一个少年,但实力实在可怕,他已顾不得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流民,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吃痛之下的马匹朝着村口飞奔,流民首领直起身子,回头一看,少年并没追来,他心下稍松,转过脑袋,瞳孔猛然扩大,只见正前方一匹奔马直冲而来,马匹交擦而过,流民首领半个身体旋飞到空中,落地前只看清那一头飘散的黑发。
杨政抖抖手中大剑上的血滴,没有再看那腰斩的流民首领一眼,胯下之马缓缓降速,来到少年身边,微微皱眉道:“出剑要有技巧,不要一味蛮力,刚才那一剑本来削断他脖子,却因为你硬接他的枪势,给
线生机。”
修洛微微躬身:“我记得了。”
杨政颌首,回头看向那些流民,森然道:“所有人,给我放下武器。”
那些流民都被刚才首领被杀震慑,只是眼下犹有不甘,其中一人大喊:“去你娘……”
话还未完,一支利箭扎穿了他的喉咙,修洛冷冷的说道:“听到没有,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马上放下武器,跪到地上。”
几名外围的流民悄悄向后退去,自以为逃出对方视线之外,夺路狂奔,不想只闻几声轻响,这几人全部被箭扎穿了倒在地上,修洛目中寒意越来越盛,搭箭将弓拉成满月状,喝道:“谁还要再试试。”
没有一个流民敢再吱声,纷纷扔掉武器跪到地上。
杨政跳下马,来得还仍没搞清状况的巴鲁面前,说道:“赶快去救治一下这些村里人吧,修洛,把这些流民赶到一起。”
少年应了声是,大声喊道:“不是农庄的人马上站到这边来。”
他的声音冷酷,眼神犀利,出手更是凶残,足以威慑这些流民,很快的,流民稀稀拉拉的走到一边集合起来。
巴鲁感激的看了杨政一眼,连忙跑过去组织那些幸存的农夫们,很多重伤的需要救治,死去的要掩埋,一直忙到凌晨。
保长吃了那一枪,竟然没死,他被村民们救活过来,让儿子巴鲁搀扶着向杨政他们道谢。
尽管农庄里一片哀伤,昨日战死的农夫有三十多人,重伤的七,八十人,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住农庄已是万幸,杨政出手稳住那些重伤者的伤势,更是让农庄所有人感恩戴德。
等杨政救治空下来的间歇,保长让人将刚煮好的食物送上来,以保长的阅历,也没见过杨政身上的衣甲武器,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多谢这位大人出手相助,不知这位大人是哪里人?”
杨政说道:“我们是远方来的冒险者,因为被一群流民追赶,不小心进入了贵国,因为缺少食物和淡水,现在又进不了城,所以迫不得已想来这里购买一些。”
“外来者!”保长和巴鲁的脸色都胃微变化,他们现在是惊弓之鸟,对任何外来者都有恐惧和紧张。
杨政知道他们心理,说道:“这位大叔,我们并不是流民,也不以抢劫为生,你们不必紧张。只是现在世道混乱,迫于没有地方能找到食物和水,才想到这里来买一些,这样吧,价钱好商量,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摸了一把,手心中出现一个晶亮的石头。
“紫钻!”保长低呼出声。
尽管世道变得无比混乱,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无市,但这种价值黄金名贵百倍的宝石,依然十分金贵。
杨政将那颗紫钻递到保长面前,微笑道:“你可以验验真伪,如果可以提供给我们干粮和水,我会再送上两颗做为报酬。”
三颗紫钻,就算买下这一大片农庄都绰绰有余了。
他震惊的盯着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男子,倒十分惊讶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流民是绝对不可能。
看着对方手心中闪闪发亮的钻石,他咽了口唾沫:“大人救下我们全庄人,粉身碎骨都难以为报,何况一点食物和水,紫钻我绝对不能收。”
杨政微微点头,有些欣赏老者的骨气,三颗紫钻的诱惑对这些下等人来说绝对不少,也许可以让他们脱离奴籍,买到一片属于自己的田产,可是对方仍能把持得住。
他没有坚持,说道:“我已看过所有死者和那些流民,倒没有染病的迹象,但我仍要劝你们赶快把死者火化,然后用紫艾草烧水,将整个农庄消毒一遍。”
紫艾草水是这个世界最方便简陋的消毒液,杨政将一些预防措施高速保长,保长不虞有它,直觉令他信任杨政,连忙命人照办。
中午的时候,泽灰城的士兵才姗姗来到,他们显然是接到了流民已经被消灭的消息,才来做事后英雄。
第十七集
第四章 谋策
降的流民全部被泽灰城的士兵带走,他们的结局不会政已懒得过问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甚至让保长隐瞒下他们的身份,并没有让那些士兵知道真相。
坐在农庄的一个小院子里,地面上还燃着篝火,在烤钎上,一只剥了皮的小羊烤得金黄酥嫩,黄色的香油偶尔从羊身上滴落,火苗儿顿时就被黄油引得向上一窜。
香气四溢间,四周不少看着的人吞了吞口水,几个小孩更是眼都直了。
火堆旁却只坐了四个人,农庄的保长,巴鲁,杨政与修洛。
一名中年妇人帮忙四个人斟了浊黄色的麦酒,少年接过后一口吞下,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的黑发男人,只见他也喝下了那杯酒,不过脸上没有一分不自在的表情,反而微抿着嘴,像是在品尝酒的烈性火热。
少年见此,也只能硬生生的将那口浊酒吞进肚子里。
当妇人还要给他倒酒时,少年使劲摇摇头。
本来他也谗酒,可是想不到这里的酒一股浊腥味,一点没有烈酒的干冽,难喝得紧。
坐在他对面的保长抱歉道:“真是对不住这位小兄弟,我们平常喝的酒都是糙粮糠角酿的,味道是差了些,如果不是封城了,我倒可以让人去城里弄些好酒来。”
“现在这乱世,喝口水都难,哪里还有挑剔的资格。”杨政接口说了一句,又喝下一碗浊酒。
巴鲁从妇人少里抓过酒罐。笑道:“先生既然不嫌弃,请一定不要客气。”
“肉看来熟了。”杨政放下酒碗,摸出一把匕首在烤羊羔身上一划拉,切出一大片肉脯,递给少年:“你尝尝。”
修洛接过后大肆咀嚼起来。
他是很沉默地人,不过从脸上仍然能看出十分满意肉的味道。
杨政又分别从羊上割下几块肉,分给保长和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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