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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汉在这里的边境是比较模糊的，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国家实体，所以在大汉眼里，这一片地区都应该是大汉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嘛。

所谓的“边境线”，其实只是大伙能种田种到的地方。现在大汉到处都在闹人力不足，现有的土地都顾不过来，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心情去开发这片森林。

除了那些过来采集紫胶以及其他森林资源的人，这里很少有人来。而这些人，也大多是在外围活动，极少去里面。

因为这黑樱桃森林也不是什么善良的所在，里面各种凶猛的怪兽不在少数，在没有进行清理之前，就往里面跑，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主意。不说大汉的华夏人，就连土著的智慧生物，也很少往这里跑。

不过，现在森林的深处，却多了一处营地。

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却肯定是属于智慧生物的。

在营地里面，竖着一面旗帜，上面图案是一个紫色圆圈，由一个深紫色内环和黑色外环勾勒而成。中心有一个带黑边的，深浅紫色交错填充的眼睛。

第113章　鼠戎营地

大汉，益州西侧，黑樱桃森林。

不单是旗帜，营地里面很多地方都有那种紫色眼睛的图案，从帐篷到用具，无处不有。

这个营地，有着许多长相丑陋的类人生物在活动。这些家伙身材佝偻，站直了大约也只有1。5米左右。尖脸大耳，口鼻前凸，身上有着稀疏的毛发，大多为褐色或黑色，屁股后面拖着一条无毛的粗长尾巴，活像一只站立的大老鼠。

这种生物，就是被大汉帝国官方称为“鼠戎”（民间口语叫“鼠人”）的种族，一种分布极广的土著智慧生物。它们是洞穴的住民，在地下世界、洞穴里建起他们的村落和城市，甚至侵略矮人的地下要塞。这是一种很有建筑天赋的种族，只要在没有天敌的地方，它们可以建立起庞大而复杂的地道网。

在大汉帝国的早期扩张中，和这种生物也起了很多次冲突。现在大汉的境内，已经看不到这种生物存在了，原有的“鼠戎”不是被犁庭扫穴后，按照我国优良传统筑成了京观，就是被驱逐到国境之外去了。

据大汉方面的官方史料记载，如果“鼠戎”不出来惹是生非的话，大汉也不会驱除它们。毕竟汉人都是地表生物，对地底的地盘不感兴趣，都是因为“鼠戎”不事生产，抢劫成风，没事就从地下钻出来打草谷，偷窃或抢劫汉人们的财产。在经过多次交涉以及警告无效的情况下，热爱和平，从来不搞侵略的大汉帝国终于忍无可忍了，对它们采取了断然行动。

先礼后兵也是中国的老传统了，既然劝其“悬崖勒马”无效，那么就只有“勿谓言之不预也”啦……

当然，大汉方面的说法只是一面之词，从帝国主管宣传的“教慰司”的一贯作风看，这种说法非常值得怀疑。不过当时的“鼠戎”很原始，根本没有自己的文字，而大汉方面也没有那种地球上的反思论者和“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所以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也只能看大汉方面的记载了。

鼠人们当然不会认可这种说法，它们的说法与大汉完全相反。

不过，现在再去追查当时的真相，也没什么用了。反正两家的梁子是早就结下啦，这种争论恐怕只能用钢铁和鲜血才能分辨清楚。完全可以这样说，大汉帝国就是鼠人们最憎恨的国家之一，华夏人也是它们最憎恨的种族之一，排位恐怕仅次于矮人、侏儒等属于地底种族的老冤家了。

此时，在营地最大的一间帐篷里，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鼠人正在胡吃海喝。这家伙的身体健壮，比起它的同类明显打上一拳，大约有1。7米左右。

这厮嘴不停嚼，手不停抓，吃得是满脸油光，衣服上都到处是油渍、汤水，嘴里还不时发出愉悦的哼哼声。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间帐篷里的设施，很多都不是鼠人的风格，而是属于被大汉称为“黄夷”的土著人类的风格。就连那鼠人身上的衣服，以及桌上的餐具，都是典型的“黄夷”风格。

甚至就连营地里的帐篷，都是黄夷的产品。要知道，鼠人是地底种族，它们可没有制造帐篷的习惯。

※※※

正在鼠人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身穿紧身皮甲的矮小鼠人跑了进来，马上跪在餐桌前，说道：“四王子，我回来了……”

高大鼠人一看来人，就笑着说道：“哦，是哈密茨啊，快……快过来，一起吃……吃……蛮子们……蛮子们送来的东西真……他妈的不错，尤其是这烈酒，咱们在地下可很难……很难喝到的……”

看它那大着舌头说话，醉眼迷蒙的样子，就知道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

哈密茨连忙提醒道：“四王子，我从华夏蛮子那里回来了，探听到了最新的消息……”

“哦，华夏蛮子……”听到这话，四王子的醉意顿时清醒了大半。

它连忙坐直身子，招手说道：“……哈密茨，我的兄弟，过来说话。不用急，边吃边说……来人啊，给我的哈密茨兄弟拿一坛酒过来，还有亚森蛮子送来的几种食物，也来一份……”

它们使用的语言，是一种变异的地精语，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矮人语的词汇。

看到老大恢复清醒，哈密茨就道了声谢，也不客气地坐了过去。鼠人的社会虽然也有等级差异，但没有人类、精灵等种族那么森严，与这些文明程度高的种族比起来，它们的社会是显得比较混乱无序，而且原始的。

哈密茨喝下一碗酒，惬意的出了口气，才说道：“……四王子，我这次带着孩儿们，对华夏蛮子的昌河郡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侦查……”

“哦，结果怎么样？”四王子问道。

“……恭喜四王子，从我看到的情况表明，蛮子们根本没有什么提防，他们只是对几个城市的城墙进行了整修，不过也只是日常维护，而当地的驻军，并没有什么异动。倒是有几家大贵族购入了大批战争物资，不过，他们的领地都不在我们的目标……”

哈密茨顿了顿，低声说道：“……那边是大王子和三王子负责的……”

“哈哈哈哈……哈密茨，我的兄弟，你这次干得太棒了！”听到这消息，四王子立即大笑起来。

哈密茨也笑了起来，它接着说道：“四王子，您这次选定的主攻目标，右正阳县，那里只有一家男爵，其他的都是勋爵、骑士之类，实力非常弱小……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没什么准备……我探听到，那里最有实力的一家勋爵，目前正遇到了麻烦。听说他惹到了一位侯爵，现在侯爵要整治他，在我离开县城时，城里已经开始乱起来了……”

四王子再次大笑道：“……嘿嘿，大哥和三哥不是一向自认勇武吗，那么艰巨的任务就让他们去吧，这种容易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好了，哈哈哈……”

“好，我们再请主教大人请求神谕，看看这次行动如何，如果神谕不反对，我们就准备进攻右正阳县吧……”四王子站起来了，此时他的醉意已经完全没有了。

※※※

在营地中间，有一个简易的祭坛。这个祭坛正面就是那个“紫色眼睛”的圣徽，不过奇怪的是，祭坛上没有神像，只放着一块黑乎乎的泥巴。

不过，也不用什么神像了，如果是熟悉神祇知识的人看到，就会一眼认出，这个徽记是“洞穴与黏怪之神”阿古达的圣徽。

祭坛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火盆，里面烧着香油。旁边还放着几只绑住四肢的小兽。

此时，一群鼠人牧师正在进行祭祀活动，它们穿着深紫色的长袍，上面也有那个“紫色眼睛”的圣徽。它们嘴里念着含糊不清的祷词，对着祭坛拜祭着。

过了一会儿，为首的主教和几个牧师站起来，走到那个大火盆跟前。

“开始吧……”主教说道。几个牧师立即走过去，拎起绑住的小兽，一把就丢到火盆里。

“嘎嘎嘎～～～唧唧唧～～”小兽们在火盆里，发出痛苦的惨叫。

牧师们的祈祷声却更加高昂了。

“……赞美吾主，伟大的上古之眼，诸神中最最伟大者！您是今在，昔在，以后永在的洞穴守护者……吾等奉献祭品给伟大的上古之眼，并让其它人也信奉于您。传播您的荣誉，让世间众生能明了您的力量，惧怕您的力量，直至最后心悦诚服地将自己献祭给您……”

小兽们还没叫几声，就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这时，只见祭坛上闪过一道白光，一道强大的圣力从祭坛发出，直直的转入正在祈祷的牧师们体内……

牧师们继续祈祷着，圣力构成的光华在它们身上闪耀着。圣力就是圣力，尽管这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正派的神祇，但祂的光辉仍然是那么的璀璨神圣。

这时，其中突然有个牧师全身一震，一道圣光爆发式的在他身上冒起，几乎高达十米以上。

“神恩！”

其他牧师齐齐一怔，都有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个幸运儿。连那个主教也不例外，没办法，它们侍奉的老大，是位喜怒无常的主，只有天才知道祂赐下神恩的规律。那个家伙也不知做了什么让祂高兴的事情，居然一下子就来个这么高级的神恩。

祭祀活动刚刚结束，早就等在旁边的四王子立即走了过来。

“主教大人……”他上去行了个礼，客气地说道：“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接着他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主教想了想，说道：“乌苏王子，您是要请吾主为您预测吉凶吗？这可以，不过祭品……”

“没有问题……”四王子一拍手，立即有部下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过来。看样子，这个俘虏是一个汉人，他身上全都是血迹，到处是伤口，已经奄奄一息了。

第114章　阿古达

这个被鼠人抓住的俘虏是一个汉人，他身上全都是血迹，到处是伤口，已经奄奄一息了。显然是力战之后才被抓获的。

“这个华夏蛮子是来森林采集紫胶的，被我们的斥候抓到了……不过这蛮子还真能打，伤了咱们几个战士才把他抓住……呵呵，就用他来献祭给吾主吧……”

“呸～～～”俘虏吃力地抬起头，对着主教就是一口唾沫。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那滩口水只吐了几米远，就无力的掉落地上。

“这个祭品伤势太重，虽然不算最好的，不过因为是信仰了异神的智慧生物，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祭品，吾主应该会喜欢的……”主教点点头，表示认可。

当下，他们就开始又一次献祭活动。这次他们还朝汉人俘虏身上，释放了一个“忍受元素伤害”的神术，然后再把他丢进火盆里。

“啊啊啊～～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阴沟里的老鼠……”俘虏在火盆里惨叫大骂着，由于加持了“忍受元素伤害”，所以他一时死不了，反倒是慢慢的烫死。这种方法比直接烧死，可要痛苦多了。

主教立即跪在祭坛前，念诵着另一种祷词。

“……吾主，请睁开您的上古之眼，为您的信徒们指示道路……”

四王子带着一帮部下也立即跪下，跟着一起念着赞颂祂的祷词。

要是苏择在场，并能听懂这些话，肯定会笑出声了。因为这祷词太搞笑了，如果翻译成汉语，基本上就是些诸如：上古之眼，文成武德，贤明睿智，一统宇宙……之类的玩意儿，整个就是一篇马屁文。

虽然各个教会的祷词都是对神祇的赞美，但拍马屁拍到这份上的，恐怕这个教会也是头一份儿。

不过嘛，虽然其他人觉得肉麻，但这位阿古达大神显然是甘之若饴的。这时，祭坛上的圣光再次亮起，比刚才更加的明亮和璀璨。

这时，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股浩瀚的意志已经降临到了营地，这个意志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正在火盆里的惨叫挣扎的俘虏。

主教顿时觉得脑中一震，一道欢悦的意念传入进来。他心头大喜，知道阿古达很满意这次献祭。于是立即拿出浑身解数，谀词潮涌，大拍马屁……

“啊啊～～～”火盆里的俘虏在受尽折磨之后，还是被烫死了。他的灵魂离开身体，在法则的牵引下，缓缓向冥土飞去……

“哦哦哦～～～”那股意志发出一阵含含糊糊的欢叫，显得十分的高兴。看完好戏之后，祂的意志就准备退回去了。

“吾主……请帮助您的信徒……”看到祂居然想走，主教连忙提醒道：“……吾主，请请睁开您的上古之眼，为您的信徒们指示道路……”他飞快地把刚才的请求说了一遍。

“哇哇咔嚓噗噗～～”那道意念传来一阵杂乱的噪音，正常人是肯定听不懂的。

不过侍奉祂的主教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知道这位大神总算答应要求了。这时，这位主教才算松了口气，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佬实在太难伺候了，每次向祂祈求什么事情，都要冒一定的风险。

※※※

苏择领地，莉莉丝居所。

“莉莉丝小姐，您看这个法术，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

苏择拿着一本厚厚的记录本，向莉莉丝请教着以前积累的问题。莉莉丝既然答应了为他解答疑难，苏择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有老师指点的苦头，他已经是受够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呃，半个，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嗯，这种法术不像是传统法术，是一种真言系法术的变种。”莉莉丝想了想，就说道：“如果你要顺利的话，就需要将法力运转的途径，改为这样……”

她拿起笔，在一幅人体经络图上勾勒着。“这种法术并不适合你的法力特性，如果要完全发挥它的效果，还需要进行一些修改……也就是这样……这样……”

苏择在旁边聚精会神的听着，一边记录，一边感叹。

“这个莉莉丝小姐要不是传奇奥术师的话，我就把显示器啃了！”通过这几天的请教，他对这个看似少女的“美女老师”已经是彻底服气了。

虽然人家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道术，更加不知道中国式的经脉原理。但仅仅几天时间的了解，人家就比苏择学了十几年的还来得精通。

这叫什么？这就叫一法通，万法通。以前苏择还仅仅以为这种说法很夸张，但现在他服了，彻彻底底的服气了。原来人真的可以天才到这种程度的！呃，当然这位美女老师，到底算不算人还是个问题，不过这种小小的问题，就被苏择选择性的无视了。

当然，真的要做到像莉莉丝这样的一法通，万法通。那肯定得是在某个方面已经登峰造极才行，也就是已经开始接触到本质，而不拘泥于成法的造诣，才能做到这种触类旁通的事情。半瓶醋就不要想有这种好事了。

苏择的身边，自然也少不了用录像机进行全程录像。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一位传奇奥术师的单对单授课，可是多少人求之而不得的呀，几乎可以说是无价的。

“苏择，您的天赋相当不错，在我见过的年轻法师当中，你至少可以排在前三……”解答完一个问题之后，莉莉丝暂时停了下来。这几天的教学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熟悉了许多，莉莉丝也不再对苏择使用尊称了。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你的老师居然不再传授了。从这些法术看来，你的启蒙老师，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奥术师。以他的水平，不会比大陆的顶级奥术师差，为什么还要你出来学习？”

苏择一脸惆怅地说道：“……哎呀，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现在都还是糊里糊涂的……”

其实苏择心头在苦笑：“老子有个屁的老师啊！都他妈的是自学！”他心里也明白，莉莉丝说他的资质好，不过是因为进入先天，脱胎换骨的原因，要是以前的话，肯定不会受到这种评价。至于用来请教的那些法术和知识，都是中国修真界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不知多少人的智慧结晶，当时厉害咯。

※※※

“咦～～～”突然，莉莉丝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同时，一道法术屏障自动的施放了出去，将整间屋子都牢牢的包住了。

“怎么了？莉莉丝小姐……”苏择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莉莉丝看着窗外西方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我刚才发现有个强大存在，在窥探这里……”

“那是什么东西？”苏择心头一震。

莉莉丝看了看他，说道：“苏择，你以后要注意，对一些强大存在，最好给予起码的尊重，不要随便用东西之类的词。有些存在的脾气可不好，比如现在这位，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

“是的，我明白了……”苏择连忙答应下来。他现在是真正的把莉莉丝当老师看了，人家说的经验之谈，当然是要听的。

“不过，在这里说说倒也无所谓，我已经布下了法术屏障，他如果破不开这层屏障，是不可能察觉我们的谈话……”

“……”苏择一时无语，您老人家早说嘛……

“苏择，我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准备，这位不是带着善意而来的……”莉莉丝再次看了看西方的天空，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要的傀儡，我会要赛文商会尽快送来……今天就到这里，你赶快下去安排，按照战争的情况进行准备……”

“莉莉丝小姐，这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