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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算了吧。”张素摆摆手说道：“制作方法我倒是可以传给别人，不过校准时间是个麻烦事，我们自己用来看看时间有点诧异问题不太，使用的人多这可就是个问题了，如果你的是一点而我的是两点那该听谁的？”

　　　　现在要说最准确的时间大概就只有更夫知道了，不过传到别人耳里那就不一样，一个更夫要负责很大一片区域，而且都只吆喝整点时辰，走一圈下来走差多大谁知道，又不像后世那样电视中随时都有精准时间可以供人校对。

　　　　“这倒也是。”长乐颇为遗憾的摇摇头，豫章就说道：“说起抽纸盒的话，现在已经有人在自己做各种纸盒卖了呢，不止效仿我们的抽纸盒，我们没有的没有的卷纸盒他们也卖，而且买的人还很多呢。”

　　　　没想到大唐精明的人还不少，张素就说道：“别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我们卖好我们的纸就可以了，别人能想出来那是别人的本事，眼馋什么，天下这么多赚钱的买卖你还能都插上一脚不成，比起来那纸盒才值几个钱。”

　　　　一样东西带出一条产业链来再正常不过了，就像后世手机到了人手一部的地步，满大街都是手机贴膜和卖手机套的，也没见哪个手机生产商会觉得眼红。

　　　　“我才没有眼红呢，只是跟你说说而已。”豫章撇撇嘴不承认，李恪嘿嘿笑笑轻易的戳穿了她，说道：“六妹，你又嘴硬了，刚才在来的路上可是还一直嘟喃钱被别人赚去了呢，你现在就整一个小财迷谁不知道。”

　　　　豫章就瞪了他一眼，说道：“啰嗦，让你尽快去就藩果然是件好事，这样就不会有人拆我的台，还可以像张素说的那样，在你的封地建立造纸作坊替我们赚钱。”

　　　　看着两兄妹斗气张素不禁莞尔，转而说道：“为德兄，你成亲之后就藩的事情又被提上日程了么，感觉好像已经被确认下来了的样子。”

　　　　这事儿从当初三月三说到现在入秋已经好几个月，也就把冠礼完成了而已，要是早早搞定的话孩子都还生了。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说起这个李恪还是有些小郁闷，说道：“现在吐谷浑的事情已经结束，我父皇可以抽出时间来办理其他事情了，昨天提过一下，大概最迟明年开春就会成亲，三四个月之内的事情了。”

　　　　“跟吐谷浑的战事结束了，我怎么没有听说？”张素下意识的问，李恪就说道：“战报都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我父皇手里，素哥儿不知道很正常。段志玄大将军大坡吐谷浑，追奔八百多里，吐谷浑的人将牧马羊群都驱散躲了起来，现在想杀人立威都找不到对象了，情报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就是听到些只言片语。”

　　　　大唐果然牛掰，这个消息让张素挺高兴，长乐就说道：“这次出征吐谷浑张公子可也是出了不少力呢，段将军的战报中还特别提到了这些，不管是马蹄铁还是手套口罩都很有用，运用新的冶炼锻造方法之后武器和盔甲也变得更加精良，伤亡很小，而且除了伤势特别严重的外，用白酒消毒之后都没有出现加重最后不治而亡的事情。”

　　　　“我的方法那自然是有大用的。”张素嘿嘿笑着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想了想觉得不对，说道：“咦，这手套和口罩也就造纸的时候用了用，我自己都忘记了，陛下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跟父皇说过了。”豫章像请功一样，说道：“吐谷浑比长安城干燥寒冷，而且风沙很大，我父皇就让工部制作了很多让士卒带上，昨晚父皇可是狠狠的夸奖你了呢，等段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你的赏赐肯定少不了。”

　　　　我怎么感觉李二同志在我身边安插了好些间谍？张素翻翻白眼，又道：“吐谷浑都还没投降认输，这就要还师是不是早了一点？”

　　　　“打也打了，不然你还想怎样？”豫章及其她哥哥姐姐都表示不解，张素就说道：“废话，我大唐为此大动干戈不花钱啊，之前他们掳掠鄯州造成的损失又怎么算？当然得打到他们求饶赔偿这些损失了。呃，又激动了，算了，不说这些，还是恭喜为德兄即将大婚的好。”

　　　　想想之前，激动也没个屁用，张素果断闭嘴，李恪也没有追问，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成亲，长乐可能比我更早，我们那舅舅可是催过不少次了。”

　　　　长乐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仔细看才能发现眼神中有一抹哀怨，她没有说话豫章已经抱怨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姐姐不喜欢，还非要让姐姐嫁给长孙冲那个混蛋，长孙冲自己也不要脸，死活要缠着姐姐。”

　　　　这种事实在不好插嘴，张素当做没有听到，却感觉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都有些不解，这实在不是该有的情绪，越想越烦躁的时候就听长乐说道：“豫章，你不用再说了，这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成亲之后我还住我的公主府，依旧是像现在这样生活。”

　　　　历史中貌似长乐并没有给长孙冲生过孩子，而且好像好早逝，年纪轻轻就死掉了，张素越想大脑就越混乱，最后说了些什么也完全没有印象，糊糊涂涂就将李恪他们送出了门。

　　　　一觉醒来，自动抛开这些恼人的情绪，再次让张叔前去购买订做挂钟需要的部件，这时候段志玄击破吐谷浑已经班师回朝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虽然说平民百姓的觉悟还不高，不过这还是让坊间一片沸腾，都感到高兴，毕竟大唐强盛他们的生活才能平稳不是。

　　　　再次制作好挂钟，张素和小玉正盯着校准时间，小丫头就嘟着嘴说道：“少爷，这次可谁也不准给了，弄来弄去过了这么久，我们自个儿反而还没能用上呢。”

　　　　“那当然，等下你就将它死死的挂在墙壁上，谁来了也不想动。”张素的话才说完张叔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汇报道：“少爷，宫里来人了，好像是来传圣旨的。”

　　　　又是圣旨？张素愣了一下的时候来人已经被其他下人带着走了进来，这种大爷没人敢拒之门外，所以通报也省了，张素就看到除了传旨的之外另外居然还跟着李孝恭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家伙传个圣旨居然也来跟着凑热闹。

　　　　不理他，端端正正坐好，什么制什么诏的依旧一头雾水，马马虎虎听懂就是圣旨的内容就是之前豫章说过的那些，因为那些东西在跟吐谷浑的作战中发挥了大作用，所以特别给予赏赐，赏赐有黄金百两，换成纹银也就一千两，还比不上他造纸作坊一个月的利润，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另外还有绢布一百匹，量不少，不过绢布比起丝绸就差多了。牛两头，这也算赏赐？又不能杀了吃，只能交给佃户去耕田。稻米十石，一石大概是六十公斤，这个不错，够府上的人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老老实实表示感谢接下圣旨，虽然这些赏赐对所做的贡献来说有点少，不过张素倒也不在意，钱现在也不愁了，其实赏赐给不给都无所谓。

　　　　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宣纸的人留下东西之后，朝着李孝恭和另外那个留着和李靖差不多一样的胡须，大概四五十岁的人行李之后离开，李孝恭就说道：“张素，你我可是好久没见了，给你接受一下，这位是卢国公程知节。”

　　　　擦，居然是程怀默的爹，鼎鼎大名的程咬金，张素忍不住打量了一番，程咬金的身材有些消瘦，形象跟传说中的浑人完全不符合嘛。这时候程咬金已经开口道：“张家小子，看什么看，以为你可没少来我府上跟程怀默那小兔崽子胡闹，莫非还不认识某了不成？”

　　　　形象差距很大，性格果然八九不离十，张素干笑两声，说道：“程叔叔，从遗传学来说，骂自己的儿子小兔崽子对自己可不好。两位长辈光临寒舍可真让寒舍蓬荜生辉，请坐请坐，不要站着说话。小玉，快去沏茶。”

第57章　斩草要除根（）　
小玉很快就将茶泡了上来，端起茶杯李孝恭和程咬金果然被挂钟吸引了目光，程咬金就说道：“张家小子，某早就听闻你擅长捣鼓乱七八糟的东西，桌上摆的又是何物。”

　　　　张素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要重蹈覆辙吧，打个哈哈就说道：“没什么，小孩子玩具而已。小玉，快点收起来，不要影响到王爷和程叔叔的兴致。”

　　　　小玉也是早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张素这么一说赶紧过去一把全部抱进怀里撒腿就跑，生怕会被抓到抢去一样，李孝恭瞪瞪眼睛，如无其事的说道：“张素，这物件跟豫章的那个什么时钟一模一样，你桌子上还摆着滴漏，似乎不是玩具那么简单。”

　　　　“张家小子，你居然在某跟前耍小心眼，这东西某可是听陛下讲过的。”程咬金怒目而视，张素欲哭无泪，豫章那小丫头喜欢显摆就算了，怎么连李二都一个德性，这难道也是遗传不成？

　　　　“咳咳。”张素干咳两声，一点没觉得尴尬，说道：“主要是现在还没有校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对了，两位长辈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张素用起了转移话题大法，程咬金就继续瞪大着眼睛说道：“小子，别转移话题，做好之后马上派人给我府上送一个，要不然某直接上门来取。对了，据说你这玩意儿送不得，那就一文钱好了，给你。”

　　　　程咬金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掏出一文钱递过来，张素欲哭无泪只能老实接过，幸亏李孝恭没有跟着凑热闹要不然还得想理由拒绝，他跟程怀默那是拜把子的兄弟，被知道后送上一个也是免不了的，跟李孝恭可没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要是我大唐或者长安城的人都能用这个时钟来计算时辰那就好了。”李孝恭只是这么叹了一句就没有在说话，这倒是提醒了张素，其实这也不难，只要在长安城建一栋钟楼就可以，只不过这难度就要比制作挂钟难多了。

　　　　思想有些开叉的时候程咬金已经心满意足的说道：“张家小子，这次某跟我们前来其实是为了出征吐谷浑的事，你捣鼓的那些东西没件都有大用，就算说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也不为过，本来老段是想亲自来感谢你的，不过他才刚刚回到长安，实在是很劳累需要休息，所以某就代表他来了。”

　　　　程咬金说着站了起来，朝张素行了个大礼说道：“张素，某代表大唐所有的士卒感谢你，是你挽救了无数大唐男儿的生命。你不知道，每次作战我大唐士卒死于受伤带来各种疾病的人是直接阵亡的人好几倍，某这些做将领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尽折磨而死，这次出征除了受伤太重的没有办法之外，其他伤者用你说的方法治疗之后都活了下来，虽然以后难免腿脚不利索，但总归能好好的活下去。”

　　　　程咬金说着再次行礼，张素连忙站了起来，看着他这样情深意切的样子也很是感动，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理解不了战友之间那份情谊，连说了几句不敢之后张素又道：“王爷、程叔叔，小侄愧不敢当，现在也不是向我表示感谢的时候，小侄觉得首先要做的还是将伤残的士卒给安顿好，毕竟他们是为大唐为大唐百姓而受伤的，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张素，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李孝恭眼睛一亮，顺势就问，张素就说道：“之前小侄就说过，应该让所有的人包括士卒自己都知道军士所做的贡献，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大唐，更不会有安定的生活。那些伤残的士卒不仅无法再上战场，回家之后也无法劳作，朝廷首先就该给予他们生活保障，如果杀敌没有牺牲，回家之后却饿死了不是很讽刺么？”

　　　　想想后世那些不忍卒读的历史，无数热血男儿为此牺牲张素是真的感觉凄凉，可是没有办法，想要保家卫国就必须有人牺牲，顿了顿后他就说道：“小侄的联众商会愿意优先招收这些士卒，让他们来造纸作坊或者印刷作坊工作，以减轻朝廷的负担。另外阵亡的我们也不该忘记，家人安顿好是必须的，最好再想个办法进行纪念，比如为其修建一座纪念碑。”

　　　　英雄纪念碑和烈士墓园后世哪个国家都有，这些东西虽然有其他成分在里面，不过这不要紧，至少人们真的会因此而悼念那些为国为人们牺牲的人。李孝恭对此似乎也感触很大，激动的说道：“张素，你接着说。”

　　　　于是张素就完完整整的说了一边，包括鼓励民众在清明的时候去悼念也说了，这时候张素早就忘了谨言慎行的原则，三人围绕着这些话题讨论了良久。呃，貌似张素谨言慎行念叨了那么久从来就没有真正做到过，反而是喜欢吹嘘指点江山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张素越说越忘乎所以，接着又道：“虽然战争无论什么输赢结果都很沉重，但一些牺牲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牺牲，比如现在，小侄就非常搞不懂为什么出征吐谷浑糊里糊涂的就班师回朝了，这站战争的目的达到了吗？”

　　　　程咬金听后愣了一下，一方面是张素的话题跳脱得有些突然，更主要的是不明白他华丽的意思，就说道：“我们已经打赢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行。”张素就说道：“首先如果打胜的话至少要签下盟约，让吐谷浑公开表示对我大唐投降，以后不再犯我大唐，并且战败一方有义务对战争带来的损失做出赔偿，我大唐得到什么了吗？按我说来，就算不直接灭掉吐谷浑占领疆土，至少也要斩草除根，让他们再无法对我大唐构成威胁才是。”

　　　　“张素，斩尽杀绝未免有伤天和。”李孝恭也愣了一下这么说，张素忍不住撇撇嘴，之前说了那么多都白费工夫了，这家伙居然还是死脑筋，于是便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吐谷浑并没有伤到根基，他们又犯我边境来报复怎么办？”

第58章　一激动就忍不住说教（）　
说张素阴谋论也好，说是睚眦必报也好，反正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虽说在后世来看这只是内部矛盾，做得太绝不好，但现在那些外族可没有这种预见，他们不会因为千百年后是一家就对大唐手下留情，所以该怎么做还是得按照大唐的情况来。

　　　　程咬金似乎对张素的话很有感触，李孝恭则是表情复杂，也不知道认不认同，他俩认同其实也没多大用，最多就是进谏李二，最终的论断还是在朝会上一大群人商讨，连武将都会动不动来一句有伤天和，更别说那么文官了。

　　　　程咬金和李孝恭离开，张素也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又花了近半个月的世界搞出几个挂钟，将改送的都送人，确定没有遗漏，挂在自家墙上的不会再被抢之后出门放风。

　　　　深秋的阳光洒在身上特别暖和，让人都感觉格外懒洋洋的，往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跟着李恪等人走鸡斗狗胡闹就是吃喝玩乐，现在他们一个个有事情做，难得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张素也感觉颇为无聊，他本来就不喜欢赌钱之类的，一个人也心情去跟其他纨绔较劲。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醉仙楼，那个挂钟就挂在柜台后面的墙壁上，虽然已经挂上去了好些时日，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凑近盯着看，从衣着来看好像是刚刚到长安城的商贩。

　　　　“双成，你家夫人呢？”张素走进去就拽住了正在客串跑堂的小丫头，一向看他不爽的双成这次却没有恶言相向，而是眼睛一亮，将他给拽到一边说道：“张素，你的那个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有没有？”

　　　　“干嘛？”张素才话才出口双成就手舞足蹈的说道：“你不知道，自从那个钟挂上去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要问是在哪里买的，已经有人开价开到十惯了，肯定能赚大钱。”

　　　　张素无语的翻翻白眼，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掉进钱眼里面去了，少爷我就算要卖也没有你的份，你瞎激动什么？快说你家夫人在不在？”

　　　　“你又不是我的少爷。”双成嘟嘟嘴表示不满，意兴阑珊的说道：“去去去，别打扰我工作，夫人在楼上的竹韵阁招呼客人呢。”

　　　　“靠，竹韵阁那是我的专用包厢啊。”张素上了楼大大咧咧直接踹开门，却看见李秀妍正在招待的客人居然是李孝恭，顿时满脑子都是问号，她不是一直躲着这些人的么，怎么现在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呃，我没打扰你们吧？”张素弱弱的说，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李孝恭就哈哈笑道：“张素，你来得正好，上次回去某越琢磨越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一直想抽个时间再跟你聊聊，快坐下吧。”

　　　　李孝恭很热情，不过张素实在兴趣缺缺，坐下后倚着围栏往下看街道上的场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秀妍就悄悄踢了他一脚，首先开口说道：“张素，我越来越觉得你那时钟拿出来卖肯定会不错，你在考虑考虑吧。”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张素也觉得虽然不太感冒，但李孝恭毕竟也是长辈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太不给面子的话不合适，只要不聊敏感的话题，陪她扯扯也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