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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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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自己把木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床上,之后还抚摸了许久,嘴里喃喃自语着,好像那个木箱有生命一样。
万里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打扰了什麽,於是退出了房间。好在没多久,那位快嘴的大姐就端着个大铝盘走进院子,盘子里放着两大碗菜和几个馒头。
「尝尝我的手艺吧,包你吃了上顿想下顿!」她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把风娘也叫了出来。
正值夏天,吃饭的小桌就摆在院子里,快嘴大姐帮风娘装了饭后就要帮万里,但却让风娘拦住了。万里和快嘴大姐都有点意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才要询问,却见老人走进了右边的那个房间,出来时手里捧着那一对雪白的碗盘。
「给你用这个!」风娘笑咪咪的说。
万里听到身边的大姐倒吸了一口冷气,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我的天哪!」快嘴大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可是风娘的宝贝,平时别人碰一下,她都要和人家拚命,今天竟然给你装饭用?!」
万里不知道说什麽好,就见风娘殷勤的帮他装饭夹菜,然后就塞在他手里,盯着他,让他吃。他天生胆子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从没有过分紧张过,好几次死到临头都没眨眼,但此刻捧着那精致的饭碗,手却一直发抖。
值钱不值钱的先不管,就是风娘这样在意它,如果自己打破了这碗,不是罪大恶极吗?
「吃啊!」老人再催促,万里战战兢兢的扒了一口饭在嘴里,随便咀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
一旁的快嘴大姐发呆的看了一会儿,急忙跑回家去爆料八卦,把万里一个人扔在这里坐立难安。而且越是紧张越是觉得手里的碗特别沉重,吃着吃着竟然觉得碗还抖了一下,吓得他立即把碗捧紧,生怕会摔碎了。
可是,当他把碗紧紧捧在手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为什麽这个碗开始发热,最后竟然开始发烫起来,让他的手心感觉像被咬到一样!是自己捧得时间太长了,还是出现了幻觉?
他连忙把碗放到了小木桌上,看了风娘一眼,然而老人没什麽表示,只是慢慢吃着自己的饭,在他看来,一点作做的表现也没有,好像也没发现碗的异常。
他镇定了一下心境,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黄昏,光线很弱了,他们又坐在阴凉的地方,没有日光直射在上面,而且就算被阳光暴晒,也应该是温热吧,不可能有刚才那种烫手的感觉。
他又试探着伸手触了一下碗边——果然是火热的,虽然没到能烫伤人的地步,但温度至少也在七十度以上。
「怎麽回事?」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彷佛是回应他,就在他眼皮底下,那只美丽的白碗忽然动了一下。
万里心里一紧,抬头看了一下风娘。发现老人平静如恒,彷佛并没有什麽事情发生。难道是自己这几天太疲劳,眼花了?他揉揉眼睛,紧盯着那只碗,期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差点像广告里那样大喊一声:它会动啊!
他犹豫了一下。拿手去摸碗边,感觉它颤抖着,怕了自己一样,慢慢向那只盘子靠近,直到它们碰撞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万里皱紧了眉头,心里又冒出一个疑问。
这些瓷器有灵体附着吗?老人总是对人说,他的儿子风勇子没有死,来看她了。不会是风勇子的灵魂放心不下老娘而多年徘徊不去吧?
看来要调查一下这四件瓷器的来历!还有,假如大家对当年出过什麽大事闭口不谈的话,那麽打听一下风勇子的死因也许可以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风娘,这宝贝是谁卖给你的啊?」万里见老人吃完了饭,正慈祥的望着他,试着询问一些线索。
「宝贝啊。是我的啊。」老人把碗倒过来,饭洒了一桌也不管,只是爱怜的摸着碗的纹路,「我的啊,本来就是我的啊!」
「风娘啊,我知道是您的,可它是怎麽来的呢?」
「我儿子叫我娘的。」老人幸福的笑,「他是个孝顺孩子,不会扔下娘不管的。」
万里张了张嘴。他想用他平时治疗病人的方法继续询问下去的,但不知为什麽面对着这个老人,他就是问不下去,不愿意揭开她心底的伤痕,哪怕这是对治病有利的事。他虽然喜爱自己的工作。但他现在觉得自己也许不适合这一行了,他太心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和医学的严谨。
他又待了一会儿,耐心的听老人反覆说着那几句夸奖儿子的话,等快嘴大姐来收拾碗碟时才离开。临走前,他着实的称赞了快嘴大姐的厨艺几句,让那位大姐欢天喜地的和他约好第二天再来品嚐其它的菜式。其实大姐的菜也许做的真好,不过他刚才根本食不下咽,当然也没有感觉出什麽美味来,他这麽做是为了让这位心直口快的好心大姐和其它轮值照顾风娘的邻居换个班,明天他好进一步向她调查隐瞒起来的真相。
事情很急,阮瞻需要帮助!但他不能乱了方寸,追得太急了不见得有效果。所以,他先要回到旅店去,刺激一下那个阴阳怪气的店老板,然后和阮瞻交换一下情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这麽想着,就在镇子的主街道上慢慢逛了一大圈,让那些因为找不到他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盯梢的人『意外』的发现他,然后才回到旅店去。
一回到房间,他就打电话到前台大发雷霆,吵着要店老板来一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电话那边的服务员赶紧把老板给找来了。
「孙老板,你们的服务也太差了吧!」他好像非常愤怒,「我刚才叫了晚餐到现在不送上来,做的饭让人无法下咽,洗澡的水也不热,你看,卫生也没做乾净,你还真好意思要那麽多钱一晚?」
孙老板和他相处了几天,觉得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发飙,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其实这里虽然不是五星级酒店,但也是这镇上最好的一家了,条件和服务都很不错,可万里是故意找茬,就是为了让这番无理取闹被监视他的司马南听见。那个人自视风雅,一定会听烦的。当他不屑於偷听这场争执的时候,就不会注意他。到时候,他的小把戏骗过其它监视他的草包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他要记得不要做得太过,否则是会被怀疑的。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万里还是语气很硬,但是却保持着风度,不然就像他平时的样子了。他很担心真和孙老板吵起来,毕竟吵嘴他不太擅长。这让他想起了小夏,她虽然是个不怎麽样的律师,但抓人家话里的漏洞的能力一流,吵起嘴来总是占上风。
然而孙老板是个聪明人,见万里虽然神情亢奋。但眼神却很警惕,总是向四周望着,知道他可能有其它的事情,因而只是争辩几句。他说话圆滑,又好像很配合,所以两个人一直就一点小事辩论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很烦人。但却根本没吵起来,在外人看来只是万里一个人在吠。
「好,你说你们服务好,你就来跟我看看卫生间。」万里『当』的一下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应该差不多了,这会让司马南误以为他是因为找不到事情的线索,才在焦虑之下情绪失控!他实在吵累了。这才知道吵架也是很费体力的,估计效果应该已经达到,连忙进行下一步。
当孙老板一进来。他立即关上卫生间的门,『啪』的一下把一张符咒贴到门上。
那是阮瞻留下的符咒之一,虽然不能形成结界,但却能使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不被外界的人窥探到。他之所以要那麽麻烦的先演上一场戏,而不直接用符咒,为的就是要让司马南以为他和孙老板谈的是旅店的事情。不会动万里的行为上怀疑到他,这样不会使孙老板受到牵连。
最有利的是,这里的卫生间是暗卫,没有窗子,所以除非司马南躲到马桶里,否则他们就是安全的。
他贴符咒的行为吓了孙老板一跳,脸都白了。
「别怕,这是隔离符,贴上这个外界就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他顺口乱起名字。「请原谅我对你大喊大叫,但相信我,这店里与一个人是你我必须防备的。」
「什麽意思?」孙老板缓过神来,「我开我的店,来者都是客。什麽事也和我没关系!」
「少打太极。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掌握了一点线索,怎麽会冒失的来找你?」万里和他挑明了说,「你明里暗里让我去镇西,不就是给我指了一条路吗?怎麽,还不承认?和你说,我已经找到风娘了,也拿到了那些会动的瓷器。」
孙老板没说话,但是脸色阴晴不定。
「你父亲是当年那位孙姓官员吧?」万里继续说,「实话说吧,当年做了那件天理难容的事的人都被困在了新镇里,生死不明,相信你明白是为了什麽。」
「你不用诈我。」孙老板说,「明说吧,我什麽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为什麽暗示我?这很矛盾,不过我能理解,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无论你出於善意也好,出於赎罪也罢,这件事闹大了,谁也脱不了干系。」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麽你把上次吓唬岳小姐的那个台灯和花瓶拿来,我亲自问。」小夏在这个旅店的遭遇,阮瞻已经告诉万里了。这一点,万里有点厌恶这个孙老板。有什麽事就说,何必装神弄鬼的吓唬女人,就算有难演之隐,作为男人而言也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他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心理学上的受逼迫愿望,自己做不了决定的事,潜意识里要别人逼迫他一下,好被动的让结果去选择他。
这是逃避心理!可惜现在事情太急了,他没时间让他逃避!
「你怎麽——」孙老板蓦然住嘴,但脸色却变了,可见这句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我怎麽知道是吗?因为那位岳小姐和我是一伙的,同行的还有一位法力很高深的法师,现在他们正在新镇子里和怨灵周旋,我是在外面配合的。想必你看出来了,不然不会引导我去镇西的风娘那里去!」
孙老板听到这个,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才轻声的问,「那些人怎麽样了?」
「有几个还活着,其余的全死了,死得很惨。」为了打击他的心理防线,万里实话实说,「这些怨灵怨气太重,不杀完最后一个是不会完的。」
孙老板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我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怨灵是不会管这些的。镇上失踪了人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你也许会知道的。那些人里有的就是当年负责人的后人,虽然没有亲手做过错事,但还是要偿命!岳小姐与这件事根本无关,却也卷了进去。所以,你想明哲保身是不行了。」
「可是我一直帮——」孙老板冲口而出,但却又及时住嘴。
万里心里烦躁,不明白为什麽他总是话说一半,看来他那个难言之隐确实对他的心理压力比较大。他其实还没和阮瞻通过消息,说了一大堆话,有许多只是诈他一下,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知道这件事,至少是一点皮毛。
「一直帮谁?」看孙老板还在犹豫,万里毫不留情的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到时候那个城里困不住怨灵了,你就等着死吧。龙大师也许法力高深,可是那里已经被人破坏了!」
「不,我不想死,我也受够了。我爹死了,我一直帮风勇子一家,我还暗示你和岳小姐去洗雪当年的沉冤,我不该受报应!」
果然!
万里长吁了一口气,「是你把瓷器送到风娘手里的吗?当年你父亲是参与第一窑的人之一,那些仅存的瓷器是他带出来的吧?可是,那上面为什麽会附灵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孙老板说,「我爹只是在去世前告诉我他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叫我把瓷器送出去,让我接济风勇子一家,还要我在搬进新镇子前想办法找人洗雪沉冤。他真的什麽也没和我说,我只是觉得岳小姐是大城市来普法的,也感觉出你是找她来的,所以我——」
「至少你要告诉我,瓷器上附的是风勇子吗?」
第二十五章接近真相
「有四个是风勇子,另外两个我不知道。」孙老板老实的回答。
这是什麽意思?四个是风勇子,难道他分别附在四件瓷器的身上?碎尸案?
「你以为这麽多年,我不怕吗?」孙老板的情绪爆发出来,「每天守着那两件瓷器,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轮到我倒霉,天天怕得要命,慢慢熬着。可是我不是不为他们申冤啊,我实在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当年我爹话没说完就咽气了。而且你们大城市来的人不知道,在我们这里,镇上的头头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得罪了他们,我哪还有好果子吃!眼看着就要搬进新镇了,我不知道怎麽办好,然后岳小姐来了,我以为她是救星,没想到也把她也卷了进去!」
「你知道什麽就告诉我什麽,不要忘记任何一个细节,我的朋友是可以帮你的。」万里看了看手表,知道不能在卫生间呆的时间过长,否则是会被怀疑的。他看孙老板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於是乾脆直接问他所知的情况。
「我知道的很少。」孙老板说,「当年我才二十出头,那时候我们镇很穷,而我姑姑嫁到了外省,在那边给我找了个工作,所以我一直住在姑姑家,不知道镇里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后来有一天家里突然来电话说我爹病危,我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但到家时我爹眼看就不行了。当时我很意外,为什麽我爹一向身体很好,却突然生这种急病,问我娘和我妹妹,她们只说我爹从窑场回来就生了急病,才不到三天人就成这样了!」
连老婆和孩子也不告诉,可见这件事是多麽隐秘了!万里这麽想着,继续听下去。
「我是独子,我爹一直不闭眼就是为了等我回来。」孙老板说起往事,声音里有些哽咽。「我来到他床前,他都说不出话来了,但却一直摆手,示意让满屋子的亲戚都出去。等房间里只有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来了精神一样,半抬起身和我说话。我知道那是回光返照,所以连忙跪到床头去。他抓住我的手,先是嘱咐我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然后就说起那个窑场的事。」说到这儿,孙老板不禁打了寒战。
「出了什麽事?」
「那天我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一进院门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浑身发冷,走到平平整整的院子中央时还被绊了一跤,头上摔了一个大血包。当时我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却发现,我的小腿上有一个黑手印,即不疼也不痒,但无论用什麽办法,它就是下不去,过了十年还是这样。」他边说边把裤子卷起来一点。
万里向下一望,果然见他的腿上有一个黑色的手印,触目惊心的显现在小腿胫骨上!
「而且,一进到我爹的房间,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意就更浓。但这感觉好像只有我有,其它人看着都没什麽反应。」
「屋里有什麽吗?」
「什麽也没有,就只有一个木箱,就摆在我爹的床底下,我跪在床头时就感觉一阵阵的冷风从床下传来。我想看看那里面有什麽,但这时我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特别大,简直不是一个快要去了的人应该有的力量。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压低着嗓子对我说:别碰那东西!要帮助他们才能解了你的厄运。我做了恶事,报应已经到了!幸好我不是主谋,心存了一点善念,还带了点东西出来,不然他们也不会答应放过你。你一定要听我的,一定要帮他们!你要听我的。把风勇子送到他娘身边去。其余的两位大仙,一定要好好奉养,不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是会报复的!」
「他没说为什麽灵体会附在瓷器上吗?」万里见孙老板脸色惨白,怕他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插嘴道。
「他没来得及说,但根据我后来的猜测和调查,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是死在窑场里,或者是被做成了这些砖头和瓷器才会这样的。因为我知道我爹和袁镇长,就是当年的副镇长一起在窑场里待了两个星期,而且瓷器里的『大仙』总是喊热。」他不敢把那些冤魂称为鬼,只是尊称为大仙,「当时我爹只来得及和我说这些,然后人就不行了,我趴到他嘴边才听到他要我一定在搬进新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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