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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3-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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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别小看瓷器。」她凶狠的说,「它不仅能伤了这个肉身,甚至能把这颗可爱的脑袋一割而下,你选哪一种?」
「你伤了她一根头发,我保证会让你灰飞烟灭。」
「我很想灰飞烟灭呢!」欣欣冷笑数声,「你吓不到我,可是你舍不得这个女人吧?所以,你以为你占了上风,实际上是你翻不过身来。」
「你想要怎麽样呢?」阮瞻的心里是没有办法的,但表面上还算冷静。
「现在,放开我。」欣欣得意的看着阮瞻,「我给你一个机会,五分钟内你给我滚到塔下来,否则我就毁了她的肉身,你就一辈子守着瓷娃娃生活吧。」
阮瞻直视着怨灵欣欣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松开手。看他这麽痛快,欣欣倒有些意外。
「就那麽爱这个女人?还是特别自信?」她警惕的看着阮瞻。
「要滚就快滚,放心,我不会背后偷袭。以你的水平,还不配我用卑鄙的手段。」阮瞻把目光冷冷的停留在她的眼睛上,避免自己看到小夏的脸庞而又分神,「你最好记着,不要伤她一分一毫,否则你可能不怕灰飞烟灭,可外面那一百七十三个魂魄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
欣欣慢慢向后退,白着脸不说话。
为什麽她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为什麽她爱的男人是那麽下流无耻,为了仕途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在内?
这想法让她的心变得更加凶狠,想向这世界上的一切讨还公道。想毁灭所有的东西!
看她退到楼梯口,然后狂奔下楼,阮瞻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失落感,恍惚中以为小夏离他而去,一种说不出的疼从心底一直升上来,好像什麽东西被生生扯断了!他必须要救出她来,因为失去她的后果,他无法承受!
如果不是小夏把护身符绑在暗室的门把手上,避免那些怨灵从门边向他攻击,给他争取了解除符咒的时间。她也不会那麽轻易被附体。她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他当然可以这样的对她。
可是她去了哪里?
这样想着,他四目环顾,蓦然见到对面柜子前的地板上摊着一地的碎瓷片!
他的心剧烈收缩,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油然而生。如果这些碎瓷片是存放小夏的瓷像摔碎后形成的,就证明她已经死了,那麽他要怎麽办?
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蹲下身观察这些碎瓷,伸出手轻轻触着。一时有些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但就在这时,他听见一个细小的声音呼唤着他,让他猛的站起身来。
「小夏!」透过那模糊的玻璃,阮瞻看到小夏的瓷像好好的摆放在那里。他立即把她握在手里。放到唇边亲吻着,然后举着她平视,「现在跟我走,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再伤得了你!」
「去哪里?」小夏感受到他的爱意,一点也不害怕要面对的事情。
「到了收拾怨灵的时候了。」阮瞻说着,把小夏小心翼翼的放在上衣口袋贴近胸口的地方,然后又拿起阿百和马记者分别放进左右口袋里,这才走出塔去。 山林中。
一个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着。一路走,一路低声咒骂,正是万里。
不是他一定要在夜里走这麽不熟悉的山路的,实在是有很重要的理由。首先,白天他要做猴戏给司马南看。其次,他还要根据那天风勇子说话的漏洞来调查龙大师的事。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打听到龙大师的下落,天色却已近黄昏。
阮瞻和小夏生死为卜,他要抓紧每一秒的时间,虽然要提防像上次一样忙中出错,但还是不能耽误时间,所以他只好大半夜往深山里跑。
这位龙大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为这个镇改了名字,在镇民的眼中,这等於是帮这个镇改了风水,因此把他当作神一样存在的人物。不过他极其神秘,年青人中,几乎没人认识他,就算是年长的人,见过他本人的也不多。
他就像是一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隐士。
古语说:小隐隐於野,大隐隐於朝。万里化妆,隐身,偷窃,跟踪,外加诱导式的问话都用上了,才查出龙大师是住在深山里。
他从镇中出来,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全黑了。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打听了一条道路,村民告诉他山上住的老人是个手工做木偶的手艺人,还劝他在村子里住一夜,别大晚上的往山上跑。
他假意说过几天才上山去,现在只是打听一下,然后向回镇的方向走。等确定没人注意到时,他又循原路上山。此时一看他特意买的那块萤光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从地图上看,这座山不高,可是真正爬起来就知道有多麽不容易了。他路不熟悉,又不能找向导,偏偏今晚有点阴天,别说月亮了,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所以他只能凭着以前玩过的野外定点游戏的经验,拿着指南针找寻道路。
他兜兜转转的走着,绕了很多冤枉路,凶狠的山蚊子隔着他的长衣长裤咬得他浑身是包,让他又痛又痒,直到接近午夜了,他还没找到龙大师的住处。可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挂掉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说是灯光吧,却是流动的;说是鬼火吧,那火的光芒却是温暖的黄光,不是绿色的磷光。
不管是什麽,过去看看再说!
万里一咬牙,向着那些火光走了过去。
那是山林里一片比较平坦的地面,万里看到火光时是站在一片山坡的高处,所以看着虽然近,走起来就不那麽容易了。近些再看,见那些流动的灯火后确实有一片房屋,占地不小,黑漆漆的,看着像随便堆放的一堆巨大石头,感觉却像是一座坟墓。
最奇怪的是,灯火全在屋子外面,屋子里面却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是屋主人睡了吗?那为什麽要在屋外点灯?是防止野兽吗?可是这山比较小,根本没有野兽出没!
万里边想边走,只觉得脚下的路走起来很艰难,到处是齐腰深的野草,看来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一条小路也找不到。正当他在想,路这麽难走,屋里的人要怎麽出入这里时,眼前的灯光突然没了!
只是一瞬间而已,灯火却毫无徵兆的全部熄灭了!
万里呆站在草丛之中,立即失去了目标感,四周一片漆黑,只听到草丛的沙沙声和风的叹息!
第三十章深山怪屋
下意识的,万里摸了一下肩上背的钓鱼杆盒子,没有抖动,又瞄了一眼,里面的血木剑也没有放射出红光,这就证明附近并没有邪物,可眼前的灯火为什麽会突然熄灭了?
他警惕的站了几秒钟,然后慢慢转身。
身后,流动的火光闪烁着。一数,也还是那四朵流火!就是说,火根本没有熄灭,只是方向变了,从他的身前转到了他的身后!
一眨眼的时间而已,怎麽会到了他身后的位置?他距离那火光至少还有两百米,如果它们要转动那麽大的角度,距离还要更长,它们是怎麽这样快速做到的?还有,为什麽那黑漆漆的怪屋也在他身后出现?不可能连房子也转了一百八十度吧?除非他看到的是虚幻的,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是山鬼给他下的圈套,或者——转向的并不是怪屋和屋前的流火,而是他自己!
他能肯定这不是鬼打墙,因为血木剑没有任何反应。那麽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因为走进了某个阵法之中,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这也就是说,在距离那间怪屋两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阵法,鉴於这是人迹罕至的荒山老林,所以基本能够确定是屋主布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阻拦不速之客的闯入。
对屋主而言,深夜来访的他就是不速之客!
他不会阵法什麽的,也根本不懂方位,於是只能试试看,两只眼睛紧盯着那四朵火苗慢慢向前走,尽量保持直向行走,眼看着离那怪屋越来越近。突然又毫无预兆的陷入黑暗。和刚才的情形完全相同。
转过身一看,那怪屋和灯火又一次出现在他背后的方向!
「真是活见鬼了!」万里蹙紧了眉头,遥望着那好似永远无法再接近一步的怪屋,低声咕哝了一句。
他是非要找到龙大师不可的,所以一次走不近这深山怪屋,他只能继续再走。不过他心想既然迎着火光走,到了一定的方位,怪屋就会不知不觉的转向一百八十度,那麽不如试着背对着火光走。看看它会不会正好转到自己的面前。
他定了定神,确定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后迈步向与火光相反的方向走,然而走了十几分钟,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离怪屋越来越远了,彷佛已经走出了那个阵。转身一看,果然见那些灯火微弱起来。
不得已,他只好又走回去。但走到离怪屋两百米左右的时候,还是照例扭转了方向。好像地上有一个看不见的转盘一样。
万里不死心的又试了一遍,可结果是一样的——迎着火光走就会转向,而无论背向火光走,或者向左走、向右走,就都会走出那个古怪的阵法!
在山林里转了半夜了,他早已疲惫不堪,此时陷入这解不开的困局里,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决定先歇一会儿再说,也顾不得蚊虫叮咬了。
就这麽坐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笨了,其实还是应该采用拜访别人最常规的做法为好。
他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对着那怪屋喊。「龙大师,龙大师,在吗?我叫万里,前来拜访。」
深山的夜很静,万里这样大声叫,声音显得格外响亮,突兀,还带着深远的回音,不仅惊起了一群飞鸟,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然而那怪屋却依旧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反应,连屋外流动的四朵灯火也以原有的速度和频率移动着,不受半点影响。
万里不自在的向四周看看,继续叫门,「龙大师,我知道您在里面,请您不要再躲避世俗了好吗?我也不敢在深夜打扰您,若非事情紧急,也不会来麻烦你老人家,关系到好几条人命哪!」
无声。
「龙大师,就算我求您了,只要您指点一条明路,我自己去救人,并不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假如——要见您需要什麽拜贴的话,我照办就是。」他知道这样的世外高人总是有些怪癖的,倒不一定要什麽贵重礼物,但有可能会要试探他,考验他之类的。
可是,还是无声。
万里又哀求了几遍,见怪屋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有点火大了。因为据他的调查,这位龙大师虽然说不上助纣为虐,镇住那些怨灵也是想化解他们凶戾之气,让他们顺利的去往该去之地,但他毕竟没有为这些枉死的人申冤,而且是存了私心的。现在新镇里出了那麽大的问题,他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态度怎麽还怎麽倨傲?!
「龙大师,您老人家不能给我来个闷声大发财啊。」他火一上来,说话开始不客气了,「那些人死得那麽冤枉,现在要报仇了。他们有了法力高深的人帮忙,您那个镇妖塔和风水布局被人家破了,怨灵根本关不住了。您也要帮人帮到底才行。现在来一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不是太晚了吗?」
照旧无声。
「龙大师,我的朋友无意中被关在新镇里面,他们可是完全无辜的。」万里大声说,「我是非见您不可的,您要是一定不见,逼急了我,就别怪我放火烧山!」
这一次,虽然还是好半天没有声音,但万里却感觉他的话让藏在屋里的龙大师有反应了。果然过了足有一分钟之久,一个苍老的叹息声从怪屋中传来,离得那麽远,却又清晰的传入了万里的耳朵。
「无辜吗?不见得吧?」
「当年又不是他们害的人!」
「可是,却是那个所谓『高人』为了对付你的朋友才做怪的,不然那些怨灵怎麽会出来的?就差一个月,一个月而已。哎——」龙大师又长叹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力和悲凉感。
万里语结。
事实就是如此,就是因为司马南要对付阮瞻。所以所有死的,活的人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龙大师。但是——」
「如果你非要见我,就来吧。」龙大师打断了万里,「小心。」
万里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也没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什麽变化,听龙大师说完这句话后,又突然没有了声息,只得试探着向着火光走去。
走出去十几步,万里就明白他已经突破那个阵了,因为他感觉到距离面前的怪屋慢慢近了。虽然不明白为什麽怪屋里还是没有亮起灯光,但还是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怪屋是个极大的院子,墙很矮,以万里的身高,可以轻松的翻过。不过他不必番强,因为院子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也不知道是特意给他开的门,还是从来就没有关过。
万里不敢冒昧。先停留在院门口往里观察了一下,只见院子中只有两间石屋。迎面的一间非常大,挨在它左侧的小屋却很小,整体感觉相当不协调。而且院子里除了一口水井,什麽也没有,空得让人心慌!
「龙大师,我来了。」出於礼貌,他报了个名,同时把手电照到门槛上,抬起了一只脚。
「不得擅入!」就在万里的脚过门槛的一刹那,他身体两侧突然有人同时说话,却整齐得如同一个人的声音。
万里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怪屋除了龙大师,还有其它人!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院墙两边各两条人影。每人手中挑着一个灯笼,正是他在远处看到的灯火。现在他明白灯火为什麽是流动的了,因为这四个人像是巡逻一样,分成两组,拿着灯笼围着院子转,刚才他到门口处没有见到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恰巧转到了屋后去了。
万里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龙大师竟然还有护卫!
他看了一下地面,在这没有星月的夜晚,见到地上模模糊糊的有四条影子,这让他松了口气。他有急事,可不想和什麽妖魔鬼怪纠缠,是有影子的正常人类就好。
但随后,他又觉得这四个『人』有些不对劲,不仅静默得不同寻常,站直的身体也显得特别僵硬,挑的灯笼更是格外古怪。
一般的灯笼是四面透光的,这个灯笼的外罩却是木制的,方方正正,三面都是木板,只有向外的一侧是镂空的,灯火也是从这个地方发出光来。
灯笼的光线很弱,又被那四个人伸直着手臂,挑得远远的,所以万里根本看不到这四个人的长相。而他们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不言语了。万里不动,他们也不动,万里尝试着向后退了一步,他们就向前了一嗲,和机器人一样。
他想起龙大师叫他『小心』的话,不由得心生警惕。虽然血木剑没有反应,但如果龙大师有那麽大的能耐,他做了什麽手脚也不一定。他是隐士,一定不会那麽容易见的。可那四个人是谁?殭尸?
出於礼貌,他一直没有用手电筒照射这四个『人』的方向,此刻一顾不得这些礼节了,一边慢慢向后退,一边把手电的光线移动到那四个人的身上。
脚上的黑布鞋和白袜子,没有问题;身上的黑色长衣长裤没有问题;手上的白手套也没有问题,直到手电的雪亮光线一点一点移到脸上——
一般有光线直射到人的脸上时,人的眼睛会不适应,会本能的闪避,眯眼,或者用手挡,可手电的强光照到这四个人的脸上时,他们却还是直直的站着,没有一点反应。而且,在光线的照射下,万里终於看清了他们的脸!
木头!他们的头是木制的,看样子全身也是。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和人一样大小的木偶而已!
万里想起山下的村民说起山上住的是一位制作木偶的老手工艺人,他一直以为那是龙大师为掩人耳目而做的身份伪装,此刻才知道他真是做木偶的,只不过他做的木偶会动,会在深山里吓人!
但龙大师的手艺可不怎麽样,这些木偶的四肢和身体的比例还正常。但面目却模糊不清。刀工相当粗糙,彩绘更是一塌糊涂,弄的脸上红一块,绿一块,在深夜里看来更觉得阴森恐怖,就连万里这样胆大包天的人都骇了一跳。
他继续慢慢向后退,想和木偶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没提防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他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的动静一大,就像按动了那四个木偶的开关一样,他们立即一起向万里扑了过来,因为万里还没调整好步子,对这一击躲得相当狼狈,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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