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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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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只说大妹野刁,脚也不裹,到处跟个男孩子一样乱窜,简直就是父母的烦恼。可这会儿倒是觉得,家里有这样一个人,就好像多了一双眼睛和手脚,危急时刻倒也管用的很。
是啊,为什么会觉得老太太、老太爷她们说的,就是事实呢?如果是无可挑剔的,为什么外头的人会这么多揣测?
事发时,杏儿和含笑为什么不在?她们去做什么了?一个给自家姑娘取东西了,一个临时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就那么赶巧儿?
她们真的以为这是在演戏,“无巧不成书”?
再说了,言哥儿的西瓜是谁让端的?为什么巴巴地要他把西瓜从二太太那边,端到老太太那边?
去找若鸿玩儿。好吧,就算是言哥儿这个小叔叔真心对小侄儿好,吃个糖都要给侄子留一半。
那么,是谁让他走那条道儿的?为什么不是平时惯走的大道,而好巧不巧地选择了一条僻静曲折的小道?
谁走路不选捷径,而非要绕着走?除非是吃饱撑的想要消食的吧?
那个一出事就被打卖出去的丫头,怎么就撞上了言哥儿?撞翻了盘子,说去找人打扫,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萧墙内外之第70回
再来研究一下姜蓉跌倒的现场。她是以怎样的方式滑倒的?踩到了瓜皮是吧?摔倒的时候,是面朝上、面朝下?
要是面朝下,别说划破脸,弄不好连眼珠子都能戳出来。可是,为什么传言都说,当时明明是摔了个仰八叉?
既然是这么个姿势,就应该是脑袋遭殃,可为什么偏就把脸豁破了呢?还是说瓷片长了脸,嫉妒她貌美如花,跳起来毁了她的好容颜?
要说姜蓉命好,从她被确定为参选王府侍女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下人们热议的对象。
面目姣好,前途光明,这是每一个女孩子的终极梦想。
虽然陶氏不待见婢女,可事实上,能够出入王府,这可是莫大的荣耀。什么人有资格出入王府?那得是有品的大官,像县令这种,都没资格摸到王府的大门呢。
又是专为世子大婚备选的侍女,也许那根本就是在选妾室。做妾固然不大好,可是做世子的妾,怎么能跟做一般人的妾相提并论呢?世子将来是要承袭亲王位的,亲王的妾室如果生了儿子,是有资格请封为夫人的。
作了夫人,那就是王室的人了,有俸禄,有封号,母凭子贵,一辈子的富贵荣华是少不了了。
女人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求什么?
退一万步说,即使望不到那么远,能够兢兢业业做个好侍女,等到了婚嫁的年龄出得王府,手里握着一笔安家费,光凭着“王府的人”这几个字,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抢着要。
这可是一辈子的体面,一辈子能用得上的人脉关系。
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在王府做事那么多年,能不认识三五个知心朋友?朋友有事,能不帮忙?
说一个人有能耐,还不是指的这个!有来历、有实力、有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有需求的人怎么能不争先恐后簇拥上来!
“……姐你是没听到,外头传的可欢实了!比唱大戏的还精彩。什么‘借刀杀人’、‘苦肉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全出来了。他们还说了曹氏兄弟的故事呢,说什么‘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呵呵……”
她越说越兴奋,竟至于失笑了。
释怀忙不迭又去捂她的嘴,噤声不止:“嘘!别那么大声,别吵醒蓉姐姐。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怎么能笑呢?”
释然垮下脸,不胜委屈:“怎么不好笑?他们明明就是在说书,又没有看到现场。”
“这些话,不准告诉任何人,听见没?”
“还用我说?很快就都知道了。”释然振振有词地抗辩着。当眼角瞥见姜蓉的身子动了一下时,她忽然就转换了话题,看上去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我还是觉得有点饿,怎么办?”
释怀跟不上她的节奏,顿挫了一下,和声道:“你也许要长个子了。你去看看,娘回去了没有,让娘给你弄点吃的。饿着肚子睡不着觉,多少你得吃上点儿。”
释然动也不动:“娘?你放心,她那个脾气,要走早走了。肯定一晚上不会挪窝的。家里头一个人也没有,黑咕隆咚的,吓死人。”
释怀叹口气,自觉地分身乏力:“要不,你去外祖父那边吧。晚上有野狗,小心别给咬了。”
“我不怕野狗。”释然一本正经中充满着勃勃的斗志和期望,“要是碰上了,两棍子打死,明天正好有狗肉吃了。狗肉滚三滚,神仙坐不稳。”
“可别!”释怀变了脸色,“你可别去戳弄它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给咬到了,可是要死人的。听见没?你胆子就是太野了,总有一天要惹出大事儿来……”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这个表面呆滞、内里暴烈的妹妹,颇有些无力感。
想想也是,除了那枚绣花针,她还能操控住什么?
比起来,她连释然的一半都不如。有什么是释然不能干、不敢干的?
一想到她为维护这个家所做的努力,释怀的心不由得就软化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一家子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娘不是常说吗?没有迈不过的坎儿。
就如进来时那样,释然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可是她所带来的传闻,却如同火药,在释怀心里一次次炸响。
别人的荣华富贵,跟她没关系,她关心的只有一点:难道自己的母亲兄弟竟是被冤枉的?!
那么,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要踩着三房才能爬上去吗?
三房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
萧墙内外之第71回
都是一家人,都是亲戚,为什么要这么狠、这么绝?
就算是事情败露,彼此绝了往来,都没关系吗?
三房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利益需求,而一旦用过了,就可以毫无眷恋地扔得远远地吗?
不是一家人吗?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不是应该互帮互助、互敬互爱吗?
母亲平时教导的,为什么会用不上、用不到?
母亲教的,怎么会是错误的?可是如果不是母亲错了,为什么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跟母亲说的背道而驰?
还是说,众多人坚持的才是大趋势,母亲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
走了神的释怀此时尚未察觉,本该熟睡的姜蓉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待到释怀恍然有所意识的时候,猛然转头,恰好跟姜蓉直勾勾的眼睛对上。
释怀吓得一哆嗦,差点失声尖叫。
“蓉姐,你……怎么了?”
姜蓉置若罔闻,烛光摇曳,使得她那张陌生的脸越发地鬼魅可怖。
释怀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一时间不敢靠近前去。
渐渐地,她察觉出了一些端倪,貌似姜蓉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后正对的方向。
释怀受到那眼神的牵引,不由得慢慢转过头去,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
释怀霎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非,蓉姐也跟释然那样,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释怀抓紧衣衫,暗中发抖。
姜蓉幽幽地开了口:“什么时辰了?”
声音又枯又哑,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释怀战战兢兢道:“子时刚过一点……”
姜蓉仍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毫无感情色彩说道:“辛苦你了。现在,帮我拿镜子来。”
她脸上涂抹着浓厚的药膏,一头黑发披散着,衬着白色的中衣,越发白的像雪,黑的像夜。
释怀难以抑制地联想到了黑白无常。
再听她的声音,哪有一丝温度?倒像是掺入了冰渣滓的沙子。
释怀不敢怠慢,急忙从妆台上拾了一把花好月圆手持铜镜递过去。
姜蓉就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镜中人。不时地挑眉、眨眼、微笑,旁若无人地做出种种表情。
那份认真、执着,看上去是那么地诡异、惊悚。
看得释怀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隐隐觉得,姜蓉好像是鬼上身一般,眼前所见,根本就不是素日里的那个姜蓉。
“让含笑进来,你可以走了。”
姜蓉忙中偷闲般丢过来一句。
释怀并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只道她不满意,便赶忙道:“要做什么,蓉姐只管吩咐,我做得来的。”
也许,姜蓉是想解手吧?释怀暗中想道。
姜蓉突然“啪”地将镜子拍在床榻上,厉色喝斥:“叫你走,你没听见?还是说,含笑也给打死变卖了?”
这口风很差,苗头很不好。
释怀何曾见过她发怒?惊疑之下,再不敢多嘴,赶紧去门口唤了含笑进来。
“门关好,不许任何人进来!”
身后,姜蓉阴恻恻地命令着。
房门掩上的瞬间,释怀看见床边的姜蓉揽起了一侧的长发,对着镜子嫣然一笑。
仿佛在多情的岁月,邂逅了多情的人,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多情,带着循循善诱,含着无限憧憬:“睡不着,说些有趣儿的事情吧。说说你都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姜家人的突如其来,把杨家上下弄了个措手不及、人人仰马翻。
彼时,杨老三刚被老太爷一封急信生生从县衙拽回来,双脚刚刚踏进杨家大门,气都没顺过来呢,后脚姜家的一票老少爷们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里里外外的家丁、护院试图阻拦,还没等靠近,就被抽到一边去了。
姜家是有备而来的,个个手里攥着趁手的家什:铁骨扇子、马鞭、戒尺、皮带。
他们从大门口一路嚷嚷着进来,口口声声要见姜姑娘,要带姜姑娘家去。
正值午饭刚过,里外静悄悄地,都在准备午睡了,忽然间鸡飞狗也跳,倒像是强盗破门一般,上上下下哪有个不惊、不乱的!
婆子丫头们东躲西藏,避之不迭。
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了,直接就大声喝斥起来。
听说舅子来了,杨大爷愣怔了好一会儿:“马上就要收麦子了,不逢年、不傍节的,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是冲着姜蓉来的,杨大爷直觉地就想往炕洞里钻。
他是见过姜蓉的伤势的,委实地触目惊心。眼下还没消肿,哪里禁得住人看?要是给姜家人瞧见了,还不得火得把杨家的屋顶都掀翻。
“爷,你要干什么去?”大太太一把拉住他。
萧墙内外之第72回
杨大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几十年的夫妻,大太太怎能不了解他什么脾气?当下不禁哭笑不得地好言相劝:“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只会显得咱们心虚理亏。但是,别忘了,动手的可不是咱们。”
杨大爷迟疑的工夫,大太太已经唤了人过来,得知老三已经进了大门了,说不准已经跟姜家的人对上了呢,大太太就松了口气,亲手帮杨大爷更衣。
考虑到情况特殊,故意避开了鲜艳的衣衫,只捡素净的常服穿了。
轮到收拾自个儿时,见丫头拿起胭脂盒子,大太太赶忙制止了。看看铜镜里的人,不施脂粉,面色、唇色都有几分倦怠,大太太就觉得很满意。
“就这样儿吧。”
抿抿耳际的头发,大太太落后半步,跟着丈夫出了门。
站在檐下,打量着两旁毕恭毕敬的下人们,大太太水平无波底问道:“莹哥儿呢?告诉他,要去可以,别带鸿儿。闹哄哄地,别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下人们齐声应了。
大太太的眼睛瞬间变得冷冽无比:“我跟老爷不在的时候,看好门户,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蓉姑娘需要静养,暂时任何人都不见。”
这就是明白无误的警告了,下人们屏气敛息,应声嗡嗡。
大太太心里十分地恼怒:本来严格禁止外传的消息,怎么就风一般传进了姜家人的耳朵里了呢?中间隔了百八十里地,到底是谁走漏了口风?
看来,抽时间是该好好地整治整治家里的风气了。这些乱嚼舌头的,都该吃哑巴药了。
出了大门,在夹道里遇到了二房跟四房的。
“大嫂……”
二房周氏像捞救命稻草般抓紧大太太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孩子出了这种事儿,哪个爹娘不着急?”大太太端着稳重,轻声地安慰道,“又不是弟妹你做的,怕什么?”
她的冷静很好地安抚了周氏的不安:“可是,言儿是因为我——”
大太太打断她的话,严厉地质问道:“弟妹这话说的!没有弟妹,难道这个家就不许孩子进来了?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老太爷、老太太?竟是连一碗水都端不平么!”
周氏悚然一惊,紧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多说多错。大嫂的警告果然很管用。
大太太见她终于舒缓下来,满意地掠过视线,投注在王氏手上牵着的小人儿上:“五姑娘不用午睡吗?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王氏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的,话里话外都是一派轻松:“这孩子一刻也离不得人。待会儿醒了,怕她哭闹,索性一起过来看看。”
“过年就八岁了,总这么依赖爹娘可不成。难不成日后嫁人,还要捎上爹娘做伴儿?”周氏的笑话纯属自我排遣压力。
“我还想着养个老姑娘呢。”
王氏满目宠溺地看着女儿,言下流露出的富足意味让在场的两个妯娌暗中吃味。
大太太轻描淡写:“那是四弟生意做得好,也是孩子的造化大。”
“哪能光生不养?一旦生养了,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王氏矜持地微笑着。
这时候,兄弟几个就同时联想到了三房。
老四故作烦恼地叹气道:“不说赔得起、赔不起,就三哥那个脾气,等下别打起来就算是万幸了。”
“小孩子,做大业啊。”老二沉痛的语气似乎包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
“这要真赔起来,三哥拿什么赔?言哥儿要是大哥或是二哥的儿子,倒还好些。”
生意人,三句话不离钱字。
老二突然就刹了一脚,引得几个兄弟一起回头看。
“老二,怎么了?”老大瓮声瓮气地问。
“没什么,石子儿硌了一下。”老二赶忙道。
周氏赶紧过来搀扶。借着搭手的空当儿,夫妻两个互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些事,或许真的可行。
三房难以做到的,二房倒是可以大胆一试。
花厅里。
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自家姑娘受伤的始末,向姜大爷等人一五一十作了交代。当说到姜蓉的伤情时,兔死狐悲的杏儿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树倒猢狲散。姑娘倒运了,丫头跟着倒霉,这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儿。
李医生也被当成人证请了过来。
面对姜家人的虎视眈眈,李医生不敢打马虎眼儿,只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承认了姜蓉毁容的事实。
姜家人当时就炸了锅。当听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三房的小儿子时,二话不说,一群人蜂拥而上堵住老三,非要他“给个明白”。
萧墙内外之第73回
详情是这样的,刚踏进家门的老三自己尚且都没弄明白,又哪里能“说得明白”?但见姜家人不依不饶,大有仗势欺人之嫌,骨子里的躁动便再次不怕死地发作出来。
自家那乖儿子,连话都说不顺畅,平时看见菜青虫都吓得直叫唤,胆子这么小,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坏事来?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
他一味地辩解让姜家人产生了误解,认为他是有意在推托责任。
身为男人,敢做不敢当,还配叫个人吗?
在姜家人看来,自家姑娘遭遇到不幸,不论是谁的元凶,杨家都少不了担负一个照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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