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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科技帝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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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戈什哈互相看了看,柴特使果然了得,一张嘴就拆穿了骗子的西洋镜!几个人偷偷交换了眼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上一股血气,一拥而上把孝服男按倒在地,夺过他手中的“炸弹”远远的抛了出去。

    “你们这些鞑子走狗,汉人中的败类!革命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狗贼!”孝服男倒在地上还兀自骂不绝口。

    亲兵熟练的在他嘴里塞进了一把“麻核桃”,他呜呜咽咽的骂不出来了。

    戈什哈头目是个刀条脸的汉子,他不屑的骂道:“以为来了个李逵,原来是个李鬼!”

    柴东亮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把地上的两颗“炸弹”拣了起来。

    “特使大人危险!”刀条脸大惊失色。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柴东亮慢条斯理的剥开锡箔纸,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敲开蛋壳,三口两口就把两个咸鸭蛋给吃了!

    “还有没有,有点不太饱·拿水!”

    柴东亮噎住了!

    “大爷的,拿假炸弹吓唬你马爷爷!”刀条脸对着孝服男饱以老拳,刚才他真的被这两颗“诈弹”给吓坏了!

    喝了两口热茶把鸭蛋给顺了进去,柴东亮一摆手道:“算了,他也心向革命,也算是同志了!不要打了,把他带进后堂!”

    戈什哈掏出孝服男嘴里的“麻核桃”,他一脸迷茫的道:“你们不是满清的官吗?”

    刀条脸不屑道:“小子,看清楚了!我们大人才是真正的孙文先生特使···你这个李鬼碰见李逵了!”

    绕是柴东亮脸老皮厚,一丝红晕还是艰难的穿透皮下脂肪浮上了面颊。

    这里没有李逵,只有两个李鬼!

    柴东亮对这个穿孝服的家伙倒是有些敬意,起码他的胆量比自己大了许多。柴东亮是知道历史上有人用两枚鸭蛋吓唬住了芜湖官场,而这位仁兄可是直接就闯了进来。

    哎,你不走远啊,晚来了一步!柴东亮心里暗道。

    如果不是自己,估计这拿下芜湖城的头功,应该是这位孝服兄了!

    “你,你是孙先生的特使?不是满鞑子的狗官?”孝服男不敢置信道。

    柴东亮微笑道:“如假包换!”

    假的又能如何?假的也不换!山寨版弄的好了就是名牌!君不见充斥NBA赛场的中国乔丹广告乎?

    “特使大人,小人冒犯大人虎威,死罪啊!”孝服男磕头如捣蒜。

    咱也有人纳头便拜了?莫非穿越众都有王八气?

    “起来说话!咱们是革命党,不兴这跪拜之礼!壮士是从哪里来啊?”柴东亮假模假式的谦虚了一把。

    “小人是安徽陆军学堂的,听说革命党起事,就打算拿下这芜湖作为见面礼!没想到大人来的这么快!”孝服男自报家门道。

    “哦?你是学陆军的?在学堂学过些什么?”柴东亮眼前一亮。

    孝服男的小白脸上浮起红云,半天才扭扭捏捏的道:“回特使大人的话,没学到什么,也就学学接灯泡之类的东西!”

    “你懂电?”

    “略知一二!”

    柴东亮一把将他扯了起来,就往后堂拽,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声:“吩咐厨房摆下酒宴,我要给这位···恩,革命同志接风!”

    “东翁,可否令这位壮士歇息片刻?学生替东翁下令,命兵备道范同、新军管带何足道、巡防营游击张柏仁,将手下可靠的军官邀约到芜湖道台衙门参见您,兹事体大,东翁不可不见啊···学生擅专了,东翁见谅!”师爷高铭附在柴东亮耳边低语道。

    柴东亮对这个留着老鼠胡须,一口绍兴官话的高师爷,有些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在两江总督衙门混出来的,知道轻重缓急!

    片刻之后,柴东亮就皱起了眉头,一股大蒜味扑鼻而来,这家伙吃东西怎么不刷牙!

    '。。'

第七章 铁血军旗

    “标下给钦差大人请安!”

    芜湖道台衙门的签押房里,八个人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柴东亮挂出谦和的笑容一个个给扶起,然后和声细语的道:“我们革命党不兴跪拜之礼,而且也没有钦差这个头衔!大家不必拘礼,起来说话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楞了一下又喊道:“标下给大帅请安!”

    大帅?这个称呼不错!柴东亮隐约记得,大帅、制军,这是清末时候对总督的称呼!

    但是想想全芜湖只有新军两个营,而且听师爷说,里面根本不满员,按照规定每个营应该有五百人左右,但是实际上一个步兵营加上一个马炮营,充其量也就五百多人,巡防营三个营,按说应该有一千五百人,实际上则打了四折,只有六百老弱残兵!

    手下满打满算只有一千一百人,要负责属下五府十三县的治安,还要防备清军的攻打,真是够头疼的!柴东亮曾经萌生了在芜湖肥肥的捞一票,拿上几万两银子去上海租界当寓公的想法。结果在书里刚隐隐透漏出这个思想萌芽,书友群就炸锅了,大骂主角无耻!副版主马小辫更是鬼哭狼嚎,大喊不爽,威胁着要关闭书友群,吓得柴东亮再也不敢提这个想法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不穿越不知道穿越的危险啊!

    师爷高铭轻轻扯了柴东亮的衣襟一下,然后低语道:“东翁,军心尚未归附,这军官换装是否操之过急了些?”

    柴东亮这才注意到,下面一共八个人,七个穿着新军的对襟排纽西式军装,只是已经把顶戴花翎给摘了,另外一个是巡防营的张游击,这位直接换了身长袍马褂瓜皮小帽,看起来像是乡下土财主。

    这么急着表忠心和大清朝廷撇清,这些货色还真是当官的料!

    “各位,先请回府把原先满清的官服换好,暂时不要露声色!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两个时辰之后到这里集合,然后一起去军营!”柴东亮心平气和的道。

    几个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满眼的赞许之色,只是表情略显浮夸,一看就是在演戏。

    高铭把巡防营的张游击叫了过来,附在耳边低语几句,又把新军的何管带也扯了过来,也是如此这般一番。

    “标下谨遵大帅旨令!”俩人一起大声喊道。

    嗓门之大,震的房梁上的尘土扑簌簌往下掉。

    高铭越俎代庖,替柴东亮发令道:“去吧,这趟差使巴结的好,升官发财由得你,办的不好,哼哼,砍头破家也在眼前!你们去吧···张游击,你老哥换完官服,先来一步,大帅有事儿吩咐!”

    “标下必不负大帅信任!”

    何管带领着新军的军官舔胸叠肚做威风凛凛状而去,临走时带着妒意看了张游击几眼,暗自纳闷,莫非这厮送的银子比大家多?大帅要提拔他?大家心里都暗暗敲鼓,盘算着是否再回去再搜罗点银子给这位柴特使大人加加码?

    柴东亮当着大家的面不好意思问,等人走了才疑惑的道:“老夫子,你刚才在嘀咕什么?”

    高铭抽抽鼻子,诡秘的笑道:“学生已经替东翁稳定了军心,若是东翁肯舍些黄白之物,那芜湖将会有泰山之安!”

    手里的银票还没暖热,就打老子的主意?但是万一军队哗变,这可是有命赚钱没命花了!

    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银子套不住新军!

    “啊···”

    只听见内堂一声惨叫,然后是凳子砸在地上的闷响,柴东亮脸色剧变,急忙冲过去,只见那个穿着孝服的家伙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柴东亮急忙检查笔记,还好,充电器的插头已经被拆开,但是还未连接。

    高铭跪在地上,又是摇晃又是掐虎口、人中,过了半天孝服男才幽幽的醒转,看见柴东亮后,满脸的羞惭之色。

    不用问也知道,这厮接电的时候被电给打昏了!

    就这水平也有脸说懂电?这厮刚才说“略知一二”绝对不是谦虚,恐怕连“一二”他都不见得略知!

    幸好笔记完好无损,否则柴东亮肯定要把这位仁兄五马分尸!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书友群现在已经有六十多人了,那可能顶二十个诸葛亮啊!

    如果笔记被电击穿了,那就相当于一次干掉二十个诸葛亮,孝服男,你罪过大了了!

    “大人,小人再试试,这次一定行!”孝服男有曾文正公屡败屡战的精神。

    柴东亮急忙制止道:“你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回头再说!”

    再让你试试?你被电死不要紧,要是毁了我的笔记本,三千六百刀凌迟处死也不解恨啊!

    “刚才事出匆忙,东翁尚未请教先生的台甫!”高铭笑呵呵的问道。

    孝服男忙拱手道:“不敢,小人方清雨,草字慕辰!”

    “慕辰先生尚未用饭吧?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你我和特使大人共酌一杯可好?”

    “多谢大人和老夫子抬爱···小人冒昧,冲撞大人··”孝服男声音有些哽咽了,看来这厮这辈子也没被大人物关怀过。

    他这种表情,柴东亮并不意外,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国依然如此,升斗小民见了当官的,一个个依然是这副模样,若是官员肯给个笑脸,老百姓马上就能感动的痛哭流涕。

    中国老百姓太老实了,太容易统治了,能把这样的人逼反了,这朝廷也真是本事不浅!

    过不多时,巡防营的张游击就火烧屁股般的跑来了。一个四品的游击,居然戴着红顶子,而且还有单眼花翎。

    清末从太平天国洪杨倡乱以后,武职就封的烂了,官照、奖札漫天乱飞,一二品的提督、总兵、副将封了几千,三四品参将、指挥使,张游击授了个总兵,到了五十岁混个从三品的游击,已经够他捧着鼻子笑了!

    “张大人辛苦,一起小酌一杯如何?”柴东亮尽管不明白高铭搞什么鬼,但是却很配合,这让高铭的眼里有了些许赞叹之意。

    清朝以文抑武,一二品的提督、总兵,见了二品的总督、巡抚、布政使,那是要递手本参见的,道一声:标下、卑职!

    见到堂堂的“钦差特使”大人请自己坐下喝酒,张游击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含着眼泪跪倒:“标下怎敢和大帅同席?”

    柴东亮将他搀扶起来,笑着道:“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大帅,只有革命同志!今后要仰仗张游击的地方还多着呢!要是大家今后都这般客气,见面就磕头作揖,那革命还有什么意思?”

    张游击楞了片刻,一拍脑门道:“汤武兴义师,鼎革桀纣之天命!我革命党奉天承运,定然马到功成!大帅称呼标下同志,定然是勉励标下以革天命为志向?标下定不负大帅之重托,今后唯大帅马首是瞻,标下就是大帅的一条狗,大帅看谁不顺眼,标下就豁出命去咬死他!”

    这都是哪跟哪啊?这些人理解革命,就是一个王朝抢了另外一个王朝的江山罢了!

    和他们也说不清楚,柴东亮也懒得解释。

    片刻之后,何管带也来了,其他的几个军官则不见踪影。

    高铭笑道:“好了,人齐了!东翁,可以出发了!”

    说罢,他手一招,外面一个亲兵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面旗帜!

    高铭拉着一头,亲兵拉着另外一头,和风吹拂,战旗烈烈!

    鲜血般艳丽的红底色,中央一颗硕大的黑色九角芒星,九角星的边线交点点缀着十八个黄色的小圆圈!

    铁血十八星旗!

    '。。'

第八章 危机四伏

    十八星,象征十八行省,红色是血,黑色是铁,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末世,在这个丛林法则盛行的世界,只有铁和血的淬炼才能重新塑造大汉民族衰败数百年的精神,也只有铁和血才能洗净这腥膻三百年的中华故地!

    一个月前,武昌的新军就是在两面铁血十八星旗的鼓舞下,以区区一个协的兵力浴血奋战一举拿下重兵防御的两江总督衙门,让战旗飘扬在武昌城头,昭示着华夏民族重又焕发了勃勃生机!多少雄姿英发的少年郎倒在这面旗帜下,为了这面旗帜所包涵的理想洒下一腔子热血!

    眼前这面旗帜,上面有累累弹痕,旗帜的一角被烧的焦黑,斑驳的瘀黑那肯定是干涸已久的碧血!

    这面旗帜背后显然包涵着太多的故事,看着这面鲜血染就的战旗,柴东亮不禁有些痴迷了!而师爷高铭不晓得是牵动了哪根清肠,竟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张游击、何管带搞不清师爷为什么而哭,但是大清的官员都是好戏子,上官高兴的时候,自己哪怕死了老子娘也要咧嘴大笑,上官哀伤的时候,自己哪怕是刚娶了媳妇小登科也得哭的痛彻肝肠。

    两个武官也跟着高铭痛哭,倒把柴东亮搞糊涂了!

    “伯荪兄,味根贤弟,二位英灵不远,这面旗帜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高铭掩面而泣,哭的昏厥过去。

    “徐锡麟?熊成基?高师爷原来也是革命党?”张游击、何管带大惊失色。

    这下,柴东亮彻底晕了,孝服男方清雨更傻了眼,原来这位留着老鼠胡须一口浙江官话的高师爷,人家才是正牌子的革命党,李鬼碰见李逵了!

    张、何二人看柴东亮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惧意,原来革命党早就混进芜湖城了,而且一直隐藏在钦命芜湖兵备道范同的身边!

    这芜湖城里到底有多少革命党的党羽?

    但是张、何二人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已经是革命党了嘛!革命党的势力越大,自己就越安全!

    “还楞着干什么,请医生来啊!”柴东亮一边掐人中,一边喝道。

    大夫还没来,高铭就醒过来了,把这面被战火烧的焦黑的旗帜紧紧搂在怀里,死死不肯松手,不停的抽泣着嘴里还在絮叨着什么。

    只是,他说的是绍兴土话,柴东亮一句也没听懂,但对十八星旗深深的依恋和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依然令柴东亮感动了。孝服男方清雨更是热泪盈眶,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悲愤之情充溢。

    柴东亮穿越之后,总有种游戏的心态,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总觉得在看一场大戏。冷眼旁观芜湖官员的颟顸愚昧,人民的怯懦麻木。

    从这面被血和火染成焦黑色的战旗上,柴东亮知道了,不是每个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就在这面旗帜下,有无数好儿男甘洒一腔热血,大好头颅为这片深沉的黄土地而抛掷!

    此刻,他才隐约的感觉到,来到这个大时代,作为一个炎黄子孙,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为这片土地和上面生活着的人们做些什么了!

    过来许久,高铭擦了把眼泪,强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老了老了像小孩一样!走吧,时间不早了!”

    “咱们去哪里?”张游击壮着胆子问道。

    “先去新军的军营···何管带,你那里安排停当了吗?”

    “妥妥当当的,要是有些微的差池,高师爷您把我老何的头拧下来当夜壶!”何管带拍着胸脯道。

    柴东亮心里则在暗暗祷告,但愿这接收新军停停当当的,千万不能出错啊!

    城南郊,好大一片军营,微风吹起黄龙旗,一只阴死洋活有气无力的黄龙,假模假式的伸出爪子,像极了此刻风雨飘摇的大清朝。

    两个营的新军被关进了营房,一个满脸烟容的排长带着几个棚目强打着精神守在门口,禁止士兵出入。

    “何三爷,您老香一口去?”一个满脸麻子的目正谄媚的笑道。

    何三爷是管带何足道的堂弟,他鼻子哼了一声道:“我堂哥交代了,今天谁敢不尽心巴结差事,出来纰漏,他可要六亲不认了!”

    “今天是不是有大人物要来啊?”

    “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

    “这革命党都打到了当涂了,还有朝廷的大官敢来视察新军?”

    何三爷怒道:“这是你们该考虑的吗?”正准备继续发作,就看见麻子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纸包,上面有两个烟泡。

    “您老吞一个,暂时凑合着!”

    何三爷转怒为喜:“你小子懂事儿!回头我向我堂哥给你说几句好话!”

    麻子目正笑的眉眼开花:“有您老人家这句话,就算周全小的草料了!”

    麻子乐呵呵的走了,转个身就变了脸,嘴角挑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他走到大校场的西北角一间房子跟前,门口两个看似懒散实则警惕万分的兵卒和他眼神交流了一下,麻子回身四处张望之后敲响了门。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麻子钻了进去。

    屋子里两个人在抽洋烟,还有四个人在抽含烟,紧闭的屋子熏的麻子几乎睁不开眼睛。

    “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有大官要来?”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问道。

    麻子从桌子上拈起一片熟牛肉填进嘴里,嚼了半天咽下去,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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