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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狱霸-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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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旨不遵,杀朝廷来使,其罪足以让朝廷把聊山之人统统抓起来,全部砍头。

    印昊下令:关山门,延良全面警戒。

    夜晚的风穿过重重山峰,掠过树涛林海,从远处呼啸而来,穿过延良城大街小巷时发出低呜声。

    印昊站在延良城最高的楼上,临风而立,衣袍翻飞。他看着城内灯火,面色隐于黑暗之中,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是他和自己的兄弟们一点一点建设而成,从蛮荒之地到今夜的灯火千盏,融入了他们多少希望和梦想。

    米良拾阶而上,她站在他旁边,周围的灯火恬静柔和,天上繁星时明时灭,而人间灯火长存温暖。

    “遗憾吗?”良久,米良出声。

    “我本想把延良建成一方乐土,富庶安稳。但是,今日之后,延良将失去交通要塞的地位,战火将会在这里点燃,也许以后这里会血流成河。”印昊的声音在秋风中带了微微凉意,“定然是遗憾的。”

    他微微偏过头,看着米良,“但我不悔。延良没有了米良,那还叫延良吗?”

    “其实,你可以让他们暂时把我带走,在路上扮成山匪再劫人。”

    “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我做不到。”印昊一字一沉,他拉起她的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十指相扣,就算前面有再多风雨,心中也无半分畏惧。

    相对于印昊的愁虑,路伍等人就兴奋多了,他们从前也是怀着精忠报国的夙愿,奈何那颗赤诚之心被**的朝政揉得稀巴烂,炎荒出来的人个个都有血性,巴不得延良早日**出来。

    印昊一直不明白逸王怎么看上了米良,过了两日才探到消息,铃儿一听面色大变,抓着米良的手,指节全都褪成惨白,吓得米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铃儿悔不当初,“米良,对不起,那幅画是我偷出去的。那时候就觉得是路伍所画,实在喜欢才偷了出去,忘在了王城的表姐家……”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路伍虽然早就想与朝廷决裂,但此时也不便开口。

    铃儿心有愧疚,就因为她偷了画忘在了王城,才导致延良陷入即将被围剿的局面,她猛摇着头,眼泪都急出来,“我真的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要那一幅画。”

    说不可惜是假的,但一切已成定局,米良轻拍着她,“算了,事已至此。”

    “铃儿的确有错,说到底那幅画还是我画的,只要我路伍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守住延良。”路伍道。

    谷子在旁边面色沉静,“洪苍明明见过米良,还故意误导逸王,就算是没有那幅画,延良也难逃一劫。”

    印昊面上倒无波澜,他转过身,秋天的天空又亮又蓝,在逶迤起伏的远山处淡成透明的轻纱,桦树和白杨都披上了金色,他的目光落得很远,面上恓惶与坚定并在,“我本欲安分守已,奈何他们欺人太甚!”

    众人呼应:

    “老大,不若乘此机会反了吧!”

    “脱离了朝廷,延良才真真正正是我们的地盘!”

    延良目前算上所有的护卫,兵力也不足三千,与朝廷难以抗衡,楚尧知道印昊的顾虑,道:“要说反朝廷,以延良目前的实力根本做不到。但我们占据聊山天险,守住聊山还是有可能。”

    米良字字铿锵,“我们一定能守住聊山。”

    印昊侧身,“只要我还在,就没有人能践踏延良的土地,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他后一句话是对着米良说的,米良抿唇而笑。

    两人的婚礼依旧如期举行,但比计划中简单许多。那天天空一碧如洗,微风轻拂面庞,夹带着树叶的香气。

    米良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大金结婚讲究个喜庆,新娘不盖盖头,打扮得漂漂亮亮惹旁人垂涎。米良面上妆容精致,七彩头冠在阳光下灼灼生辉,颈上的红晶项链被镶成花型,旁边九只极乐鸟首尾相衔;耳边的明月珰光华流转……

    面如芙蓉,双颊生粉,都说结婚的女人是最美,果然没错,米良宛宛一笑,到了大门口迎亲的印昊险些摔倒……光看美人连脚下的门槛都忘了注意。不过他反应快,当即纵身一跃,旁人只当他迫不及待迎接新娘,迸出一片笑声。

    米良的住处离印昊的宅子不远,不过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又如此娇媚动人,印昊接了米良骑着马绕着延良城走了三圈,沿途大发喜糖,唢呐锣鼓声喧天,好不热闹。

    整座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满城居民都跑来看庄主的婚礼,到了会场,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米良坐在主位,观看印昊杀红斑虎。

    有人在起哄:“一刀杀不死就不要嫁给他!”

    “对,米良,嫁给我算了!”

    印昊瞪了那人一眼,高颠,你等着!

    牛一样高大的红斑虎从牢笼中放出,咆哮一声,震天撼地,周围的人却越加兴奋!

    印昊拿起短刀,在红斑虎面前站定,待它冲过来时他迅疾闪开,反身回击,只看到他人影一闪,手中短刀已深深插入巨虎颈部。

    他半跪在巨虎身前,眸带笑意。

    鲜血喷薄而出,染在他红色的喜服上,巨虎动了两下,便倒了下去,众人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印昊一跃而起,直接把主位上的米良捞入怀中,米良咯咯笑着推他,“换衣服,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弄脏就弄脏,反正这件衣服也就今天穿。”印昊厚脸皮道。

    折腾一天终于到了傍晚,米良早已疲累不堪,喝了一点汤,便被早早送入了洞房。等印昊进来的时候米良哈欠连天,他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累了?”

    米良嗯了一声。

    “我再看一会。”

    她穿了艳红的嫁衣,用金线绣了百花齐放的图案,在烛光下反射着粼粼光芒,眉如远黛,唇色娇艳,印昊凑上去啜了啜,米良笑一声,搂着他的脖子。

    房间里挂着红色的帷幔,几盏精巧的花灯悬挂在屋角,他抱着她许久不肯放,两人只是相互看着,墨色瞳仁中映出对方剪影,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滞。

    不过米良再次打起了哈欠。

    印昊看她真的累了,替她撤了头冠,耳坠,唤了人端了水进来,梳洗之后,他把她抱上大床。等印昊撤了部分红烛,关上房门,回到床边一看,米良已经睡着了。

    印昊轻叹气,替她盖好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米良半夜醒来的时候屋内红烛燃了大半,眼睛睁开一小条缝,恍惚中见印昊睁着眼,她朦胧道:“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米良吱唔了一声,口齿不清,实在让人不知她说了什么。

    印昊摇了摇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睡不着?”

    米良迷迷蒙蒙,“哦,你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印昊翻身,手探入她的里衣,手从她腰上滑过,一路往上煽风点火,继而揉弄她胸前的柔软。

    米良尚困,吱唔着推拒他,“我困。”

    “那你继续睡。”

    口上如此,印昊手下却不停,翻过她的身子,一直大手顺着脊背一寸一寸拂过,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再把自己也给剥了,舌头钻进了她的嘴里,温柔地诱惑她。

    米良被撩拨得困意全无,吸着他的舌开始回应他,唇齿之前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印昊趁势欺身到她腿间,一只手在她私…密处摸了摸,摸到润滑的液体时他微微笑了笑,扶住她的腰一个挺身进入其中。

    米良一下子就尖声的叫了出来。他却堵住她的嘴,身下开始缓缓律动。

    身体被撑满,米良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叫。好满好满,如同身下的大红床单,全是喜庆和幸福。

    尽管是新婚之夜,印昊也不见得有多温柔,到了后来他有点控制不住,扶着她的腰狠命撞击,米良胸前的柔软上下晃动不停,她眼神迷离,身体一阵一阵紧缩,逼得印昊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折腾了半宿,最后印昊泄在了她的身体里,他还不肯出来,感受着紧致的温热,他抱着她,低低道:“你终于嫁给我了。”

    米良闭着眼睛,两人不着寸缕相拥,“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这一刻,只觉得满足。

    印昊大婚三日后,朝廷清剿延良的兵马到达南源,驻兵聊山百里之外。

83相公是狱霸
   

    南源尉守银朗传来消息:此次围剿延良别庄;由利大刀带兵一千人。

    逸王仅仅是震怒,他并不清楚延良的实力,吩咐下去要将延良的刁民全部缉拿。在朝廷的眼中,延良仅仅只是一个庄子;杀刁民自然不需要太多人,利大刀接到命令,委实有种大材小用的委屈。

    等到了南源,这种委屈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聊山东面和南面外围是乌月江,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从悬崖边、怪石间呼啸而过,两岸激起白色浪花;水流声在百米外都能听见,如今;江上浮桥全部撤掉,此江成为天险。

    西面,高峰入云霄,夹壁蔓延近十里,之中仅有一条道路能通过,称之为“一线天”。一线天并不窄,大多数地段近十米宽,设有两重山门,致命的地方在于:一线天两边全是夹壁,半山壁中被开凿挖洞,设有无数关卡埋伏,带兵从夹壁中间通过,就等着当箭靶子,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聊山北面如同被一把开天巨斧直直砍去一半,直上直下,崖壁光溜溜,只剩下一条深谷,尚不知有多深,谷内常传来猛兽吼声,一呼百应,吼声震天,听声音可辨出这些猛兽都是承泽大陆最凶猛残暴的动物,红斑虎之类不可与之相提并论。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谷内有瘴气,人根本下不去。深谷最宽的地方有数里,最窄的地方就是聊山设吊桥的地方,如今,吊桥已经收起,对面是聊山的防御工事,唯一的门也已经关闭。

    利大刀了解完聊山地势,仰天长啸:奶奶的,当初是谁把这么一块宝地卖出去的?

    聊山山头无数,占据了南源三分之二的土地面积,方圆千里,若说派兵围困,就是围上几十年聊山里面的人一样能种田耕地自给自足。

    地上走不过去,承泽大陆还有飞龙这种坐骑的存在。但是,飞龙价格昂贵,一般一头飞龙要养□年才能供人骑乘,在军队的普及率并不高。而且除了稀少的蓝影飞龙,其他品种飞龙普遍飞得不算高,都在重型强弩的射击范围之内,肚皮又是一头飞龙最薄弱的地方。聊山高山居多,大多数地方飞龙都飞不过去,能飞过去的地方,自然设有高高的哨台,专门用来射飞龙。

    而且,此次利大刀带来的并无飞龙部队。

    利大刀陷入深深的忧郁之中,最终,带兵驻扎在北面的深谷之外,看着远处的断壁削岩,和唯一一处通向延良的山门,他委实有种蛋疼的忧伤。

    这种天险要塞,一千人能打出什么名堂?利大刀索性不打了,准备拖一段时间回朝廷复命,让朝廷另派贤能过来。

    虽然这次敌人不多,但印昊甚为重视,全力安排巡逻布防等工作,他来北面的山门处住了好几个晚上,回到风华殿继续加强练兵。

    再说延良城,一派如常,大多数人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来这里安家的大多数是流民,他们的一切都在延良,也无其他去处。除却少数走商,印昊开过一次山门放出去一批人,剩下的依旧在延良城做生意。春风楼等妓院依旧夜夜笙楼,虽然生意少了一点,但印昊同时减免了部分税金。

    种地的依旧种地,开店的仍然在开店,在山里的矿场挖矿的工人盼着年底发红利。

    天气越来越冷,落叶树大多落了叶子,山里的蒿草也都败了,早上起来,地面一层浅浅的白霜。

    一阵细雨下起,利大刀在帐篷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唤来文书写信给朝廷,某月某日,大战几次,重挫刁民士气。无奈这帮刁民个个狡猾,全都龟缩于聊山之中,仗天险之势,令我军不得前进。

    第二天,他象征性地发起了一次进攻,说是进攻,也就做个样子,他的人刚靠近深谷,聊山之人还没放出几之箭,他就退了回去。

    兵卫一个比一个退得快。

    利大刀裹了不少纱布,点了点红药水,班师回朝了。

    刁民不除,逸王不爽利,在大殿中召集朝臣,指着鼻子骂了一番,道:“谁愿意领兵去灭了聊山?”

    百官默不吭声。聊山是天险,当年瘟疫爆发,军队只守住几个关卡,就断了聊山的通路,后来山匪横行,某位老侯爷为儿子报仇带兵两万也没把土匪剿杀干净,谁都不愿去啃这块硬骨头。

    逸王点了洪丞相的名字,“丞相认为应该派谁去?”

    洪丞相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如调用东林军,那支军队有九千人,近几年一直闲散,也该为国出力。”

    早些年东林军剽悍善战,以四万兵士大破敌国十万入侵,有“铁军”之称。后来大将军犯了错误,被逸王召回朝廷连带副将一并诛杀,又连撤几名偏将,这支铁军被拆分,又去打了几次叛乱,东林军大势已去,原来的四万铁军如今只剩九千人。

    雷古带着九千人浩浩荡荡开赴南源,逸王下令,若拿不下聊山,东林军全部砍头。

    印昊收到消息,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半日,良全自荐,“让我先带人去探探对方虚实,打击一下对方士气。”

    夜晚,月如弯钩,乌月江江水咆哮而过。空中,楚尧带了一批飞龙在乌月江周围侦查一番,敌人尚驻扎在八十里之外,东面悄悄放下吊桥,良全带领五百人过江。

    五百人骑马而过,在一道峡谷埋伏了两天。

    东林军也不傻,一看此处是设伏的好地方,先让部分兵卫先行。路过峡谷时,巨大的滚石从山上滚下,砸伤无数人,箭羽又如蝗虫飞过,带兵偏将简光下令:“举盾牌,快速前进。”

    兵马快行,这处峡谷并不长,两千兵士快速驶过,不料快出峡谷时,地面轰然破裂,声震如雷,烟尘无数,人仰马翻。

    原来是良全等人已在此埋下地雷火药。

    东林军从未见过火药,一时被吓懵了头,死伤无数。简光倒是反应快,看一轮炸过之后没有别的动静,叫人先放数匹战马冲过去,火药炸光,他再带人往前冲。

    这拨人虽然死伤不少,但毕竟人多,简光血性大起,带着人杀了出去。

    良全见对方已经冲出埋伏圈,他不愿意硬拼,下令:“撤!”

    简光也不怕死,带人死死咬住对方,他一马当先,背着长弓,手持长戟,遥遥见到对方有一人似乎在发号施令,他取出长箭,瞄准目标,拉弓放箭。

    箭羽破空而来,良全举刀一击,砍落一支箭,哪知这是双箭,另一支箭羽直接穿过他的发髻,只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被射穿。

    良全拔下头上箭羽,叹一声“好箭法”,又骂一声,“妈的,老子杀了你们这帮朝廷的走狗。”

    他对腾黑子道:“你带人先撤,我来掩护。”

    良全回身迎击,简光打马而来,两人越来越近,刀戟相击声在空中传出,刚过了一招,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良全?”

    “简大光头!”

    简光不可思议,“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吗?”

    良全举刀大笑,“大光头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先去黄泉?”

    简光并不是光头,他额髻较高,脑门锃亮,被良全取笑多年。听到熟悉的语气,简光不再怀疑眼前之人,欣喜若狂,“你这家伙真没死啊?你不死怎么不传个信给我,你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喝了多少酒,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在一起,结果……结果……”

    结果兄弟死了,只剩他一个人在世上。

    说到后面,简光无比激愤,声音中竟带了梗塞之音。

    “我被朝廷扔到了蛮荒之地,险些死了,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逃出来。”良全忏悔,身边有箭矢飞过,他恍悟:“大光头,我们还在打仗,你叫他们别追了!”

    “你怎么跟延良那帮匪众混在一起?”

    “什么匪众?延良是我家。”良全大声道,周围喊杀声阵阵,此时可不是叙旧的好时节,他打马而去:“说来话长,大光头,我们先撤了,晚上东面山头,我来找你。”

    夜晚月光幽淡,良全单人驾着飞龙到了东面山头,等了许久,终于见到有黑狱龙从远处飞来。

    良全见到简光,“你不怕这是个陷阱?”

    简光跳下飞龙,“此处空旷,不是设伏的好地方,再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我还怕了你不成?”

    良全暴躁,“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大光头,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两人就成语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月上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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