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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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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四下里惊叹连连。
    
    周氏结结巴巴道:“她姑,妹夫那边莫不是跟那谁沾亲带故?”
    
    说话间,手指朝天指了指。
    
    五姑奶奶似笑非笑:“不是沾亲带故,二嫂。你家妹夫本来就是王府的家生子。”
    
    小花园里。
    
    释容脸儿红扑扑地,四顾无人,才敢宣泄出自己的开心:“晚饭是要在这边吃吗?”
    
    释怀小声道:“再等等就开席了。没听说么?从中午就开始摆上了。五姑姑难得回来,自然要好好热闹热闹。”
    
    释容低声欢呼:“太好了,有好东西吃喽!”
    
    释怀吓了一跳,赶忙噤声:“小声点儿,给她们听见了,又要笑话咱们了。”
    
    释容恍若未闻:“姑姑家真有钱!大姐,你听见没?不光咱们有礼物,就连看门的、扫地的都得了赏钱呢。”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插梳,米粒大的珍珠层层叠叠编成三朵花,当心的那一颗,更是如同小指肚那么大。
    
    “大姐,给我看看你的好不好?”释容眼冒星星。
    
    释怀拔下头上的点翠蝶恋花簪。
    
    释容看得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有心想要打个商量做个交换,可是,满心里又舍不得自己的。
    
    心念转动,就想起了释然。
    
    “二姐,你的你要戴不?不然,借给我带两天好不好?”
    
    释然专心看着释言在玩他的孔明锁,听了这话,伸手自怀里摸了一把递过去,头也不回地就答应了:“好。”
    
    “二姐,你要是不喜欢,干脆就给我和大姐吧。”释容的小算盘总是打得叮当响,“我看你也不喜欢这些女人的东西,白放着可惜了。”
    

第19回

    释容欢呼一声,小心地接过那一对小小的丁香坠儿,麻利地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好看不?大姐,好看不?我戴金子比银子要好看得多。这颜色,衬脸色呢。”
    
    释怀担心地张开手,禁止她往前:“小心点儿,掉进水里可就麻烦了。”
    
    稍稍一顿,打趣道:“人掉进去还有的捞,这东西若掉下去了,鱼儿还当是掉下吃的了。真给你吞了,那可就没辙儿了。”
    
    “是真金的,不是包的。”释容把坠子取下来,咬了一下,喜出望外。
    
    “好了,收起来了。要戴,家去戴。让人看见了,又该笑话你眼皮子浅了。才得了好处,就到处显摆,不说轻狂,也要说娘教子无方。”
    
    “不管你二姐喜欢不喜欢,这是属于她的东西,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跟她要。
    
    自幼接受陶氏教导的释怀,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第二个陶氏。
    
    释容噘起嘴,虽不甘愿,但也认同了长姐的教导。
    
    其实,释然当真没有感觉到欢喜。
    
    五姑姑此举,不过是送人情。
    
    释容也说了,不但做主子的有,连下人们都得了或多或少几个钱。
    
    在释然看来,姑姑若真对三房好,背后的示好才是真好。有句老话不是说过么?善欲人知,不是真善。
    
    话又说回来,凭什么要对三房好?三房之与五姑姑,有何助力、裨益?
    
    也许,在某些下人们眼中,三房连这点东西都当不起呢。
    
    父亲那一闹,彻底让三房成了笑话。
    
    而当初她那一撞,也早让三房担起了一个“刁蛮无理”的恶名。
    
    一个人若要想叫别人高看,首先就要自己站到高处。
    
    就好像此刻,她坐着的位置,几乎就是整个小花园中最高的地方。隔着石桥护栏,她看到在一棵石榴树后,一个婆子正跟释贤交头接耳。
    
    那是老太太房里的粗使婆子。
    
    从这个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释贤的一只手攥紧了绣花帕子,而另一只手则把揪下来的一朵石榴花,搓得稀烂。
    
    那婆子到底说了什么,竟惹得杨二小姐如此生气?
    
    顺着释贤那快速的一瞥,释然看到了两个丽影。
    
    释媛和姜蓉仿佛一对双生子,肩并肩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评判者彼此的香囊、团扇。伺候释媛的两个丫头也参与了讨论,看上去其乐融融。
    
    不知情的怕是会以为,那才是亲姐妹呢。
    
    水榭外,一大片红色美人蕉下,释佩端坐在藤面仿竹节榆木坐墩上,摆弄着一个方盒子。
    
    边上围了一圈的丫头婆子,唧唧咕咕,显得很神秘。
    
    打开方盒,里面兀立着一只黄莺。盒子外侧有个十字型的旋钮,朝着一个方面拧紧,那只黄莺就朝着一个方向缓缓旋转起来,同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音乐。
    
    释然差点想大笑三声,并且告诉释容:瞧见没?五姑姑对谁好?这才是!
    
    四房不差钱,于是,五姑姑就送了个蝎子拉屎——独一份儿的西洋物儿。
    
    不能不说没用过心。
    
    释容果然被那边的声音吸引住了,拉着释怀说要过去看新鲜。
    
    “二姐也去。”
    
    走了两步,发现释然没动弹,释容有点着急,好像过去的晚了,就没的看了似的。
    
    释然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我要去茅房。”
    
    释怀的脸腾地红了:“二妹,你……你真能煞风景。”
    
    她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恶心”两个字。
    
    释怀越发脸红如胭脂:“行了,要去快去!吃饭时候要说这种话,看不笑话死你!”
    
    释然慢慢折下小桥,走向人烟稀疏气味渐浓处。
    

第20回

    杨家的茅房比起别处,还是有些不同的。
    
    穷人家,包括三房的茅房,顶棚就是几束胡黍把子压上几根木头或石板,以防被大风掀翻。
    
    三面围墙,一面正好就是院墙。小心点儿的人家,会把这三堵墙都砌得高高的,大咧咧的人家,不但连顶棚都没有,围墙也是矮得仅能遮住皮股。
    
    而杨家老宅这边的茅房,却是建得像一座房子。墙上开窗,墙壁上的草坯刮得死平。长长的一排房,中间以横壁分作男女两半。
    
    茅房里有四五个坑,因为家口大,挖的也比较深。落脚处用两块石板垫着,省得下雨阴天,地上返潮,泥水淋漓弄脏了裤脚、鞋子。
    
    坑道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对小孩子而言,仍是危险的。在栖凤镇,约定俗成的会让孩子就地解决、就地掩埋。
    
    所谓茅房,终究是个腌臜象征,没什么好说的。
    
    要说有意思,要数大户人家里的净桶。
    
    在杨家,从老太太、大太太,一直到姨娘们,凡是有些体面的,都用净桶,且人各一只,概不外借。
    
    一只净桶,不夸张说,可以折射出一家的生活水准和每个使用者的品位喜好。
    
    就像老太太用的那只,是杨家历代当家主母专用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椅子。也有靠背、有扶手,包有软衬。用的是香樟木,四条腿中间,是个方形的抽屉,拉出这个抽屉,里面是一个锡盆,能够很好地避免渗漏。
    
    解手的时候,把木制软包凳面掀起来就可以了。要用的纸,就放在扶手下的空格里。
    
    锡盆底部铺着干燥的草灰,一来杀虫,二来吸潮,三来还能吸附异味、避免解手时发出异响。
    
    平时,这个奢侈的净桶就放在老太太的洞式门罩架子床右边,单独的一个小房间,有一扇小门,打开门,里面是仅容一人旋身的死夹道。地上铺着油布,净桶就搁在油布上。
    
    方便完了,有专门的婆子负责清理。
    
    千万别小瞧这个管净桶的婆子,能够掌管如此私密的事务,足以证明老太太对她的信任。
    
    而刚才跟释贤说话的,正是管净桶的马婆。
    
    “你听说了没?五姑奶奶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两个借着尿遁偷奸耍滑的丫头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似有所顾忌地瞅了瞅释然。
    
    后者正拿着一根草棍,拨弄地上的蚂蚁。
    
    另一个丫头压低了声音:“绝对是机密!送茶的小丫头说的。鲁王府为了准备世子的婚事,正在收买奴婢呢。姑奶奶的意思,是想从咱家选一两个进去呢。”
    
    “哇!”
    
    乍听到这个消息,谨慎的那位也忘记了谨慎:“真事儿?那有没有说,谁最有可能选上?”
    
    “还不知道呢。肯定要是最机灵最好看的。这种事儿,谁被选上谁的造化。不说能不能被世子瞅上,收作妾室,就是在王府里作上几年事放出来了,也能找个像样的人家。”
    
    “那可不!要是能进去走一趟,开开眼,我这辈子死也瞑目了。”
    
    “想得美!王府可是咱这种丫头能够随便出入的?没听姑奶奶说么?她那口子还是管家呢,都没什么机会见到王爷。不过是管着王府的一处田产而已。进出王府的,全都是大官。县令、知州都不算数的!”
    
    “啊啊啊……”
    
    另一个就光会叹息了。
    
    “还有呢,”传消息的越发神秘了,“听意思,大太太想把蓉小姐送进去呢——”
    
    “怎么可能!”
    
    惊呼被一个巴掌拍散:“你懂什么!这种好事儿,换作你有女儿,你干不干?就蓉小姐那种,与其被继母摆布,嫁个不称心的人家,还不如去鲁王府谋个出路呢。说起来,那可是鲁王府出来的呢,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面,谁敢轻视?”
    
    “我、我只是有些嫉妒……”
    
    “我也嫉妒!可是没法子,蓉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主子,咱们跟她没法儿比。”
    
    “济南许家的女儿进了宫,咱们杨家再不济,退一步来说,也得往亲王府靠不是?”
    
    “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亲王的吧?”
    
    “废话!”
    
    “那要是咱家出个亲王夫人什么的,咱们的月钱弄不好也要跟着涨。”
    
    “可不是这个理儿!”
    
    “其实,大小姐最有能力当选。不管是家世还是模样,做个妾总是没问题的。二小姐差点儿,怎么说也是庶出的。不过,二小姐要能当选,弄不好会很受宠爱,毕竟,她很会讨人喜欢。”
    
    “老太太能跟世子妃一样么?她能讨好老太太,未必就能在世子妃跟前吃香。”
    
    “也是哦。看看咱家,正室跟偏房有几个不斗的?也就三太太那边好些。”
    
    “哼,饭都吃不饱,还有闲心打架斗嘴?要是三老爷有钱了你试试,为了钱,难说不会猪脑子打出狗脑子。”
    
    “嘘!你小声点儿,那边还有人呢……”
    
    “小孩子知道什么?不信你去问她,上次为什么撞大太太,看她还能记得不。”
    
    “才不要呢……走吧,别被薰臭了,又要挨骂……”
    
    语声絮絮,渐渐地去远了。
    

第21回

    释然抬起头,嘴角噙着一丝嘲笑。
    
    所以她喜欢蹲坑,尤其是人多的地方。隐秘的地方总是会发生很多隐秘的事情。
    
    这些隐秘,用钱都未必买得到。
    
    她喜欢从这些鸡零狗碎中,翻检出有用的。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平静被打破后的走向。想看到虚情假意之下所掩藏着的判若两人。
    
    稍稍吃了一点点心,午饭就摆上桌了。
    
    在丫头婆子们的服侍下,姑娘们洗手净面,陆续步入花厅。
    
    穿堂的月洞门把花厅一分为二,男女分坐两边。
    
    老太爷独领一席,下头杨氏四兄弟凑成一桌。
    
    女人这边,老太太自领一桌,五姑奶奶和几位嫂子合坐了一桌,旁边另开一桌,坐的是小辈的姑娘们。
    
    释言和释英的儿子若鸿,算起来都是一年的生人,不过三岁,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叔侄二人被安置在罗汉床上。
    
    丫头们从酒席上捡了几样软嫩的菜肴,摆在炕桌上,小心伺候着俩孩子进食。
    
    还未坐定呢,忽然,释佩的贴身丫头杏子疑讶地叫出声来:“姑娘,你这禁步怎么少了一嘟噜?”
    
    大家都扭过头去看。
    
    从杏子微微拎起的衣襟下,可见释佩带着一个五毒香荷包和一个鱼戏荷叶银制禁步,下面一溜五串莲蓬状银坠子,每串上各有四颗,行动起来,泠泠作响,十分好听,且又不会因为磕着碰着而破碎。
    
    只是现在,很明显地,那里少了一串小莲蓬。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
    
    “是不是掉了?快去人找找。”
    
    不大工夫,下人回来了,说是凡是姑娘经过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并不见有东西落下。
    
    杏子振振有词:“那么结实的绳子,除非是挂到了,才会绷断。可是,也不可能没有知觉啊。而且,老太太、太太们请看,这里,断开的这里很整齐,分明是被刀子或剪子一下子剪断的。”
    
    众人纷纷凑过去细看。
    
    “可不是呢。这得用多大劲儿才能扯断?除非是剪的,或者是割的。”
    
    说着,大家全都有志一同地去看彼此的腰间。
    
    女孩子出门,多半会随身带着大一点的荷包,里面装着针头线脑,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说到剪刀,现场的人很多都有嫌疑。
    
    “好好想想,你还去过哪里,都跟谁一起呆过?”
    
    眼见女儿发窘,王氏心疼不已。
    
    “五妹妹刚才跟我们在一起。”
    
    当众位姑娘都保持了缄默,释贤的与众不同就凸现出来了。她的言行举止此时就具有了落落大方、敢做敢当的大家做派。
    
    “为了看小鸟儿唱歌,五妹妹和六妹妹还闹了别扭呢。”姜蓉轻声补充。
    
    “不会是六妹妹想跟你五姐开玩笑吧?”
    
    释贤和姜蓉,一唱一和。
    
    释容涨红了脸:“我没有!”
    
    杏子满含怀疑:“那么,五姑娘耳朵上的坠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以前倒是没见过。”
    
    释容赶忙捂住了耳朵:“这是我二姐的!不是捡来的!”
    
    杏子嗤笑了一声:“说白了,这不是五姑娘的东西,对吧?”
    
    释容点点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头,可是仓促间又说不出来。
    
    “六姑娘和我们姑娘一向交好,六姑娘是不是觉得,我们姑娘有了稀罕东西,就该跟你分享呢?”
    
    杏子几近于咄咄逼人了。
    
    释容连连摇头,直觉得情况不妙,最好还是少说话。
    
    五姑奶奶蹙眉道:“小孩子一句话不合就赌气也是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闹过了,物归原主也就罢了。一家子,哪有隔夜仇?三嫂,你说我说的对不?”
    
    陶氏脸色发黑地质问释容:“你姑的话可是听见了?我知道你一向小性子,姊妹之间,发个小脾气情有可原。可是千万不该毁坏人东西。淘气也要有个限度。当着老太太、你大伯母、二伯母还有你四婶的面,是你做的,认个错儿,原谅你这一遭。”
    
    释容给吓哭了,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第22回

    姜氏叹口气,不胜怜悯:“这孩子,也是这么地固执。”
    
    她用了“也”,众人油然就想到了另一个固执的:三房的释然。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道这话是混说?”
    
    陶氏紧盯着释容,似乎下一刻一个巴掌便会甩过来似的。
    
    “老实说,东西藏哪儿了?”
    
    释贤的丫头水蓝忽然飘飘然向前,小心翼翼地说:“回老太太、太太们,才刚姑娘们在谈论各自的绣活儿。奴婢瞅见六姑娘拿着三姑娘的香囊,摆弄了好一会儿。”
    
    此话一出,释怀的脸色陡然就变了。
    
    事态似乎变得严重了,整个三房都有问题了么?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释怀腰上的香囊,似乎那里头果真装着赃物。
    
    “算了,东西是小,别伤了一家子的和气。”
    
    周氏不悦地扫了释贤一眼,暗中怪她多管闲事。
    
    就让四房跟三房折腾去,你插什么言?叫人看了还以为二房巴结四房,排斥三房。有必要么?四房财源滚滚的时候,可曾记得分二房一点好处?
    
    “是真是假,看看不就是了?”
    
    老太太一发话,没人敢违抗。
    
    水蓝如同凯旋的将军,大步流星往前去,道声“姑娘,冒犯了”,就把释怀的香囊给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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