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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星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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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区别是什么？”耿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源答道：“雷达侦测技术。ru－24采用尼尔加工的新雷达侦探技术，比‘歼灭者’具备更强的侦查力。侦查是宇宙战的基础，具备一击必杀的奇效。”
耿伯甚至不知道沈源说得对不对，他只知道几个战舰的名字，随口一问，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倒是身边的叶翎已经欢呼了起来，“沈源哥哥很小的时候，就极具机械驾驶的天赋，没想到长大了还是那么优秀！”
沈源微微一笑，叶翎一直在帮他捧场。他转头反问了刘易斯：“刘易斯少校，我也问一句。尼尔加工的新雷达侦探技术，比‘歼灭者’的好在哪里？”
刘易斯一怔，他没有在教科书上看到过这一段，竟然不知道答案。他本想信口胡编，但又怕编的不对。眼见沈源、耿伯、叶翎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对面那个带着发灰军帽的老人，也斜着眼睛望着自己，脸上一副看笑话的神情。刘易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怒起：“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赶紧上菜吧！”
旁边那位孤独吃饭的老人，又忍不住淡淡地瞅了沈源一眼。这一次，沈源也与他的目光相对。这是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人，带着发灰的军帽，身上的衣服全是发白的补丁。
耿伯点的都是名贵的大菜，光是这盘“星云石锅鱼翅”，就价值2千星辰币。这盘名菜，做出来就像从星球上看到宇宙星云的样子，一团团，一片片，十分漂亮，所以取名“星云石锅鱼翅”。
“没吃过吧？”耿伯抬起下巴，望着沈源。
“没有。”沈源答道。
“那你可要好好品尝了。”刘易斯冷哼一声，眼角眉梢全是不可一世的表情。他似乎将自己刚才出丑的样子忘得干干净净。
耿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虚拟电子相册，手指一划，一个相册就缓缓投影在餐桌上：“现在年轻人啊，跟我们老人有年龄差距，眼光也不一样了。沈源，总长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帮叶翎挑选几个年轻人，作为她的战舰搭档。我看你眼光不错，帮我挑选一个合适的吧。”
没等沈源回答，耿伯食指轻轻拖拽，相册里的出现了很多年轻小伙子的脸，每一张都是一页大头照片。这些小伙子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看起来都二十来岁，十分年轻。他们大多数都穿着军装，应该是帝国联邦政府或军队里的有为青年。只见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剪着平头的小伙子，长得阳光帅气。
耿伯微微一笑，介绍道：“这位叫做王道隆，是内务部一位首脑的公子，长得很精神吧？听说他射击的技术很不错，他擅长的发射等离子炮，已经是一位少校了哦。”
耿伯又往下翻一页，这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位穿着军装的眼神阴冷的男子，看得出这是一个很有政治手腕的家伙。叶新邦介绍道：“这位是白凯，一看他的气质就能猜出，他是内务部的新晋。他的一位伯伯是联邦内阁的领导人，是个很有来头的家伙……”
“还有这位，”耿伯手一划，又翻到下一页，“这位是联邦银行行长的公子，叫做李华明，他的父亲可是掌控着整个帝国联邦的金融走向，三年前的民主同盟经济泡沫，便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大大挫伤了民主同盟的经济建设，给帝国联邦立了汗马功劳。”
“这位是刘山，是总长的老领导，刘总司令的儿子。”
……
耿伯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手里的电子相册，一页接一页地翻动。到后来，他已经顾不上介绍这些年轻人的技术水平了，重心尽数放在这些年轻人辉煌的家世、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优异的天赋上。
从联邦政府，到银行，到科技……各个领域的优秀人才，不，应该说是各个领域巨头的儿子们，一个个走马观花从沈源眼前掠过。望着快速划过的年轻富有的脸庞，沈源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他就好像坠入了一片不断旋转的星空中，层层压迫从四面八方而来……
“当然，还有一位。”耿伯指着刘易斯，缓缓说道：“刘易斯少校，是操作虚拟战舰的高手，更是叶翎封闭训练的直接上级。刘易斯的父亲是联邦内阁的总长，也是叶总长多年深交的好朋友。”刘易斯立刻配合地微微躬了躬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怎么样？你觉得谁最适合做叶翎的搭档？”耿伯笑吟吟地看着沈源。
沈源额角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搭档”这个词，更像是在说，“谁更适合做叶总长未来的女婿”。
“我们叶翎的父亲，已经给她铺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进入国防部，从三等士兵做起，一级级往上努力，重复她父亲的路。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会遇到困难和挑战，也需要朋友和同事的支持。这些搭档们，更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你，你父亲是个叛国贼，你一穷二白，你能做什么？”耿伯依旧是浅笑吟吟，这一笑，却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沈源脸上。
这时候，那边的灰帽子老头，目光如电，陡然又射了过来，直勾勾地望着沈源和耿伯二人。
沈源心里被狠狠扎了一下，他忽然感到莫名的屈辱、愤怒、惊讶，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对面的叶翎，已经是满脸苍白。她“哗”地一下豁然站起，大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我……”说到这里，叶翎眼睛里满是泪花，她一把拉过沈源的手，道：“沈源哥哥，这饭别吃了，我们走！”
“叶翎……别激动。”沈源本来也是怒火攻心，但看到叶翎这冲动的神情，反而镇定下来。他摇摇头，竟然不走。
叶翎气不打一处来，“我反正不想吃了！”说罢，她抓起椅子上的手提包，跑了出去。
“叶翎！”
沈源和刘易斯推开椅子，同时追出去。
耿伯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沈源的手腕：“等等！”
耿伯的手掌，就像一段干枯的树枝，粗糙而苍老。他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沈源的皮肉里。紧紧地扣住了沈源，让他无法脱身。
沈源回头，只听耿伯淡淡地道：“小子，我说了那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耿伯从怀里掏出一张发亮的财富卡，狠狠地扔在桌子上，“50万星辰币。拿走它，从此不再跟叶翎来往。”
旁边许多吃饭的社会名流纷纷看了过来，他们都很好奇沈源会做什么抉择。要知道，50万星辰币是个不小的数目，足够沈源这样的穷小子，在金星首付一套公寓了。
第二十七章 共饮
璀璨的灯光，反射着透明高脚酒杯。那令人炫目的水晶一般透亮的光泽，那红红绿绿的鸡尾酒，照的沈源几乎要晕眩。然而，这如梦似幻的灯光、杯觥交错的酒色，在他眼里却透出一股浓浓的铜钱臭。
耿伯挑了挑眉，透露出十拿九稳的自信。他相信，这50万星辰币，对于沈源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
沈源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是很缺50万，但还不至于穷到这个程度。用真心来做金钱交易，我做不到。这张财富卡，您还是收起来吧，不要教旁人看了笑话。”
耿伯脸色一变，就好像被沈源打了脸，竟然有种下不了台面的感觉。
“好！”不知远处谁一声喝彩。
耿伯“哼”地一声，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道：“沈源，我们家的叶翎小姐，是不会嫁给一个低贱的猎杀者的。猎杀者每天行走在生死边缘，身不由己，随时都会曝尸荒野，难道要让我们小姐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沈源眉头一皱，并没有做出回应。
耿伯低声道：“做什么人，追求什么梦，都要掂量自己的身份。人之所以感到痛苦，是追求了能力之外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美女服务生低着头，小跑着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先生，菜都做好了，还要不要上？”
耿伯看也不看一眼，“上。”
“是！”
接着，五道名贵的大菜一一端上了桌子。每一道都不比“星云石锅鱼翅”差。
“您的菜已经齐了，请慢用。”美女服务员微微鞠了一躬，缓缓退下。
一共六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在桌子上缓缓升腾起热气。法式鹅肝酱、松茸老鸭排骨汤……一大桌子都是罕见的菜品。每一道看起来很昂贵、很好吃，但是这一老一少，谁都没有胃口。
耿伯目光冷冷地扫了扫桌上的菜肴，骤然站起身来，道：“小姐走了，我也要回去了。既然你不缺50万，那这一桌就由你来买单吧。”
沈源一怔，没想到耿伯竟然来这套！
不等沈源回答，耿伯捡起50万财富卡，收进衣兜里，大步走了出去。他个子瘦高腿又长，走得极快，旁人的视线交织在他身，他统统视而不见，很快便离开了b区。
望着一桌子冒着热气的菜肴，沈源几乎要瘫倒。本来一个好好的晚餐，怎么就吃成这样了呢？不过，恐怕结局是注定的。因为，刘易斯和耿伯，就是来找茬的。
沈源强压心头怒气，付钱就付钱，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拿起压在旁边的菜价单，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罗列着：
柯纳克白兰地*39999星辰币
星云石锅鱼翅*12499星辰币
松茸老鸭排骨汤*13499星辰币
……
总计：25036星辰币
简直就是天价！
沈源买了“弧光”之后，卡里就只剩4万星辰币了。这一桌2。5万的酒菜，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远处的服务生小姐早就看出来沈源是个穷小子了。适才耿伯、刘易斯两人联手欺侮他，一幕幕她全看在眼里。她很同情沈源，但她帮不上什么忙，只得远远地看着，尽量让他少一些尴尬。
沈源孤孤单单地坐在椅子上。叶翎走了，刘易斯追了出去，耿伯也骤然离席。只剩下他和一桌崭新的酒菜，相对两无言。
或许耿伯说得没错。人之所以感到痛苦，是追求了能力之外的**。叶翎要是跟了自己，能随随便便买下这一桌子酒菜吗？养尊处优的她，吃的进去粗茶淡饭吗？但，如果和她分手……沈源几乎不敢想象这会有多么痛苦。两个星期前，他们的感情还那么自然，那么炽烈，那么情思**。
沈源抓起一瓶价值3333元的白兰地，揭开瓶盖，给自己斟了一大碗，狠狠地灌进了肚子里。两、三碗烈酒下肚，整片肠胃都灼烧起来了，虽然很痛苦，他竟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沈源拿起最后一瓶名贵的白兰地，这样的好酒，就被自己胡喝海灌浪费了。他打开了第三瓶，准备继续浪费第三瓶名酒。这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他手里的酒瓶。
“自斟自饮，未免太无聊了。”
邻桌那个灰帽子的老头，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对面。
此时沈源已经有了些醉意，他瞅了老头半晌，道：“一起？”
老头整了整头上的灰帽子，微微一笑，“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刚才，我坐在你们旁边，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嗯。”沈源点点头。
老头道：“你这小子恐怕就是喜欢吹牛皮。刘易斯问你的几个问题，你到时瞎蒙胡猜也给答对了。但是你自己的那个问题呢？我倒想听听，尼尔加工的新雷达侦探技术，比‘歼灭者’的好在哪里？”
沈源醉醺醺地道，“你先喝一杯。”
“好！”老头也拿了一只和沈源一样大小的汤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老头亮了亮空碗，“我喝完了，你可以说了？”
沈源虽然醉了，说到理论知识却很清醒，他答道：“雷达探测器是探测各个波段雷达波并使用声、光进行提示使用者的探测器。但战舰本身就有很高的移动速度，会产生明显的多普勒效应。尼尔公司的侦探技术，利用光谱分析，屏蔽了宇宙射线和恒星粒子的干扰，更有精确的多普勒效应算法，总的来说比‘歼灭者’高出了2个百分点。”
“上一场和民主同盟的作战，我们的ru－24便击坠了敌军的三架‘歼灭者’，就是利用雷达探测的优势。”
沈源说完后，老头温暖平静的眼睛里，像是点亮了星光。他轻轻抚掌：“不错，不错。你这个小子有意思，不仅了解战舰每个部位的科技原理，还能列举战舰在经典战役中发挥的优势和作用，看来是战舰发烧友了。”
“岂止发烧友，我八岁就驾驶过战舰了。”沈源笑道。
老头“哦？”了一声，“驾驶到现在？”
沈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十岁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呢？”老头问道。
沈源萧瑟地道：“就是、就是……没有机会了。”
老头问了几声，他都没有说出来，老头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你之后的驾驶技术一直就保持在原来那个水平喽？”老头又问道。
沈源反唇道：“谁说的？我一直偷偷在虚拟战舰上练习。现在的虚拟战舰和真实的战舰，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给我一台真实的战舰，我绝不会比任何一名驾驶员差。”
老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哦？那我考考你。最新的毁天号r－4系列战舰，你开过没有？你能把左手边第二列的操作按钮的功能背给我听么？”
沈源哈哈笑了两声，“这太简单，左边第二列按钮，依次是：平衡机身按钮、投射轨道调整按钮、损害控制按钮、小型战舰发射按钮……”沈源源源不断地列举起来。听到沈源说得一字不差，老头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好！不愧是沈宁和的儿子，天赋和你父亲一样高。”
“你说得对！”沈源也笑了，随后他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名字？”
那老头“呃”了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才……你们不是提起过吗？”
“是吗？”沈源也不太记得有没有提过父亲的名字了。他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碗，对老头笑道：“那么……让我们干杯！”
“哈哈，为你和你父亲的天赋干杯！”老头把最后剩下的一点酒倒入了自己碗，和沈源对碰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醇酿白兰地果然上头，喝了两碗，老头也觉得自己有些微醺了。
“喝……喝完了。”沈源使劲倒了倒瓶子，只滴下了两滴酒。他仰着头，张口接住那两滴酒。
“嗯，喝完了！”老头点点头。
沈源摸了摸兜里的银行卡，道：“我、我去结账。”
老头扫了扫桌上的菜肴，他们竟然一筷子都没动。两万五的高价，眼前这少年恐怕负担不起。老头道：“喝了你那么多好酒，怪不好意思的。这一桌子酒菜价格不菲，就由我来请客吧！”
沈源摇摇头，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不，我的事情我自己买单！”
老头见沈源虽然醉醺醺的，但脸上神情十分固执，知道劝不动他。于是笑了笑，“我那边还有几瓶好酒没喝完，咱们把那几瓶喝完了，再结账也不迟！”
“也好！”沈源点点头。
老头又到自己的座位，贼兮兮地把几瓶度数相当高的牛栏山二锅头拿了过来。论酒品，这二锅头自是廉价货，比不上高富帅白兰地的香醇。不过沈源喝醉了，早就品不出酒味，老头拿来什么他就喝什么。甚至抢过那一瓶白酒，咕嘟咕嘟地灌进了肚子里。
“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不好。”老头劝阻道。
沈源哪里听得进去，苦酒穿喉过，却感到畅快淋漓。
“哎……”老头摇摇头。他能看出来沈源对叶翎用情至深，也只有这样狂喝海饮，方能冲淡他心中的痛苦。
“咚”地一下，沈源一下子倒在餐桌上，手一松，酒瓶子里的酒撒了出来。喝完这一口，他终于到达了酒力的极限，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唉……”老头扶起他，把他安顿在靠椅上，随即回头道：“服务员，结账！”
“是，先生。”美女服务员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位老先生出手为沈源结账，又陪他喝酒聊天，心里竟然感到好受多了。
当美女服务员为老头刷完银行卡，又拿着几张代金券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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