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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面色有些不好看，貌似觉得张素驳了他的面子，长孙冲则是嘲讽的笑了几声，说道：“张素，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个能耐，醉赋归云楼的真正作者也不是你吧？”

　　　　这时候又一杯酒很有八卦精神的停在了长孙冲跟前，张素本来就懒得跟他争论是不是抄袭这种问题，顺势就说道：“长孙冲，你也中奖了呢，你要是有能耐的话你来一首让大家见识一下啊。”

　　　　出乎张素的意料，这货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沉吟了一下念叨：“又逢三月初三日，芳草流水碧纤纤。临水浅酒谁人共，他朝回梦与君同。”

　　　　这货居然还真做出来了，张素看得目瞪口呆，这诗不是什么佳作，勉强押韵却似乎还道出了长孙冲对长乐的幽怨和希望。长孙冲吟完就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叫好声，这年头的文人即使不会作诗，但对诗的品鉴却是都很有一套的，就像后世某些领域的神作，不是学过相关专业的人就能做得出来，但学过的人肯定能说出这个作品好在哪里一样。

　　　　“让各位见笑了。”长孙冲说得谦虚，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得意，接着道：“我的诗再差比起一个字都作不出来的张素也好多了，张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行，我认输认罚还不行吗？”张素这话一出李恪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认输，长乐她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其他人看着他们已经是在看笑话了，都幸灾乐祸的。

　　　　“太子殿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现在实在想不出来，也不愿随口乱作污了各位的耳朵，所以我认输认罚。”张素说完连干了数杯酒，本来对他还有怨念的李承乾高声叫了一声好，说道：“邹国公果然大才，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本来就是难得的佳句，也道出了文人的不容易，就算是屈原也不一定每时每刻都能作出好诗，是某强人所难了。”

　　　　“某”也是这个时代的自称之一，比起“我”来严谨一些却也不算正式，用在这种人多的私人场合正好。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余人自然是跟着叫好，简单几句话张素反败为胜，还顺便讽刺了长孙冲的诗污人耳朵，长孙冲的脸垮了下来，李恪等人连番叫好，长乐她们这些女眷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似乎在说张素果然没让她们失望。

第17章　要想活得好先要吃得好（）　
三月三之后几天，程怀默已经被他爹程咬金丢进了军营，成为了一名关荣的军人，职务貌似是个小校尉，具体的张素也不太懂。尉迟兄弟差不多也要到金吾卫报道，金吾卫是禁卫，也就是皇帝的亲军，三个家伙虽然都是军人，不过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

　　　　李业翎的去处还待定，主要的原因貌似是这货不管怎么安排都是一个表情，摇头表示不满意，这明显是在使用冷暴力，于是乎李靖一怒之下将其禁足严加看管，给出的态度就是不去任职也行，但要想继续胡作非为也不允许。

　　　　大唐皇帝李二同志日理万机，也还没有能抽出时间来为李恪行冠礼，不过李恪也已经正式从弘文馆毕业，就只剩下了张素一个人。狐朋狗友都走了，相熟的只剩长乐她们这些女孩子，整天跟女孩子泡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而且没有了帮手之后跟长孙冲他们相斗很难占到上风，于是乎张素干脆写了个身体抱恙的条子交给老夫子。

　　　　自从上次张素将老夫子给气晕而李二又没有惩罚他之后，弘文馆中的教职人员对他的态度都是不闻不问，估计也都觉得他扎眼，不去还落个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也没人追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无所事事，张素也开始琢磨起酿酒和搞川菜的事情来，这几天李秀妍可没少亲自上门来催他，再不搞出点动作来他在俏寡妇心里的形象估计就要崩塌了。当然，这不是重要原因，重要的是男人本身就应该说到做到。嗯，就是这个原因，跟垂涎美色什么的绝对没有关系。

　　　　邹国公府家道中落，仆人也没剩多少，负责厨房工作的就是小玉的母亲。小玉的父亲，也就是邹国公府的执事张叔很早已经就跟随张公谨，成亲也是张公谨安排的，他们一家子是最忠心也是张素最信赖的人。

　　　　带着小玉溜达到厨房，正在打扫卫生的小玉母亲抬头一见就将张素往外面撵，嘴里还说道：“少爷，你可是金贵身子，怎么跑到灶房里面来了。小玉你也是的，不知道劝劝少爷，君子远庖厨，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国公爷进灶房我们还不被笑死。”

　　　　“娘，我怎么劝得了少爷嘛，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小玉一脸委屈，就差没蹲去角落里面画圈圈了。张素就说道：“张婶，先停一下，别推了。这不是小玉的错，是我自己执意要来的，君子远庖厨这话到底要怎么理解还得待定呢，就算真是这个意思又如何，让说这话的人见鬼去吧。”

　　　　断章取义害死人，古文没有标点符号，以至于很多话都有歧义，就算张素是计算机以前也没少在网上看过这样的讨论，比如以讹传讹的以德报怨，人家孔夫子可不是说被揍了之后别还手，要用爱心去感化他，而是说被别人揍了就应该揍回去。

　　　　君子远庖厨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素不知道，也没必要去深追，而张婶却是很执拗，怪罪的说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可是圣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会错。”

　　　　“张婶，你家少爷我千百年之后也是圣人，所有听我的没错。”张素这话让小玉母女不由自主的都瞪了瞪眼睛，倒是没在追究该不该禁厨房的问题了，要让张婶马上就转变观念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张素就道：“张婶，我也不是要来做饭，只是想问问我们平时有多少材料来做吃食，做的时候有那些调味料？”

　　　　虽然奇怪自家少爷怎么关心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不过张婶也没追问，如数家珍的说道：“在长安城里人们大部分人都吃羊肉，达官贵人还经常吃野味，我们府上偶尔也会买一些獐子肉回来。菜的话就多了，有菘菜、胡瓜等等，除了我们大唐自产的之外，很多胡人也会带很多我们大唐没有的来交易。”

　　　　张婶报了很多蔬菜的名字，不过张素一个都没有听懂，无奈的抓抓头后说道：“张婶，菜都放在哪里，还是我自己看看好了。”

　　　　张素虽然有些疑惑，但主人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她也管不了，表情比张素更无奈的将他带进了厨房。亲自看了一下张素才明白，原来菘菜就是白菜，而胡瓜也就是黄瓜。

　　　　虽然大部分名字都不一样，不过类型已经很全。张素对此有些庆幸，食材丰富的话就可以按后世的方法进行烹调了，要是再继续像现在这样吃下去，他都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有一天失去味觉。

　　　　满意的点点头，张素又问道：“张婶，除了羊肉和野味之外还有什么肉吗？比如说猪肉、鸡肉这样的。”

　　　　“鸡肉也吃，不过普通人家都舍不得宰杀。”张婶回答道：“除了贫苦人家以外猪肉是没人吃的，因为猪本身又脏又臭，而且味道也不好。前些年战乱的时候府上也吃过猪肉，肉里面有一种难闻的怪味，实在太难吃了，所以现在大户人家都不吃。”

　　　　猪肉怎么会有怪味？前世吃了二十多年的张素想不通这个问题，皱皱眉没再多想，还是实践之后再说吧，猪肉可以做出那么多种菜来，不吃岂不是很浪费。

　　　　将目光转向灶台上，调味料同样很齐全，油盐酱醋不少，甚至糖和芝麻都不少，只不过这两样都不是他想要的。川菜最重要的调料就是花椒和辣椒，辣椒是只能找其他代替了，花椒有没有他不清楚，于是只好又问道：“张婶，有花椒吗？就是小小的一颗一颗，颜色是暗红色，里面的核是黑色的那种。”

　　　　张婶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说道：“少爷，你说的是蜀椒吧？这东西有，一般药店都有得卖。”

　　　　张素不确定蜀椒是不是就是花椒，不过倒真的听说过花椒可以入药，应该就没错了，有卖就好，那么现在剩下的就是找代替辣椒的材料了。喜欢玩的人都喜欢吃，前世在驴友哥们的带领下他也算是个吃货，而且他这个宅男还是一个住，几乎都是自己做菜。

　　　　只是没几个人会无聊到对所有东西都追根问底，所有他也不清楚除了辣椒以外还有什么是辣的，只好接着问道：“张婶，我还想找样东西，也不一定要特定一种，只要是辣的就可以，有什么东西的味道是辛辣的吗？”

　　　　“有。”这次张婶回答得很快，说道：“茱萸囊和胡椒的味道都是辛辣的，还有一种从天竺来的茴香也是差不多的味道，现在长安城里面胡人很多，要买也很容易。”

　　　　张素记得有首思乡诗中有一句“遍插茱萸少一人”，不过这茱萸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嘛，这不重要，只要是辣的就可以。张婶说的天竺茴香应该就是孜然，这个他很清楚的记得在里面看过，有了孜然本身就可以做很多美食，比如说孜然牛肉。

　　　　呃，大唐是不允许杀牛的，要吃牛肉除非牛没法耕地送到官府去审批之后才行。不过孜然羊肉更加不错嘛，而且还可以做羊肉串，明年三月三就可以去烧烤了。

第18章　尼玛不造纸还不行了（）　
川菜此时肯定是有的，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样就难说了，想知道的话除非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候四川貌似属于剑南道，叫巴蜀什么的，张素也没去多做研究，根本就不重要嘛。

　　　　即使有川菜无论味道还是菜色肯定都无法跟后世相比，所以一点都不影响张素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厨师。意淫着以后全世界的吃货顶礼膜拜自己张素就美得快飘上了天，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就吩咐道：“小玉，磨墨。”

　　　　小玉看着自家少爷神经兮兮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单纯的她看着张素这么得意心里也挺开心，很快将墨磨好，就见张素从怀里掏出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小册子，在上面写了起来。

　　　　近日，我深感大唐的食物无论实在烹饪方法还是菜色味道都太过单一，便萌生出改革创新的念头。民以食为天，我一直坚信只有食物丰富，生活才会更加多姿多彩，酸甜苦辣人各有所爱，为什么不对味道进行深入挖掘呢，所以我决定首先就从辣味入手。

　　　　“少爷，原来你是要做新的吃食啊。”这时候小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同时在心里吐槽这位少爷的字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跟以前一样不堪入目。

　　　　张素对此全然无知，依旧得意的说道：“这么不是做新的吃食那么简单，你家少爷是在对烹饪之道进行翻天覆地的革新，这势必将对全世界都造成深远的影响。我华夏民族的饮食文化因为本少爷翻开了更加璀璨的篇章翻什么白眼，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这对你也有好处就行了，都十三岁了居然还没开始发育，很明显是营养不良嘛，以后少爷多多炖点猪脚给你吃，你的身体很快就会丰腴起来的。”

　　　　“登徒子少爷。”小玉娇嗔一声红扑扑的俏脸差不多要贴在了平坦的胸部上，张素接着说道：“你这一打岔我都差点忘记了，除了菜肴之外还有酒呢。”

　　　　酒这种东西在中国实在太普遍了，张素前世老家所在的小县城就有个很知名的酒厂，这个酒厂所在村子的人也有很多自己酿酒到处去卖，对他来说酿造白酒比起做川菜来简单多了。葡萄酒也不是问题，比起白酒的纸上谈兵，酿造葡萄酒他可是亲自参与过的。

　　　　这得感谢前世有个嗜酒的表哥，这位表哥家里几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泡酒，还不过瘾自己酿酒来喝。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啤酒要怎么搞，所有酒类中张素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三五个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喝啤酒最爽了。

　　　　啤酒的主要原料是小麦，具体需要什么步骤那就不得而知了，以前根本没听过有人自己酿啤酒。算了，什么时候闲得蛋疼再做实验研究吧。

　　　　在小册子上对蒸馏酒和葡萄酒大肆吹嘘了一番，小玉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少爷，这个什么传真的能让你以后成为孔圣人那样的大人物吗？”

　　　　“是自传，记个词这么难吗？”张素瞪瞪眼睛，将毛笔放下后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说道：“等少爷我的自传完本之日，那肯定是涵盖了方方面面的知识，不管是什么行业的人都能在上面找到值得学习的东西，孔老夫子不过是文圣而已，怎么能跟我这个全才相比。”

　　　　“少爷，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去外面说。”小玉担心的叮嘱一句，这时候看不起孔圣人的罪过比看不起皇帝老子的罪过还大，要是这位少爷到处去这样吹牛那还得了。

　　　　“小丫头，别瞎操心，过来给少爷捏捏肩膀。”张素不以为然，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真去贬低孔老二，说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把天下读书人都得罪了，要是贬低他们心目中的圣人那还得了，估计不少人会到邹国公府来找他拼命。

　　　　小玉乖巧的走到后面给张素按摩，又忍不住问道：“少爷，即使你的这什么传真那么厉害，那也不一定能流传出去啊，要是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是自传，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张素黑了脸，手绕到背后在小玉的小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他这家法差点没让小玉落跑。背对着小玉的他看不到此时小玉已经害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优哉游哉的接着说道：“到时候我印个千八百本放着，丢了一本也还有几百本，总能有一本流传出去。而且少爷我的自传以后肯定是像四书五经一样的存在，每个人都会去买一本，根本不用担心会失传。”

　　　　被自家少爷调戏得小丫头颇有报复意味的说道：“少爷，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先不说印一千册书需要多长时间，只是印这么多册书需要用的纸就不是我们府上能够负担得起的了。再说书本的价格那么贵，除了豪门世家之外很少有人能买得起，很多书生都是省吃俭用买些劣质的纸来，然后再想方设法去抄写文章来研读的，怎么可能每人都会买一本嘛。”

　　　　“靠，我怎么将这给忘了。”张素一听猛的站了起来，将小玉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弱弱的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看到小玉好像要哭的样子，张素就摆摆手说道：“别大惊小怪，少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而已。这还得多亏你的提醒，要不然估计就要出大漏子了。”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素在房间里面来回渡步。在古代书籍纸张的价格很贵他是听说过的，宣纸的价格昂贵到了连他这个国公爷平时都不太舍得用的地步，更何况是平民，而且现在印刷的成本也很高，貌似要到宋朝活字印刷书被发明后才有所缓解。

　　　　这时代有很多世家望族，比如说清河崔氏、太原王氏等等，改朝换代依然能够屹立不倒，现在朝廷里面大部分官员都是氏族子弟。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氏族垄断了知识，书香世家说得也就是这回事儿。

　　　　尼玛要是辛辛苦苦记载了一辈子，结果却因为一不小心付之一炬那还得了，这辈子就指望着这活着了，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张素来回渡步思考对策，在小玉看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我要造纸，我要发明活字印刷术。”

　　　　“啊？”小玉完全傻眼了，就见张素重新坐在了书桌前，另外拿出了几张纸，咬着笔头正在那里琢磨，这时候什么川菜蒸馏酒葡萄酒都已经完全被扔到了一边。

　　　　造纸就是植物纤维的结合过程，用石灰和草木灰蒸煮植物打散植物纤维，然后洗涤、漂白、加胶、抄纸感谢网络，后世的架空历史里面很多穿越同僚都造过纸，所以张素很清晰的就回忆起了造纸术的步骤，能够更加快捷低廉的造出品质不错的纸来。

　　　　活字印刷术也不是问题，不过这需要一步一步来才行。张素将造纸的步骤抄下，然后就跟小玉说道：“通知所有人到前院集合，就说少爷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办。”

　　　　小玉飞快的跑了出去，很快府上仅有的十多个佣人就已经集合完毕等着他这个少爷去训话。张素走出去张叔首先就赢了上来，焦急的问道：“少爷，你将我们下人都召集起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张叔，你别担心，这不是有什么祸事，我是有事情要让你们做而已。”张素安抚下关心则乱的张叔后接着说道：“你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去山上给少爷我砍点树回来，松树还是枫树都可以。记住一点，少爷我不是要柴火，干枯了的不要。”

　　　　看了一下四周，这种事情也只能在自己府上搞了，还好这国公府无论是前院还是后院都足够大，于是就接着下令道：“剩下的人一部分去庄稼地里找些秸秆稻草什么的回来烧成灰，另外一部分去后院挖个大炕。马上就动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