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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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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年,肩挑背驮那么辛苦,也不见自己的爹娘兄弟过来帮把手,或者借个大牲口使使。
    
    一家人?不想不觉得,越想越生气。一家子,何必做的那么明显、那么绝情!是不是早就打谱不认这门穷亲戚了?
    
    “那个,果子。”陶氏拉住二舅,叫他名字,“你跟爹还有大哥今天晌午不用煮饭,我这边多备一份。到时候让孩子送到地里去。热水我也给你们备下。”
    
    二舅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走出老远了,还在跟陶氏吆喝:“你跟姐夫说,别着急。我们的少,老早就收完了。一旦收完,马上过去帮他。叫他放心,有爹在,不会耽误事儿的。”
    
    “知道了。”陶氏也大声地予以了回答。
    
    烈日炎炎,群情激荡。
    
    又是一个丰收季。
    
    就在这热闹的人欢马嘶声中,一辆油壁马车悄然驶出杨家的大门,沿着官道,径直往北。
    
    北岭上。
    
    陶氏居高临下,目送那辆马车走远,满面鄙夷。
    
    桂月抱着一捆刚扎好得麦子经过这边,好奇地跟着望去。
    
    “谁?”
    
    陶氏冷笑道:“贵人。”
    
    桂月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嗤笑道:“姐姐你还真会长他人志气,一个连祖宗都不要了的奴婢,也配称‘贵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释然漠然地抬起头,只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一团黄色的尘雾,掩盖了一个少女的美好年华。
    
    杨释贤,这下你如愿以偿了吧?前方的路,但愿你走得顺风顺水。
    

萧墙内外之第87回

    割麦、捆麦、拾穗,颗粒归仓。
    
    车载、人背、肩扛,一直要把收下来的麦子运到自家的场院里。全部运来后,将麦捆解开,麦穗朝向一个方向,开始热火朝天的打麦。
    
    宋时范成大有一首诗,写的就是麦收时节的情景:
    
    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
    
    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打麦完毕,将麦秸用木叉或钢叉叉起来,抖净上面的麦粒,集中挑到场院头上。
    
    铺陈在场中的麦粒会进行多次的清理。首先是用笊扑将混杂在其中的麦秸搂出来。数次过后,就要进行充分的晾晒。
    
    用木锨将沉甸甸的麦堆朝四面推开,推成薄薄的一层,再用笊扑或赤脚犁匀,务必让每一颗小麦都能得到曝晒的机会。
    
    晾晒过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犁一次。
    
    刚打下来的小麦软软的,抓一把放在口中反复地咀嚼,将糙皮吐掉,最后剩下的筋道十足的一团,那就是面筋。是粘知了的最佳利器。
    
    趁着晾晒麦子的空当儿,农夫和农妇们需要将已经晒干的麦秸归拢起来,垛成草垛以供日常烧火煮饭之用。
    
    草垛一般都会堆在离家较近的地方,以便随时取用。
    
    三房的草垛基本都固定在自家菜园的南头。
    
    运麦秸也是个不小的工程,一个往返也要走上一两里路,三趟四趟是干不完这活儿。
    
    老三早就预备下了大捆的麻绳,一次捆个百八十斤麦秸不成问题。捆好的麦秸比他高、比他大,背在身上,要不是走动起来,根本不知道下面还有个人。
    
    这个时候,连陶氏都于心不忍了,一个劲儿喊他“少装点儿”。可是老三总是会说“没事儿,背得动,我有数”。
    
    孩子们则一旁看着,对父亲充满了崇拜。懂事一点的,像释怀和释容,就会替父亲感到心痛。
    
    也只能心痛,这些事,她们两个小脚的女孩子根本帮不上忙。
    
    倒是释然,捆了一大一小两个草包,大的甩到自己背上,小的挂到释言肩上。
    
    桂月一看着了急:“言哥儿还小,哪能干这活儿啊!”
    
    陶氏伸手拦住她,沉声道:“别管,让他试试那个滋味儿没什么不好。”
    
    桂月愣怔了一下,仔细瞅瞅陶氏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要锻炼言哥儿呢,还是在默许二姑娘的举动?
    
    似乎从上次娘儿俩说过一次话之后,姐姐对二姑娘的态度,明显就不同了。不敢说惟命是从吧,至少也是偏听偏信。
    
    娘儿俩应该是说了什么秘密吧?
    
    不过呢,桂月懒得操心。她就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自从二姑娘跟太太说过话,太太的心情立马就好了,再也不纠结被杨家除名那件事儿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家里头的生活,似乎比往常好了些呢。
    
    不说别的,以前家里的鸡蛋,几乎都是给言哥儿吃的。除非是过节,才会每个人分两个。
    
    可最近,家里吃鸡蛋的次数明显地多了,煎鸡蛋、煮鸡蛋还是有些奢侈,但是蛋花汤却已经吃得不稀罕了。
    
    要是就因为多了三两银子,依着桂月对自家主母的了解,她相信陶氏绝对不会这么铺张浪费,也不会做的这么扎眼:刚走出杨家就吃香喝辣的了,这不是拐着弯儿骂杨老太爷苛刻么!给杨家作了那么多年的媳妇儿,竟是连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伙食改善了不说,还要买车。接下来还要添什么?
    
    桂月抹抹脑门儿上的汗水,决定把这些伤脑筋的事情留给当家人去想。
    
    管那么多呢,只要爷和姐姐能让这个家好起来,她就只管闷声不吭气地跟着享福就行了。
    
    运完了麦秸,接着就该堆草垛了。为防止冬天的大风掀翻草垛,还会事先准备些木头树枝,在顶端加固。
    
    堆草垛听着简单,实则也是个技术活儿。
    
    首先,要先定好重心。在此基础上,一层层码上去,保证下面大、上头小,形成一个锥形。
    
    真正垛得好的草垛,即使后期只从一个位置抽草、掏出来恁大一个洞,草垛都不会垮。
    
    陶氏并没有因为那二十两银子就转了性子,忽视掉丈夫那天生的轻佻浮夸的毛病。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她教训丈夫的声音。不是嫌麦子没摊均匀,一边晒焦了一边能攥出水来,就是嫌他把草秸扬得满天飞,要么就是嫌他不长眼睛,风向都不看就乱扬麦糠,结果糊人一头一脸。
    
    毛焦火辣的天,繁重的劳作,再加上她爆栗般的发作,这样的夏天还真是叫人印象深刻。
    

第88回

    最恬静的莫过于看场了。
    
    忙了一天,傍晚时分就成了一天中最安闲的时候。
    
    各家的场院上都支起了草棚。
    
    或是挨着草垛搭一根木头,上头在铺一层草帘子,下面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地上铺上新鲜的干草,就是现成睡觉歇脚的好地方。
    
    讲究一点的,就会用四根木头做支撑,上面横着再搭一根。然后挂上草帘子,在两端或一端留口子以作瞭望。
    
    晚间吃过饭,就抱着被褥枕头过来看场。在小麦归仓前,场院中都会一直有人看守。
    
    释言最是渴望睡到那个草棚子里去。
    
    对他而言,那是跟家里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可以彻夜听到虫子叫、青蛙叫、野鸡叫。
    
    还有四下里看场的人会聚在一起,斗牌、吹牛、神侃,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听到。
    
    释言向往的东西不多,看场就成了他最大的一个梦想。
    
    但是陶氏却不许他跟去。因为夜里凉,有可能会着了寒气。况且外头虫豸多,万一给叮了、钻了,自己遭罪不说,还要拖累家人跟着忙活。
    
    这时节,人手都不够用的,哪还能分出多余的人去专门照顾他?
    
    释言就眼泪汪汪地,晚饭也没吃多少。
    
    桂月连蒙带骗,“你要多吃饭、快长大。到时候咱家的场院全都归你管,还有外祖家的,别人不许看,全是你的任务。”
    
    释言迫不及待:“明年吗?”
    
    明年他才四岁多点儿,看场?
    
    桂月忍住笑,使劲地点头:“你几时像你二姐那样,射得死家雀老鼠了,就行了。”
    
    释然顿时感到了压力山大。因为他根本拉不开弓弦。
    
    “许大哥几时来呢?他说会送给我一个弹弓。用弹弓射行不行?”
    
    这会儿,他就格外地想念同样孩子气的许图贵,守夜看场的事儿,暂且给丢到一边了。
    
    陶氏给他一遍遍磨得心烦:“不是说秋后吗?豆子都还没黄呢。等树叶子开始落了,蝈蝈们开始叫唤了,让你二姐给他写信好不好?”
    
    于是,他就像是一个皮球,被顺利地推给了释然。
    
    “我这就去集市上买纸笔。”释然简单明了地把他给打发掉了。
    
    这边,陶氏拾掇好了自己,卷了布袋子,唤上释然,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她的打扮:双丫髻,五彩绳扎着。身上穿的是前年释怀穿下来的一件月白色交领长衫,袖子短了一点,袖口刚好在肘部下面一点。这个夏天当半袖穿倒是凉快。
    
    腰间束着浅青色的腰带,腰带上拴着片刻不离身的匕首,一个拼布旧荷包,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的,什么火石、香丸、铜钱、河边捡来的好看的贝壳、小石头……
    
    下面穿条黑裤子,是用老三的一条破裤子改的。裤口散着,遮住了一双天足,看上去就不会太扎眼。
    
    陶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两个耳朵后面搓了一下,没有搓到疑似污垢的东西,放下心来:“走吧。”
    
    麦收期间的栖凤大集显得行色匆匆。因为不是闲散时节,各家买了必需品,俱是片刻不敢停留地往家里赶。
    
    人群拥挤,消息流传得也快。
    
    很快地,陶氏就听说了三十里外下大雨的消息。
    
    说是昨晚前半夜还好好地,后半夜,那雨就跟扳倒了水缸似的。因为没有防备,也不知冲跑了多少麦子。
    
    这会儿还在下着呢。
    
    这时节下雨,可真愁死人。
    
    别说下雨,就是连阴天,都要命。不多说,连着阴两天,那麦子就给捂得发霉了。捂霉了还能吃,要是发了芽,就彻底毁了。
    
    陶氏立在惶恐不安的人群外,越听脸色越难看。
    

第89回

    陶氏立在惶恐不安的人群外,越听脸色越难看。
    
    直到有人招呼她。
    
    “三娘!”
    
    陶氏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初七的笑脸。
    
    陶氏也微笑了。
    
    之前释然跟她提过这茬儿,说是需要的时候,可以招呼初七跑腿传话什么的。
    
    没有细说,但这已经够了。
    
    女儿轻易不开口,女儿认可的人,大可以放心地使唤。
    
    陶氏想他常在地面上跑,南来北往的消息也算灵通,就问他南边下雨的事儿。
    
    初七正色道:“可不是真的!我一个伙计就住在那边,那雨下得,根本就是里头的出不来,外头的进不去。庄稼地淹了一大片!谁敢出门?出门连路都找不到。”
    
    因为风大雨急,不少房屋倒塌,很多树木被刮倒。
    
    “就我知道的,已经死了俩了。一个走在墙边,刚好被倒下来的墙砸死了。一个睡在炕上,房顶掉下来,直接就埋在里头了。”
    
    陶氏吃了一惊:“怎么就没人抢救吗?”
    
    “我的三娘,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啊?赶发现的时候,人都死得挺硬了。”
    
    初七搓着胳膊,做出惊恐的模样来。
    
    陶氏匆匆地点点头,回头招呼女儿:“天要不好了,然儿,快,回家去!”
    
    风自东南来,势必会带来那边的积雨云。
    
    有道是“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一家子的口粮还晒在漫坡地里呢,要是有个差池,可不是要人命!
    
    释然跟初七丢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去吧,回头我上山一趟。”
    
    初七点点头,一溜烟没入人群中。
    
    娘儿俩刚拐下大街,就看到释言站在岔路口上,被两个儒生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陶氏心头一慌,加快脚步向前,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两个人是大房的二少爷释褐和四房的大儿子释珍。
    
    见到陶氏,两个少年赶忙行礼。都叫的“三娘”。
    
    陶氏板着脸,没做理会,只管一迭声地询问释言,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赶集的日子,人这么多,十里八村的水都认不到,万一给人卷走了,怎么办?
    
    说得释言一个劲儿地往释褐身后躲。
    
    陶氏试图把他拉过来,探了两次手,都没能抓住他,不由得就着了恼:“好、好,你喜欢外头,就别回来了!”
    
    说完,竟是甩手就走。
    
    释言哇哇大哭着喊道:“娘总是骂我,我要去二伯母那里,二伯母从来不骂我,还给我好吃的……”
    
    陶氏勃然大怒,陡地转身,指着他怒斥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觉得哪儿好,就去哪儿!当我没生你这个贱种!”
    
    这话十分难听,释褐释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原地搓脚。
    
    释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犟嘴:“我本来就是贱种,谁叫我是姨娘生的呢……”
    
    释珍先就回过神来了,勃然变色:“这一定又是哪个混账奴才教唆的!等我把他揪出来,看不打断他的狗腿!”
    
    他差点就忘记了,他爹也是姨娘生的。姨娘生的下贱,岂不是连他一并骂进去了?
    
    于是,他就追着释言问这些话都是谁教的。
    
    释言这个年纪,属于吃了这顿忘记上顿的,哪里还记得住那么多?
    
    就这么一打岔的工夫,他又忘记才刚惹得母亲不快的那茬儿了。
    
    陶氏旁若无人地径直到了家门口,将两扇虚掩的大门重重地推开。
    
    靠边的那扇门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一声。
    
    老三慌里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一迭声地问怎么了?
    
    陶氏站在院子里就骂开了:“你儿子差点就没了,你倒好,看不见、听不见就跟瞎了聋了一样!光惦记着那口吃的了。你是几辈子没吃过吗?存心出这个寒酸样儿!”
    
    老三骂得直了眼儿:“我怎么了?真是好好地坐在家里,祸从天降!”
    
    随后出来的陶老太爷扫视了一圈众人,慢吞吞地开了口:“当着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大呼小叫地,像什么样子!”
    
    陶氏挨了训,索性一言不发,扭头进了东厨房。
    

第90回

    陶氏挨了训,索性一言不发,扭头进了东厨房。
    
    桂月还在教育释言,释然只好过去提醒她:“姨娘,算了。娘不是针对言哥儿的。”
    
    那时为什么?
    
    桂月顺着释然的眼光,朝大门口张望了一下。
    
    并不见人,倒是释褐释珍哥儿俩刚才离开。
    
    桂月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姐姐跟吃了火炭似的。小孩子不懂事,说说就对了,那用的着那么地大动肝火。”
    
    既然是为了别人,自然是没道理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陶氏分拣好了买回来的东西,回到正屋坐下来。
    
    老三赶忙翻了个茶盅,给她倒了一杯茶。
    
    陶氏拈起半块桃酥就茶吃了,渐渐缓过劲儿来,这才跟陶老太爷话家常:“爹你怎么没出摊子?”
    
    陶老太爷道:“来了俩主顾,要打两对铁桶。说是南边下雨了,我过来说声。你们抓紧把地里的活儿清了,以防万一。”
    
    陶氏忙道:“看来是真的,我也听说了。说是雨势不小。下雨倒是不怕,好歹缓个三两天,等把麦子全晒干了,随便怎么下。”
    
    陶氏便让丈夫去场院里帮着二舅看场,勤划拉着,早晒干早了心事。
    
    这边又将买回来的东西,打了个包袱,交给释然带上山。
    
    释然正巧也想看看青茅寺的近况,便欣然出发了。
    
    释然停在山门前,借着放生池里的水,洗了洗手。池子里的小鱼都长大了,两只王八满池子追着吃鱼。
    
    大白远远地念了声佛号,端着架子迎出来。
    
    靠近了,瞅着左右无人,顿时就原形毕露了:“小四儿,你终于来了……”
    
    释然扭头打量着他,一本正经道:“我来,可不是帮你收麦子干活儿的。初七跟你说了没?南边下大雨了,你小心点儿,不定几时,那雨就过来了。你可是做好准备了?”
    
    很显然,大白是个不会操心的。
    
    “出家人,听天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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