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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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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忙道﹕“我不懂。”
我瞪了他一眼﹕“我听了之后会转述给你听。”
相信接下来的那一段时间﹐是温宝裕最难受的时间了﹐他听不懂保安主任说的话﹐可是在我的眼神和猜王的神情变化上﹐知道保安主任所说的话﹐一定令我们感到极度的惊异。
他在问了十次八次﹐都被我大声呼喝著叫他住口之后﹐干脆到了墙角﹐双手抱住了头﹐不再面对我们。这时﹐温太太的伟大母爱行动﹐很令人感动﹐她陪著小宝在墙角﹐而且﹐不断替他抹汗。
录音带上记录下来的声音﹐是陈耳和保安主任的对话﹐事实上﹐是陈耳在问﹐保安主任在答。
可是﹐保安主任显然恃著自己认识许多有势力的人物﹐所以并不是十分合作﹐对陈耳的态度﹐也相当傲慢。有一些关键性的问题﹐他不肯直接作答。但尽管如此﹐他说的经过﹐也令人吃惊了。事实上﹐令我吃惊的事﹐在录音带一开始转动时﹐就已经发生。
保安主任的第一句话就说他根本没有目击什么凶杀案。
在放录音带的时候﹐陈耳把谈话的当时情形﹐简单地解释著﹐所以整理一下﹐可以把一切经过﹐相当简单地叙述出来。也把当时听的人的反应﹐作简单记述。
大约是在温宝裕把死者的肥胖庞大的身体﹐自电梯中推得仰天跌出去﹐引起了酒店大堂中的大混乱之后的三分钟到五分钟之内﹐已有人看到保安主任出现在大堂上﹐十分镇定地指挥著一切。
陈耳来到的时候﹐并不知道保安主任也是目击者之─﹐后来温宝裕说起才知道﹐就邀他相谈。那时死者已被一些高级军官眼围﹐坚决要送到国防医院﹐陈耳也无法阻止。那女郎醒了过来﹐双目睁得极大﹐失神落魄之极。两个女咨官努力想伎她说话﹐可是她怎么也不肯开口。
陈耳和保安主任﹐一起走进保安主任的办公室﹐陈耳就问﹕“案经过的情形怎么样?”
保安主任军人出身﹐身形高大﹐样子也十分威武﹐他一听得耳这样问﹐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凶案的经过情形﹐我怎么知道?”
这时﹐陈耳虽然还未曾听到温宝裕的详细叙述﹐但是简略的情形﹐他也知道﹐他见到保安主任这样态度 不禁呆了一呆﹕“你……不是目击凶案发生的吗?”
保安主任发出了一下十分惊怒的呼叫声﹐扬起拳﹐几乎要攻击陈耳﹐但是陈耳高级警官的身分﹐当然有点阻吓作用﹐所以他的拳头就在半空中﹐僵凝了一分钟。
在这一分钟之中﹐他除了不断骂脏话之外﹐还不断说他认识什么人什么人﹐当然全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最后﹐他厉声责问﹕“你说我目击凶杀案﹐是什么意思?”
陈耳也惊骇莫名﹕“电梯在大楼停下﹐电梯门打开﹐你看到了什么?”
陈耳处事聪明﹐他知道在温宝裕和保安主任之间﹐一定有巨大的蹊跷在﹐所以他并不直接﹐只是旁敲侧击地查问﹐这样﹐更容易确定谁的话更可靠些。
保安主任瞪大了眼﹕“看到了一一”
(他在这里﹐说出了死者的名字和头衔﹐基于一开始就提及的理由﹐不便详细写出﹐只称“死者”。)
他说﹕“电梯门一打开﹐我看到死者十分愤怒地向一个年轻人在呼喝﹐同时﹐扬手指著电梯的门﹐在喝那年轻人滚出去。”
陈耳点了点头──这一点﹐和温宝裕的叙述相吻合。他再问﹕“然后呢?”
保安主任道﹕“我立即就认出了他是谁──事实上﹐他入住本酒店﹐是经由我安排的﹐每次﹐他的卫士先来通知我﹐我就给他安排最好的房间﹐然后﹐他的卫士又会带女人来﹐让女人在房间中先等他﹐然后﹐他来到﹐每次都由我亲自送他到房间﹐有时﹐他还会请我进去﹐喝几杯酒﹐谈谈天﹐和这种大人物有交往﹐真是荣幸。”
陈耳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声﹐这种情形﹐也不足为怪﹐大人物自然也是人﹐有权有势﹐荒淫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保安主任说到这里﹐停了一停﹕“那年轻人像是酒店的住客﹐我身为保安主任﹐自然应该把那年轻人弄出电梯来﹐以平息他的怒意。”
陈耳闷哼一声﹕“真尽责。”
保安主任怒瞪了陈耳一眼﹕“我刚想进电梯去﹐电梯门已经合上﹐所以我伸手按向电梯门旁的掣钮﹐令得电梯的门﹐重又再开﹐不过这一来﹐我就无法进电梯了﹐我只好指著那年轻人﹐叫他赶快出来。”
【第四章】
(从这里开始﹐保安主任的说法﹐和温宝裕就全然不同了。)
“那年轻人﹐他却不肯出来﹐而且还一副不屑的样子﹐显然﹐他没有认出他眼前的是什么人﹐不知道重要人物的权势﹐只要咳嗽一下﹐整座酒店﹐都可能倒塌。”
陈耳冷冷地道﹕“有那么厉害吗?”
保安主任翻了翻眼﹐没有说什么﹐神情之中﹐竞真的以为有那么厉害。
陈耳暗叹一声﹕“接下来呢?”
保安主任道﹕“我一手按著电梯旁的掣钮﹐不让电梯门关上﹐我向那青年人说﹕你出来。基于保安的理由﹐我身为酒店的保安主任﹐我有权请你出来。”
(温宝裕听到这里时﹐满脸通红﹐叫﹕“这人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之极了。”)
(温宝裕的神情极气愤﹐我认识他相当久了﹐从来未曾看到他那么愤怒过。)
(心理学家说﹐人在两种情形下﹐最容易愤怒﹐一种是被人冤枉﹐另一种是明知事实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被歪曲。这两种情形其实是一致的──当事实真相被歪曲时﹐人就会感到愤怒。)
(我把手按向他的肩头﹐示意他镇定一些﹐他向我望来﹐神情又愤怒又难过﹐我立时给他鼓励的眼神﹐同时压低了声音﹕“事实真相﹐始终会水落石出。”温宝裕苦笑﹕“会吗?”我十分肯定﹕“会﹐当年白家在日本被几个目击证人﹐证明她谋杀﹐结果还不是真相大白了?”)
(白素在日本被控谋杀﹐经过极其曲折离奇﹐记述在“茫点”这个故事中。)
(温宝裕听了我的话之后﹐吁了一口气﹐略为镇定了些﹐可是继续听下去﹐保安主任的证供﹐和他的亲身经历──我绝对相信温宝裕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竟然绝不相同﹐而且极之不利﹐他不但气得连连怒吼﹐到后来﹐由于心中的委曲太甚﹐竞至于泪流满面﹐令得温太太也陪他下泪。)
保安主任在继续他的话﹕“那青年人仍然不肯出来 态度十分傲慢﹐他说﹕`我是酒店的住客﹐就有权搭乘电梯。'那时 死者已转回身来﹐面对著我﹐他是一个身分地位十分重要的大人物﹐受到了一个青年人这样的侮慢﹐当然十分恼怒、可是他毕竞是大人物﹐有一定的气度﹐他转过身来之后﹐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去﹐他也不坚持要那青年人离去了。”
(温宝裕听到这里﹐连声骂﹕“放屁﹐放屁﹐放狗屁﹐我们有必要听他胡言乱语吗?”)
(陈耳瞪了温宝裕一眼﹕“他的话和你的话一样﹐都是证供﹐如果在法庭上﹐只怕还是他的证供﹐比较容易为人接受。”)
(温宝裕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单从语气上来分辨﹐也的确难以说保安主任是在胡说八道。)
(我自然肯定保安主任在胡说﹐因为我相信温宝裕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话呢?)
(保安主任说谎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他不想牵涉在一宗关系那么重大的凶杀案之中﹐应该是主要的原因。这个人的人格一定十分卑鄙﹐无视事实﹐故意歪曲﹐只求自己置身事外﹐而把无辜的人推向危险深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也有点好奇﹐想听他究竟怎么说下去﹐因为在场的人﹐不单是他和温宝裕两个人﹐还有那个女郎。)
保安主任的证供﹐接下来﹐就提到了那个女郎﹕“我还在犹豫﹐心想是不是要去把那青年人拉出来﹐因为要是电梯门一关上﹐电梯继续向下落﹐小小的空间中﹐那青年人显然和……死者之间有敌意﹐可能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而就在这时﹐那女郎和我作了一个手势。”
“那女郎的手势很易明白﹐她是在告诉我﹐没有事了﹐让电梯下去吧。”
“所以﹐我就松开了按住掣的手指。”
保安主任说到这里﹐陈耳问了一句﹕“你站在电梯口﹐本来的目的是什么?”
回答是﹕“我是保安主任﹐巡视酒店的每一层﹐是我的责任﹐我才从八楼下来﹐巡视了七楼﹐准备搭电梯下六楼去。”
陈耳又问﹕“结果你没有进电梯?”
保安主任道﹕“是。”
陈耳闷哼一声﹕“为什么?”
(那时﹐陈耳已听温宝裕说过他经历的情形﹐所以对于保安主任完全不同的说法﹐也表示十分惊讶﹐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只在细节问题上问得很紧﹐以求判断他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保安主任略为迟疑了一下﹕“或许﹐是由于在大人物面前﹐十分紧张﹐行动比较慢了一些。你知道﹐电梯的门﹐若是被按得打开久了﹐一松手﹐就会很快地合上﹐当时我没有来得及进电梯去。”
陈耳闷哼了一声──保安主任的解释﹐当然可以成立。
陈耳突然又问了一句﹕“那女郎是什么身分?”
陈耳的“突击”似乎十分有效﹐保安主任支吾了一会﹐才道﹕“我不……清楚。”
陈耳冷笑﹕“死者到酒店来﹐经过你的安排﹐他和那女郎显然不是在电梯中才认识的﹐你说不知道那女郎的身分﹐谁相信?”
保安主任的声音十分急促﹐陈耳的话﹐令得他有一定程度的慌乱。但是他还是立即镇定了下来﹕“是的﹐是我安排﹐他的副官走了之后﹐那女郎就来到酒店﹐进了安排好的房间……那不是我安排的﹐虽然有时也通过我安排女人给他……他虽然是大人物﹐也一样有人的七情六欲……或许愈是大人物﹐情欲愈是炽烈──”
陈耳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只问你这个女郎的事。”
保安主任回答得十分肯定﹕“我不知道她的身分﹐警方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陈耳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警方当然想问那女郎﹐可是那女郎却无论如何不肯开口﹐一个字也不肯说。)
(警方准备把她送到医院去﹐由专家来诱导她﹐使她说话﹐也认为她可能是目击凶案﹐震惊过度﹐以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形﹐那就更加需要专家的治疗。)
(可是﹐在运送途中﹐陈耳说过了﹐皇家的卫队﹐据说有极高层下达的命令﹐把这个女郎带走了。)
(这个女郎的身分﹐于是变得更神秘﹐即使是全国警察总监﹐也不到皇宫去要人的。)
(这个神秘女郎后来一直没有出现﹐可是当她却十分重要﹐更加神秘──这是后话﹐表过暂且不提。)
陈耳的呼吸声听来粗声粗气﹕“请继续说。”
保安主任道﹕“电梯门关上﹐电梯中﹐只有三个人﹐我绝料不到会有那么可怕的事发生。”
(温宝裕怒极﹐双手握著拳﹐手指发白﹐指节骨发出“拍拍”的声响。)
(我也想不出用什么适当的话去安慰他。)
保安主任继续说﹐“我在几秒之后﹐就搭了另一架电梯到六楼──没有和我一起﹐才出电梯之久﹐就接到了紧急的传呼﹐我嫌电梯但﹐从楼梯上直冲下去﹐到了大堂﹐就看到了可怕之极的景象……那么重要的人物﹐死得如此可怕……”
保安主任的声音﹐听来甚至有点呜咽。
“我身为酒店的保安主任﹐在警方人员未曾来到之前﹐自然要执行我的责任﹐我认为我自己做得很对﹐我在迅速地了解情形﹐知道电梯门在大堂一打开﹐死者的身体就倒出来之后﹐就严密监视了那青年人。”
陈耳吸了一口气﹕“你认为那青年人有嫌疑?”
保安主任发出了两下干笑声﹕“陈警官﹐他不可能自杀﹐女郎也不会杀他﹐谁有嫌疑?那还不明白么?”
陈耳沉默了片刻﹐他算是相信温宝裕的了﹐他道﹕“那青年人的供词﹐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保安主任继续干笑﹕“哪有行凶者会说实话的?”
(温宝裕用力一拳﹐打在桌上﹐把那具小录音机震得陡地弹跳了一下。)
(温太太张大了口﹐脸色煞白。她本来虽然肥胖﹐但皮肉还是十分光滑扎实﹐可是这时﹐却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像是在十分钟之内﹐老了十年﹐看来十分可怕。)
(我抿著嘴﹐一声不出。)
(陈耳望著我﹐显然是在说﹕“换了是我﹐会让温宝裕离开吗?”)
听完了保安主任的叙述经过﹐房间里除了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之外﹐没有别的声响。首先打破寂寞的﹐反倒是说话不多的猜王降头师。
他的语音也有点焦急﹐但是故作镇定﹕“不要紧﹐温先生由我带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去……例如说史奈大师居住的那个小岛﹐就可以保得安全。”
温宝裕的声音有点发颤──当然是为了激愤﹐不是为了害怕﹕“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摇头﹕“现在﹐就算你要躲起来﹐也不容易。酒店保安主任在军方手里﹐他的供词﹐可以使你杀人的罪名成立﹐或许有某方面的势力﹐希望快点解决这件事﹐那你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怎肯放过你?我看﹐若不是猜王降头师在这里﹐早已有军队进攻警局了。”
温实裕不怒反笑﹕“同一个国家的军队﹐进攻自己的警局﹐这也可算是天下奇闻了。”
我闷哼著﹕“也不是不可能﹐陈警官﹐两个在现场的人﹐各执一词﹐唯一的方法﹐是请在场的第三者﹐那个女郎出来说话。”
陈耳叹了一声﹕“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皇室也介入了这件事﹐这令得警方全然无能为力。”
我向猜王望去﹕“贵国的储君﹐很久没有公开活动了﹐他──”
猜王的神情默然﹕“储君自从变盲之后﹐一直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绝对不见外人﹐也不是住在皇宫中﹐我看不必牵涉他在内。”
我思绪有点乱﹕“那就只有请史奈大师出马了﹐他在皇宫中﹐也有极高的威信﹐或许可以通过他﹐把那女郎带到警局来?”
猜王迟疑了一下﹕“不必史奈大师出马﹐我也可以达到这个目的﹐问题是﹐我一离开之后﹐这里必然会出现极可怕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斜眼向温宝裕望了一眼﹕“除非温先生肯改变主意。”
温宝裕苦笑﹕“要我怎么做?”
猜王的回答来得极快﹕“不管你有没有杀人﹐你先跟我去躲一躲。”
温宝裕的神情难看之极﹐显然他绝不愿意﹐但是我认为这个办法可行﹐所以我道﹕“这是好办法﹐你有办法带他离开?”
猜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来﹐降头师的地位是不是可以维持下去﹐就要看我的行动能否成功了。要是连我也死在乱枪之下﹐那么﹐全国会有一场什么样的混战﹐我也无法想象。”
猜王说得十分严肃﹐我望向温宝裕﹐温宝裕也知道事态非同小可﹐他不再坚持﹐点了点头。我又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向外闯﹐陈警官﹐请给我最有效的武器﹐有比M十六更先进的?”
陈耳苦笑﹕“只有M十五﹐你……不是要硬冲出去吧?你没有看到外面有两辆坦克在?”
我道﹕“用来防身也是好的﹐武器不一定要进攻﹐也可以有一定的阻吓作用。”
温宝裕沉声道﹕“我也要一支。”
温宝裕这样说﹐我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温太太忽然陡地站起一一当她以快动作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是果冷一样在颧动﹐她竟然大声道﹕“我也要一柄﹐M十五。”
我吓了一跳﹐虽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几乎大声失笑﹐我忙道﹕“温太太﹐你和陈警官留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别胡来。别再尖叫﹐一有机会﹐立刻回去。”
温宝裕也忙道﹕“妈﹐不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回去﹐立刻去找卫夫人﹐要是我们有了不测﹐卫夫人会找原振侠医生﹐原医生会找黄绢将军﹐调动海陆空三军进攻﹐为我们──”
我不等他把“报仇”两字说出口﹐就大喝一声﹕“住口。”又转对温太太﹕“小宝说得对﹐她能应付任何巨变﹐有事﹐可以去找她。”
温太太伸出胖手来﹐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外面﹐现出骇然的神情﹐我叹了一声﹕“她应变能力极强﹐以前﹐有一次我被送到别的星球去﹐她等了我六年。”
温太太十分了解地眨著眼﹐这时﹐陈耳已通过电话﹐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而外面﹐隐隐有枪声传来﹐而且愈来愈是密集﹐几个警官匆匆忙忙奔进来﹐叫道﹕“乃璞少将下令向天开枪﹐说是再不把凶手交出来﹐他只怕也不能控制军人的情绪。”
陈耳又惊又怒﹕“去对他说﹐根本没有凶手。”他转过身来﹕“我们的行动要快﹐保安主任在军方手里﹐如果乃璞少将手中有了同样的供词﹐一口咬定温先生是凶手时﹐就走不脱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他吩咐送来的一柄M十五﹐交给了我﹐另一柄﹐他想交给温宝裕﹐可是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摇著头﹕“不好﹐你是焦点人物﹐要是手上有武器﹐会刺激军人采取行动。”'。电子书:。电子书'
温宝裕老大不愿﹐陈耳已把一件避弹背心递向他﹕“你穿上这个。”
温宝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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